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的决定

  早晨。
  我坐在餐桌上，盯着桌上的早餐。
  「少爷，今天怎么那么早就醒了呢？」
  「没睡好而已。」
  「怎么突然没睡好了呢？是不是生病了？」
  「没什么事，就只是在思考过几天要表演的曲子。」
  为了不让阿姨担心，我随便编了个理由，希望能矇混过去。
  「也别为了曲子而操心，少爷打的鼓非常的棒，很厉害呢！」
  「我没事，谢谢阿姨。」
  「那就赶快吃早餐吧。」
  「阿姨，帮我把早餐包起来吧！我拿去学校再吃。」
  我把桌上的红茶喝了半杯，站了起来。
  拿起书包和早餐，往大门走去。
  「少爷，少爷⋯」
  「怎么了？阿姨。」
  「少爷，夫人老爷他们说，他们准备在这几天回家了。」
  「好，我知道了。」
  「少爷，这阵子的假日，别再外面不回家了！夫人跟老爷要是知道⋯」
  阿姨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知道。
  「阿姨，不会了！」
  「那就好，不然夫人会担心的，那少爷赶快去搭车吧！」
  「好，阿姨，也别和我妈多说什么了！那我去上学了。」
  确实⋯真的⋯不会了。
  我们，错过了这一步。
  我为此哭了一夜。
  我也不知道昨夜的我，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我只知道⋯
  早晨的我⋯
  是被你说的话，吓醒的！
  在梦里⋯我又再一次看着你把我推出去的那一刻。
  怎么挥都挥不掉。
  多么的希望⋯
  一切都是梦。
  可惜⋯
  终究不会是梦。
  我走上校车，瞄了一眼，走到谢东允身边的座位坐下。
  「早安，阿竮。」
  「早，阿允。」
  「阿竮～」
  「嗯？」
  「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
  我根本忘了⋯昨晚的我，会导致我的眼睛肿的跟球一样。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是不是因为我⋯」
  谢东允紧张的说着。
  我看了他一眼，才晓得，谢东允是在说些什么。
  「不是因为你！我没事。」
  「那眼睛⋯」
  我为了不让谢东允误会，再度拿着跟阿姨说的藉口，再重复说一次。
  「没事啦！只是昨天为了要表演的曲子，所以没睡好⋯没事没事。」
  「那就好⋯」
  我点点头，对着他微微笑。
  「那你要不要小睡一下？反正到学校还有一段时间。」
  「痾⋯」
  「睡吧！到了，我会叫你起床的。」
  「好吧！」
  我微微朝着走道侧躺了一点，瞇起眼睛，让昨天哭累的眼睛，休息片刻。
  我也不想看见你上车后的眼神。
  我顺着谢东允的话，躲了起来。
  安静的想着，之前的我，怎么那么期待上学呢！
  或许昨晚，真的让我累了。
  瞇上眼睛，过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
  我是从谢东允肩上醒来的。
  我立马坐正，对着谢东允说了一声对不起，他也笑笑的说着没有关係。
  下车前，我发现⋯
  余湶就坐在正前方。
  你回头望了一眼，但我撇过了这一眼。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你。
  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对着你说一声早安。
  我下了车，我往社团教室方向走去。
  「阿竮～你要去哪里？」
  谢东允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我回头望了一下，我看见余湶和谢东允走在一起。
  「我先去一下乐团那边拿表演的乐谱，晚点进教室。」
  「好哦！那我们先进教室了！」
  我点点头，继续朝着社团教室走去。
  我把笑容收了起来。
  这一刻，这个笑容是不是跟平常一样？
  我已经不太在乎了！
  好累，笑的好累。
  此刻的我，只想⋯能避开你，就避开你。
  拿完乐谱，走回教室。
  我把手上的早餐放在周迅的桌上。
  「阿迅，这份早餐请你吃。」
  「请我？怎么那么好。」
  「我吃不太下，但阿姨还是包给我了。就想说拿来请你吃。」
  「那我就不客气啦！阿竮少爷。」
  我笑笑着看着周迅，走回位置上。
  刘翔趁着早自习时间凑过来和坐我旁边的周章钦换了位置。
  我惊讶的看着他。
  「嘿嘿，我来窃听新进度。」
  「痾⋯」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蛤？」
  「别蛤了，这次我有证据。」
  刘翔把手机递给我，我看了一眼，是昨天我和谢东允去河边小街道逛街的偷拍照片。
  我看着他，不语。
  「我昨天也跟我男朋友去那边逛街了！结果就让我看到这个，所以就兴奋的偷拍了一下。」
  「我⋯」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进度的吗？都没告诉我⋯」
  「我⋯昨天是临时约去的！」
  「结果呢？结果呢？」
  我看着刘翔兴奋的说。
  「痾⋯老师来了，我们晚点再说好了！」
  我们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
  「好吧！待会我们找个只有我们的地方再聊。」
  我点点头。
  快速从抽屉拿出要上课的课本。
  刘翔还是坐在周章钦的位置上，由于老师已经来了，就没有换回去。
  不过也因为老师来而⋯逃过一小结。
  但一下课，我就被刘翔拉去学校里面的小巷里，平常也只有偷抽烟的学生会躲到这里。
  不过，可能是因第一节下课，学生们的烟癮还没犯上，所以没有任何学生过来。
  刘翔盯着我看⋯
  我⋯只好说出口。
  「痾⋯阿允跟我告白了。」
  「哇～你答应了吗？答应了吗？」
  刘翔更加兴奋的拉着我的手。
  「我⋯没有。」
  「欸～」
  我看着刘翔，摇了摇头。
  「你不喜欢阿允吗？」
  「也不是不喜欢⋯但⋯」
  「阿允人很好啊！他对你也很好呢！怎么不答应呢？」
  「我⋯还没想好！」
  「是不是还没打算出柜呢？」
  我笑笑的看着刘翔，不语。
  「放心啦！我们班很多人都知道我出柜了！但也没什么人排斥的⋯放心放心。」
  刘翔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我放心。
  但⋯
  我想的⋯不是出柜不出柜的问题。
  而是⋯
  你。
  我还放不下。
  至于出柜这件事。
  我早在国中时期，发现我只对男生有兴趣的时候，我就已经对我父母诚实出柜了。
  我的父母并没有责备我什么，只告诉我，自己的选择比较重要，只要我觉得幸福就好。
  「阿翔，谢谢你。我会再思考看看的。我知道阿允对我很好的。」
  刘翔没有继续说下去。
  拉着我走回教室，沿路说着他跟男友之间的事情，偶尔叫我给点评论。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走回教室，谢东允盯着刘翔拉着我的手。
  盯到刘翔自觉的放开。
  刘翔窃笑着，朝着我的耳边，小声对我低估着。
  「你看，阿允吃醋了呢！」
  我看了谢东允一眼，我也跟着笑了一下。
  谢东允吃醋的表情，真的浮现在脸上了呢！
  我是不是应该选择一次，爱我的人。
  给他一个机会。
  也给自己一个转变的机会。
  去忘记⋯
  我爱的人。
  听说，被爱的人，会特别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