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恨意滔天
132
顾千凝能看的出来，顾宁馨对她和杨璨都是真心实意的。
上一世的事情顾千凝也不想在算到顾宁馨身上了，毕竟郑婉儿已经死了，顾寒凝也已经沦为弃子了。
杨璨和武宁侯府义绝，虽然帝后和太子都没有对武宁侯府下手，可这武宁侯府以后的路会如何，明眼人也都看的出来。
若是顾轻舟留下倒是还好说，可顾轻舟也要一起离开，只怕武宁侯府会就会这般落寞下去了。
她的仇也算是报了。
所以很自然的不想在记着过去的事情了。
“千万保重。”顾千凝再次说道。
“我明白，大姐姐。”顾宁馨心中十分不舍。
其实杨璨和顾千凝离开这个家，她对这个家也没有半分的留恋了。
她是想着杨璨离开的，可是却办不到。
“你好好歇着，侯府定然不会苛待你的，往后等你出嫁离开侯府了，我和母亲也是坚强的后盾，若是有什么事情，定然会替你出头的。”顾千凝这番话，说的顾宁馨心中温热。
这对顾宁馨来说，可是极大的保障了。
顾宁馨若是嫁到叶家去，估摸着侯府也不可能做她的后盾。
她如果受了佳音县主的欺负，侯府会替她做主吗？
肯定不会的。
而顾千凝的这般承诺，真的是顾宁馨的救命稻草，让顾宁馨瞬间觉得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瞬间就觉得有些指靠了。
虽然顾宁馨也明白，这个世界，不要妄想着去指靠旁人。
可到底有人肯让你指靠也是一种幸福啊。
“多谢大姐姐。”顾宁馨由衷的感激道。
如此算是安抚好了顾宁馨。
顾千凝也就回了自己的蔷薇苑，指挥人收拾东西。
而太子那边的吴总管亲自带着义绝书过来的。
吴总管对杨璨十分恭敬，将也义绝书拿过来：“郡主，您请签字，按手印，往后就同这侯府再无任何瓜葛了。”
杨璨粗略的看了一眼，上面倒是也没记载的十分详细，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用拿到明面上来说，但是看义绝书，明眼人也都知道，肯定是武宁侯府对不住杨璨的。
杨璨也相信太子。
所以很自然的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
菊心连忙递过去帕子给杨璨擦手。
吴总管笑着说道：“这是一式三份的，奴才会拿去给顾世子签下，然后你们双方各自保管一份，有一份要去官府存档。”
“恩，以后吴总管了。”杨璨也客气的说道。
“郡主严重了，奴才会尽快收拾好宅子，大约两天的时间，老奴也会亲自来迎接郡主和少爷小姐的。”吴总管说道。
“多谢。”杨璨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子吩咐过的。
杨璨给菊心使了个眼色。
吴总管转身离开的时候，菊心自然也追了过去，而且还塞给吴总管一个荷包。
“让总管费心了，这是我家郡主的一点儿心意。”菊心笑着说道。
荷包沉甸甸的，想来杨璨出手也定然也十分大方。
虽说太子殿下吩咐的事情，他一定会做的尽心尽力的，可杨璨此举，无疑也更是让吴总管心里觉得更加安慰妥帖。
虽然他是个下人奴才，可杨璨到底也把他放在眼里了。
“多谢郡主赏赐，麻烦姑娘回禀郡主，奴才一定会把郡主的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的。”吴总管躬身道。
这太子身边的人自然是极有能力的，这点不在话下。
吴总管直接去见顾侯爷三人。
这一家三口倒是在一起呢。
对于顾侯爷一家，吴总管可就没这么客气了，也不需要这么客气的。
反正这武宁侯府的未来，也算是注定了吧。
吴总管把义绝书递了过去。
顾侯爷看着这义绝书，心里十分的郁闷。
这义绝书若是签下了，自然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明安郡主杨璨和武宁侯府就再无任何的瓜葛了，想到这些，顾侯爷的心都是痛的。
“顾世子，请签义绝书吧，郡主那边都已经签好了。”
顾鸿此刻本来就浑身是伤，而吴总管这一声顾世子，也让他心里十分不痛快，他现在连世子都不是了。
都是因为杨璨，若不是因为杨璨，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顾鸿一时赌气，拿过义绝书，刷刷几下就写好了自己的名字，按好了手印。
顾侯爷看的连连叹气。
总归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没法改变什么了？
到底是木已成舟了。
吴总管见义绝书已经签完了，自然也不愿意多留一刻了。
这双方闹成这样，他是哪边的人，自然是该站好队的。
补能有任何的犹疑。
吴总管打算离开。
顾侯爷却含笑叫住了吴总管：“敢问大总管，这明安郡主何时会离开侯府？”
吴总管不冷不热的答道：“会尽快吧，大约也就这一两天，咱家会亲自来接郡主的，而且郡主的嫁妆，太子殿下已经让人来帮着郡主一起收拾了。”
