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拔不出的刺
采月实在是做不到同时应付两个男人。 她才刚和萧天在做活动,这会儿让她又和裘岩搞暧昧,她实在是切换不过来。
“你这会儿在哪里呢?回别墅了吗?”
听她没正面回答,裘岩就知道她这会儿的确是光着的,只是不好意思对他实话实说。
“还在路上,就快到了。”
“哦。我今天好累,一会儿泡完澡我就睡了。你也早些睡!”
“我怕今晚我会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你。”说着这话时,裘岩的脑子里全是采月今晚在舞台上的表演场面,“你快点起来穿上衣服,一会儿你下楼好不好?我在楼下等你。”
裘岩的意思是很明显的,他希望今晚她可以陪他。可这是绝不可以的。
“太晚了。算你心疼我,让我早些睡个好觉,好不好?不然,明天到公司怎么应付得过来?”采月的声音放软了些,带了点撒娇的味道。她想,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勉强让裘岩今晚放过她。
裘岩看了下腕表,都快十一点了,的确不早了。如果他想和采月怎么样,一定不可能和她就在海边别墅进行,因为离萧天太近,采月肯定心理上接受不了。到别处就需要耗费更多时间,那的确是太晚了。
“好吧,今晚就放过你!那你早些睡,晚安!吻你!”
采月松了口气,“你也别太晚睡了,晚安!”
“吻我!”虽然只是在电话里,裘岩依旧要求她的回应。
采月顿了一下,才小声道:“吻你!”
裘岩这才挂了电话。
结束和裘岩的这段通话,采月手里拿着手机有些发呆。
萧天重新回到了床边。两人的通话时间不长,他那火热的欲念并没有退下去,他想继续,只是他不肯定采月接了裘岩这个电话,还能不能和他继续。
他躺下来,温柔地吻她,重新地爱抚她。
她双眼望着天花板,没有拒绝萧天的温柔,只是也没有回应他。
“萧天,我是不是一个很可耻的女人?”
萧天对采月问出这个问题并不感觉到意外。如果她真是一个丝毫没有廉耻心的女人,他和裘岩又怎么会如此地容忍她同时对他们两人的三心二意。
“别这么想,这世上的事有许多是三言两语难以说得清楚的。我们都只是凡人,都有正常的七情六欲和挣扎摇摆。”他一边安抚她的心,一边继续爱抚她的身体。
采月却依旧只是发呆。
萧天突然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真的是个可耻的女人,现在就好好地爱我,不要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采月像从梦里穿越回了现实一般,发愣地看着萧天。然后,她突然一把就推倒了萧天,反坐其上。
萧天说得对,不要再让脑子去想些各样的事。不要让自己闲下来,就不会这么痛苦和分裂了。
一场激烈的纠缠接续上演。
当一切结束,萧天依旧趴在她的身上。
虽然刚刚两人的身体都获得了完全的满足,但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心依旧是混乱不堪的。她只是在借着身体的活动,将某些痛楚强自压下和掩饰,就像昨晚的整夜欢爱一样。
就像裘岩知道她不可能一夕之间就放下对萧天十年的痴恋一样,萧天现在也知道,采月已经不可能真的彻底放下与裘岩之间的这段纠缠。
事实已成,他们三人之间这场缠乱的爱将持续下去,即使人分开了,在心里也会放不下那缕思念和那种隐隐的痛。
这种事就像是在心口扎上一根刺,但这根刺你只能忍受和接受,因为你很清楚,这根刺拔是拔不出来了。
但萧天又想,其实在采月的心里,林宛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一根刺呢?
