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晚节不保

  146
  谢景灏倒是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就在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对顾千凝说什么，虽然他也爱极了眼前的女子，可是也好像不那么了解她。
  起码此刻，他觉得自己看不透她。
  但是却能感觉到她心中是有些悲伤的。
  “千凝，你怎么了？为什么提到你母亲，就感觉到你心中有解不开的结一般。”谢景灏问道。
  “没什么，我挺好的，母亲其实也很不容易，尤其是这些日子，外头对母亲的传言也是议论纷纷，的确让人担忧。”顾千凝叹着气说道。
  而此刻的顾千凝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伤感和难过。
  就好像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只是谢景灏一个人的错觉。
  谢景灏也察觉到，顾千凝也应该是不太想说这个话题。
  他自然也没有在继续追问了。
  “千凝，你早些出宫去吧，这些日子若是不喜欢出门索性就不要出门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你也不用计较，别管别人怎么说。”谢景灏说道。
  “我知道，我只会在意自己喜欢的人，旁的都不在乎。”
  二人正在说话间，慈安宫的掌事宫女，素问找了过来。
  这素问也是太后身边得力之人。
  “公子和小姐让奴婢好找啊。”素问笑盈盈的说道。
  “姑姑。”二人自然也是态度十分谦和恭敬。
  这素问姑姑也是四十岁的人了，在太后身边伺候快二十多年了，如今也是太后身边十分得用之人，又是慈安宫的掌事姑姑。
  这邕晟帝和赵皇后都对她十分客气，就别说是顾千凝和谢景灏了。
  “公子，小姐，太后娘娘在慈安宫等候二位呢。”素问说道。
  一听这话，二人连忙起身，谢景灏也忙说道：“我们这就随姑姑过去。”
  “走吧。”素问姑姑前头带路。
  二人跟着素问姑姑一路到了慈安宫。
  太后在暖阁等着二人，而且还备好了茶果点心，慈安宫的小厨房做的糕点特别好吃。
  谢景灏爱吃，太后自然记得了。
  “你这疯猴子，把千凝带到哪里去了？”太后笑见到谢景灏，笑呵呵的问道。
  这太后仿佛只要看到谢景灏，心情就十分的逾越。
  顾千凝也感受出来了，可顾千凝还看的出来，这太后看着谢景灏的时候，仿佛通过谢景灏在看其他人一样。
  那种眸光，格外的慈祥柔和。
  其实人人都说，这谢景灏肖似太后的胞弟，所以才能这般入了太后的眼，得到太后的独独疼爱。
  这传闻当真不假，因为上一世她和谢景灏虽然有过不少焦急，可也从来没见过他与太后相处起来是个什么样子，今日一见，才真的觉得，这个传闻应该是真的。
  否则太后为何只独独疼爱谢景灏一个人，对谢景煜却只是和对一个普通晚辈一样呢。
  毕竟太后也不知道谢景煜的真正身世。
  “孙儿带着千凝到御花园转了转。”谢景灏答道。
  太后看着二人关系这般，心中也着实高兴。
  太后拉过顾千凝的手，把顾千凝和谢景灏的手放在一起。
  “哀家早就盼着灏哥儿早些娶亲，灏哥儿却总说，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哀家也总催促他，千凝丫头啊，哀家很喜欢你，你和灏哥儿也很是相配。”太后笑盈盈的说道。
  “多谢太后抬爱，我喜欢灏哥哥，这辈子，我也只想嫁给灏哥哥。”顾千凝大大方方的说道。
  听了这话，太后更是笑逐颜开了，她活着这么久了，在宫里，自然是什么人都见多了，她能看的出来，顾千凝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实话。
  太后着实希望谢景灏能寻一个心意相通的女子为妻，这辈子能过的平安喜乐才是最好的。
  而今倒是真的达成所愿了。
  如果太后真的只是想让谢景灏娶妻的话，也不必等到现在了，她若是想让谢景灏娶个妻子，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吗？但凡看中了谁，直接下旨赐婚就可以了，根本也不需要这么麻烦。
  太后满心欢喜，吩咐素问道：“你去把那套红宝石的步摇给拿过来，今日就给了千凝丫头吧。”
  素问连忙去了。
  顾千凝忙摇头：“太后，这太贵重了。”
  想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素问很开就从内殿出来了。
  手中捧了一个匣子。
  素问打开匣子，这里头是一整套红宝石头面。
  尤其是金步摇的红宝石竟然有鸡蛋这么大。
  这真的是少见。