顾侯爷没想到会这么快，可快不快的，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就这样了吧。
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咱家还要到殿下跟前儿复命，就不奉陪了。”吴总管说着直接就离开了。
这吴总管自然也是没把顾侯爷一行人放在眼里的。
说起来，也算是对顾侯爷极大的不尊重了。
可顾侯爷也没办法啊。
这宰相面前三品官，吴总管到底是东宫的大总管。
说句不好听的，连陛下和皇后娘娘跟前儿的人也会给他几分颜面的。
更遑论是他了。
即便是给他一些没脸，他也就只能忍着了。
吴总管走了之后。
顾鸿忍不住骂道：“呸，腌臜东西，不过就是个没根儿的阴阳人。”
顾侯爷狠狠的白了顾鸿一眼：“若不是你不争气，咱们侯府也不用看一个阉人的脸色。”
“父亲，您说这话亏心吗？这件事能怪到我身上吗？如果不是母亲行事不小心，别杨璨抓住了把柄，会引发这么多的事情吗？”顾鸿忍不住责怪道。
顾侯夫人这里也是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发泄的，却没想到顾鸿竟然还责怪道她头上了。
也真是过分至极啊。
她这样做，不也都是因为杨璨太过分的缘故吗？
现在出了事，倒是都怪到她头上了，若是杨璨真的死了呢，说不定还拍手称快呢。
“现在你们倒是怨起老身来了，如果老身得手了，你们不是还要称赞老身啊。”顾侯夫人也忍不住埋怨道。
现在这三人都是各自推脱自己的干系了。
都觉得侯府现在落到这个地步，怪不着自己。
“够了，都别在吵了，吵什么吵？”顾侯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侯府现在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还在这儿互相埋怨呢，但凡能齐心合力的话，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的。
二人顿时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看顾侯爷真的怒了，也就不太敢说了。
现在侯府的处境的确也是不妙的。
“现在也是齐心合力的时候，你们就不要在做无谓的争吵了，既然杨璨已经离开侯府了，那以后就不要在提她了，至于这几个孩子，就当不是侯府的子嗣了。”顾侯爷直接说道。
顾侯爷今天也算是看出来了，顾轻舟兄妹三个，离开侯府之后，也是跟着杨璨一样，和侯府一刀两断了。
顾鸿听的气愤不已，真是白眼狼儿。
和杨璨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父亲，咱们还有叶儿，他也是个好孩子。”顾鸿说道。
顾鸿本来心里对郑婉儿就有些愧疚，郑婉儿是为了杨璨丢了性命的，可杨璨还是走了，现下看来，郑婉儿也是白死了。
所以他就只能加倍的对顾寒叶好一些了。
还有顾寒凝，这两个可怜的孩子。
人就是这样，死了之后才觉得可惜，顾鸿此刻面对杨璨的毅然决然离开，心中更是对郑婉儿依依不舍了。
郑婉儿是为了他死的，可杨璨呢，除了羞辱他就是羞辱他，这真的很让他难以接受，心里也就更加的恩怨对了。
顾侯爷没说话，还顾寒叶呢，现在连顾鸿顾侯爷都不想搭理了。
此番顾鸿也被褫夺了世子之位，将来会如何，还真的不好说啊。
顾侯爷也是发愁，主要是这顾家老二也就那么回事儿。
跟顾鸿也差不多，
顾侯爷倒是看好顾轻舟，可是人家顾轻舟却不搭理顾家。
要说顾鸿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顾轻舟这个儿子吧。
可笑顾鸿对这个儿子还不上心，就顾寒叶那样的，也就这么回事儿吧。
倒是比这俩强一些。
若是实在是不行的话，他也就只能选择培养顾寒叶这个孙子了。
否则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所以顾侯爷也没给顾鸿什么好脸色。
“暂时先这样吧，从今往后，侯府一切交际应酬全都推脱了，闭门谢客。”顾侯爷吩咐道。
“为何？”顾鸿忍不住问道。
顾侯爷恨不得撬开顾鸿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啥，都是屎吗？
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侯府丢了这么大的人，还出门交际，不怕被笑掉大牙吗？暂且蛰伏起来，等流言蜚语过去了再说吧。
“父亲，儿子还想着，这寒儿的亲事，是否和郑家取消了，这婉儿也是为了侯府牺牲的，她临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寒儿了，咱们就随了寒儿的心意吧。”顾鸿试探性的问道。
