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当面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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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刘轩不疯不傻，都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所以这邕晟帝想要让刘轩摒弃赵皇后选择他基本是不可能的。
“皇祖母心情不太好，所以孙儿就多陪皇祖母坐了一会儿。”刘轩答道。
刘轩的态度十分谦和有礼，而且眼神也没有半分的躲闪，十分坦诚的样子，让人不得不信。
邕晟帝看刘轩如此坦然的样子，也不好在继续追问这件事了。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如果在继续追问下去，倒是显得他十分多疑小气了。
虽然他本来就是个小气多疑的人，可是自己却不愿意承认。
“你皇祖母的性子，哼······”看邕晟帝的样子，分明就是瞧不上赵皇后来的。
刘轩对于二人的矛盾，肯定是不能说什么的。
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所以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邕晟帝看刘轩的样子，到底没多说什么，也换了话题，说的也都是关心刘轩的话罢了。
看二人相处的样子，倒像是一点儿芥蒂也没有的样子。
看着邕晟帝如此关心他，其实刘轩真的很想把话给说明白。
如今父王和母妃不在了，皇祖父和皇祖母就是他最能依靠的人了。
其实他看着邕晟帝对他说话的样子，真的看不出有一点儿算计的样子来，反倒是觉得十分真诚。
所以他真的迷惑了，是否应该以诚相待。
刘轩的话都到了嘴边了。
不过这倒是也在情理之中，这邕晟帝到底是一国之君，想要从刘轩这样的毛头小子嘴里套出几句话，还是不难的。
而刘轩的心里变化，邕晟帝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只是没有戳破罢了。
而是邕晟帝在等待着，等待着刘轩主动把话挑明。
说白了，邕晟帝就是在试探，试探刘轩，想看看刘轩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且这刘轩马上也就顶不住要开口了。
就在此刻，有内监进来禀报道：“陛下，皇长孙殿下，皇后娘娘在外求见。”
这赵皇后的突然到来，打断了二人的思绪，也算是给刘轩敲了一下警钟。
刘轩似乎一下子反应过来了，顿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刚刚是打算要做什么呢？
竟然想直接问邕晟帝册立他皇太孙的事情，一心都想着把事情挑明了说。
这可不是自讨没趣，自投罗网吗？
想想可真是糊涂了。
幸亏赵皇后的及时到来，让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刚才邕晟帝也对他说了许多煽情的话，可最终目的，不过也是想要套他的话的。
刘轩刚才真是脑子发热了，而现在，也算是反映过来了。
他刚刚差点就问出口了。
邕晟帝是何等人也，这刘轩的心里变化，邕晟帝如何能看不出来呢。
到底这刘轩对他也是很防备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做派了。
可领！
当然，邕晟帝最生气的还是赵皇后的突然出现。
而且赵皇后明明就是担心刘轩会对他说什么，所以才来的吧。
只是当着刘轩的面儿，邕晟帝到底也不好直接发泄出来。
邕晟帝什么也没说，反倒是对内监说道：“让皇后进来。”
他到底要看看赵皇后进来之后能说出些什么话来。
赵皇后来的很快。
看样子也是十分着急的样子，赵皇后如何能不着急啊。
因为依着刘轩现在的道行，根本就对付不了邕晟帝，被邕晟帝几句话就弄得晕头转向了。
所以说，刘轩绝对是要吃亏的。
而且这刘轩刚刚去见了谢景灏，谁知道会跟谢景灏说什么啊？
其实对赵皇后而言，是十分不信任谢景灏的，毕竟谢景灏是邕晟帝的人。
尤其是赵皇后听到邕晟帝传召刘轩的时候，赵皇后更是急了。
她也吃不准刘轩到底回来没有。
所以就赶忙来看看了。
