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决定合作！老帅的遗物

  在冯东初来淮江的时候，就和薛兰达成了战略级合作意向。
  不过，那样的合作不过是口头合作。当时并未敲定诸多合作细节。薛兰的意思是，一切的合作要等到冯东拿下武联会冠军之后再说。
  虽然之后发生的事情，和原来的计划有所诧异，但总体上还在计划的方向之上。
  如今，冯东破筑基，任会长，已经到了和叶府摊牌的时候了。
  冯东一路抵达也府大门口。
  只见叶瑞文早早的在大门外等候，看到冯东走来，连忙迎了上来：“冯东，你可算来了。我母亲一直在等你。”
  冯东点点头：“带路吧。”
  一路前行，冯东看到叶府比之前繁盛了很多。
  院子之中的大广场上，集聚着数百名天分过人的子弟，在日夜苦修。
  之前来这里的时候，分明没那么多人的。
  而且，这些人的实力很强！
  有部分领头的师兄级别大佬，实力居然达到了惊人的炼气九层，而且不止一个。
  走到最后，冯东看到好几个炼气九层之中，打开了八九十条气脉分支的中年男子！
  这样的实力，分外惊人！
  就连冯东看了都万分诧异。
  这样的阵容，极其吓人啊。
  就算是现在武联会，除了自己之外，也未必能比得上此地的子弟们。
  叶府，什么时候还潜藏了这么强悍的实力？
  韬光养晦？
  一时间，冯东感觉到叶府很不简单。
  或许，叶府才是淮江只地隐藏的最深的大boss啊。
  站在一旁的叶瑞文发现冯东停下来观望良久，显然知道了冯东的想法，当下微微道：“冯先生，过往三年来，我们叶府搬迁到江南市最较弱的地方，韬光养晦，积蓄了不小的力量。而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一切，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具体的情况，我母亲会向你说明。请吧！”
  冯东这才微微点头，缓过神来，跟着叶瑞文穿过广场，最后来到了此前和薛兰独自见面的院落之中。
  叶瑞文站在院子的门口，冲冯东伸手一引：“我母亲就在凉亭之中，冯东请。”
  冯东点点头，转身走进大门，一点点的走到凉亭之外。
  那熟悉的凉亭之中，只见薛兰仍旧和之前一样，静静的盘坐在石桌旁边，独自烹茶。
  这个中年女人，身上有着一股无法言表的气质和能量。
  相比苏媚那种运筹帷幄的模样，她身上多了几分内敛。又多了几分锐利和阴冷。
  是的，阴冷。
  冯东站在她面前都感到浑身不自在。
  呼！
  冯东深深呼吸，在薛兰对面坐了下来，轻声道：“兰姨。”
  出于当初叶苍龙的事情，加上薛兰在淮江对冯东的帮助，冯东尊称她一声兰姨。
  薛兰微微点头，主动给冯东倒了一杯茶：“喝茶吧。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冯东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茶。
  入喉微涩，很快就带着一股甘甜的味道，在齿间留香，久久不散，令人流连忘返。
  “好茶，适合细品。”
  冯东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薛兰微微笑道：“看来冯先生的心绪十分宁静。并没有因为最近的成就，修为的突破而出现膨胀。”
  冯东苦笑：“我来淮江时间也不短了，至今都还没完全站稳脚跟。距离我所要做的事情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膨胀。”
  薛兰轻笑道：“先生，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出色的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居然吸收了石碑的力量。还拿下武联会会长，破筑基境。”
  “这一切，都比我想象中要来的快！”
  “马老之前和我说过了你的意思……我觉得，你可能还没明白我叶府和你合作的真正目的。”
  冯东紧皱眉头：“真正目的？”
  薛兰道：“不错。我叶府和你合作，不是为了什么名誉。更不是为了武联会的会长职位。”
  冯东微微一愣，诧异的打量着薛兰。
  薛兰道：“难道在你眼里，我们叶府的格局就这么小么？”
  冯东顿时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兰姨，有话不妨直说。”
  薛兰道：“我叶府韬光养晦，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自然不会为了区区名利。若是只为名利，我叶府三年前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
  冯东陡然明白了什么。
  是啊，在三年前东霞山帅府之案爆发之前，叶擎还是淮江总督的时候，上面就多次督促叶擎调查东霞山帅府叛国的罪行。叶擎一次次对上面陈情帅府的清白，最后才被罢黜职位。
  如果叶府在意名利的话，当初直接迎合上面，岂不是荣华富贵一生享之不尽？
  冯东深呼吸一口气：“既然如此，叶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薛兰道：“其中详情，由我公公对你言述。跟我来吧。”
