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3章 他破产了
“媛儿，如果你发现程奕鸣的话是真的，你怎么办？”来之前，严妍这样问她。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会报复他。”
“程奕鸣说，只要将这份协议公布，舆论的力量可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最起码，姓于的和程子同不会再压价收购。”
当然，“这样做的话，程子同也会名誉扫地。”
而此刻，这份协议就在她手里。
她拿出手机，对着协议拍照……
程奕鸣，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要怎么做才能保全自己，不至于被程家欺负一辈子？
如果我是你，我大可不必这样，我可以按照我的心意，和我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过我想过的生活。
然而，他对程奕鸣说的话，一字一句浮现在脑海，又是那么的清晰。
这是他心底最深的苦楚吧。
或许他可以拿起刀子扎至她心底最深处，而她虽然已经拿起了刀子，却如此的犹豫……
他是她真心爱的人，到现在这种感觉也还没有完全消失。
所以，她要报复的，究竟是他在生意场上对爷爷的欺骗，还是他对她的无情无义？
他不爱她，有错吗？
爷爷在签下这份购买协议的时候，需要她此刻来为他报仇吗？
窗外又一道闪电划过，在她的眼眸之中划下刺眼的光亮，她怔怔的看向窗外，想了好久。
最终，她收起了手机，只是将协议挪到了电脑前放好。
让他明白，她已经看到这份协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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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一直下个不停。
她走出楼道时，严妍举着一把雨伞立即迎了过来，将她接上了车。
严妍本想问她有没有拍到照片，却见她神色憔悴，双眼通红，疲惫得说不出话来，便作罢了。
先将她送回公寓好好休息吧。
“我不想回公寓，”符媛儿靠在椅垫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找个安静的度假山庄让我待几天吧。”
程子同看到那份协议被动过之后，可能会去找她。
但她不想见他。
见到了该说什么呢，她应该要求他什么呢？
然而，到了度假山庄之后，她就开始生病发烧。
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几天，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严妍多半时候陪着她，有时候是山庄的服务员照顾她。
“她这是心病，心里难受得很，等哪天没那么难受，她就会好起来了。”有一次，她听到严妍这样对别人说。
是的，心病需心药医，但也可以熬过去。
不知是哪一天，她清晨醒来，看到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了进来，恰好洒落在她的枕头边上。
仿佛有人对她说，符媛儿，该醒过来了。
是，她该醒过来了。
“叩叩！”当她准备下床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符小姐？”是服务员的声音。
她答应了一声。
服务员的声音顿时带了一丝惊喜，兴许是听她的声音和往日不一样。
“符小姐，你起来了，有一位姓季的先生找你。”
符媛儿微愣，季森卓？
“他在哪里？”
“他在山庄花园等你。”
符媛儿松了一口气，山庄花园与她住的地方有一点距离。
她就怕季森卓就在门外，让她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我会过去的。”她回答服务员。
她花了半个小时洗漱，虽然感冒还没完全好，但她的脸色好看多了。
出现在季森卓面前的，不是前几天那个憔悴疲惫黑眼圈能和国宝媲美的模样。
“媛儿……”尽管如此，季森卓眼底还是闪过了一丝担忧。
她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我比前几天好多了。”
季森卓也微微一笑，“给你点了一杯咖啡。”
她捧起面前这杯温热的咖啡，闻着咖啡的香味，忽然感觉好好的生活多好。
生活之中有许多美好的事情，跟爱情是没有关系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问。
“媛儿，”他看向她，“一周后我要结婚了。”
符媛儿微愣，“和……程木樱吗？”
他的沉默表示了肯定的回答。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祝福他好像不太合适，因为他每个细胞都透着，他是被逼结婚的样子……
让他和程木樱好好相处，那就更加不合适了，显得她有多婊似的。
“那……很好啊。”她只能这么说。