此刻倒也顾不上其他了，哪怕惹了邕晟帝的厌恶，她也是顾不上了，反正邕晟帝对她厌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赵皇后进了正殿之后。
虽然帝后二人的关系早就降至冰点了，可赵皇后却也是先下跪行礼。
“臣妾给陛下请安。”
邕晟帝随意摆了摆手，却直接正眼都没看赵皇后。
刘轩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刘轩也没说什么。
而是上前下跪行礼：“给皇祖母请安。”
“快起来。”赵皇后忙说道。
“皇后如何会来的，有事儿吗？”邕晟帝根本不待见赵皇后，所以也懒得去装模作样。
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他就是很不欢迎赵皇后来这里，这一点儿都懒得去装了。
“臣妾听闻陛下传召轩儿到龙吟殿来说话，臣妾也惦记轩儿，就过来看看。”赵皇后的语气却十分的恭敬。
其实赵皇后也算是给邕晟帝面子，最起码当着刘轩的面子，没有和邕晟帝单独相处那样无所顾忌了。
若是只有二人的话，想必赵皇后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那个时候，赵皇后才是懒得装了。
“皇后你是有什么不放心朕的吗？这轩儿也是朕的亲孙儿，难道朕还会害他不成？”邕晟帝十分不满。
“臣妾不敢这样想。”赵皇后低头道。
这话虽然说的恭敬，可到底也让人诸多联想。
因为赵皇后说的是臣妾不敢这样想，可不是不会这样想，也就是在赵皇后内心深处，她就是这样想的，她就是担心刘轩才会来的。
担心邕晟帝会算计刘轩或者是伤害刘轩。
“皇后，朕觉得同你真的是无话可说，行了，你退下吧。”邕晟帝到底也顾忌着颜面，当着刘轩的面儿，不愿意同赵皇后争执的太厉害。
“请陛下恩准臣妾带着轩儿一道离开吧，臣妾也想问轩儿一些事情。”赵皇后却不肯就此离开，她来此的目的就是刘轩，肯定不会在放任刘轩和邕晟帝在一起的。
“皇后！”邕晟帝是真的恼了，这赵皇后也太不看眼色了吧。
他已经尽量的忍耐了，不想当着刘轩的面儿给赵皇后没脸，可赵皇后却还是在挑战他的耐心和底线，当真是太过分了。
“皇祖母。”在赵皇后开口之前，刘轩先开口说道：“皇祖母，孙儿和皇祖父还有些话要说，不如皇祖母先回去吧。”
刘轩这也是打圆场，他自然看的出来，若是在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争执到什么地步呢？
他也不希望看到争吵不休的样子，也不想让帝后在他面前撕破脸，这对谁都是没好处的。
“陛下。”外头小太监再次进来禀报道：“陛下，皇后娘娘，皇长孙殿下，宁妃娘娘求见。”
众人大约都没想到宁妃此刻会来。
邕晟帝也有些发愣，这宁妃怎么会来的呢？
他不是打发人去说，午后过去用晚膳的吗？
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如今宁妃协理六宫，赵皇后也闲下来了，事情也是多一些的。
“请宁妃进来。”邕晟帝才不管赵皇后如何想的呢，而且当着赵皇后的面儿，邕晟帝还想着故意抬举一下宁妃呢。
他必须要给赵皇后一点颜色看看。
宁妃进了大殿，看到赵皇后和皇长孙竟然都在，顿时也是有些吃惊的。
她如今摄理六宫之事，整天也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并且邕晟帝只要是进后宫多半都会去她宫里坐坐。
这宁妃的永宁宫，早就炙手可热起来了。
她更加不需要可以去打听邕晟帝这边的情况了。
所以也就不知道赵皇后和刘轩都在龙吟殿，否则的话，她怎么都要等一等在过来了。
“臣妾给陛下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宁妃下跪行礼。
而此刻赵皇后看到宁妃，才是百味杂陈呢，真是千种滋味儿在心头啊。
过去的时候，她是宁妃的依靠。
这宁妃能在后宫生存，完全是依附着她的。
可是现在呢，看宁妃这通身气派也好，说话的口气，已经言行举止，俨然一副宠妃的模样，根本就是这后宫的主人了。
而她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如今却已经遭了皇帝厌恶。
虽然还住在凤仪宫，虽然手中还有凤印，可连摄理六宫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距离废后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吧，想想真是觉得太嘲讽了。