  薛兰喝了两口茶，随后起身而去。冯东紧紧跟在身后，最后来到一处偏僻的林子之中。这里有一处很庄严的祠堂。
  薛兰带着冯东来到祠堂门口：“冯先生，你进去吧。公公就在里面等你！”
  冯东点点头，走了进去。
  祠堂的院子里栽种着一棵很大的菩提树。
  这里的构造和东霞山帅府的祠堂很一致，各个角落的细节，构造，摆设……几乎一样。
  冯东看到这一切都万分吃惊。
  祠堂的构造，怎么会如此相似？
  祠堂里，点着无数的蜡烛，中央的地面上跪着一个老人。
  冯东慢慢的走了进去。
  祠堂正前方，是一个灵台。上面整齐的摆放着无数的灵牌。
  冯东走到中央，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灰衣老人：“你是叶擎？”
  老人慢慢直起身子，转身打量了冯东一番，微微笑道：“不错，看我就是叶擎。冯东，好久不见了。”
  冯东苦笑道：“是啊。上一次相见，已经快四年了。”
  三年前，冯东封将的时候，还是叶擎亲自给他颁发的将官勋章。
  自那之后，冯东率军离开淮江，出境抗敌。
  从此……一别生死。
  叶擎微微叹息道：“那时候的你，是那么的风华绝代，傲世无双。只是没想到，自那一别之后，淮江之地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如今再次相见，已经物是人非！”
  冯东神色暗淡，并未多说。
  叶擎这时候指着灵台的方向：“去上柱香吧。”
  冯东好奇。
  叶府的祠堂，自己去上香？
  哪有这样的道理？
  冯东内心十分排斥，不过当冯东看到灵台上的灵牌时，整个人都如遭重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灵台上安放着的灵牌，居然……是东霞山帅府的老帅。
  首当其中的，就是老帅冯国华！
  “太，太爷爷！”
  冯东呆呆的上了一炷香，扎入香炉的时候，冯东已泪流满面。
  这灵牌已经有些岁月的痕迹了，显然不是新做出来的。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小时后和冯国华度过的点点滴滴。
  过了很长时间，冯东才慢慢的缓过神来：“叶老，怎么回事？”
  言罢，冯东猛然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叶擎。
  叶擎道：“老帅，也是我的上司啊。没有老帅，何来我这个淮江总督？”
  这话一出，冯东倒吸了一口冷气，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
  自从上次薛兰告诉冯东，叶苍龙的死是故意的。冯东就意识到叶擎和太爷爷的关系可能不太一般。可当亲耳听到叶擎说出这话的时候，冯东仍旧感到万分吃惊。
  “为何我不知道？”
  冯东紧皱眉头。
  叶擎道：“老帅安排的很多人，都非常隐秘。提拔的很多人，同样隐秘。因为，老帅早就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被牵连的人就太多了。”
  “当年老帅引领图腾东部参加了图腾定国之战。为开国元勋，整个图腾东部一十三行省都为之震动，功高盖世，人人敬仰。可，高处不胜寒。老帅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所以秘密安排了一批人在图腾东部任职。也算是让他们能够荣耀晚年吧。”
  “老帅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啊！”
  叶擎长叹一声，缓缓抬起头凝视着老帅的灵牌，久久说不出话来。一双深邃的眼神之中，含着泪光。
  听了叶擎说的话，冯东感慨万千。
  这些话，冯东一听就信了。
  从冯东所了解的消息，太爷爷的确就很早知道会有这一场浩劫。
  叶擎所说的这一切，完全吻合。
  顿了顿，叶擎继续道：“三年前，镇东王多次下令，让我调查老帅的叛国通敌罪名。我一次次陈情，表明老帅一生正气，国士无双。可镇东王府对我的结果不满，每次都驳斥我的陈情文书，要求重新彻查。四五次之后，他们见我还是没改变说法，终于怒了。于是，撤换了我这个总督。”
  “更要命的是，还有人扇动舆情，说我和老帅沆瀣一气。矛头开始对准我。试图彻查我的叛国通敌之罪。”
  叶擎很平静的阐述着过往的事情。
  冯东听了目光凝滞：“谁在扇动舆情？”
  叶擎道：“此人就是当时的青江副总督任武行。镇东王府见任武行态度很好，可用。于事，紧急调遣任武行入驻淮江，代替了我的位置。任武行坐镇淮江之后，立刻启动了对东霞山帅府的调查，各种诬陷，最后钉死了东霞山帅府的罪名。另外还把我叶府给连带其中。”
  “当时的情况已经万分危急。老帅为了保全我叶府，和我商议对策。最后，我儿叶苍龙主动赴死。这才有了三年前，谈判桌上，老帅怒杀叶苍龙的起源。”
  “老帅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和我叶府撇清关系。若不然，我叶府也早就成了人间炼狱。”
  “我叶府，欠老帅太多太多！”
  叶擎抬起头，深深叹息。
