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值了

  晴子和周围的人吓得连连倒退。
  “葛金！你在发什么疯！他是我的御用顾问！”库尔班大声朝他的长官质问道。
  葛金没有理他，而是朝周围所有的人喊道：“为了保护和你们同样身份的弟兄，你们的长官正在不远处拼死搏杀！而你们这些守卫者，却躲在营地里欺负他的女人！”
  葛金的嗓音低沉有力，带着惯有的强大气势。那些守卫者不得不低下了头。
  “现在，我要去搭救他们。如果我发现哪个守卫者落在了后面……我发誓！我脚下这具正在变冷的尸体就是他的下场！”
  所有人开始面面相窥。有些人开始在葛金和库尔班的身上来回扫动着，看起来犹豫不决。
  葛金有些惊讶，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时间紧迫，他再次喝到：“如果我死了，你们就永远找不到那些先行者，想想你们的下场吧！”
  ……
  “唰！”一个蝠人飞速掠向马惜玉，李凌冲上去解救，却被利爪撕开了肩膀。但他身形稍一趔趄，立刻稳住了身子。
  “坚持，坚持！”李凌忍着全身的剧痛，不知疲倦地挥舞着长矛。
  他已经不知道那些流淌的血到底是蝠人的还是自己的，心中只剩下带着马惜玉和牛发家活下去的信念。
  可这样下去，就算那些蝠人不下杀手，他也要失血而亡了。
  精疲力尽的马惜玉和牛发家相视一眼，知道李凌也快支撑不住了，自知今天是必死无疑，索性扔掉了手里的武器。
  “长官，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了！”
  “长官，你的恩情我们至死不忘！但现在，我们不想再做无畏的挣扎了，让我们痛痛快快的去死吧！”
  那口气仿佛在责怪李凌把他们折腾的不得好死一般。
  李凌脚下一软，差点儿再次跌倒在地，气的大骂起来：“踏马的！你们两个蠢货以为自己很勇敢？你们以为我怕死吗？还不是因为我答应侯灿那个家伙给你们娶妻生子、发家致富！”
  “不想了！长官！我们真的不想了，我们也不想连累你！”马惜玉发自内心地劝道。“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我惜玉这条命就是长官你的。可是……可是现在……”马惜玉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也许是失去了信念的支撑，李凌感到自己的力气在快速流失，变得头重脚轻。他再次将长枪挥舞出一个圆圈，然后用尽所有的力气，向最靠近的蝠人投掷出去。
  长枪轻飘飘飞出七八米，便一头扎在了地上。
  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甚至站在那里也艰难无比。
  咬牙硬挺着，李凌朝天上疯狂大喊：“来吧！你们这些畜生！谁喊疼谁是小狗！”
  一个体型尤其壮硕的蝠人朝李凌俯冲而来。李凌张开双臂，轻轻闭上了眼睛。
  “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吧！”他想。
  仿佛是在对秦小羽所说，也仿佛是在对自己所说，他轻轻念叨出了那句永远了忘不了的话：“你要记住，不要哭，不要难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命运无法避免。”
  ……
  “砰！”耳边响起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一声尖叫。
  李凌睁开双眼，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那个壮硕的蝠人被一根长矛洞穿了身体，死死地钉在了地上。显然，它是被一根从高空飞来的长矛杀死的。
  “难道是……”李凌转过身子，果然看到了那个棕熊一般壮硕的身影，也许只有他才能投掷出如此霸道的一击。
  而在他之前，一道更加灵活、更加迅捷的身影正朝自己急速奔来。
  “李凌！”身形未到，秦小羽已经迫不及待的叫出声来。“小心背后！”
  李凌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不自觉地往前跌了出去，背上又添了一道新伤。
  好在秦小羽已经及时冲了上来，接住了他那虚弱到极点的身体：“这一次，你休想再逞英雄了。”
  “我倒是想，但恐怕已经坚持不住了！”李凌说道。
  “不过，一切都值了！”他想。
  葛金也来到李凌身边，单手挑飞了几个蝠人，几十名守卫者从李凌身边跑过，将他和秦小羽保护起来。
  更多的人影和嘈杂的声音紧随而至。
  其他支援者失去了守卫者的保护，争先恐后地跟上了前行的脚步。每个人都高举着手里的武器大声呼喊着，以便给自己壮胆。
  李凌觉得有些吵闹，但很快，周围的声音便小了下去，所有人都像是在表演一场哑剧，就连他们的面孔也扭曲起来，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不知为什么，李凌突然想起奈音说起关于先行者的话：“他们已经迷失了！”
  “我们必须……尽快……”李凌抓着秦小羽的手腕，强撑着想要把话说完。
  另外一个白皙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头顶，左手拿着一柄长矛，右手撕开了他胸前的衣服：“如果你不想死，就马上闭嘴！”
  在陷入昏迷之前，李凌认出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小姑娘——晴子！
  ……
  当李凌从昏迷中清醒的时候，悬挂天际的烈日正喷出灼热的白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
  秦小羽正试着往他的嘴里灌一种苦涩的药汁。她的脸色苍白，应该是累坏了。看到李凌醒转过来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晴子站在旁边，眉头紧蹙地盯着他，看到李凌苏醒，惊喜的神色一闪而过，却立刻转过了身子。“我去采药了！”说罢，就急匆匆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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