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杂谈
“也就是说城里有恶魔？”
露希娅用餐刀划开雪银鱼肉，叉进嘴里细细品味着。
“说成在这座城里谋划着什么比较贴切，至少能肯定绝对有某些关联。”
爱因斯坦见到露希娅就第一时间上报了昨天的见闻。
——恶魔啊……又是些麻烦东西。露希娅含着叉子思考了一会。
“算了，别管他们，反正他们在和平时代也翻不起多大风浪。”
继续吃起美味的鱼肉，露希娅随意的说。
爱因斯坦不慌不忙的躬身行礼。
“一切为了吾主。”
比起从头到尾散发着‘不在乎’气场的大小姐和执事，乔纳森就没那么镇定了。
“你们也太放松了吧，好好想个办法啊，要知道那可是恶魔，一定是在开展什么大阴谋！”
“什么阴谋？”
露希娅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乔纳森。
“呃……”
乔纳森被露希娅的反问卡主了喉咙。他当然不可能知道是什么阴谋，只是普普通通的猜测而已，谁知道露希娅会会错意。
“毁灭这个国家之类……的？”
看着露希娅纯真的眼神，胡诌的乔纳森马上低头了。
“抱歉，我乱猜的。”
露希娅得到回答后继续去和雪银鱼奋斗，顺便给乔纳森做出解释。
“我们对那些恶魔的目的、手段、计划一概不知，就算想要阻挠也只有等待他们露出马脚，而且之前也说了，眼下那群恶魔根本做不出大动作，不用慌张。”
之前确实这么说过，乔纳森当成是敷衍没太在意，现在又被提起才觉得也许露希娅的话有什么根据。
“能具体说明一下吗？”
露希娅对爱因斯坦使了个眼色，让爱因斯坦来解决，露希娅只是随口一说，她可不知道具体原因。
得到主人暗示的爱因斯坦点了点头，没有马上说明，反而先对乔纳森提问。
“在说明之前我想先了解下你所知道的恶魔是什么样。”
乔纳森毕竟只是个连士兵都不是的普通人，对恶魔的了解不多，几乎都是从传教士哪里听来的，没多久就整理出了相关信息。
“大致就是凶狠残暴，以别人的痛苦为乐，时不时会进攻人类世界，尤其喜欢在打仗的时候参一脚……之类的。”
爱因斯坦也不觉得普通人的乔纳森能掌握多少情报，所以乔纳森把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以后，爱因斯坦只是点了点头。
“无知得可悲，不过大致上没错。”
这家伙就不能不一一抬杠吗？乔纳森想。
“凶狠残暴之类的主观印象没有价值所以放一边不提，以别人的痛苦为乐这句说道点上了不过不准确，准确的说因该是‘恶魔的力量来自于负面感情’。”
爱因斯坦顿了顿，给乔纳森留了点缓冲时间才继续道。
“「恐惧」、「憎恨」、「痛苦」、「绝望」。这类负面情绪会变成能量流入恶魔们居住的「魔界」，成为恶魔们的力量，不止是负面情绪，「鲜血」、「杀戮」、「混沌」也会让恶魔变强。这就是你恶魔会对「现世」发起攻击的原因。”
乔纳森听完这些立刻就想到了露希娅说恶魔做不出大动作的理由。
“因为缺少能量吗？”
最近几年很和平，没听说过有哪里打仗。
“不，不是缺少能量，而是不需要多余的能量。”
露希娅吃完了雪银鱼，放下了刀叉，用手帕擦了擦嘴。
“正如吾主所说。恶魔残忍嗜血又好战，但上级恶魔却是一群狡猾的东西，他们比人类更喜欢用阴谋诡计，而且更会取舍。他们会派手下在「现世」制造混乱，但不会像人类一样轻易发动战争。”
爱因斯坦接过话头。
“最重要的是，越强的恶魔越难跨界，上级恶魔想要跨界至少需要国战级别的战争所产生的能量。”
爱因斯坦脸上露出一丝嘲笑。
“这要感谢你们信奉的神，神和魔神互相制衡的结果就是两方谁也没法轻松跨界。”
这就像是两只豺狗为了一片肉打得两败俱伤无法动弹，结果就只能隔着肉干瞪眼，谁也没法把肉吃进嘴里。
没理会爱因斯坦的嘲笑，反正乔纳森也不是信徒，比起这个他更关心之前见过的恶魔。
“那么，那个叫梅菲斯特的也不过是普通恶魔了吧。”
“不，梅菲斯特是最接近魔神的上级恶魔。”
乔纳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嘴一张一闭像条鱼。刚吃了条雪银鱼的露希娅差点被逗笑了。
“所以我才会为了区区恶魔而打扰吾主啊。梅菲斯特宁可被限制住大部分力量也要亲身进入现世所图必定不小，几乎就是个会移动的麻烦。”
“这跟本就矛盾了吧？！”
乔纳森好不容易叫出声来，发现老板被自己的大嗓门吸引了，正好奇的看着这边，连忙压低声音。
“不是说因为上级恶魔过不来所以没问题吗？这不是都已经过来了嘛，怎么想都有大阴谋啊。”
露希娅在没人看见的角度撇了撇嘴。她能说那只不过是用来忽悠乔纳森的说辞，其实她只是不怎么关心，就算有兴趣也是看热闹的心态。
“也差不多。”
爱因斯坦笑容不变的回答。
——差很多好吧！乔纳森在心里吐槽。不过他也看清楚了，爱因斯坦除了自己主人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死活，大小姐露希娅也基本上是看热闹的。
“好吧好吧。”
乔纳森叹了口气，也就把恶魔的问题抛开了，仔细想来不管发生什么也都轮不到他这个小人物来操心，于是他抱着典型的天塌了高个子顶的心态换了个话题。
“房子呢？恶魔临走时交给你那个，要住吗？”
爱因斯坦转向了露希娅，主人的决定就是他的意向。
看到两人的视线聚集到自己身上，露希娅歪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住进去。既然要在这里生活房子必不可少，白送的连买都省了。至于那些恶魔动没动手脚这个问题露希娅一点都不担心，她相信爱因A梦一定会处理好。
“我们住进去，安全问题就交给你了，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恭敬地行礼。
“一切为了吾主。”
然后爱因斯坦又对乔纳森说。
“打扫之类的杂务就交给你了，泥老鼠。”
“诶？”
突然被指名的乔纳森愣住了。
“我负责安全和吾主的近侍，其他的工作当然就交给你了，你那么期待，向来是不会拒绝的吧。”
——恶魔送的房子躲都来不及，谁会期待啊！乔纳森脸绿了，想反驳却不敢，只能捏着鼻子往下咽。就当买个教训吧，下次再也不乱说话了，爱因斯坦不单抬杠厉害，挖坑更厉害。
看着两人的互动，露希娅发出了清脆的娇笑。
“这就是所谓的损友吧，你们两个关系真好。”
露希娅第一次见识到，总觉得很有趣。
——谁和这种家伙关系好了？乔纳森立刻就想否认，但看着露希娅开心的表情，最后还是没忍心破坏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