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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遭到软禁

  ( )皇宫内苑,阴冷的密室内。
  皇上和胤亲王一站一立,两人皆一副冷厉的样子。
  “这次是我疏忽了。”胤亲王率先开口,脸色阴阴的样子,恨不得将陷害他的人拖出来乱刀砍死。
  皇上瞥了眼胤亲王,略带压抑的说:“现在讲这些都没用,赶紧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感觉这次的事情,是针对我们魏国而来的!怕是有人想在这当中得利。”
  “除了汉国还能有谁!”胤亲王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此时的他,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与平时嬉笑玩闹的样子截然不同,不论谁看了,都不会认为,这人就是平日里不务正业的胤亲王。
  皇上阴沉的眸子抬起,说出口的话却是和清澜他们所想得一样。
  “这事明眼人看都明白,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却是不能胡乱出声,否则的话,后果不是我们魏国眼下能承担的。”
  胤亲王虽怒,却也没有到达失去理智的地步,清楚皇上说的是事实。
  “我一直有派暗卫监视汉国的一举一动,但是这次的事情事先竟然没看出一点端倪来。”
  皇上不想在这时候苛责胤亲王什么,只是面色沉静的说:“暗卫都是由你管理的,这次的失职,你看着办。”
  胤亲王抿了抿嘴说:“是不是汉国,只是我们的推测,倒不用急着处置这些暗卫,培育一个合格的暗卫不容易,再说,眼下多的是让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
  君紫璃和君紫胤两人是亲兄弟,一母同胞。
  君紫璃即使坐上了龙椅,对这嫡亲的弟弟仍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后来甚至将暗中热力全交给他打理。
  兄弟俩人一明一暗,一些私底下,见不得台面的事情,都是君紫胤在处理。
  甚至在君紫璃刚登基皇位不稳的前两年,几位大人府中灭门的事情,都是经了君紫胤的手。
  君紫胤就是君紫璃手中的一把利刃。
  “你暗访查这事的时候,可别让人识破了身份,不然到时候我们就真的没法翻身了!”皇上皱起粗粗的眉,满是不放心的样子。
  胤亲王沉吟说:“嗯!我会事先让替身代替我住到寝宫里,每日三餐,偶尔露面,不会被人识破的!”
  “嗯,叫你的人给我机警一些,这事你看着办,但是别再给我搞砸了!”皇上说这话时,眼神凌厉的看向胤亲王。
  兄弟俩人这么多年,这是皇上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甚至隐含威胁的口吻和胤亲王说话。
  胤亲王也清楚这事的严重性,握紧了拳,无声应下。
  “这段时间把盯着肃亲王府的势力撤回来,专心眼前的事情!”皇上想了想,如此吩咐。
  胤亲王略有担忧的犹豫了下,说:“但肃亲王府,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事,我们不就太过被动了吗?”
  皇上阴鸷的眉眼微微低垂,愤怒的说:“盯着有什么用,肃亲王府真的这么好对付的话,这些年来我们就不用这样防备了。”
  胤亲王抬了下眼皮,没有接这句话。
  他清楚皇上这样说,也不过是恼怒了的原因。
  虽然肃亲王府有些地方的势力,他们是看管不到,但若是全然撤手不管,肃亲王府就脱离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到时候真有什么异动,他们就太被动了,事先会一点都不知情。
  “再说,肃亲王那只老狐狸,肯定也察觉到了这次的事情不一般,到底大家都是姓君的,他应该不会看着魏国被欺,还在这时候添乱。”
  皇上有些迟疑的说着,他自个儿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不得不说,皇上猜得不错。
  肃亲王府没有人想做皇上,所以皇上的担忧是多虑的。
  一直以为,肃亲王府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自保,他们只能不断的强大,强大到让皇上芒刺在背的地步,不然的话,皇上早就伸手灭了肃亲王府。
  毕竟两者相对,肃亲王府更为正统。
  这种事情,对皇上而言,就是一种警示,一种难堪,没有哪位皇上接受得了,因此,皇上一心想铲除肃亲王府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肃亲王府这边,清澜把他的想法告诉了肃亲王,但沉稳的肃亲王只说了一句话。
  “这事,你不要插手!”