  “这还是哀家册封皇后的时候，先帝赏赐的，这个颜色适合你们年轻的丫头，给你了。”太后给素问使了个眼色，素问直接捧到了顾千凝面前。
  顾千凝忙下跪谢恩：“多谢太后娘娘。”太后既然赏赐了，她也就收了，一再的推辞，倒是显得不太好了，而且这套头面虽然珍贵，可是身为后宫之主的太后，自然是什么奇珍异宝都不缺了，她也不必再三的推脱。
  太后看着顾千凝这样大方不推脱的样子，心中更是喜欢的紧了。
  其实太后也是爱屋及乌，疼爱谢景灏，自然也就喜欢谢景灏看中的女子。
  如此太后留了二人用膳。
  直到太阳落山，这顾千凝和杨璨才打道回府了。
  谢景灏和顾千凝道了别，其实谢景灏最近真的很忙，一直都在调查当年她母妃生产的事情，他到底是要查出来这件事的真相，否则也对不住谢景城。
  其实谢景城的身体愈发的差了，谢景灏问过府医，府医说，谢景城是因为心思太重的缘故，总之就是因为想得太多，所以郁结于心，加上陈年旧疾，所以身体才会每况愈下的，其实从一出生的时候，谢景城的身体就不好。
  那个时候，太医就诊断过，谢景城不能享常人之寿的。
  能活到四十多岁就不错了，这是胎里太弱的缘故，没办法，是注定的。
  可后来谢景城为保护谢景灏，被谢正兴打的重了，伤了身子，而后来一再的犯旧疾，上回又吃了掺了榛子的核桃酥，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大夫私下里对谢景灏说，如果谢景城依旧这般心思繁琐，不好生保养的话，只怕也就还有几年的寿数了。
  谢景城如今二十六，只怕是连三十五岁也过不了了。
  谢景灏听了这话，更是心如刀绞，觉得这对谢景城来说，太不公平了，所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给谢景城一个交代。
  所以他此番也着急出宫，马上就离京了。
  也只是跟顾千凝匆匆说了几句，让顾千凝一定要保重啊。
  虽然谢景灏没有对顾千凝说的太清楚明白，这毕竟是在宫里，人多嘴杂的，可顾千凝都明白，她自然也不用谢景灏担心的，谢景灏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不能拖后腿的。
  母女二人回到了府邸，这刚进了大门，就看到菊清满脸焦急的等在二门上。
  杨璨看着菊清这么着急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等在这里呢，可是府里有什么事情吗？”其实杨璨真的也是挺好奇的，这府邸本就是人手不多，她们搬来也没多久，能有什么事情啊？
  “郡主，二夫人来了。”菊清说道。
  杨璨瞬时谬明白了这菊清口中的二夫人说的是谁，自然是沈氏了。
  “她怎么来了？而且这个时辰了，还在吗？”杨璨问道，这天色都暗下来了，晚膳的时辰都过了，这沈氏还在吗？
  “是啊，二夫人早就来了，只是郡主和大小姐都进宫去了，也没法告知你们，二夫人就一直在此等候呢。”菊清说道。
  “走吧。”杨璨忙说道，赶紧去见沈氏，她心中自然明白，这沈氏既然来了，肯定是有急事的，而且还在此等着，真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了？
  其实在宫里闹腾了这一天了，杨璨也觉得累了，可甚至既然来了，而且还在这里等着，并且也是久等了。
  她既然回来了，自然第一时间是要去见沈氏的。
  “千凝，你回去歇着吧，我去见你二婶娘就可以了。”杨璨说道。
  “无妨，我陪着母亲一道去吧，二婶娘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儿的，我若是在的话，也可以帮母亲出出主意。”顾千凝说道。
  杨璨自然是希望顾千凝去的，她当然知道沈氏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若是有顾千凝在，她倒是也更加的有主心骨了。
  二人来到了杨璨的院子。
  这沈氏在花厅等候。
  她这晚膳也是在这边用的，当然，杨璨的人也不会亏待她的，本来也都是从前侯府杨璨的人，也都是熟稔的。
  沈氏虽然在喝茶，可是这心里也是万分焦急的，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她自然也不会来找杨璨的。
  想想侯府如今的情况，也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沈氏叹了口气，她一会儿都不知道该如何对杨璨说起这件事了。
  这武宁侯府真是······
  “妹妹怎么过来了？”杨璨进门笑着问道。
  “今日也真是不巧了，让妹妹在此久等了，倒是我的不是了。”杨璨连连说道，其实她也是真的挺不好意思的，让沈氏等了这么久。
  “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啊?我过来本就没知会过，倒是我来的突兀了些。”沈氏说道。
