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免费小说>书库>历史军事>穿成炮灰鱼后我炸了女主的鱼塘> 穿成炮灰鱼后我炸了女主的鱼塘 第35节

穿成炮灰鱼后我炸了女主的鱼塘 第35节

  高手啊。
  水向上能看,能猜,但做不来。
  然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獬豸散人发帖被温瑾正名。
  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沐颜的拥护者,以及浑水摸鱼者,眼睛都红了,才不管是不是真的獬豸散人,喷了再说。
  结果,还真的喷到了真的。
  獬豸散人向来随性,但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有点死犟。若是帖子中顺着他说说还好,可若是被顶着怼,那就是非要辩出来子丑寅卯的架势来。
  他边跟人对喷,边发布了求药后续影像。
  影像中,温瑾长身玉立,虽看不清眉眼,可那气质绝不是拒绝求助时的阴暗丑恶。他面对炼虚级别的威压和质问,声音淡然温和,含着恳切:“还请前辈不要再杀人了。”
  在此之前,他刚以金丹之力,违逆了炼虚期的獬豸散人,只为救下一个刚刚还试图威逼,往他身上扣屎盆子的上弦弟子。
  这影像反转了人们对温瑾的印象,更何况,这是由大名鼎鼎的獬豸散人发布的。影像中光是传递出来的炼虚威压,就叫人无法否认。
  虽然帖子里较真互喷挺让人没有前辈感的。
  多数人在獬豸散人的追喷下纷纷道歉,就连之前放言“你若真是獬豸散人我留影吃屎”的修者,也被獬豸散人连追了三个帖子,不得已发布了个喝雾麝猫屎饼渣(将雾麝猫屎压制成饼状,磨成渣做的药材)的影像,才被放过。
  但仍有部分沐颜的爱慕者仍然死硬分子,扬言“温瑾根本是看獬豸前辈去了,故意装模作样而已”、“说几句漂亮话而已,在现场我也可以,两个影像都是真的,看一个人,不能看他如何面对上位者,要看他如何面对下位者”、“想不到温瑾本事挺大的,竟然把獬豸散人都给骗了”。
  水向上看着他们的言论,觉得他们脑壳里可能是进水了,但与此同时,他忽然觉得,一直忧愁的路费问题,也许能趁此机会解决下。
  他想了想,谨慎地在下面回复——{我信温瑾城主,他不是这样的人,这位兄台敢不敢跟我赌,赌注五十中品灵石。}
  他挑起了一波小热潮,死硬分子似乎觉得找到了能撬开的墙脚,有那么几个上钩的,便与他约定赌注。
  只不过,水向上想,他要赢了就赌,要是输了,连玉简一扔,这些人开心着,估计也顾不上找他要灵石。
  刚约定完。隔壁又发了新帖子。
  帖子名和最初的爆料贴,就差了两个字,从“真实”变成了“绝对真实”。
  里面,是上弦求药的全过程,唯独温城主的样貌,做了模糊处理。
  且,通过专业人士的判定和对比,真实贴中的影像,就是从绝对真实贴中的影像炸剪辑拼接出来的。
  而温瑾自始至终都谦谦君子,态度良好,除了无法给出妝玉一事,剩下都堪称完美。
  是沐颜突然发难,奇怪的激奋,像是要挑起两派之间的争端,更给温瑾扣上了一个大帽子。
  各门各派的自家秘宝传承,确实是由通过特殊法门才能开启的,温城主拿不出很正常,况且,人家都说了无法解毒,上弦宗此举,就显得不依不饶,看对方好脾气上墙扒瓦了。
  这帖子一出,逆转的风向吹得更猛了。
  除了抱着相同想法跑路了和继续死硬的,水向上总共收获了五百中品灵石。
  他估算了下,再白送旁边城池传送阵镇守修者十份灵肉,十份灵植,二十份灵菜,那修者应该能给他打个团日折扣,让他们门派内这三十个人,能够通过传送阵,到距离怀玉城较近的地方去。
  只是,剩下的路,就要自己走了。
  三十岁的小伙子水向上感觉自己操碎了心。
  四喜派是微末小派,他身为宗主,修为最高,也只有练气巅|峰,连御风都不利索,门派穷得连个御风灵器都没有,三十号人,该怎么去呢。
  剩下仅存的死硬分子,为他提供了新的思路。
  他们仍然叫嚣着“对,这次看着似乎大概也许是沐仙子没有考虑清楚,但温瑾也有错啊,他怎么不懂沐仙子担心师兄的那颗心呢,沐仙子生气口不择言,他就不能多担待些吗?”