  清澜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他倒是没有闲情管这种事情,只是怕到时候真的会引起战争,最终倒霉的仍会是他们肃亲王府。
  清澜可能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已经将自个儿视为这肃亲王府的一份子,这魏国皇室的一份子。
  以前不上心的事情,这会儿都会开始忧心。
  国家大事,曾经离他很远,如今却是日日所烦之事。
  “这时候我们少些动作,皇上也能专心应对这次的事情!”世子爷在一边解释,并再次分析了他们肃亲王府在皇上心中的份量。
  那根芒刺有些巨大,早就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
  清澜沉默了下,回答说:“嗯!我明白了。”
  世子爷笑了笑,安抚说:“放心好了,皇上不是吃素的,我们想到的这个问题,皇上肯定也想到了,自然不可能再让裕皇子出事。”
  “这就好!”
  清澜听世子爷这样说,也放心了一些。
  毕竟他对皇上不算了解,但是王爷和世子爷与皇上斗了十几年了,他是什么样的性子,王爷和世子爷不说完全明白但也了解了七八分者。
  出事的第二天,皇上就把裕皇子请到了皇宫。
  但两人的意见起了分歧,裕皇子更是怒不可遏的责问皇上。
  “说得好听是保护,其实是想软禁本皇子,是吗?”裕皇子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上。
  他一早来宫里,以为魏国皇上给他说辞,没想到竟然跟他谈起安危问题,言语间多有推诿。
  甚至让他就暂时留住在皇宫,并会安插侍卫保护他的安全。
  对于这种安排,裕皇子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在发怒的同时,心里却想着,好在他第一时间就派出侍卫,送信回了蜀国,否则的话,不就只能任人鱼肉了。
  “裕皇子多虑了,舞阳公主在我国发生这种事情,于情于理,朕都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目前让裕皇子顿住宫中,也不过是为了皇子你的安危着想。”皇上耐着性子跟裕皇子解释。
  裕皇子却像被激怒了的狮子似的,张牙舞爪的说:“你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要离宫,你敢拦我一步就走着瞧。”
  裕皇子说完,就冲向宫殿大门,门口的侍卫没得到皇上放行的旨令,自然是负责的上前拦人。
  裕皇子冷冷的瞪着眼前的带刀侍卫,赤手空拳与对方打了起来,侍卫不怕回手,只能闪躲。
  “魏国皇帝,你什么意思,这就是你的诚意吗?你是想与我们蜀国开战吗?”裕皇子一边对侍卫下狠手,一边朝着皇上喊话。
  他也看得出来,侍卫并无伤他之意,因此,下手越发狠毒。
  “退下!”皇上一声喝斥。
  侍卫立即收手退开,裕皇子却是穷追不舍的上前,一掌狠狠的袭击在侍卫的胸口,侍卫即使有防备,却是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见此,裕皇子这才满意的收了手,眼神轻蔑的在他身上掠过。
  “魏国皇帝,本皇子绝对不会同意住到皇宫里来,你若是执意如此,就别怪本皇子和你撕破脸!”
  皇上忍着青筋跳起,若不是不愿意中了汉国的圈套,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拖出去一顿好打。
  “裕皇子,朕希望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事,我们魏国虽然先前有失礼于舞阳公主的地方,但是两国目前都准备联姻了,这不论对魏国或是蜀国,都是有好处的,我们魏国又怎么会自打嘴巴,去伤害舞阳公主?”
  裕皇子微眯了下眼,轻嘲的说:“这可能不是你的主意,但绝对和胤亲王脱不了关系,他先前明确表明过不愿意娶舞阳,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摆脱这段婚姻,故意杀害舞阳。”
  皇子忍着怒,压低了声音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裕皇子也是在宫庭中长大的,联姻这种事情,对我们这样的出身来说,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就算娶来的女子不喜欢,再纳几房美妾就是了,至于闹出人命吗?”