  冯东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老帅素来冷静平和，看穿生死。怎么可能在帅府谈判桌上怒杀叶苍龙，主动挑拨矛盾么？
  原来是这样……
  听着这段往事，冯东的眼睛都忍不住湿润了。
  叶擎忽然冲冯东深深拱手：“冯东，我叶府欠老帅的。对不起！”
  呼！
  冯东深深呼吸：“这是太爷爷自己的选择，你不必觉得愧疚。”
  过了好一会儿，冯东才缓过神来：“东霞山帅府惨遭灭门之后，尸首都由魏王运走的。当时的尸首呢？”
  叶擎道：“东霞山的那一次谈判，我当时已经不是总督，并未参加。我儿叶苍龙参加了。具体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尸首的确是由魏王运走的。魏王带着尸首进入魏王府之后，就没有了消息。事后我多方打听，也没打听出具体的消息。这尸首的去想，恐怕只有魏王才知道了。”
  “咳咳咳！”
  冯东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个案件太大了。
  纵然冯东现在抵达了淮江，也还没够着幕后的元凶。
  冯东缓过神来，继续问道：“如此说来，当初要针对我东霞山帅府的，是镇东王府？”
  叶擎微微点头道：“根据我所知道的消息，是这样的。镇东王是图腾立国之后，在图腾东部一十三行省设立的最高机构。王侯至尊，横霸图腾东部。我不知道老帅和镇东王府之间有什么挂噶纠纷，居然引发了这么大的惨案。”
  “那一场浩劫，连明镜湖，圣道场的人都参与了啊。最终连东天战神陆问天都没能够阻止。如此浩劫，乃是图腾立国之后最大的一场浩劫。我都不敢想象。”
  叶擎深深叹息：“如此浩劫，又岂是我叶府这样的小人物能够阻拦的？”
  冯东呆呆的站在原地，凝视着前方冯国华的灵牌，良久说不出话来。
  太爷爷……
  冯东声音哽咽：“这三年来，你叶府在做什么？”
  叶擎道：“韬光养晦，积蓄力量。等待一个机会。为赎罪，为报恩。虽然我叶府没了权势地位，但我叶擎，乃是老帅的带出来的兵。我不愿和任何人为伍，无时不刻都想为老帅做点什么。”
  “我叶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有人站出来为帅府翻案。一旦时机成熟，我叶府甘愿舍弃一切，相助此人。”
  “冯东，如今你就是这个人啊。”
  叶擎目光如炬，声音笃定决绝。
  一时间，冯东感慨万千，心中多少有几分感动。
  冯东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不知道如何开口。
  叶擎道：“冯东，你要联合我叶府，成为淮江之地独立于魏王府和总督府之外的第三极。现在是时候了，我支持。”
  “叶府上下，无条件支持你！”
  “我只有一个要求——严惩魏王府和任武行，让他们为当初的暴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叶擎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一股钢铁一般的决绝。
  冯东道：“叶老，叶家这些年来，在暗中应该联络了不少势力豪门吧？”
  叶擎道：“不错，这些年来，我叶府一直在暗中渗透扶持自己的人。除了魏王府和总督府之外的所有的淮江势力，基本上都在我叶府的执掌之下。淮江十八市，也有超过半数由我叶府暗中执掌。只要叶府一声令下，他们都会站出来支持你。”
  冯东深深呼吸，万万没想到叶府在暗中做了这么多事。
  这三年来，叶府承担了太多，也做了太多事。
  冯东忽然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慢慢的沉思起来。
  叶擎道：“现在虽然还有些勉强，但基本上已经到火候了。据我所知，总督任武行已经去了魏王府谈判，商量如何争对你。我们，也是时候合作起势了。否则，很难应对这两家的联手对抗。”
  “当然，同时对抗这两大豪门，并非易事。多年来，还从未有人完成过。冯东，你一旦开了这个闸，那就再无回头之路了。一切，你都要想清楚。”
  冯东深深吸了口烟，沉声道：“我没什么好犹豫的。向死而生，这就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他们什么时候商议好了联手对付我，那么我们就什么时候联手合作对抗。”
  叶擎显得很激动，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好。冯先生果然气度非凡。我叶府上下，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冯东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冯东打算离开。
  就这时候，叶擎忽然道：“且慢。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冯东好奇道：“什么东西？”
  叶擎道：“这东西本是当初老帅送给我们叶府保命的。如今你来了，这东西自当物归原主。”
  “请你跟我来。”
  冯东一路跟着叶擎穿过祠堂后门，心中万分吃惊。
  太爷爷留给叶府保命的东西，肯定不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