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不给活路
殿外,楼星散沉着脸,一路从皇宫外进来。
越是看着周围的的样子,心越来越沉。
是出事情了。
不是小事。
楼星散一路不知道看见了多少的太医,一个两个的都蹲在宫殿周围仔细的搜寻什么。
一直到被拦下,楼星散本来都想要硬闯了。
然后就听见了容兮的声音。
虽不大,听起来却没什么大碍。
楼星散浑身紧绷的肌肉微微放松了些,看了一眼拦住自己的宫人和侍卫。
然后大踏步的进了宫殿。
才刚踏入宫殿,楼星散就嗅到了一股浅浅的药香味道,似乎是要将空气之中其他味道中和掩盖住一般。
那血色早就擦拭掉,加上周围草药气息,楼星散也嗅不出什么来,只能从放下的帘幕之中隐约看见容兮靠坐在软塌上的身影。
走近,他才瞳孔一缩。
容兮刚才吐了血,每天负责容兮身体健康的几个太医连忙来看过,确定只是因为药性互相冲突,让容兮反应大,而且脉搏波动有些大,脉象他们没见过,有些诡异。
旁的太医又不能靠近容兮,只得在旁边听着这几个太医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不过问题不大,几个太医去商量着用药了,容兮身上乏的厉害,就让这些人都出去了,也自然没来得及换衣服。
所以几抹刺目的红,还印在容兮的衣领处。
衬着那张雪白的面,更显脆弱。
楼星散小指一蜷,抬脚走到了容兮软塌跟前,低声开口,“陛下。”
容兮虽然让他进来,但从他进门开始就阖着眼皮,此刻闻言微微睁开眼。
漆黑凤眸,眼波潋滟,随意一眼看过去,就让人心里泛起细密的酥麻与心疼来。
“是谁?”
他声音依旧压得低,像是怕惊扰了容兮,语气之中的危险却不言而喻。
容兮反应迟钝了几秒。
“恩?”
他笑了。
恶狼终于控制不住呲出了獠牙,却小心翼翼怕吓到眼前人,只得努力控制着,试图给自己手中护着的珍宝讨一个公道。
“陛下您总得告诉臣,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低声哄着,姿态放得低,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住了容兮的指尖。
他跪在床前,聒噪的像是夏日的蝉鸣。
至少在容兮此刻,是这么感觉着的。
“闭嘴。”
现在的容兮脾气坏的很,脑袋里面好像有一根弦不断的在震动,牵引着疼痛与嗡鸣声,就是震不断,容兮此刻体温也比寻常时候体温更高一些,是风寒时候的感觉。
更何况,她现在也只是知道了有人在背后对她出手,而且不知道埋伏了多久。
具体是什么东西,她又不是全知全能,看一眼就知道。
容兮倦极了,热极了,浑身躁动难受,这人还叽叽歪歪个没完没了。
“给爷安静。”
她终于撑着身子,扯住他的领子,将他往床上扯。
容兮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手劲有那么一瞬间极大,将楼星散拉的一个踉跄,撑在床边。
楼星散还没开口,就见容兮从自己怀中一掏,绳镖出现在她手中。
尖锐的金属镖刀泛着冷光,看的楼星散眼皮猛跳。
她随时把这东西揣在怀里,也不怕伤了自己?!
还想着呢,她手腕灵活动作,就这么直接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楼星散:……
“趴倒软塌上去。”
发现虽然捆住他了,但拽不动他,容兮低声开口,命令着。
哪有绑了人,然后让人自己往软塌上趴的?
这么欺负人欺负的理所当然。
您也真是独一份了。
楼星散离得近了,近距离看着容兮胸口衣服上的血渍,被刺激的双眼发红。
但还是得顺着这位‘爷’的意思,站起身子,往软塌上一趴,再翻过身来。
容兮半阖上眼眸。
手撑在楼星散胸口。
身上的气息很近。
身子也软的不像话,不过——
楼星散这下子憋红了脸。
“楼安之。”
容兮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将他当成床垫,但却跟上一次生病一样,保持了基本的警惕,将他捆起来,身子只小心靠着他一边,不去挑战这傻狗会不会发现她的秘密。
她沉着声音慢吞吞的开口。
“杨天常有问题。”
吕斯一回来直奔皇宫,所以楼星散还不知道更多的信息。
他只应了一声。
“臣知道。”
“他的身份作假,他不是真正的杨天常。”
容兮还在低声开口。
楼星散反应了一瞬,将所有事情解释通。
难怪他之后做事如此反常不合逻辑!
“拿了钱财,勾结匪贼,目的不是得到什么钱财名利——”
容兮继续说着,声音逐渐沉了下去。
“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我大魏官场,楼安之。”
容兮此刻睁开眼,一只手抬起对方的脸,张扬恣意。
“朕不会给他们活路。”
知道吗?
那些觊觎她手中东西的,想要动摇她地位的,试图推翻她统治的……
尤其是背叛的!
容兮此刻凤眸漆黑,暗光弥漫。
又凶又危险。
却艳丽尊贵到了极致。
气息交缠,纠缠不休,势均力敌。
楼星散又看的心里怦怦直跳。
更精神了。
“臣也不会让他们活。”
不可能对方伤了他小漂亮之后还能毫发无损的溜走。
普天之下没有这个道理的。
而杨天常显然不对劲,这不是国外的探子,就是某些反叛军的先锋队。
他们要顺藤摸瓜,将这一个个大瓜都给摘下来!
容兮想着,又咳了几声。
楼星散眼底紧张,看着容兮在他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懒洋洋:“不许想多。”
她只是想要找一个能降温的东西罢了。
楼星散没说话。
其实忍耐,真的还是一件挺艰难的事情。
然后容兮掀了掀眼皮,沉声不满的语气。
“不许无礼。”
楼星散整个人都快要炸了:……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好吗?
明知道自己是他的心上人了,还在这里考验他的定力?
枕着他,把他当成床垫,还让他不许无礼?
踏马的这谁能忍得住?
您这就是想要了他的命!
普天之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