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凤凰转世
阴阳岛上,因为丹霓的突然昏迷连天甄道君都被惊动了。
丹霓是现时岛上除了她之外的唯一一个元婴修士,而且作为圣智派太上长老郑权的道侣,圣智派所有人都唯她马首是瞻。
郑权又是姬幽谷、石映绿二人的挂名师父,丹霓本身也是一名七品炼器大师,所以天甄道君对这位同性别的元婴女修一直非常重视。
不过以上这些都不是天甄道君对丹霓特别在意最大理由,最重要的是,丹霓这么一个没有跟万年合欢树通灵甚至连木灵根都没有的外来修士,在阴阳岛上竟然修为没有受到分毫压制。
不止天甄道君百思不得其解,丹霓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天甄道君暗地里与神树沟通,隐约发现丹霓身上有一股不属于人界的特殊气息,是万年合欢树也无法压制的,所以更对丹霓留上了心。
今日她正在万年合欢树下打坐,忽然感到神树传来一阵不安的波动,似乎岛上突然出现了某种足以与神树抗衡的强大存在,不过这种感觉只是维持了片刻便消失了,快得让天甄道君无从捉摸。
她还待借着神树感应究竟发生何事,就有人来报成丹霓突然昏迷。
天甄道君赶到时,丹霓已经有几个圣智派与太虚宫的女弟子移到玉床上,大家都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天甄道君仔细检查过,也未发现什么异常,足足三日之后,丹霓才重新苏醒。
她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一手抚向腹部,一手摸了摸颈上的玉牌,慢慢松了口气,一切似乎已经恢复正常。
天甄道君道:“你腹中胎儿应该无碍,放心吧。”
丹霓点了点头,强笑道:“有劳了……我想回去看看,近日的天气是否可行?”她还是不放心郑权,昏迷之前玉牌上传来的感觉太过可怕,她要亲眼确认过郑权是否平安。
北海一带海域十分危险,常年风暴横行洋流不定,海中无数厉害的妖兽,一年里头有九个月以上是无法通行的,而最近即将到风暴较少、妖兽迁移的季节,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许多修士渡海前来寻找冰魄玄晶,所以丹霓才会有此决定。
天甄道君沉吟片刻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宜远行。大概一个月后,三大宗门的人也会到北海上,到时大可向他们打听消息。如果郑大师真有意外,你现在赶去也无用。”
她知道丹霓的性情,所以说话也格外直白。经过之前三日昏迷,丹霓腹中胎儿虽然无碍,但却似乎比先前虚弱了许多。
丹霓想了想,最终只得点头。
天甄道君终究没忍住,问道:“你为何会突然昏迷?”她总觉得神树的异动与丹霓的昏迷有直接关系。
“我突然感觉到郑权他留给我的灵玉牌有些不妥,接着就觉得她突然发热,好像要从我身体里冲出去,然后我就昏迷了。想来是她太担心她爹吧。”丹霓轻抚腹部苦笑道。
“就这样?你有没有看见或者梦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天甄道君追问道,她忽然想起一个传说,很可能所有古怪的情况都与丹霓腹中胎儿有关。
丹霓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迟疑片刻道:“我好像看到……肚子里有只凤凰仰天长鸣,然后冲了出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情急之下产生幻觉。
天甄道君长长舒一口气道:“你的女儿,来历可能并不简单。”
这是什么话,丹霓有些发窘,她的女儿不就她与郑权共同制造的吗?有什么来历不简单的?
“我们太虚宫创教师祖的道侣也如你这般在元婴期怀胎,她未得万年合欢树认可,却很奇怪地在怀胎之后修为便不再受到压制,后来她曾梦见有青龙附体,后来生下一名男婴,诞生之初便聪颖异常能开口说话,宫中一直传说他乃是仙界龙族转世。也只有上仙能够无畏万年合欢树的压制。”天甄道君笑道。
传说太过久远,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这个传说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丹霓身上发生的怪现象。
丹霓被她一提,也想起邸禅尚提过关于凤凰神族转世的事,一时有几分怔忡,自己的女儿可能是凤凰神族转世?!
想想倒真的有这个可能,邸禅尚解开了凤髓封印之时,她与郑权就在附近接应,凌丹城一带怀孕的人不少,但如果凤凰有灵,她肯定会挑选条件最好的母体,元婴期女修极少愿意损耗过半修为元寿孕育子女的,凤凰的第一选择定是会是她。
自己肚里怀了一只凤凰?丹霓想起来就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既然已经转世,那便是她的女儿,不管她是凤凰也罢,是凡人也罢,都是她的骨肉。
这么一想,丹霓便恢复了平常心。她很想与郑权分享这个消息,可惜她现在却连他的安危都无法确定……
尹子章、丹冉与焚碧沁小心翼翼沿着丹族先前撤退的路线找寻朱朱与郑权的踪迹,如果他们没事,一定会赶过来与丹族的人会合。
心急火燎地等了两日找了两日,终于见到了完好无损的朱朱。
朱朱一见他们便连声追问郑权的下落,得知他们也没有郑权的消息,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地。
尹子章对她的擅自行动十分恼火,但看到她这个样子想到她的为难无助,什么火气都发不出来了,也顾不上焚碧沁、丹冉就在一旁,抱住她问道:“怎么了?你跟二师父走散了?不要急,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朱朱伏在他怀里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抽抽噎噎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哭道:“都是我没用,如果不是我,师父不会出事的。”
焚碧沁与丹冉相顾默然,郑权提出要与朱朱一起断后引开焱弑天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他有拼死保护朱朱的心思,现在只能希望郑权幸运逃脱,不过想到他与焱弑天之间的实力差距,他们都不得不承认郑权平安生还的希望实在太过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