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
妖精并不像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神秘强大高尚,相反,他们也只不过是一群生于俗世长于俗世的俗人,有着和人类无异的情感,自然也就有着常人所具备的缺点。
也许是因为寿命过长的缘故吧,妖精的缺点也非常非常……冗长,之所以说冗长,是因为妖精们的缺点在表现方式上不光只是强烈,更是在时间方面也很让人无法接受。
比如说,那将世间一切生灵看做后生小辈的高傲和蛮横。
放下妖精族的问题不谈,莉阿亚首先还是致力于解决眼前遇到的问题。露希娅和她的怪物们能够了解到恶魔参与这种内幕并不稀奇,要是她们不知道,莉阿亚反而不会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因为那意味着她们和恶魔是一伙的。
“我的意思是,先组建特.遣.队试探那个魔王的本意,至少要了解到他在这件事情里参与到什么地步。”
说是说特.遣,可实际上不过是炮灰而已,莉阿亚已经认定了这次的部队会有去无回,当然了,莉阿亚并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因为她认为拉麦的想法和自己一样。
然而并不,就算知道这次任务危险,拉麦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任何人,不过抛开这点不说,拉麦认为莉阿亚的打算没有任何的不妥。
“你是怎么知道这次事件有梅菲斯特参与的?能不能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不管是什么情报,哪怕只是些琐事都好。”
然而还真不是什么琐事。
“我实在巴比伦内部遇到梅菲斯特的,当时我为了调查整件事情的原委,在你们主人的帮助下潜入到巴比伦内部,不等调查有实质性进展,就遇到了梅菲斯特。”
对于梅菲斯特的强大,莉阿亚有着最直观的感受,在遇到梅菲斯特之前,她还有着就算是魔王也有一战之力的自信,可真正见识到梅菲斯特的强大之后,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自大。
“我被梅菲斯特抓住,当时还想着预期受恶魔的折.磨和勿入还不如一死了之来得更轻松,可梅菲斯特仅仅只是将我关在巴比伦中一处密闭的房间里,食物和水自然不用说,甚至就连生活都照顾的很周到。”
那段时间真的很奇怪,明明是被俘,可生活上除了不能外出以外,一切和平时无异,以至于莉阿亚都快要搞不清梅菲斯特的真正用意了。
“这之后,大概就是前天吧,一直看守着我的梅菲斯特离开了,于是我也靠着这段时间对于空间的解析制造了门逃了出来。”
之所以知道梅菲斯特离开,是因为原本对于魔力的抑制突然消失,才让莉阿亚有了反抗的力量。
“不过有一点非常奇怪,梅菲斯特并不是我所知道的传统意义上的魔王。”
看着拉麦和乔纳森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莉阿亚干脆进一步解释到。
“妖精一族不是白活那么长时间,我们手上有着大量人类无法触及到的关于神灵和恶魔的文献,其中对于恶魔的记载相当明确。我们所知的恶魔从根本上就是混沌的,他们使用的并不是魔法而是来源于业火脉的原始力量,那基本上是如同我们的五感一样天生就拥有的力量。”
可以这么说吧,业火脉和人类长着四肢有眼睛耳朵嘴巴一样,是恶魔与生俱来的身体的一部分。
“但是梅菲斯特不同,他似乎更擅长早已经失传的古老魔法技术,而且就连巴比伦本身,也是千年前名为马肯托尼亚的古代都市所创造出来的战.争.兵.器。”
“马肯托尼亚?”
拉麦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她们曾经误入到马肯托尼亚的废墟遗迹当中,并且从里面取得了数个遗留下来的技术结晶,其中包括被爱因斯坦用来制造普拉芙妲武装的永久机关,被用来治疗杰西卡双眼的神之血,以及留在箱底吃灰的典狱。
从这几件至宝就能看得出马肯托尼亚的技术到底发达到了怎样的层次,那么能够建造出空中要塞巴比伦,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会不会是这样?恶魔去到了马肯托尼亚,偷.取了马肯托尼亚的技术,然后自己制造出巴比伦,顺便还学会了古代的魔法。”
因为实际上也确实看到了马肯托尼亚遗迹中存在着恶魔,所以拉麦觉得这个说法挺靠谱。
莉阿亚之前也想过这个可能性,毕竟她所见到的巴比伦并不完全是古代的原装货,而是融入了大量新技术的升级版,那么偷.取.技.术自己制造的说法就很可能成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莉阿亚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定有什么被自己遗漏了。
“但愿如此吧。”
如果这感觉只是单纯地错觉就好了。
两边互通了下情报,发现无论怎么研究,在关键的梅菲斯特身上都没有任何进展,知道的只有他喜欢自称为商人,就算参与了希瓦和赫贝里斯的事情却也没有表现出明确的立场和目的,其他一概不知。
一切都卡在了这个魔王身上。
无法知道梅菲斯特的目的,其他无论怎么猜都无济于事,于是这场小型会议基本上就到此为止了。
“总之等到了巴比伦,一切都已收集情报为最优先目标,到时候我会过来支援你们。”
说完这句,莉阿亚就离开了。
知道了有莉阿亚这样的强援存在,拉麦也稍微松了口气,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法做到夏洛特交代的事情,可有了乔纳森和莉阿亚的帮助之后,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天不亮就要出发,夜晚休息得比较早。
拉麦和乔纳森作为队伍里唯二的女性,而且还有着尊贵的身份,自然是能够享受睡.马.车.上的头等待遇。
拉麦洗漱完后,裹着毯子躺到了铺好了被褥的车厢里,对乔纳森说了句。
“晚安。”
然后就占着自己的那部分位置睡下了。
被留下的乔纳森抱着被子坐在车厢里站也不是躺也不是,他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已经忘记他是什么性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