第443章 正文_第444章:分兵略地
饶是江州城三面环水,只需要防备一面的进攻,城中守军也不由得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关中军不知道打了多少场攻坚战,每战必前,在霹雳车和弓箭手的配合之下,对江州城展开了猛攻。
“杀啊!”
一个个的先登士卒出现在江州城头,却又被赶了下去。严颜将城中守军全部集结于这一面城头之上,所以这一面城头的防御力大增,即便是勇猛的先登士卒杀出一条血路,立刻就会被更多的敌军进行围攻,最终不得不败退。
惨烈的厮杀持续了整整一个白昼,鸣金之声响起以后,城头上的关中军将士,纷纷踩着云梯撤了回来。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只见得城头城下,堆满了关中军将士的尸体。
城头之上,严颜一甩大刀,顿时滴落了数十滴鲜血,今日一战,少说有十余名关中兵死在这杆凤嘴刀之下,严颜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宝刀未老。
刘靖忍不住称赞道:“有将军在,我江州城固若金汤。”
严颜抚须大笑:“哈哈哈,今日便挫一挫太史慈小儿的锐气,叫他知道我江州不是那么容易攻下来的。”
相比于江州城中守军士气高昂,关中军的士气却是微微受挫,因为今日攻城的过程实在是憋屈的很,只能够进攻一面城头,敌军可以从容的进行布防,能打得下来那就怪了。
但是太史慈却是面露微笑:“好极,明日立刻立刻率军东进,攻打平都县。”
夜晚,太史慈悄悄地率军东进而去,严颜对此则是一点不知。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日,只见得城外的关中兵军营,依旧是人声嘈杂,但是关中兵各个都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起兵攻城的打算。
城头之上,刘靖对严颜笑道:“太守,看来经过昨日一战,敌军已经知道我江州易守难攻,所以今日不再攻城,只想围困我军。
他们却不知道,这江州城中,少说也囤积了足够全城军民食用半年的粮米。”
历来攻城,要么就是强攻破城,要么就是长期围困,等到城中军民弹尽粮绝。江州城易守难攻,想要攻破是困难无比,不过想要围困破城,至少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严颜也点头微笑,看来敌军是真的受挫于江州城下,所以转变了策略,想要围困城池,这样一来,太史慈的主力便会被牵制于此。
可是,接下来,足足将近一个月,关中兵一直没有对江州城,发动哪怕一次进攻,这就让严颜渐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太史慈难道真的这么有信心,能够一直对江州城围而不攻。
直到有一天,一名灰头土脸的信使,趁夜摸进了城池当中,才让睡梦中的严颜惊醒过来。
“什么?平都县丢了,汝说得可是真的?”
严颜吹胡子瞪眼,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信使。
“是真的!太守,平都县丢了。”信使哭丧着脸道:“太史慈早就率领主力抵达了我平都县外,但是却并未在周围打造营地,反而是在很远处安营扎寨,同时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
“城中对此一直没有防备,结果太史慈忽然在夜晚率军攻城,攻城器具完备!县令和县尉完全没有防备,被敌军攻破城池,杀入城中。”
“如今,平都县的城头之上,正飘扬着太史慈的旗帜!”
严颜大怒,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以来,城外的关中军始终都一动不动,原来是暗中率兵,攻打平都县去了。
忽然间,严颜冷静下来,对他问道:“那么,城中的张县令怎么样,他还好么?”
信使一愣,小心道:“太守,县尊不是姓梁么?”
闻听此言,严颜稍微放下心来,而一旁的主簿刘靖,则是看出了严颜的顾虑,开口解释道:“太守倒是不必多想,此人我却认识,恐怕并非敌军奸细。”
“这么说,太史慈真的率领主力,把平都县给打下来了?”
严颜大怒之下,几乎就要下令打开城门,命令守军出击,进攻城外的关中军大营,不过却是被他给生生忍住了。
“罢了罢了...平都县丢了便丢了吧,只要守住江州不失,作为一颗钉子,能够遏制太史慈北上,我军的任务便完成了。”严颜摆手道。
结果没过几日,又有信使传来消息,枳县也被太史慈率军攻破。平都县和枳县都是依靠江水周边而建造的城池,一座在江水以北,一座是江水以南。
听闻两座城池都被太史慈攻破之后,严颜终于忍不住了,再这么下去,怕是整个巴郡除了江州城之外,全部都要被太史慈攻破了!
到时候,太史慈只需要在江州城外安置数千军马,就足以困住城中守军,保障粮道。
江州城三面环水,这既是它的优点,同样也是它的劣势。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三面环水固然是难以进攻,可是这也意味着,只要有一支兵马,把江州城的出口给堵住,城中守军便难以出来。
如果等到太史慈把除了江州之外,巴郡所有的城池全部都攻克,然后留下一支偏师把江州给堵住,太史慈继续率领主力北上,那还了得?
“趁着太史慈主力尚且在外扫荡诸县,今晚我军便集结主力出击,先把城外的关中军击破!”
严颜一拳锤在面前的桌案上,对众人吩咐道。
城中将校纷纷对严颜拱手道:“我等谨遵太守号令。”
“好,尔等这便去整顿麾下部曲,稍后本太守便命令打开城门,到时一举杀出,荡平太史慈军营。”严颜吩咐道。
此言一出,一干城中将校纷纷下去准备。
小半个时辰后,三千余军马集结于江州城北门附近,严颜全副披挂,背负三石弓,手持长刀,准备齐全。
扫视了三千余蜀兵一圈之后,严颜缓缓道:“打开城门。”
吱呀——随着城头守军拉动绞索,两扇城门缓缓打开,吊桥也随之缓缓地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