  裕皇子目光闪了闪,有些被说服了。
  因为这话,也有人和他说过了。
  他并不乐意娶南儿,毕竟那个女人的本事不低,谁晓得她会不会疯起来了,就对他下蛊,但是为了大局,他不得不从。
  那时候母后也是对他说,若真不喜欢,就维持面上的情分就够了,私下多纳几房美妾就行了,用不着拒绝这门对他有益的婚事。
  也正是因为这样可行,裕皇子才愿意娶南儿,没想到这个死女人竟然敢拿乔,打死也不肯嫁给他。
  想到这里,裕皇子又有一种恨不得掐死南儿的感觉。
  “不说舞阳公主的事情是谁所为,但魏国和蜀国真的打起来了,到时候受益的就会是汉国,朕想,我们两国都清楚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才对?”皇上眼见裕皇子有些动摇了,又忙再次再声劝说。
  裕皇子低垂眼,想了想。
  他目前并不打算直接回蜀国,即是如此的话,留在皇宫也无所谓,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很好的说服了本皇子,但是本皇子只给你十天的时间,若是不能给本皇子一个交待,本皇子就会带着人马直接回蜀国,到时候你们魏国就等着接我们蜀国的战书好了!”
  裕皇子挺直了背脊,睥睨的看着魏国皇上。
  皇上没有直接答应十日之约,只说:“我们魏国一定会尽快给你们蜀国一个交待,绝对不会让舞阳公主枉死。”
  反正十日约期到了,皇上另有办法留住裕皇子。
  而且裕皇子在皇宫里,若是没有他出声的话,裕皇子也不可能走得出这皇宫。
  裕皇子被皇上安顿在宫里,就连他的人也一并带到了宫里,皇上的意思是双重保障,裕皇子倒也没有反对。
  毕竟在裕皇子的想法中,派出去的人马早就走了,现在这些侍卫留下来的责任也不过是保护他,守在他身边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裕皇子搬到皇宫里的事情,肃亲王得到消息时,眉眼中的忧愁一闪而过。
  他叫来年老吩咐,“派人去盯着,保护好裕皇子的安危,尤其是吃食这方面。”
  年老慎重的应了一声,退了出来。
  坐在书房里的肃亲王弯曲了手指,敲着桌面,眸中精光闪现。
  舞阳公主死后的第三天,国都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就连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事。
  甚至一致认为是胤亲王所为,觉得是胤亲王不想娶舞阳公主,这才使人毁了她。
  因为第二天的时候,胤亲王的一名暗卫被人发现曝尸荒野,他后背甚至有女人长长指甲留下的抓痕。
  而身体某处也染有血迹,但身上表面却没有明显的伤痕,由此可见,那细微的血迹,并不属于他。
  且他的腰牌不见了,种种迹象表明,他就是玷污以及杀害舞阳公主的凶手。
  这原本该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但是次日,市井上的普通百姓全都知道了,而且一个个都传得神乎其神。
  为此,皇上震怒,甚至派了承治府的府尹彻查此事,一时之间,天牢里关了大大小小的普通百姓上百人。
  但就是一个一个的问去,这事却像一个迷团一样,怎么都找不到线头,都是听人说的,且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为了这事,清澜也忙得脚不着地,回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朝廷里派人关押了不少百姓,但是那些流言却是不曾停息。
  这晚,清澜回来得较早一些,浅浅忙让慎语她们准备饭菜端上来。
  清澜拉着浅浅的手,将他抱在怀里,并说:“别忙了,你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浅浅不满的娇嗔了清澜一眼,抱怨说:“吃过了也再吃一些,你这些天为了舞阳公主的事情,也是忙上忙下,我觉得你肯定没有好好用膳。”
  肃亲王府虽然之前说是不管这事,让皇上去处理。
  但是事实越闹越大,且肃亲王府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只是没想到,连他们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压制住百姓的流言。
  对于这事,不说皇上,就是肃亲王也忍不住深思这背后的推手是谁。
  毕竟在国都这个地方,他的能力竟然大过了皇上和肃亲王府的联手,这样一个敌人,怎么不可怕。
  清澜用过膳,便陪着浅浅在院里散步,这几天太过忙碌,他连陪浅浅散步的时间都被占用了。
  “事情怎么样了?可是查出是什么人所为了吗?”浅浅微微蹙眉,目露担忧。
  提起这事,清澜的语气也颇为沉重。
  “还没有,不过倒是证实了的确是那名暗卫所为,但是所有的暗卫都是经过了严厉的训练,绝对不可能做出背主的事情,可是胤亲王又再三表明,命令不是他下的,因此,这事仍是一个迷团。”
  浅浅抿了抿嘴,侧目问:“你相信胤亲王的话吗?”