顾侯爷气的头发晕，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顾鸿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是重要的事儿吗？
“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自己的正妻你笼络不住，现在倒是想这些没用的事情了，往后侯府还不晓得会如何呢？你还想随了顾寒凝的意思，顾寒凝想要顶替顾宁馨嫁到叶家去，你敢吗？如今侯府没了杨璨，没了南安王府做后盾，若是连叶家也得罪了，你打算如何，你能顶门立户吗？”顾侯爷质问道。
顾鸿顿时不做声了，因为他的确是白搭的，若是顾鸿真能指望的上，顾侯爷当初也不会借着银钱关系在盛京打开局面，站稳脚跟了，主要不就是因为顾家的男丁没出息吗？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呢。
真是家门不幸啊。
“父亲，儿子也只是说一说，如果父亲不愿意，儿子以后再也不提了，寒儿自然是不适合嫁到叶家去的，可只要能取消郑家的亲事也是好的啊。”顾鸿仍旧不死心。
因为此刻经历过杨璨如此决绝离开，顾鸿真的觉得郑婉儿比杨璨好了十万八千倍。
可是郑婉儿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他也就只能对顾寒凝好一些。
因为郑婉儿最疼爱的孩子就是顾寒凝。
“你闭嘴，就顾寒凝这样的性子，嫁到别家去也是祸害人家，到不如嫁到郑家去，还好控制一些。”顾侯爷直接说道。
顾侯爷算是直接拒绝了顾鸿，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正在此刻，丫鬟进来禀报，说四小姐来了。
可见这背后是不能说人的。
却没想到正说着顾寒凝呢，顾寒凝就到了。
原本顾侯爷是不打算见顾寒凝的。
可是到底想到郑婉儿死了，对顾寒凝也不能太残忍了，所以就让顾寒凝进来了。
顾寒凝一脸焦急的进入房中。
她面色凝重，脸色苍白，可见这些日子禁足也着实不好受。
而且脖颈处还有一道红痕。
因为她是以死相逼才出来的。
顾寒凝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被禁足的，肯定不能自由出入，可她今日得到娘亲过世的消失，肯定是以死相逼也要出来的。
下人们看顾寒凝如此极端，若是不让她出来，她要是真死了，他们这些人也不好交代啊。
尤其是家里除了这么大的事情，世子夫人义绝走人了，郑姨娘死了。
这往后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呢。
所以他们也不敢真的去赌，如果这顾寒凝真的一刀抹了脖子，他们没法交代啊。
如此也就只能放了顾寒凝出来了。
“我娘亲怎么了？”顾寒凝问道。
顾寒凝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三个人，一字一句的问道。
她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她也是听丫鬟悄悄议论才知道的。
难怪这几日，娘亲一直没去瞧她。
她就被关在房间里，除了每日送餐和打扫的下人，就连娘亲来了，也是隔着门说话的。
可这几日，娘亲却一直没在见她。
她也好奇，这到底是怎了，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娘亲竟然不在了。
她也质问了那两个私下里议论的丫鬟，可那两个丫鬟却不肯透露，只是磕头告饶罢了。
所以顾寒凝才想着来这边询问的。
她倒是要问问，自己娘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而且她还听说杨璨义绝走了，并且是带着顾轻舟，顾千凝，顾紫月三人离开的。
她心里也是无比高兴的，因为杨璨的离开，算是给他们腾地方了。
还想着自己娘亲能够上位成为世子夫人的，可是现在听到的消息，是自己娘亲不在人世的消息，她真的无法接受。
顾鸿见到顾寒凝，这心里的内疚更甚了。
毕竟这郑婉儿死的也实在是太可惜了。
“寒儿，你先冷静一下，你坐下来，听为父慢慢跟你说。”顾鸿忍着剧痛上前说道。
其实顾鸿一直都没敢坐下，后来被太子一声令下杖责的也实在是太痛了。
他一直都是站着说话的，可走路的时候，这腿也不是太利索的。
顾寒凝看着顾鸿，一字一句的问道：“我就问你，我娘亲呢，我娘亲在哪里？”
其实顾寒凝这样跑来，自然也是知道些什么消息才回来的。
顾侯爷倒是神色如常，淡淡的说道：“你娘亲的确是不在了，人已经没了，尸体老夫已经送出去了，她犯下如此大错，自然无法进顾家的祠堂，不过她好歹给顾家生了三个孩子，老夫会好好安葬她的。”
顾寒凝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头皮都发麻。
她真的无法接受娘亲不在人世这件事。