  “你可是为了馨姐儿的事情来的？”杨璨问道，其实杨璨忖度着多半是为了顾宁馨，因为杨璨也让人去给侯府报信儿了，说了顾宁馨发生的事情，如今顾宁馨在这里小住几日将养好身子，也是正事，侯府也不该不同意吧。
  若是连这个都不同意的话，那才是不通情理了。
  “馨姐儿怎么了？”沈氏一脸疑惑。
  看来沈氏还不知道顾宁馨的事情。
  当然，这杨璨让人去报信儿，直接招的顾侯爷。
  这顾家还是顾侯爷当家做主的，自然找他了。
  看来这顾侯爷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啊，所以连沈氏都不知道。
  其实杨璨离开侯府这些日子，侯府的日子也是鸡飞狗跳的。
  外头流言蜚语自然是不说了，这侯府内部也是乱七八糟的。
  这柳姨娘最近是十分活跃的，这大房没了郑婉儿，如今连杨璨也不在了。
  这柳姨娘仗着自己生了一对龙凤双生子，觉得是侯府的有功之臣了。
  总是想着要扶正的节奏。
  也觉得自己生的哥儿是极好的了。
  如今这大房没有嫡子了，唯一的嫡子都走了。
  那她的儿子跟顾寒叶也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柳姨娘也很较劲儿啊。
  她那点子心思，整个侯府上下的都看出来了。
  这顾寒凝和顾寒叶都要气死了。
  这郑婉儿在的时候，虽然不能说压制的柳姨娘死死的，可到底柳姨娘也不敢如何的。
  现在郑婉儿和杨璨都不在了，柳姨娘倒是拿乔作怪起来了。
  可这还不是最令人担忧的。
  顾寒叶和顾寒叶渐渐的发现，这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此山中的二婶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慢慢的话多了起来。
  并且还插手侯府的庶务了，这可是个不好的征兆，也让这兄妹二人发现，他们的父亲已经不是世子了，被褫夺了世子封号。
  虽然父亲为嫡长，可却因为犯错，被陛下斥责，还褫夺了封号，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儿啊。
  严格说起来，这二叔也是嫡子啊，并且二叔的儿子顾世安，还是嫡出呢。
  他母亲被贬为妾室，让他还是庶子呢。
  顾寒叶原本以为自己是侯府二公子，这上头没了顾轻舟，这侯府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可现在看来，竟然是前有陷阱，后有追兵，群狼环伺啊。
  所以侯府这两个月真的是乱成了一锅粥了。
  个人都争锋多利，根本就不管别的了，以至于顾宁馨的事情，几乎是没人操心的。
  “妹妹不是为了馨姐儿的事情，那倒这里来，所为何事啊？”杨璨倒是不明白了，关键是还来的这么着急。
  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啊，非得要等到这个时候见上她一面。
  “姐姐，其实有件事，妹妹也不知道该不该跟姐姐说？”沈氏有些吞吞吐吐的。
  “妹妹有话直说，不必绕弯子，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你也了解我的性子，只要是实话，都可以直说。”杨璨直接说道。
  其实杨璨今天真的很累了，别说是她了，顾千凝也很累了，所以真的不想这么继续绕弯子了。
  “姐姐，其实在姐姐离开侯府的第三天，姐姐的表姐田姨妈找上门来了。”沈氏顿了顿，才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杨璨大吃一惊，直接没反应过来，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田姨妈？
  她的表姐？在侯府，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怎么可能啊，她不是来信说遇到了事情在外地耽搁了一段日子，暂时不来盛京了吗？”杨璨说道。
  按照道理说，这田姨妈应该是她同侯府义绝了几日后就到盛京才是，可却一直没到，过了十来天，杨璨收到了田姨妈的信，说有事耽搁了，暂时不来盛京了，若是再来的话，会再来信的。
  当时杨璨还很奇怪，这田姨妈为了上京投奔她，商州所有的一切都变卖了，怎么好端端又不来了呢。
  可是这到底是人家的自由，杨璨只是想着，这田姨妈说不定找到更好的出路了呢，毕竟这来投奔亲戚，也是寄人篱下的，怎么住着都不方便的。
  杨璨都已经打算好了，如果田姨妈来的话，也可以暂时住在这里，他们母子三人一再开一个四节的院子就可以了。
  独门独户的，住起来也方便，至于以后如何，等南安王府修葺好了再说吧。
  说起来，虽然她们并无什么感情，可到底也是明安郡主唯一的表姐了，是要对她好一点的。