  清澜眼眸微闪,沉声反问:“皇上敢把暗势力全都交给胤亲王打理,你觉得这么一个王爷会是无能之辈吗?他会为了个人喜好,而将整个魏国置于这般田地吗?”
  浅浅诧异的挑了挑眼尾,她虽然一直都觉得胤亲王不简单,但是没想过,他私底下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利。
  换句话说,那不就是皇上把魏国分了一半给胤亲王吗?
  兄弟两人一个是明面的王一个是暗面的王。
  接受了胤亲王是暗势力主宰的事情,浅浅声音微轻的说:“其实我也不觉得他像是干这种事情的人!”
  这与皇上给予胤亲王权利的大小无关,仅是她个人的直觉。
  一个闲散的王爷,不会跑遍大江南北,不会因为她对孤儿所做的事情侧目。
  当初胤亲王对她出手相助的时候,她就好奇过胤亲王的身份,这样一个为国为民的男子,不可能是普通人。
  “魏国百姓若是也有你这么聪明,我相信皇上应该会没这么头疼。”清澜低低的声音,带了些兴灾乐祸的笑意。
  浅浅翻了下白眼,轻斥说:“都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不过胤亲王的名声不好,也不怪百姓这样想他。”
  胤亲王可是是为了打理暗中势力,所以才刻意营造出这种纨绔王爷的样子,也是为了让国都的大臣放心。
  但就是这样,百姓也都知道魏国有这么一位王爷,什么都不懂,寻花问柳却最是拿手。
  舞阳公主死后的第六天,肃亲王和浅浅两人被请到了皇宫。
  肃亲王年事以高,除了没退下王爷的位置,明面上其实早就不参与朝政了,但是眼下这敏感时期,皇上却是把肃亲王请到了王府,不免让人侧目。
  “王叔,朕请你来宫里的原因,就开门见山的说好了。”皇上面色沉沉,双眼如鹰似的盯着肃亲王。
  浅浅挺着一个大肚子,见了礼倒是和肃亲王一样,被请到位置上坐下了,只是这一路过来,她心里不免有些狐疑。
  皇上请肃亲王过来,能解释说是为了商量事情,但好端端的把她也叫过来是为什么?
  “皇上请讲!”肃亲王面不改色的应声,多少也了解是为了什么事情。
  皇上这边查到的事情,他们早先一步也查到了,但没来得及应证什么,就被请到了皇宫里。
  “那名暗卫在被挑选成为暗卫前是一个妹妹的,而且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一直就在国都居住,这一次这名暗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十有**是为了为个妹妹,但是妹妹却喜欢一个人。”
  浅浅听着皇上说话,刚抬眉眼好奇皇上怎么说着说着就停了,却发现皇上正盯着她在看。
  “暗卫妹妹喜欢的对象对是言家的下人邱子衍。”
  浅浅呆了下,下意识的追问:“邱子衍?皇上是说那个天天戴着金色面具的邱子衍吗?”