所以赵皇后看到宁妃，真的是太刺心了。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刺心啊。
若是当初能想到今日，只怕赵皇后早就把宁妃给灭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爱妃快起来。”邕晟帝见到宁妃，态度就和蔼可亲了好多，而且直接到堂下扶了宁妃起来了。
这样的差距当真也是叫人觉得恼火啊。
可是却让人无可奈何。
赵皇后什么都没说。
倒是刘轩还算是镇静，上前对着宁妃行礼道：“给宁妃娘娘请安。”
“皇长孙不必多礼。”宁妃的态度十分谦和有礼。
“爱妃怎么此刻过来了，朕不是让人传话过去了过去用晚膳吗？”邕晟帝问道。
宁妃一听到这话，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了。
“陛下，臣妾这么着急过来，也是有事情要对陛下说。”宁妃说道。
“你说。”邕晟帝十分的漫不经心，很随意的说道。
“陛下，贵妃方才悬梁自尽了。”宁妃一边说，一边也仔细的打量邕晟帝的神色，余光还不忘扫了赵皇后和刘轩一眼。
毕竟这赵皇后和刘轩都跟向贵妃有不共戴天之仇。
果然赵皇后和刘轩听了这话也是脸色大变，尤其是赵皇后很快就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赵皇后也有自己的考量，看来这向贵妃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毕竟这幽禁在宫里的滋味儿也不好受啊。
宫外有重兵把守，而且吃穿用度都削减了不少，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向贵妃如何能受得了呢。
而且她还见不到赵王，也不知道自己宫外的任何消息，只能闷在宫里，哪里也不能去，因为宫门都是紧锁的。
这样的日子，可也真是不好过啊。
不过这一切怪谁啊，只能怪向贵妃自己。
就是向贵妃自己作死，所以才到了这种地步的。
不过如今赵皇后更关心的是向贵妃死了吗？
“贵妃如何了？”邕晟帝皱眉问道。
邕晟帝的神色倒是如常，也看不出喜怒来。
倒是叫人捉摸不透了。
其实赵皇后也不是轻易就把自己的情绪暴露的人，只是这件事真的是让她太高兴了，她是真的想看到向贵妃死，向贵妃的下场越是悲惨，她真是越是高兴。
她们之间的仇怨真是无法解开的，不死不休。
就算没有太子的事情，也是不死不休的，而且平添了太子的仇怨。
赵皇后更是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只是错过了最佳时机罢了。
“人已经救下来了。”宁妃答道。
赵皇后听了这话，当真是十分的遗憾啊。
怎么就没死呢？
其实不单单是赵皇后这样想，刘轩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这向贵妃怎么就没死呢？
不过很快刘轩就明白了，这向贵妃大概也不是真的想死吧。
可能也是想置诸死地而后生吧。
这幽禁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这死一回，只是想要博得邕晟帝的同情罢了。
真是不要脸啊。
刘轩在心里狠狠的骂道。
“没事了吧。”邕晟帝继续问道。
“臣妾让人过去看了下，据说是情况不大好，陛下要去看看吗？”宁妃试探性的问道。
赵皇后听了这话，顿时狠狠的瞪了了宁妃一眼，宁妃这是何意，这问出口的话，不就是想让邕晟帝去吗？
甚至这宁妃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邕晟帝去见向贵妃吗？
这宁妃是公然要跟自己叫板吗？
这不过才得宠了几天，就按耐不住了吗？
赵皇后看着宁妃，此刻真是格外的不顺眼。
若不是当着邕晟帝，她真想过去给宁妃两个大耳光，因为宁妃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宁妃，向氏虽然还在贵妃之位，可早已被陛下幽禁，并且陛下也说过此生不会在去见此罪妇，你问陛下此话是何意，想要陷陛下于不义吗？”赵皇后真是忍无可忍了。
这向贵妃难道收买了宁妃吗？要不然的话，宁妃为何会帮着她说话呢。
要知道，在从前的时候，这宁妃不得宠，向贵妃也没少羞辱她。
当初在东宫的时候，二人虽然都是侧妃，可向贵妃的出身高贵一些，而且也比宁妃得宠，那更是没少给宁妃难看，算计宁妃，这些事情，宁妃都忘记了吗？
