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也曾年少轻狂

  两道身影，在空中打了起来。
  “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慧能：“……”
  “施主，人*妖殊途。”
  寒落手上动作不停，回了一句，“和尚，你着相了。”
  “……”
  “既然施主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慧能手下无情了。”
  “说不过我就要动手呗……话说你手下一直也没停下来啊！”
  慧能不再开口，默默地掏出了佛珠。
  刹那间，金光大盛。
  “会发光了不起啊？”
  寒落将重力施加在慧能身上，慧能身子歪了歪，竟是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住，不再坠落。
  仔细看去，竟是一层佛光，为他挡下了外力。
  “没办法了……”
  寒落爆发出金丹巅峰的实力，和慧能战在了一起。
  只能硬碰硬了。
  双方的战场在天上，这是为了避免伤到下方的人，但饶是如此，浩大的声势也令人心神惊惧。
  皇宫中，李仁默默地望着这一幕。
  他心中，再生不起丝毫反抗的想法。
  玉青站在他身旁，神色阴沉。
  在玉和死后，他被封为新的国师。
  “寒落……”
  他杀了师父，便是他一生的仇敌。
  即使现在，他远不是寒落的对手，但他早晚有一天，会去找寒落。
  轰！
  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巨响，寒落与慧能的战斗终于结束。
  两人缓缓落地，慧能提起小和尚的衣领，迅速远离。
  寒落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没有去追。
  “走吧，我们进去。”
  寒落牵起小圃的手，走进宝青坊。
  李仁得到了战斗的结果，不由叹息一声。
  寒落赢了……
  内心中，他希望寒落输。
  只有这样，寒落在他心中，才不会如同神明一般，高不可攀。
  ……
  “寒落，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个臭和尚呀？”
  寒落笑了笑，然后一口鲜血喷出，其中夹杂着破碎的内脏。
  “我倒是想杀他，但是我打不过啊……”
  他强装无事，回到宝青坊，就是不想让李仁看见这一幕。
  否则，他说不定又会按捺不住，对宝青坊出手。
  “啊！寒落，你怎么了？”
  “问题不大。”
  就是要提前回归了而已。
  以前他一心想要尽快回归，结果总是回不去，现在他想多修炼一段时间，结果回归的猝不及防。
  狗系统……
  “小圃，你听我说……我死后，不要把我的死讯传出去，直到有一天，你足够强大，强大到不畏惧整个天下。”
  “寒落，你不要死。”
  “人总是会死的嘛……”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小圃，“好好钻研，在你弱小的时候，能让你有一些自保能力。”
  这是一本阵法书，从玉和身上得来的。
  做完这一切，寒落缓缓闭上了眼睛。
  “寒落！”
  小圃声音凄厉。
  “爹娘离开了我，现在你也要走吗？”
  她的脑袋，陡然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狐脸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会好好活着，找到你和爹娘的转世。”
  ……
  金山寺。
  慧能奄奄一息，正在交代后事。
  小和尚守在他身旁，神色哀伤。
  “法海……”
  “弟子在。”
  “这九大法器，你一定要好生利用，斩妖除魔。”
  “弟子遵命。”
  “还有……别去找寒落。”
  ……
  若干年后。
  宝青坊门前，李仁形如枯槁，满脸乞求，“求求你，再卖给我几颗延寿丹。”
  小圃站在门前，手中拿着烟斗，吞云吐雾。
  她没买到寒落所说的香烟，只买到了烟斗。
  这种感觉，确实不错。
  她手中的烟斗，轻轻一敲，发出一声脆响，“这些年来，我已仁至义尽，以后，你不要再来这里了。”
  她转身，走回宝青坊。
  以前，她修为不够，面对李仁，只能答应他的请求，以免他狗急跳墙。
  但现在，她无需再顾忌任何事。
  李仁还想再说些什么，小圃身后的狐脸，陡然龇牙咧嘴，“再多说一个字，杀了你。”
  李仁被吓得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回到宫中，他大发雷霆。
  他死死盯着跪在下方的玉青，“这些年，朕分给你延寿丹，你却一直研制不出来，废物！”
  “臣早已分析出了丹药中的成分，臣之所以炼制不出来，是因为修为不够。”
  “那就提升修为！”
  “臣，需要蛇，越多越好。”
  “好，朕这就下令，全天下捕蛇。”
  玉青低垂着脑袋，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蛇性属阴，只要炼化足够多的蛇，他的太阴真功，就能大成。
  寒落，等着我吧！
  就快了……
  ……
  这一天，宝青坊中，来了一位身穿白裙的女子。
  小圃手中拿着烟斗，慵懒的抬头。
  “哦？一只小蛇妖……”
  “你来这里，所为何事啊？”
  小白取出一根翠绿珠钗，“我……我想将其炼制，能够让我使用它。”
  小圃陡然坐直身子。紧紧盯着那根珠钗。
  当初，珠钗被降魔杵震飞，她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没想到，竟是被这条小蛇捡了去。
  也罢……
  他不在了，一根珠钗，又有什么意义……
  “我可以帮你炼制，不过……你能付出什么代价？”
  “三年修为。”
  “可以。”
  小圃微微招手，珠钗自动飞到她身前。
  蠢蠢和笨笨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接过珠钗，送入炉中。
  片刻，小圃将珠钗送还给小白，“好了。”
  小白脚下的木板，缓缓移动，将其送出了宝青坊。
  小圃坐在椅子上，轻轻吸了一口烟斗。
  “也不知道现在这样，够不够优雅……”
  蠢蠢和笨笨跑过来，蹭着她的小腿。
  她一脚将它们踹飞，怒斥道：“干活去。”
  下一秒，重新恢复优雅。
  “唉……”
  三个人的转世，她一个也没找到。
  小圃对一切都不是太过关心，只不过，来了生意，依然照做。
  没过多久，小蛇妖再次来到这里，不过，这一次，在她身边，还多了一个人类男子。
  小圃望着他们两个，突然轻笑一声，“你们有何疑问，我可以为你们解答，免费的。”
  就当做，大发慈悲吧……
  两人离开后没多久，人类男子独自回来。
  “她们都说人*妖殊途，那么，我想变成妖，和小白永远在一起。”
  “少年人，我可以帮你。”
  阿宣大喜，“真的吗？”
  “呵……曾经我也年少过、轻狂过、放纵过……也留下诸多遗憾，你今天做出的决定，以后可能会后悔。”
  阿宣满脸坚定，“我不后悔。”
  小圃缓缓放下烟斗，“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