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任务失败
与魔女皇道别后，嵐与修走出了城堡外头。
清醒的修搔着刚毅的脸面，有点无奈地撇嘴。
坏心的嵐恶趣味地勾起微笑，调侃：「陛下说过要将我们安全地送达至星之学院，你可不能违背命令哦！」
道完话的嵐在心底下意识的惊愣，什么时候自己也懂得和别人开玩笑了？
似乎只要回归的碎片越多，她的情绪起伏便越大。
修不太愉快地回：「阁下多虑了，陛下的命令我从不违背。」
嵐相当爽快地勾勾嘴角冷哼两声，来表达自身的愉悦指数。
「嵐，我先去找找尖角翼鸟的踪跡，你们先啟程，我之后跟上。」
修带着慍色的怒意，皱着眉想说什么，可却被嵐的一记冷瞪止住了声。
「好。」
待人走后，修不满地问：「以您的身份……即使他是族中的第一武士也没有资格唤您的名讳！」
嵐挑眉冷睨，「这就是你依旧只能停滞在第二的原因。」
无法真正拋开表面上所谓的种种束缚──名声、地位、身份，那么将永远无法踏上真正的高峰，成为一名不受他人约束妄语的强者。
「阁下训的是。」修有些丧气地耷拉下脑袋，原先如刺蝟般上扬的发丝有几簇黯淡地垂下。
「呵，别太灰心。你不是都把我打得呕出血来了吗？」
嵐实际上暗喻着他的实力其实已经非常顶尖了。
「……」
耳闻此话的修，恨不得挖个地洞鑽进去！
那时的他根本无法想像站在自己面前的娇小身影，就是千年前那名威武霸气、不可一世的舞公主啊！
他听着这一句似是挖苦似是暗讽的话，就有种自身瞎了狗眼识人不清的愚蠢自觉。
嵐释然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挖苦你了，快点啟程吧。」
语毕，前方的湖畔旁猛然出现一个庞然大物。
黑色晶亮的硬质鳞片、富有力度的矫健四肢，昂扬着粗壮的脖颈裸着尖锐的双角，振着两片巨大的厚翼仰天长啸一声。
修的另一半血统、他的原型──混血暗龙。
嵐几个轻盈的踩踏、跃上黑龙的背脊上方，坐稳后发令：「我们出发！」
「吼──」
※
※
本是需要三天的飞行时间，由于修的意外加入缩短了行程所要耗费的时日，提前一天半的时间抵达了学院。
嵐指着前方最高的中央高塔，拍拍龙的颈项示意停靠于某处有落地窗的高度位置，随后嵐纵身一跳、瞬间使用短距离空间的转移魔法进入高塔的内里楼层，她转过身瞇着眼向外头的巨大黑龙头挥手、就此道别，而修只是短促地发出了一声嘶吼便拍打着翅膀扬长而去。
「天啊！那是什么？」一名凸额的男学生抬头指向天空诧异地问。
「啊──那是龙！」他身旁的另一名同性友人大吼。
「嚶啊啊啊──」一群女学生万分惊恐地抱在一起，惊声尖叫。
突如出现的巨龙惊动了学院里的诸多学员，他们纷纷表达对于此物的害怕。
毕竟，龙族是少数种族之中由黑色种族之首──魔族所创造的族群。
学员们的惊恐不是没有原因的，好在修将人送达后就迅速离开，骚动过后的人群们过没多久也平定下来，只是部分学生有些开始注目那名搭乘龙背的娇小女性，嵐受到的关注这时可不小于阿密尔兰这位全校学生私下票选的校园美女。
之后，她懒得理会那些关注，逕自赶着前去团队试炼的主要考场教室，那里是回报任务的场所。
而她知道……
自己绝对是任务失败了。
「空隆。」木门推开，有三位学生分别群聚于公会派来的考官代表面前，回復着自家团队的任务事宜。
等他们走后，嵐有些没劲地走向考官代表面前道：「治疗系1a、单名嵐，执行『编号第一四九号任务』失败。」
有两撇捲翘鬍子的考官调整着眼窝上的单边镜片，瞇着眼拿起拖长到地板的牛皮纸捲轴，开始阅读起来。
「哦，编号第一四九……那名贵夫人发的奇怪任务。嗯，前面几位已经评判过分数了，一位不予以及格……另两名特例给予及格……」上了年纪的考官代表挑着眉继续问：「咦，你怎么没和他们一块回报？」
「我和他们闹翻了，所以拆团了。」她不羞不臊理直气壮地稟报。
考官代表被她异样直白的回覆给惊愕到，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幸他主考过许多公会学校一同合办的诸多考试，并没有对正值血气方刚的学生们有过份的肃然态度，只是有点扼腕地叹了一口气。
「请把手背上的图腾在这边的空白处感应，之后请向学校此次的系院代表详谈补救机会……」考官代表拿出另一份捲轴，嵐在洋洋洒洒的一堆字里头看到了「任务失败资格人认证处」，便将手背置于上方感应，嗶的一声出现了一枚奇怪花纹和一串数字，此后这便是证明了这一次试炼考试的失败记录。
考官事后又在另一张捲轴上打了一个分数，而嵐也懒得瞧看。
嵐顺了顺额前的瀏海，不急不徐地向长桌最左边的位置移动。
「菲尔老师。」嵐淡淡地唤。
「嗯，我都听说了；恭喜你又找回一枚碎片。」
嵐冷笑，「别嘲讽我了，老师。」
如果不是失败者就不会站在身为系院代表的他面前，详谈补救办法；任务回报成功者只需将任务物品呈于考官面前，考官会给他们签予「任务成功资格证」，并在另一张捲轴上写上漂亮的成绩回馈。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此次考试的试炼任务都有进行考量过，适合学生们应考才列入内容当中……」菲尔蒙着布的双眼即使无法亲眼看见嵐的所在处，可他过份灵敏纤细的双耳却可以清楚地辨认，只见他微微向左方转头、上抬，便继续话道：「如果你早点告知我，我或许能帮上点忙也说不定。」
嵐定定地看着呆萌纯真的自家草药辨识老师，冷哼一声。
「人类……人类太过于复杂了，不是吗老师？」
菲尔理解其中的暗喻，人族那过于错综复杂的关係网，又有其他种族的混入……
的确无法轻易撼动身为主导方的人类、他们的决策。
「你去参加学院的竞技校队队伍吧！以你的实力绝对符合资格，他们在寒假开始没多久后就会举办队员的资格赛，如果你上了竞技队伍，我把你这一次的试炼考试、也就是期末会考加到满分如何？」
嵐调皮地反问：「如果我不去呢？」
菲尔歪了歪头，「那你就等着被当重补修吧。」
他凉凉地拋下这一句。
这时，嵐终于意识到这位表面弱不禁风的老师，其实并没有向他外表那般柔弱可欺，在挑战他的底线之前得先衡量自己是否有等值筹码。
「哼，我接下这个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