在这世上,有哪一对白首到老的男女是不需要面对各样的痛的?这痛即或不是其他的异性,也会是生活中各样琐事的磨摧和一日复一日的平淡与重复。
“前天晚上,我在外面过夜,你怪我吗?”气息才稍微喘匀,萧天居然问了如此直接的一句话。
采月觉得很是意外。
这样的事按理她不主动追问,他就应该装傻,不是吗?有些事大家彼此心里有数,不要说出来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想怪你的,只是怪不起来。”她的双眼又开始望着天花板发呆。
“可是虽然是怪不起,但心里还是没法当没发生,是吗?”他依旧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说话的热气轻轻地喷在她的皮肤上。
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没说话。
“我的确是出去找女人了,而且不只一个,只是没有一个我可以继续得下去,因为脑子里全是你。我很气我自己,气你在和我亲热时,脑子里还想着另一个男人,我却依旧放不下你。所以我喝了很多酒。”
采月紧紧地闭上了眼,双臂拥住了萧天,鼻翼有些扇动。
她现在明白,萧天之所以主动提及此事,是因为他想努力解开两人之间存在的隔膜。
有些事一件两件地可以偶尔装聋作哑,可是一旦发生些别的事,平时忍下来压下来的矛盾就会瞬间暴发。
今晚在酒会上见到楚明珠的那一刻,她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萧天周五晚上和周六白天一整天,会不会都是和楚明珠在一起?因为他们两人原本就曾经在一起过。所以,她在酒会上才会对楚明珠说那些很不顾忌她面子的话。
萧天此刻的解释让她知道,原来事实并非她所想像的。她相信在这件事上,萧天应该没有骗她,因为实在没有必要。
“对不起!我觉得我不配得到你的爱,也不配得到裘岩的爱。”
萧天将头从她的颈边微微抬起,看着她。
“你别这么想。我想裘岩和我一样,我们都不希望你这么想。我和他都是希望可以带给你幸福的。”
“我知道!”她抬手轻轻地抚了一下萧天的眼角,“我的幸福里不可以没有你们的幸福。萧天,不管我们以后如何,我都谢谢你曾经对我的好。不管你究竟有几分是因为我本人才爱我的,我都不后悔爱了你。你也一定要相信,在我心里,没有人可以代替你。”
萧天的手也轻轻地抚向她的脸庞,“我相信,一直都相信。”
两人再次开始互吻,再次投入到一轮新的绞缠中。
又是一周的开始。
周一上午九点半,照例是集团高管的周例会。所以,每周一采月会比平时早十分钟赶到公司做一些会议的准备工作。但是今天,她提前了二十分钟。
她到达公司时,公共办公区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而已。采月走向最顶头,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坐在电脑前,她发了几秒钟呆才打开了电脑。
看着电脑屏幕上自己敲下的“辞职函”三个字,采月的手僵住了。她觉得她有些敲不下去。
酝酿了好一会儿,她还是继续地在键盘上快速地敲打起来。最后一个字敲完,她从头至尾又检查了一遍,然后点击了打印。打印机中迅速吐出一张中文版辞职函。
在落款处用笔签下自己的中英文签文,采月将辞职函装入了一个印有裘瑞国际集团logo的信封中,然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打算下午下班前,将辞职函交给裘岩。这样,他和她都至少有一个晚上的时间,用来面对和消化这件事。这可以避免因为事情太过突然,而过于影响他们白天的正常工作状态。
所以,她依旧如往常一样地,做着高管会议的各项准备。
例会开始的时间是九点半。九点半差五分时,所有高管已全部在各自座位上就坐,裘岩照例是踩着点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的人。
全体高管起立,直到裘岩走至会议桌主席位,声音不大地说了两个字“请坐”,大家又重新落坐。再然后,裘岩在主席位坐下,同样声音不大的说了三个字,“开始吧”,然后会议就正式开始。
照例,会议开始后,各个部门和事业部的负责人会按着顺序地,就各自上周的工作进行简要的报告。
裘岩通常的风格是,不打断大家的发言,有问题时他会不动声色地在面前的工作笔记上记下来,等所有人汇报完毕后,他就会开始挨个地发问。
所以,通常会议的前半段大家相对会比较轻松,但到了后半段,大家的神经就会绷得很紧。因为裘岩的发问,一般都会非常犀利。
今天也一样,裘岩坐在他的首席之位,面无表情地盯着各个发言的高管,偶尔会在本子上写上几个字。当他一写字时,做汇报的高管就会眼睛很小心地看他的脸色,然后留意自己是说到什么事情时,总裁写下那几个字的,因为这表示下半场他要被问的,很可能就是那件事。
习惯了裘岩的风格,采月现在也形成了这种习惯。做为总裁助理,她需要时常站在裘岩的角度去考虑和解决问题,所以,她会比其他高管更留意裘岩在会议上的一举一动,尤其以她现在的职位,她就坐在最靠近裘岩身边的一个座位上,想不注意他都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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