  以及“温瑾这人坏得很,他肯定是故意的,两个影像中他没问题,不代表他这个人就没问题,肯定是对着上弦宗和獬豸散人在这装呢,之前说受过帮扶的一百多号人,也是他一伙的,他就是坏的,沐仙子就是被他给骗了!”
  以及“如果温瑾是好人,我道歉,我也置顶声明,像颂彩宗他们学习,带宗门主动归顺怀玉城,怎么样,够硬气吧?”
  这话明显就是硬赶上往上给自己加戏和鼓劲的,但水向上俨然捉住了省钱密码,忙瞅准机会又挑了几句,类似怀玉城这么好,温城主这么仁善,肯定会对归顺的门派好的。
  然后又适时去他们这些微末小派常发泄内伤的版块吐了几句“小门小派没人权”等扎心的嘈,同时引他们去温瑾帖子这边来看热闹。
  还真的被他挑动了几个,但多数都是观望状态,毕竟虽然死硬分子在沐颜和温瑾的对立上强行死硬,但他们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两个影像,主人公分别是上弦弟子和獬豸散人,温瑾的仁善、宽容、温和,说明不了什么。
  然后,梦魇发帖了。
  梦魇同样甩出了一段影像。
  影像中,是温瑾的声音,平和而有力量。
  他面对着沦为梦魇之魔的少女,伸出了手。
  “我认同你的理念。”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这世间如我一般被污蔑之人又有几何,倘若放任而至,便是对他们不起。”
  “你想要被拯救吗?”
  “我能拯救你。”
  “你自由了。”
  灰色扭曲的少女,手下屠戮鲜血无数的梦魇,本该不死不灭,只有真佛才能超度的怪物,就这样,在温瑾勾画的那片浅白色的光晕中,入了轮回六道。
  影像中看不到温瑾的脸,人们却能看到属于梦魇的绝望、挣扎、凶狠。
  没有人会愿意直面梦魇,更没有人会放弃逃跑的可能,选择大言不惭的要拯救梦魇。
  即使是佛修,也不会这般傻。
  可温瑾偏偏就做了,不仅做了,他还成功了。
  影像的最后,是少女近五百年的杀|戮,她没有给影像,而是给了文字,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人名,每一个地址,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像是在给自己惩罚。
  其中,不枉一些知名伪君子的灭门惨案,也是在案件发生后,大众才知道他们的真实面目。
  可普通人也不少。
  梦魇会发狂,会不受控,她本质是被诅咒的魔,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有选择的。
  这一次,温瑾给了她选择。
  他超度了梦魇。
  水向上看完,久久不语,只觉震撼,最初是当个乐子和钻空子的随意心态,如今,却是满满的心悦诚服。
  只有真佛才能超度梦魇,温瑾不是佛子,没有修佛,那他具有的,便是一颗真佛之心。
  向善,公证,赏罚,宽容,是不该在这世间被评判被苛责的真佛之心。
  更何况。
  水向上双手奉起连玉简,诚心拜了三拜。
  梦魇是他的祖上,只放出五百年信息,也是抱着保护可能有的后辈的心思。而水向上作为后辈,在当上宗主后,便从父亲口中,知道了家族代代相传的秘密。
  食仙是真实存在的。
  他是千年前罗罗宗的宗主慕容举。
  只是,千年前罗罗宗遭变,只有恰好在外的几个旁系逃过一劫,后面还遭遇了无情追杀,最后仅留下了一支,便变罗罗宗为四喜派,变慕容姓为水姓,隐姓埋名的低调生活。