  皇上眼中闪过狐疑,浅浅的表情不像作假,她像是完全不知情似的,但是他查得的消息,邱子衍是听命浅浅行事的。
  他心里琢磨着,若是浅浅这模样只是为了取信于他的话,那只能说明,她有演戏的天份。
  “正是!”皇上说罢,瞥了眼肃亲王。
  就见肃亲王眉眼闪了闪,却是十分的镇定,这说明肃亲王要么早就知情,要么也已经查到这事。
  “子衍怎么会和这事有牵扯,这太不可思议了!”浅浅声音微喘,也不过一个眨眼间弄清楚了眼下的情况。
  当下拧紧了眉,不悦的质问皇上。
  “难道这种手段皇上信了吗?这很明显是有人一步一步的在布局,目的不单是挑动我国与蜀国的战争,同时也让我们魏国发生内乱,若真是中了敌人圈套的话,我们魏国离灭亡也不远了。”
  皇上阴鸷的瞳眼中闪过一抹异光,略微欣赏的看了一眼浅浅。
  他倒是小看了这民间女子,没想到她在短短时间内,能这么快就发现端倪,就他个人,也是和胤亲王两人在密室中商量过了,有肯定这可能是背后黑手的又一手段。
  “那女子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死了?”浅浅见皇上没有说话,独自猜测着。
  局都布成这样了,怎么可能还会放过那个女子,让事情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嗯!你倒是清楚!”皇上声音冰冷,带了怀疑。
  浅浅压下心中的不满,沉声说:“皇上,这事即是牵扯到了子衍,我想我若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相信皇上会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来处理这事,是吗?”
  皇上轻哼一声,并没有说话。
  虽然目前他没有想到怎么解开这局,但是应对的办法也不是完全没有,甚至为了保险起见。
  他已经决定了,要将浅浅扣留在皇宫,直到事情水落石出为止。
  “皇上,即是如此的话,把邱子衍招到宫里来,有什么当面问清楚,也省得邱子衍再被人灭口,您说是吗?”
  浅浅冷静的提出意见,心里却是默默的担忧。
  就怕对方对邱子衍也出了事,若是这样的话,阿大阿二他们应该早就派人通知他了才是,不会一点信息都没有。
  浅浅这样安慰着自个儿,就听见皇上说道:“邱子衍失踪了。”
  “怎么可能?”浅浅惊讶的叫了出来。
  接着又说:“我不信,子衍若是失踪了,阿大他们早就来告诉我了,怎么可能至今没有一点消息。”
  皇上冷冷的看着浅浅,看她时而冷静时而担忧的样子,特别是听到邱子衍失踪的消息时,情绪这般外露,显然是真心在担忧邱子衍的安危。
  “难道朕会说谎吗?”皇上反问一句。
  肃亲王见浅浅情绪有些不妥,忙出声解释说:“邱子衍前几天出去了,至今未归,所以你的人应该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有事。”
  浅浅压下心中的担忧,想了想。
  邱子衍目前在忙米铺的事情,出去就是几天,到周边的县城去买铺子,购米粮,买田地,这种事情经常会有。
  而且邱子衍替浅浅做事,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向浅浅汇报,他出去几天不回来,也没有人会刻意去追究,毕竟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大家不见他回来,也不会担忧。
  “我会去查清楚,到时候一定给皇上一个交待!”浅浅说罢,有些着急的想出宫去四合院看看。
  皇上这时候却是不冷不热的说道:“这事,朕自然会查清楚,不过在事情水落石出的一天,你都得留在宫里。”
  浅浅眉眼一凝,不满的说:“你要软禁我?”
  皇上目光掠过浅浅,直视肃亲王,坦白说:“王叔,出了这种事情,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们王府的时候,你觉得朕难道不该买一个保障吗?而世孙妃肚里的两个孩子就是最好的保障,王叔觉得如何?”
  肃亲王目光沉沉,半敛眉眼,让人看不清脸色。
  皇上也不急着逼肃亲王下决定,反而继续说道:“若是王府真是清白,王叔此举不单能消除朕对王府的怀疑,也能证咱们联合起来,不甚至被人占了先机。”
  肃亲王一时没有下定主意,倒是浅浅听了皇上的话,分析了利弊。
  王府肯定不会放心她住到皇宫里来,不说这次的事情,就是以前,皇上也不乐得愿意王府生下继承人。
  在皇上的心里,最好的结果,大概就是王府生不出继承人,然后就此凋零。
  谁知道这次的事情,会不会在王府示好后,皇上趁机反咬一口。
  但若是王府不按皇上的话去做,皇上与王府之间就会有隔阂,有了隔阂的两人怎么可能去合作。
  想通了这些的浅浅,也明白在国家民族前,个人的事情倒变得微小了,不管怎么样,她不能愿意看着魏国被人用这种手段打散了。
  “好!我同意,但是我要求侍候我的丫鬟是我自己的人,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们插手,但我会住在皇宫,直到事情水落石出,如何?”