“你说谎，我娘亲犯了什么错，她什么都没做，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谋害杨璨得到是祖母和父亲，你们却把我娘亲推了出去，让我娘亲来定罪，可即便是如此，杨璨还是跟侯府闹翻了，义绝走了，是你们的自私自利害死娘亲的。”顾寒凝克制不住的大吼道。
“闭嘴。”顾侯爷自然不愿意听这些话，虽然这些话都是铁铮铮的实话。
可到底说出来，显得侯府太不近人情，也太软弱无能了。
“我闭嘴，我闭嘴容易，可是你们真的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武宁侯府这是太恶心了，你们这些人让我觉得我生在武宁侯府就是最大的耻辱！”顾寒凝一脸绝望。
郑婉儿的死，对于顾寒凝来说，是巨大的打击，也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噩梦。
郑婉儿死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她留在侯府，也只是一场噩梦罢了，而且是永远都不会醒的噩梦。
“够了，胡闹也该是有个限度的，你之前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只是让你禁足，也算是对你客气了，如今还在胡闹些什么，这是打人的事情，和你也没有关系，你就好好呆在你的房间就是了。”顾侯爷纵使生气，可也因为郑婉儿的死，不想太苛责顾寒凝。
“怎么，你是对我内疚吗？你这么无耻的人，还会内疚吗？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娘妻的生死，还有你，顾鸿，你还算个人吗？”顾寒凝看着顾鸿，一脸的不屑：“娘亲这么多年是如何待你的，为了你忍辱负重，为了你付出了一切，可你呢，转头就让她去做你的替罪羊，你实在是太残忍了，太无耻下流了!”顾寒凝大骂道。
顾鸿被戳中了痛楚，忍不住抬手就给了顾寒凝一记耳光：“你闭嘴，你太过分了。”顾鸿实在是不想听到这些羞辱的话。
他今天收到的羞辱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到了此刻，真的是听不下去了。
尤其这样的羞辱还是来自顾寒凝，他自然是忍不了了。
顾寒凝这一巴掌被打了一个踉跄，可仍旧满脸不屑嘲讽的看着面前的这三个人。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何杨璨如此毅然决然的离开武宁侯府，因为你们没有一点儿人性，在你们的眼中，只有利用，如果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可以随意的被抛弃，所以杨璨宁可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侯府，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顾寒凝面色狰狞的吼道。
“顾寒凝，你是不是疯了，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你要知道，你是武宁侯府的姑娘，如果武宁侯府倒了，对你有半点好处吗？而且你娘亲的死，我也很难过，你娘亲是如何死的，你心里不知道吗？若不是杨璨的苦苦相逼，我怎么可能忍心让你娘亲死呢？”顾鸿分辩道。
顾寒凝的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杨璨，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娘亲怎么会死，我又怎么会落到这不田地呢，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和顾千凝，都是她们害的！”顾寒凝本来就对杨璨和顾千凝恨之入骨，现在听了顾鸿的话，更是恨意滔天了。
顾侯爷看着顾寒凝如此，心里倒是有了别的想法，一个人若是心里有滔天的恨意，也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的。
顾寒凝从前就是被郑婉儿宠的太过了，所以养歪了顾寒凝的性子。
都说人经历了强大的挫折，就会立刻成长起来。
其实这件事，对于顾寒凝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还有顾寒叶，若是能飞速的成长起来，对侯府来说，也是好事儿。
顾寒凝当然猜不到顾侯爷的心思了。
她此刻心中的确是恨意滔天，想要杀了杨璨和顾千凝，不过是自己没这个能力罢了。
“寒儿，此番你娘亲的事情，我们也的确是被逼无奈的，如果不是杨璨苦苦相逼，我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信你问问你祖母，你祖母心中有多无奈，多不舍啊。”顾鸿看了一眼顾侯夫人。
