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疯言疯语
李唯摊开了两名狱卒得死亡卷宗。
姓名:刘世荣
死亡原因:初步探查为精神崩溃,特质侵蚀肉体而亡,暂时没有找到精神崩溃的原因。
位置:由于此狱卒死后尸体再进一步异变,为了防止出现诡异之物,所以镇压封印在储藏室青金棺椁之中。待彻底调查完其死因后,进行火狱火化。
这是仵作刘世荣的死亡卷宗。记录的信息不多,重点还是侩子手石宽的卷宗。
由于发现他异常的时候,他并没有死亡,而是疯掉了,最后由于进一步的异常变化,已经无法压制他的疯狂,这才处死了他。
所以石宽的死亡,是镇御司上层做出的决定。身为侩子手,砍了别人一辈子的头,最终却落得自己身死魂灭,不得不说相当的可悲。
石宽的死亡卷宗很厚,足足有四五页,上面记录了很多似是而非,奇奇怪怪的内容。
主要是石宽的疯言!
——‘它’来了,带着笑,寻觅哭,带着死亡和新生,降临世间。
——我看见了世界的秘密,原来...一切的起点竟然是死亡。
——不,不...不要接近......那间牢房...它根本不存在。
——我看见我的脑子里长了一条虫子,它在吃我的脑子吗?
......
上面这些是都是石宽疯狂后的话语,卷宗上记录了不少。
【疑似特质已经失控,侵蚀精神和肉体,无法逆转,申请就地处死。】
最后,则是石宽的死亡结论。
“看这里......”李唯指了指卷宗上那句:它来了,带着笑,寻觅哭,带着死亡和新生,降临世间,
“这是......”
范若若迟疑着,皱了皱眉头。
一名疯狂掉的狱卒,最后的疯言疯语。虽然可能一切都是混乱错误的,但某一句话中,就很可能隐藏着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就好比精神受到巨大刺激最后发疯的人,他们偶尔的疯言疯语内,很多内容是他们疯狂前的最后所见,亦或者是导致他们疯狂的原因。
“石宽很可能偶尔接触到了哭佛。你或许有所不知,他们在狱卒守则中,说发现了第82间牢房,却又说不存在。”
李唯把狱卒守则也扔给了范若若,没有等她仔细看,便说道:“哭佛就在这里,我猜测很可能与那诡异的第八十二间牢房有关。只要找到了那间隐藏的牢房,一切都不是问题。”
“之前我们也分析过,佛教的目的基本锁定在处刑室以及储藏间...所以那间隐秘的牢房,大概率就在这两个地方。”
“不管这间牢房,它到底是什么,都是我们必须要搞清楚的。”
李唯把自己的推测完全说了出来。
“石宽那句疯言中...寻觅哭理解成寻找哭佛,那带着笑呢?‘它’又是什么?为什么寻找哭佛?”
范若若有些难以理解。
李唯看了她一眼,瞥了一眼她脖子以下的部位道:“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抓到各种罪犯的。胸大无脑,全靠瞎猫碰死耗子么?”
“它除了是那头海城府的鬼,还能是什么?”
范若若心中一惊,也顾不得怒视李唯,道:“你是说,这里的事情,还涉及到那头鬼......”
“十有八九就是如此了,佛教很可能想利用哭佛,控制或者让那头鬼再次进化...总之,不论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佛教得到哭佛。”
“事情捋一的差不多了,在审讯卷宗上一起签字确认吧。”
由于这次审讯有范若若参与,按照镇御司流程,她也需要在审讯卷宗上签字确认。
之后,在李唯向上边通报了具体信息后,便引着范若若,甚至叫上了老张,一起去探查处刑室和收藏室。
......
处刑室
这间特殊的牢房,处于北边。
三人还没有接近,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尤其是这血腥味中,还混杂着让人作呕的尸体腐臭。
“一般来说,这地方是缝尸人和侩子手这类职业者的地盘。之前石宽还在世的时候,哪怕是我也很少来这地方。”
“进入处刑室要小心一些,我们不是侩子手,不知道这处刑室里的禁忌。要知道这里可是用来处置犯人的,凶戾之气,以及诡异元素多的数不胜数。”
“看到任何反常的东西,都不要太过惊讶。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老张把自己的烟杆也熄灭了,眼睛下,空荡荡的眼眶,却流出凝重的神色。显得诡异而危险。
再看范若若,她盯着处刑室的牢房门,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只是似乎太过认真了,这次不止眼睛中,连七窍都开始流血。
而且那血还是暗褐色的,似乎是某种污秽的血液。
李唯深吸了口凉气,这处刑室确实够危险的,身边这两头‘鬼’还没接近这间牢房内,身体的异变就在加剧。
他几乎无法想象,作为侩子手的石宽,是如何长年累月呆在这间处刑室的?
不发疯才有鬼呢。
再看处刑室,原本这间牢房是被特殊改造过的,牢房四周不是钢筋锁链,而是一扇巨大的沉重的青铜门。
青铜门整体镶嵌在岩壁之中,根本看不到一丝衔接的痕迹,就好像从岩壁中生长出来一般。
这门相当的沉重,李唯用尽全力,也只是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哗啦啦!”
一股股腥红的鲜血从门内喷出,随后一只硕大的眼睛,在门缝中一闪而逝。
蹬蹬蹬~
李唯一连退了好几步,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
“怎么了?”
“进去啊!”
“后退干嘛?”
范若若和老张幽幽的声音从李唯身边响起。两者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顿时让李唯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
在看那青铜门,已经不知何时完全打开了,露出了里面阴沉昏暗的处刑间。
“咳咳,看着这扇门,突然就想起昨晚的噩梦了。”
“我们走吧。”
李唯尴尬的笑了笑,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仍旧在顺着地面往外流的血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敢踩着血液浓浆进去,而是大大的迈了一步,跨越而进。
“啧...你这进门方式可真够奇特的。”
“没办法,杆法...咳咳,这是步法,步法嘛!要的就是这种仪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