“臣妾不敢。”宁妃听了这话，赶忙分辩道：“臣妾绝无此意，臣妾如今协理六宫，只是做分内的事情罢了，向贵妃倒是还在正一品贵妃之列，若是真的有个什么不测，臣妾也惶恐啊，所以才会来禀报陛下的，请皇后娘娘明鉴。”宁妃满脸真诚的说道。
“爱妃你起来。”邕晟帝直接对宁妃说道，然后转头看着赵皇后：“皇后，你若是以后什么不满，就对朕说，不必为难宁妃，这摄理六宫的权利是朕给宁妃的，今日这种情况，别说宁妃了，就是皇后你，难道不来禀报朕吗？”邕晟帝反问道。
赵皇后顿时气的要命，这邕晟帝说话也真是太不给赵皇后留面子。
若是只有二人，哪怕是只当着刘轩的面儿也就罢了，可能赵皇后也不会如此生气。
可如今当着宁妃，这宁妃从前可是依附着赵皇后生存的人，现在看到赵皇后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在邕晟帝面前，真是什么都不算了，赵皇后顿时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羞愤难当。
“臣妾只是就事论事，并无任何不满，而且向贵妃是罪人，这一点，臣妾不曾说错。”赵皇后自然也不肯服软了。
她是真的不想在宁妃面前低头。
“皇后，别失了自己的身份，这贵妃是不是罪人，朕说了算，你说了不算，而且朕一早就说过了，以后这后宫之事，你也不必再过问了，你安分守己的待在凤仪宫即可。”邕晟帝毫不客气的说道。
“陛下，难道陛下已经忘记了太子是如何薨世的吗？如果不是向氏这个罪妇，太子不会无故薨世。”赵皇后咬着牙说道。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赵皇后也已经强忍着怒火了。
尤其是邕晟帝说的那一句，这向贵妃有罪无罪他说了算，自己说了不算，这话真是太凉薄了，邕晟帝把太子置于何地了，这太子和太子妃都还尸骨未寒呢，邕晟帝竟然就说这样的话。
太子可是他的嫡长子啊，如何能不让人觉得凉薄呢。
其实赵皇后也知道，邕晟帝是对她十分不满，可即便在对她不满，也不能把这不满加注到已经过世的人身上啊。
这是赵皇后的底线，她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皇后，朕如今也在怀疑，这件事贵妃是否冤枉，毕竟贵妃伺候朕多年，应当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邕晟帝漫不经心的说道，虽然是跟赵皇后说话，可是却没正眼看赵皇后一眼。
“陛下，你是不是失心疯了，证据确凿，哪里就冤枉向氏了，你说这话，以后如何去见九泉之下的我们的儿子。”赵皇后情急之下，也开始口不择言了。
其实仔细想想，赵皇后这话只是为了太子鸣不平罢了，可是听在邕晟帝耳朵里，可是就是咒他早死了。
邕晟帝到了这个年纪，最忌讳的就是有人盼着他死了。
他为什么不肯在册立储君了，就是不想像从前太子那般，与他分权了。
这人年纪大了，这想法跟过去也是不大一样了。
如今邕晟帝这想法啊，也当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皇后是觉得朕活的久了些，碍着你的眼了，就这么巴望着朕早些死吗？”邕晟帝一脸阴鸷的看着赵皇后问道。
赵皇后惊觉之下，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刚才那话，的确是让人想错了。
“陛下，臣妾并无此意。”赵皇后虽然也看出邕晟帝震怒来了，但是仍旧不愿意服软。
“陛下，臣妾也可以担保，皇后娘娘并无此意，皇后娘娘到底刚刚失了太子殿下，难免伤心之余有些语无伦次，请陛下不要同皇后娘娘计较了吧。”宁妃再一次跪下请罪。
宁妃这话说的可是很识大体了，也是帮着赵皇后的，只是赵皇后未必会领情啊。
果不其然，赵皇后狠狠的剜了一眼宁妃：“本宫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娘娘，臣妾真的没有这个意思，这些年，你对臣妾的庇护和恩泽，臣妾铭记于心，那件事，臣妾也想开了，虽然没有亲生子嗣，可是臣妾有寒王，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所以臣妾对娘娘，已经没有半点恨意了。”宁妃看着赵皇后很平静的说道。
赵皇后才不信呢，她若是信了宁妃，那可是真是见鬼了。
赵皇后是女人，女人了解女人，宁妃当着邕晟帝的面儿提及这件事，就证明她心里根本放不下，而是她想让所有人以为她放下了，确切的说，她想让邕晟帝认为她放下了，才能彰显出她的贤良淑德，和温婉大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