顾侯夫人连忙说道：“寒儿，你也知道，老身从前有多疼爱你，老身可是把你母亲当做是亲生女儿来疼爱的，你母亲从小就在老身身边长大，这一次做出这样的决定，老舍也是逼不得已的啊，寒儿，老身这心里和你一样难过啊。”顾侯夫人说着眼泪也汹涌落下。
顾侯夫人这戏演的的确是好，想要骗过顾寒凝这个小姑娘，也是太容易了。
顾寒凝到底年纪小，过去顾侯夫人对她的疼爱，她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如今听顾侯夫人这样说，到底是心下一软，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祖母，娘亲没了，我可怎么办啊？”顾寒凝大声哭诉道。
顾侯夫人顺势过去把顾寒凝搂入怀里，安慰道：“好孩子，你还有祖母呢，不管侯府将来情况如何，祖母都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顾侯夫人这话说的多少也是有些情谊在里头的。
毕竟顾侯夫人这心里，也是觉得对不起郑婉儿。
这郑婉儿打小儿就在她身边长大。
她待郑婉儿也是亲如母女的，当然，这亲近归亲近，可是若是触及到利益关系的时候，自然是利益至上了。
可到底葬送了郑婉儿的性命，这一点顾侯夫人也是有些内疚的。
所以也就想着对顾寒凝好一些，心里就没有这么难受了。
“我要杀了杨璨，我要杀了顾千凝。”顾寒凝狠狠的说道。
顾侯爷微微挑眉，要的就是顾寒凝这样的心境，这人心里一旦有了仇恨，自然就能做很多事情了。
顾侯爷看着顾寒凝，眼神越发的和善了。
只要顾寒凝改了性子，凭着她的相貌，定然也会有个好的出路，这郑家自然也配不上顾寒凝了。
至于别的，倒也不重要了。
“寒儿，别难过，若想要报仇，自然也是要忍过眼前的困境的，你娘亲的死，对咱们侯府来说，也是莫大的灾难，若非杨璨苦苦相逼，拿着帝后来压侯府，而你娘亲也是为了保住侯府，保住你们兄妹才会毅然决然的赴死的，寒儿你可不能辜负了你娘亲的一番苦心啊。”顾侯爷劝道。
顾侯爷的话，倒是让顾寒凝对他们的仇恨减轻了不少。
原来真的是杨璨母女的错，如果不是杨璨和顾千凝咄咄相逼，以权压人，想来祖父祖母，和父亲也不会让娘亲死的吧。
所以说到底，还是要怪杨璨。
一切都是杨璨和顾千凝的错。
顾寒凝把满腔的恨意都记在了杨璨和顾千凝头上了。
“祖父，祖母，父亲，你们也不能忘记娘亲的深仇大恨，一定要杀了杨璨和顾千凝。”顾寒凝一字一句的说道。
三人自然重重点头了，肯定不会忘的。
顾寒叶这两日不在府里，自然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情。
可既然已经安抚好了顾寒凝，那顾寒叶自然也是不在话下了。
想来定然也能安抚好的。
顾侯爷似乎想到了该如何激励这对兄妹了。
仇恨，是让一个人快速成长起来最好的方式了。
只要让他们都去恨杨璨，那就好说了。
当然，报仇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侯府谋求利益还是可以的。
“寒儿，这是肯定的，都不会忘记你娘亲的大仇的，只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般憔悴，自然也是不信过的，你要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谋求以后，才能有办法报仇的。”顾侯爷安慰道。
顾寒凝重重点头，仿佛重新燃起了斗志，他自然不知道顾侯爷只是想利用她而已。
还以为顾侯爷也跟她一样，也恨毒了杨璨母女呢。
杨璨母女害死了她娘亲，她这辈子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一定会亲手手刃仇人的。
“这些日子，就让寒儿到荣安苑来住着吧，你好好照顾寒儿，咱们侯府如今受到了重创，暂时也安静一些日子，好好调养寒儿的身体，至于寒儿的郑家的亲事，就待定吧。”顾侯爷直接说道。
顾寒凝听了眼中闪过一抹光亮，没想到祖父竟然不让她嫁到郑家去了。
她有多么的不愿意嫁到郑家去，可从前为了让她同意亲事，她生生被禁足在自己房间里，可现在，却说亲事待定了。
这待定，不就是想要反悔的意思吗？
顾寒凝顿时感激不已：“多谢祖父成全。”
“你好好的就是最对祖父最大的安慰了，如今咱们侯府能指望的只有你们兄妹了。”顾侯爷叹着气说道。
这让顾寒凝心中竟然还有些窃喜了。
杨璨母子四人滚蛋了，这侯府合该也是他们兄妹的了吧。
至于顾宁馨，她首先要对付的人就是顾宁馨。
顾宁馨不是和杨璨要好吗？
她现在的能力还是对付不了杨璨母女的，可是对付顾宁馨是不在话下的。
顾寒凝狠狠的想着。
她能力有限，也只有先拿着顾宁馨开刀了，不然这心里真的是要憋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