  可这田姨妈一家子不来了，不来杨璨也不能去勉强人家吧。
  这件事也就只好作罢了。
  可今日沈氏竟然说，她们在自己离开侯府三天后就到了盛京了，怎么听着这话的意思，这一家子仿佛一直住在侯府呢。
  这也太离谱了吧，都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我知道姐姐不信，其实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事儿，因为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侯府近期来的亲戚，竟然是姐姐的表姐，真是太离谱了。”沈氏也是连连咋舌。
  当时顾侯爷和顾侯夫人都说这田姨妈是顾侯夫人的远房外甥女，嫁到了商州田家。
  根本就没有人怀疑，所以这田姨妈就带着儿子女儿在侯府住下了。
  因为是顾侯夫人的亲戚，自然也没有人慢待他们了。
  田姨妈带了一儿一女，儿子年长些，直接就到外院去了，女儿就在后头和田姨妈一道住着。
  这武宁侯府也不下，多这一家三口，倒也真的不多。
  沈氏也是最初见了这田姨妈几次，这田姨妈容貌生的不差，虽然年近四十了，可是却别有一番风姿，一双眼睛似乎会勾人一样。
  一双眼睛看你几眼，似乎能勾了你的魂儿去一样。
  所以沈氏不喜欢这田姨妈，沈氏是世家大族的出身的贵女，自然不喜欢这样的野路子了，看着就狐媚勾人。
  沈氏不喜欢田姨妈，也就连带着不喜欢她的女儿。
  所以和田姨妈母女很少有交集了。
  原本也只是点头之交，有的时候见面会打个招呼，但是私下里，沈氏从来没和田姨妈说过一句话。
  她也只以为这田姨妈是顾侯夫人远房的外甥女，是个来打秋风的亲戚罢了。
  和她也没关系，她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不喜欢这田姨妈，不搭理也就是了，并没有什么相干。
  可谁也没想到，这田姨妈后来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
  “你这样急匆匆的找来，又跟我说田姨妈的事情，是不是她在侯府做了什么啊？”杨璨禁不住问道。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想来沈氏不会这么着急而来。
  “这侯爷要娶这田姨妈做二房。”沈氏说完更是别过脸去，似乎是觉得十分羞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她真的是觉得这件事丢死人了，这事儿真是没法说出口的。
  沈氏若不是没法子了，自然也不会来找杨璨说。
  杨璨和顾千凝听了这话，忍不住对望了一眼。
  她们两个真是大吃一惊，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真是太惊悚了。
  顾侯爷要娶田姨妈做二房？
  我滴个老天爷啊，这事儿也太劲爆了吧。
  顾千凝才是惊讶的不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这可是前世没有的事情啊。
  前世的时候，明明是田少青撩拨了顾紫月，让顾紫月对他情有独钟，不能自拔啊。
  怎么变成田姨妈去勾引顾侯爷了呢。
  而且田姨妈虽然生的不差，可到底年纪不小了啊。
  又是寡居之人，并且这丈夫过世也不足三年吧，严格说起来，应该还在孝期之内吧。
  因为田姨妈和田家的人关系不好，在商州也是待不下去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变卖家产投奔杨璨来的。
  只是这田姨妈母子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的全都是白眼狼，不安好心。
  可是顾千凝听到这个消息，却莫名的觉得很痛快。
  这田姨妈可不是省油的灯，让她去武宁侯这么搅和一通，那侯府还不得乱成一锅粥啊。
  “这事儿可是真的吗？”杨璨真是还是不太能相信：“这顾侯爷真的要娶二房？”
  其实顾侯爷在女色上算是比较节制的了，年轻的时候，自然也是有几个妾室的，可后来也都没有好下场，顾侯爷连个庶子都没有，只有几个庶女，也全都嫁出去了。
  如今身边只有一个冯姨娘，早就年老色衰了，这侯府里也跟没这个人一样了，这冯姨娘根本常年在自己的院子过活，就好像透明人一样。
  除却顾侯夫人，顾侯爷身边还有两个年轻的通房，也都是顾侯夫人送去的。
  和顾鸿这样的好色之徒比起来，顾侯爷倒是算洁身自好的了。
  可这一次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和田姨妈搅和在一起了。