  而他祖上那位被负心人骗了的大小姐慕容婉,就是梦魇。
  口口相传有一句话——“婉儿是个好姑娘,她变成如今这样,无法死亡,却又控制不住的杀人,必然是十分痛苦的。他日老天有眼,若是她能得真佛超度,我水家子孙,不要忘了也为她上柱香。她怕黑,常不敢一人走夜路,有那点香火引着,她便能认祖归宗了。”
  水向上恭敬请香,也没了观望的心态,便召集门人,出门向怀玉城而去。
  门人虽睡眼稀松,但行动却快,只是半个时辰后,他们才从玉简台上水向上的声明贴中知道——原来他们是去归顺怀玉城的啊。
  其他修者虽然没有梦魇这层祖上渊源,可对梦魇之名却如雷贯耳。
  敌人不可怕,不知何时回来,在没有绝对碾压的实力前,杀不死打不灭抓不到的潜在疯子,才可怕。
  而最后五百年的名单里,更是叫无数人脖颈一凉。
  这下,没人再能说出半个否定的字来。
  就连之前死硬蹦跶的那几个修者也彻底歇菜了。
  整个玉简台,就像是有某种默契似的,诡异地安静了一刻钟,然后不知道谁带起头来,开始疯狂地道歉,恭维温瑾。
  还有人从种种事件中醒悟,意识到看人不能光看脸,认事不能认一面,自觉脱离了沐颜的鱼塘。
  还有少部分人,也开始好奇温瑾的样貌,毕竟除了最初拼接的影像,其他影像都出于保护的考虑,模糊了温瑾的样貌。
  温瑜起床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玉简台。
  而此时,水向上已经带着四喜派,通过了传送阵,化整为零,搭上了其他同样是真心来投或者被上头热血来投的门派的顺风车,向着怀玉城而来。
  传言怀玉城阵法诡异,寻常难入其门。
  水向上一行人本也担忧,但行至城前,便见城门大开,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自称城主府的徐管家,接待了他们。
  怀玉城井然有序,他们的到来虽然引起了好奇关注,却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水向上看着,不禁对怀玉城又高看了一眼。
  大队人马被安置在城内客栈和城西院落中,他们各派宗主及两三人随从,则是跟随徐管家前往城主府,听他一路介绍怀玉城的风土人情。
  显然,对方知道他们来,也知道他们来的原因,如今这般,并不是盲目发善心地收下,而更像是一种互相考察。
  更靠谱了。水向上内心猛加分数。
  进了城主府,他们一行人自然提出想拜见城主,徐管家并未犹豫,说城主早已吩咐过,便带他们过去。
  只是去的,不是会客厅,而像是书房院落的方向。
  行至近前,隐隐听到声响,却与那玉简影像中并不相同,似乎更年轻,更低哑,更活跃了些。
  等进到院中,水向上定睛一看。
  才知道,那刚刚说话的,白衣鹤纹,正是上弦弟子。
  而他们之中,围着一个身负荆条,跪下的年轻弟子,想来便是今晨禁不住舆论发酵,在玉简台上实名道歉,说自己担心师兄,不满温瑾,才偷了溯影镜,做下这等错事,自会向温城主负荆请罪的甄清泽。
  水向上激动了。
  没想到,正好赶上风暴现场啊。
  他激动,面上还是稳的,其他宗主随从彼此交换眼色,估计都抱着吃瓜和审视的心态。
  那甄清泽被压着,低垂着头,脸色苍白,嘴角隐有血迹,竟像是受了伤。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