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卖画

  “舅舅，等会再跟你寒暄，我先找妈有点事。”秦岚说着，直接越过方卓，站到了办公桌前。
  “小卓，按我说的办就行了。”
  秦岚刚张嘴想要再问研发款的事情，这时，方玉梅却抬手示意方卓可以走了。
  她便只好按捺住情绪，朝着舅舅方卓微微一点头。
  “好的，董事长。”
  方卓是个识趣的人，知道方玉梅跟秦岚有话要谈，便微微一颔首，就转身离去了。
  秦岚目送他离开。
  门被带上的那一刻，秦岚这才转过视线看着方玉梅说：“妈，研发款什么时候可以打过去？”
  “公司账上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方玉梅揉着眉心坐了下来，满脸疲惫。
  “不是才两千万吗？”秦岚不觉得自己家会那么穷，居然连两千万也拿不出了。
  以前就算是房子的每年翻新，也是要花个千把万，她觉得两千万对于秦氏来说，应该是一笔小数目。
  “两千万在以前也许是一笔小数目，可是，现在对秦氏来说却是一笔巨款，别说两千万，就算是首笔款五百万，我们现在也拿不出……”
  “什么？”秦岚震惊，随即，却又慌乱地问道：“秦氏真的变得这么难了吗？”
  “岚岚，其实公司现在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难，所以，妈妈希望你……”
  “妈，不要说那件事，我是不会答应的！”秦岚知道方玉梅想说什么，忙出声阻止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哎，这种事，妈也只是提提，你要真不答应，妈也不会强迫你。”方玉梅轻轻叹了口气。
  “妈，我们不能拿房产抵押办贷款吗？”秦岚提议。
  “呵！傻孩子，这种简单的法子你以为妈妈想不到吗？房子早就抵押过了，而且，还款日期就在明年初，所以，今年我们必须要有起色，不然，我们就要无家可归了……”
  “已经山穷水尽了吗？”秦岚艰涩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方玉梅眼中也有痛意和无奈。
  沉默了一会，而后，秦岚忽然又斗志昂扬地说：“妈，那五百万首款，我来想办法，你安心好了。”
  “你有什么办法？”方玉梅诧异地看着她。
  “卖画。”秦岚简单地答着。
  ……
  春风又绿了湖边柳，铭城的五月繁花似锦。
  街道两旁的香樟树，花飞如雨，行人走过必香气缭绕。
  千姿画廊就坐落在这花飞如雨，香气缭绕的街边，它家店面不大，生意却做得相当红火。
  “先生，这幅画寓意极佳，水为财，山为势，山水相依财势兼得。”一身米白色套装的秦岚为一位中年男子推销着她的画。
  自怀了秦念后，秦岚在南桥水云间闭关闭了五年，但总算是闭出了一点成绩，手上有成品画作二十来幅。
  再加上裴莫行的那些遗作，一共有五十多幅。
  不管怎么说，阿行当年也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再加上他的离世，他的这些画作都成了孤本，一幅卖个万元以上应该不成问题。
  因此，她才会在母亲方玉梅面前那般说。
  但是，想象与现实总是有出入。
  裴莫行的画作，行业内的人评价倒是很高，可是，销售却不尽人意。
  在史可可的千姿画廊里卖了四天，居然才卖出去一幅，成交价也才过万。
  看到这个情况，秦岚忽然就急了，觉得那五百万的首款有点难凑齐。
  周六这天，她便直奔画廊，亲自来卖画。
  “先生，你觉得怎么样？”秦岚压着情绪笑盈盈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