  “是真的。”沈氏重重点头：“而且是千真万确的，一开始的时候，田姨妈就是以侯夫人远方外甥女的身份住下来的，大家都没在意，可就在十天前，老夫人却直接把侯爷跟田姨妈给捉奸在床了，当然，也没敢大闹，只是压下去了，正是因为这件事，老夫人才把事情对我说了，说着田姨妈根本不是她的远房外甥女，而是姐姐你的地亲表姐。”沈氏叹着气说道。
  这下轮到杨璨不明白了：“我也没明白，这老夫人为何要撒谎留下她们母子三人呢？当时我已经同侯府义绝了，那侯府也没有理由留下她们，直接让人来告诉我一声，我自会把人给接走的啊。”杨璨说道。
  “老夫人说，侯爷的意思是留下她们母子三人，看看情况，还能不能挟制要挟你，毕竟这田姨妈是你唯一的表姐了，老夫人一听，自然也乐意了，就让这母子三人留下了。”沈氏更加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这些事，她也提前并不知情的，也是后来事情闹大了之后，老夫人自己说出来的。
  杨璨听的点头，果然这武宁侯夫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这样的想法都有，真是太无耻了。
  沈氏见杨璨面不改色，并且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这脸色也好歹缓和了一些，否则她真是没脸待下去了。
  “后来老夫人才说，只怕是这侯爷头一回见到这田姨妈就被她迷住了吧，所以才会假公济私，留下她们母子三人的。”
  杨璨微微皱眉：“这田姨妈生的极好吗？依着我对顾侯爷的了解，他应当不是这么色令智昏的人吧。”
  “生的自然极好，到底是姐姐的表姐，也有姐姐六七分的颜色了，而且怎么说呢，她生了一张狐媚的脸和身子，姐姐能明白吗？”沈氏的神色有些尴尬，反正这田姨妈看起来，就好像是天生的狐媚子，一身的妩媚风流，真不像是良家女子，倒像是青楼教坊出来的女人一般，所以她是特别的不喜欢田姨妈。
  也不知道为何田姨妈会如此，她的丈夫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可到底也是正经人家啊。
  这样的女人，一看就是不正经的。
  “明白了。”杨璨点头，但是她心里也很好奇，为何田姨妈会是这样的人呢。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顾侯爷就非得坚持要纳了田姨妈做二房？”杨璨问道。
  “是的，非常坚持，十天前的事情，侯府上下都还不清楚，也就只有我，老夫人，柳姨娘知道，但是侯爷非常坚持，一定要纳了田姨妈做二房，老夫人是不同意的，二人争吵不休，吵得不可开交的，而且侯爷为了田姨妈还打了老夫人。”沈氏面色十分的僵硬，其实她原本不想说这事儿的，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没必要瞒着了。
  “不会吧。”杨璨也真的是十分吃惊的，这些年，她在侯府，也见多了顾侯夫人和顾侯爷相处了。
  这夫妇二人的关系也算是不错了，顾侯夫人事事都听顾侯爷的，顾侯爷有的时候虽然会斥责顾侯夫人，可总体说起来，正妻的体面也全都给了，从未让任何的妾室对她不敬过，而到了晚年了，竟然为了一个妾室打了顾侯夫人，太不可思议了。
  “是真的，我都看到了，老夫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是因为老夫人太生气，带人打了田姨妈，侯爷怒了，就上手打了老夫人，老夫人也对我说了，嫁给侯爷这么多年，虽然有时候挨了斥责什么的，可是挨打真是头一遭啊，并且还是到了这把年纪才挨打，真是没脸活着了。”沈氏絮絮叨叨的说道。
  的确是这件事，杨璨都觉得这事儿弄得太尴尬了。
  她听着都觉得顾侯夫人这日子是没法过下去了。
  而且弄这么个祸害进门，顾侯夫人以后的日子真的是一片黑暗了。
  “那你今日来告诉我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呢？”杨璨问道。
  这无事不登三宝殿，沈氏过来说了侯府这么多的是是非非，总归是带有目的的吧。
  “如果姐姐愿意的话，能否去跟田姨妈谈谈，让她打消进侯府做二房的念头呢。”沈氏思量再三，开口说道，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也是被逼上梁山了，现在侯府这个局面，这顾侯爷是不顾一切了，一门心思就要给田姨妈一个名分，看样子，如果顾侯夫人不同意的话，他连休妻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怎么看起来，这顾侯爷都是要晚节不保了。
  “你这话说的，我如今是个外人，如何能掺和侯府的事情呢，而且田姨妈是我表姐，还是素未谋面的表姐，你又怎么认为，我能做的了她的主呢？”杨璨反问道，真的是觉得沈氏这要求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