  浅浅不要皇上在她身边安插人,并不是有什么秘密,而是防着皇上对她使阴招,若是她肚里没有两个孩子,她不会怕阴招,但是如今有了两个孩子,她不能冒险。
  “行!”皇上没有犹豫,就直接同意了。
  其实不论是皇上或者是肃亲王爷,他们目前都没有心思,在这当中得利,或者对付对方,只想着事情早点解决,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君字。
  这魏国是君家的天下,有外敌入侵的时候,他们自然放弃了以往的立场,只是针锋相对多年的两人,要彼此信任并不容易。
  也许,浅浅入宫是一个契机。
  肃亲王嘴唇动了动,想阻止浅浅,但话却说不出口,因为他清楚,眼下这是最好的决定。
  “王爷,清哥哥那里,你帮我跟他说说,让他不用担心我的事情,还有帮我查清子衍的事情。”
  肃亲王怜惜的看着浅浅说:“嗯!委屈你了。”
  浅浅强打起笑脸,说:“不会!我相信王爷和清哥哥,你们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这事和我们王府没有关系。”
  浅浅不傻,哪里不清楚,对方这样拐着弯的把事情推到邱子衍的身上,不就是看中了她是王府的儿媳吗?
  让人误以为她能做这样的事情,定然就是王爷指使,意图也不过是为了魏国的江山。
  “好!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肃王爷嘴角紧抿,温情的话也不会多说。
  浅浅笑吟吟的捧着肚子说:“王爷不用担心,孙媳没事,倒是您,回府要记得把我的那些丫鬟送过来,我可不习惯皇宫里这些不认识的宫婢侍候我。”
  “嗯!”肃亲王简短的答了一声,抬眼对向皇上,一脸严肃。
  “皇上,魏国面对这种事情,你我本该齐心,但事情的矛头既然指向我们肃亲王府,我也不会逃避,你要让浅浅住在宫中,我也同意,但若是她有什么万一,就别怪我到时候撕破脸,对这魏国江山撒手不管。”
  肃亲王掷地有声的说道,除了担心皇上这边,还要堤防有人会趁机对浅浅对手,若真如此的话,事情就真的难办了。
  肃亲王的担忧,皇上自然也是清楚的。
  他脸色阴阴沉沉的保证说:“王叔的意思,朕明白!”
  肃亲王认真的看了眼皇上,侧目对浅浅说法,声音轻柔了几分道:“我先回府了,一会儿就把人都送进来,你自己万事当心。”
  肃亲王深深看了眼浅浅,让她待在宫里,虽是无奈之举,但心里也是挺相信这个孙媳的,知道她不是一个软柿子,在宫里生存倒也不难。
  看着肃亲王大步离去,浅浅心里其实有些失落,但又觉得欣慰。
  毕竟能看得出来,肃亲王是真的在担心她,刚才为了她也与皇上呛声了。
  “倒是挺厉害的,一个民间女子,竟然将肃亲王府上下都收得服服贴贴。”皇上阴阳怪气的声音,拉回了浅浅的声音。
  她抬眸,冷笑说:“皇上不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拿我当人质的吗?现在又何必说这些风凉话!”
  皇上眼神一眯,厉声道:“你就不怕朕降罪于你。”
  浅浅冷静的抬眼,丝毫不惧的与之对视,并嘲讽说:“皇上有心思在这里怪责我,不如想办法早点查清舞阳公主的事情,免得百姓不安,闹得人心惶惶。”
  皇上一口银牙咬碎了,这会儿也拿浅浅没得办法,大声喝斥了一声,不满的朝着站口侍候的公公叫道:“把她安置在清泉宫。”
  浅浅嘴角微撇,觉得自个儿来国都,安逸了两年多,早就丧失了原先该有的冷静,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也差不多。被她几句话挑衅,竟然将情绪这么外漏。
  但浅浅却是误会了一点,在这样的封建制度下,皇上的权威是不容人挑衅的,敢如此与皇上大声呛话的,还真就只有她一人。
  就连肃亲王,都不会这样与皇上说话,至少明面上,皇上该有的尊荣,肃亲王府从来就不会去挑衅。
  浅浅这次到宫里来,是跟着肃亲王来的,身边就跟了圆儿一个人,这会儿两人被带到了清泉宫里。
  圆儿憨憨的圆脸,难得表现出火烧眉毛的急样。
  “主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您要留在宫里?”