然后的好几分钟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符媛儿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至于季森卓在想什么，她也猜不到。
“媛儿，你……程子同怎么了？”片刻，他开口问道。
符媛儿暗中深吸一口气，听到他的名字，她还是会有呼吸暂停的感觉。
但很快就会好。
“现在有关他的新闻是什么？”这几天她刻意的不去接收外界的消息。
“……他几乎破产了。”
符媛儿端着咖啡杯的手一抖，她疑惑的看向季森卓。
“什么意思？”她有点没法理解。
“不知道是谁曝光了他指使星旗公司的于总压价收购老符总手中的股份，”季森卓说道，“所有的人都骂他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程家借机打压他公司的股价，为了不让股价跌到底，他筹集大量资金救市，甚至变卖了不动产，但他公司的股票还是被人吃掉了很多。”
“然后呢？”
“一个星期能发生这么多事，已经令人叹为观止。”
所以后续，还没有人知道。
“媛儿，你怎么了？”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我没事……”符媛儿垂下双眸，她没告诉季森卓自己心中有疑问。
那天她根本没拍照，协议的事情是谁曝光的？
但现在追究这个似乎没有意义，不管是谁曝光，恶劣的后果已经造成了。
如今爷爷的股份没了，季森卓也濒临破产……为什么会发展到没有赢家的局面！
“我不能跟你多说了，”她抱歉的站起来，“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送你。”他也跟着站起来。
她坦然接受，她和季森卓没有什么需要避嫌的。
只是，出乎季森卓的意料，她急着出来要找的人是她爷爷。
“我陪你上去。”季森卓将车子停到了符家公司的楼下。
符媛儿摇头，“谢谢，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她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大厦。
符家公司原本租了这栋大厦的五层楼来办公，
如今仍然是五层楼，只是员工里面多了好多陌生的面孔。
公司被收购的传言一起，好多人就动心思陆续跑了。
这些陌生面孔应该都是陆续新招聘的，而符家公司也终于更换了姓名。
“媛儿小姐！”她终于碰上一个熟悉的面孔，爷爷以前的助理。
“我爷爷在公司吗？”她立即问道。
“媛儿小姐，去我办公室说话吧。”
助理将她请进办公室，倒上了一杯茶，才说道：“老符总已经出国了。”
符媛儿一愣，爷爷什么都没跟她说。
“其实老符总一直有出国的打算，”助理接着说，“他嫌儿孙们太吵……现在公司没了，他也没有了牵挂……”
公司已经易主，走了很多人，但也有很多新人进来。
助理对公司有感情，所以留了下来。
符媛儿落寞的走出公司，到了门口处，她还是不舍的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她还记得十岁那年，爷爷带她来公司开会。
会后爷爷问了她一些问题，发现她都回答得很好，爷爷很高兴，之后一直有意栽培她接管公司的生意。
直到她明确表示自己的兴趣在于当记者，而且拒绝进入商学院选择了新闻学院……现在想想，如果她对做生意有兴趣，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番局面？
“你就不要自责了，符家又不只有你一个孩子。”严妍劝慰她。
离开公司后，她到了严妍的家里。
“再说了，就算你当初选择听符爷爷的话，你又能确保你可以把符家的生意保住？”
符媛儿：……
严妍说是劝她，她怎么听着心情越来越不好……
“你少说两句，给我弄点肉吃吧。”她忽然觉得好饿。
严妍睁大美目：“想吃肉了，那代表身体恢复了。说吧，想吃什么肉，猪肉羊肉什么的都来一点吧，干脆咱们出去吃烤肉吧。”
“我没问题啊，你行吗？”符媛儿看她一眼。
听说她的热度最近上升不少，在某博也是有很多粉丝的人了。
严妍抿唇一笑：“当然要靠你符大小姐刷贵宾卡，进免打扰包厢啦。”
符媛儿苦笑：“以后别叫我符大小姐了，我不配。”
严妍拍了拍她的肩。
其实吧，虽然符家公司易主了，但符家的每一个孩子都有信托基金，而且家族在其他领域的投资也不少，再怎么也不至于掉出原本的圈层。
符媛儿的难过不是因为钱，而是心疼爷爷。
毕竟公司是符爷爷一辈子的心血和荣耀。
“那我以后叫你……符大记者，”严妍跟她开玩笑，“你要不答应呢，以后也别叫我严大明星。”
符媛儿莞尔，原来她还记着这茬呢。
“我叫你严大明星是真心的，我保证。”
“那我暂且相信你一下好了。”
见她还会笑，严妍放心多了。
两人到的这家烤肉店是会员制，只接待会员和预约，所以用餐环境很安静。
她们要了一个靠窗的半包厢式卡座，简而言之，就是卡座用布帘围绕，既不觉得气闷又保证了私密性。
“有时间的时候给今希打个电话吧。”严妍一边烤肉一边说，“她挺担心你的。”
“你跟她说了我的事情？”符媛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