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埃蒙的疑问
布伦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轻轻抬起胳膊。
李凌心领神会地走上去小心扶着。
李凌身后的牛发家和马惜玉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到了羡慕于与真诚的祝福。更何况那些上了年纪的志愿者，他们巴不得李凌能尽快和布伦成就好事，也好借着殿下的面子，早点稳定下来。
可惜乌特雷德还没有从刚才的屈辱中缓过神来，心灵又再次遭受到严重的伤害。
“好样的李凌！你不但成功吸引了主人的注意，还妄想夺走我心爱的女人！只是不知道凭你的身份，有没有这个福分享受这一切呢？”乌特雷德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转瞬又阴险地笑了起来，似乎酝酿好了什么邪恶的计划。
……
穿过万窟岭，便是广袤的布森平原，蝠人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反而多了很多温顺的小动物。
最让大家满意的是这里的天气。阳光依然毒辣，却多了那种轻柔舒缓的风。再加上水晶蓝的天空和难得一见的白色云朵，让志愿者们觉得他们刚刚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当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城墙出现在视野中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就连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回过王城的拓荒者也睁大了眼睛，向他们的同伴反复确认着这正是他们所谓的那个盖亚王城，而不是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
李凌站在原地，来来回回地转了几圈，莫名觉得这里异常熟悉。仿佛自己回到了家乡、回到了那些个夏日午后的闲暇时光。还有那些个熟悉的人……
一阵阵兴奋的欢呼声、怪叫声从身后传来。似乎每一个志愿者都陷入了或兴奋、或癫狂的状态中。马惜玉跪在地上，双手在柔软的草地上摩挲着，牛发家和王悦兴奋地在地上打滚。几个老者也放声大喊着不知道是自己妻子还是孩子的名字。甚至有人老泪纵横地哼着家乡的歌谣……
“大人，看来这些外来者没见过什么世面啊！”有人附在乌特雷德的耳边说道。
“是呀，光是看了一眼城墙就激动成这样，一看就是小地方来的，居然吹嘘自己老家是什么人类发源地，可笑！”
“哼！你们这些蠢货都能看明白的事情，难道我会蒙在鼓里吗？”乌特雷德低声斥责到。“只是李凌那个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两位殿下对他照顾有加，我们暂时也不能得罪他。走着瞧吧！”
……
米娅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和库尔班对战的细节。她确定自己的实力远在那个张狂的年轻人之上。可惜最后的结果还是让她深受打击。
米娅觉得自己不是输在实力的差距上，而是另外一个方面。在库尔班差点儿就要被自己杀死时，居然无意识地吸取了那些被他操纵的可怜虫的力量。而那团象征着父神的雷云，似乎也暗地里帮助了库尔班。
“对，一定是这样，这个库尔班，一定像我一样得到了父神的认可，也许他马上就要和我一样，被父神赋予裂魂者的名字了！”米娅嘶哑地咕哝着。她对伟大的父神充满敬意，甚至贪婪地想要独霸这份感情。
她闭上眼睛，努力地冥想着，想要感受到父神的气息，可惜她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努力了半响，直到头昏脑胀的时候，才不得不停下来，瘫软地躺倒在地。
当夜晚来临，头顶的星光逐渐变得凄冷时，米娅突然悠悠地说道：“这副躯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啊！伟大的父神，难道这就是你对我心存不满的原因吗？”
黑暗里没有一丝声响，自然也没有人回答她。米娅推开门走了出去，看着宫殿下方的点点火光，和远远传来的欢闹声，就像望着另外一个世界。她已经忘记自己上次和其他人坐在一起吃饭是哪一年的事情了。
“”也行，下面真的是另外一个世界。”她想。
“陛下。”苍老的声音突兀地想起。
米娅被吓了一大跳，看清了不远处的黑影正式埃蒙，不满地抱怨道：“埃蒙，你惊到我了。”
“请恕罪，陛下，是我老糊了。不过，您是有什么心事吗？我记得您以前总是远远就能感应到我的靠近。”
米娅这才想起，以往埃蒙还在上台阶时自己就已觉察到了。“好吧埃蒙，我不应该怪罪你，反而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我会想，我为什么没有像儿时的那些同伴一样死去。”米娅说完这些话，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两个字—裂魂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你当然还好端端的活着。依旧像曾经那样光彩照人。还有，整个王城和它的子民都指望着您呢，难道您要舍弃他们吗？就算任何人的生命，也没有您的万分之一珍贵啊！”为了让自己的主人开心，埃蒙夸张地形容道。
米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真的？你真的这么想？太好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犹豫着，做着最后的斗争。谢谢你让我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是的，陛下！我愿意为您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这个我明白，埃蒙。但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能够感受到。”
深吸了一口气，埃蒙嗫嚅着问道：“还有最后一个疑问，陛下。我记得在您还未成为受人敬仰的人类领袖前，曾经有一个伟大的战士……”
米娅猜到了埃蒙要说的话。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中复杂的情感。“是的，埃蒙。他很优秀，我和他都彼此相爱过。我们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米娅面无表情地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埃蒙点了点头，他的年纪太大了，尽管忠心依旧，却不像以往那么怕死了。在发挥生命的余热之前，他决定把心中的疑问搞清楚。“可那个人和他的侍卫却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再也没有人提起过……”
“他死了。”米娅平淡地说道。“他背叛了我，也背叛了所有人，早已经被我自己亲手处死。”
埃蒙早已料到了这样残酷的答案，但他的身子还是晃了晃。“最后一个问题，陛下。难道您没有觉得，布伦殿下和您年轻时候的相貌越来越像了吗？”
“咯咯咯……”米娅尖利地笑了起来，好像要释放出最后一点理智。“当然啦，她是我唯一一个孩子，生理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