  圆儿是她的亲信,又是南阳带来的人,再说这事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便直接将事情告诉了她。
  圆儿一听,当下抗拒的说:“不不不,不可能,这事明明就不是主子做的,怎么能怪到你的身上,而且邱大哥他他他……”
  提起邱子衍,浅浅心里一沉。
  说是失踪了,也可能是尸骨无存,她不觉得背后的黑手会放过邱子衍,毕竟邱子衍若是死了的话,所有的线索就都中断了。
  而查不出结果的情况下,所有的黑锅也只能由肃亲王来扛。
  这样的结果对蜀国而言,其实是没有差别的,无论是胤亲王的命令或者是肃亲王的命令,或者是他们两派之争,拿了舞阳公主当替死鬼。
  都不能抹去,舞阳公主就是死在魏国,而且就是魏国人动的手。
  “子衍,应该不会有事!我相信他!”浅浅声音颤了颤,说话并没有太大的底气。
  圆儿照顾浅浅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她这样,回过神来,自己甩了自己一个耳光,低声骂道:“我在说什么胡话。”
  再一抬眼,圆儿普通的圆脸上绽放出光芒,并坚定的说:“主子不要担心,邱大哥一定没事的。”
  “嗯!但愿!”浅浅微微一笑,用手指轻刮了下圆儿的脸颊低声斥责。
  “傻姑娘,打自己的脸也这么用力,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圆儿有些呆的回应说:“主子放心,圆儿以后肯定不会说让主子担忧的话了。”
  浅浅想笑,但因为担心邱子衍的事情,却是笑不出来,嘴角略勾了下,又缓缓落下,只说:“清哥哥晓得这事了,不知道该多怒,但愿他能冷静下来,先去找阿大他们把事情了解清楚。”
  圆儿皱了皱鼻子,特别坦率的说:“奴婢觉得以世孙爷对主子的喜欢,等会儿肯定要冲到皇宫里来闹的!”
  浅浅哭笑不得的抬眼望向圆儿问:“你不是说下次不说让我担心的话了吗?”
  圆儿不解,瞪着圆眼。
  “世孙爷疼主子,这话也会让主子担忧?”
  浅浅翻了翻白眼,不打算和这小妮子多纠结了。
  而且自府里过来,闹了些时间,她也有些乏了,便回内室里躺了一会儿,稍晚一些,安然居的几人都来了。
  除了花好月圆四人齐了,宫嬷嬷、慎语和思行三人也来了,前前后后站了七人,一起侍候她。
  “世孙爷回府了吗?”浅浅睡了一觉起来,就看到宫嬷嬷她们都来了,脱口也问起了清澜的行踪。
  宫嬷嬷上前一步回答说:“王爷送奴婢几人过来的时候,也派了人去通知世孙爷,这会儿世孙爷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噢……”浅浅轻轻应了一声,想着不一会儿,清澜应该就会闯到宫里来。
  七人见浅浅不说话,面面相窥,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是宫嬷嬷率先打破寂静,小心问道:“主子要不要吃点什么,奴婢去准备?”
  浅浅回神,抬眼一笑,并说:“嗯!有劳嬷嬷了!你原就是宫里的老人,这次再到宫里来,懂得也经她们六个小丫头要多一点,这次你们来的时候,王爷肯定也提点了你们,你们行事凡事要当心,明白吗?”
  “是,奴婢省得!”
  七人齐声应下,浅浅便让她们下去了,毕竟刚来宫里,有些该熟悉的地方,都得熟悉,哪能全守在她身边,她身边目前就留一个人侍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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