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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 第91节

  许淙眼珠子一转,凑前去问,“爹,你准备给我找谁做老师啊?”
  “之前孙秀才教我的时候,你跟我说他只是我的夫子,跟许夫子、赵秀才一样,都只能算是蒙师,真正要教我科举之道、为官之道的另有其人。”
  “那他是谁?”
  许明成挑眉,“想知道?”
  许淙:“嗯嗯!”
  许明成淡笑,“那就等你考中了秀才之后再说,毕竟你未来的老师名气大,收不收你还是两说之事,你若考不中那为父也不好去开这个口。”
  “只好勉为其难,在家随便教教你了。”
  许淙:“……”
  就好气!
  渣爹就是渣爹,这么多年了依然人设不改,前一脚还觉得他是个好爹呢,后一脚他自己就推翻了,让人无语。
  不过经由许明成刚才的态度,许淙也知道了渣爹给他找的这个老师,恐怕还真的不一般,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谨慎,一点口风都不露。
  这让许淙越发期待起县试来。
  第69章
  许家的马车低调地进入了庐州。
  庐州城还是跟六年前许淙他们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在看了六年异地建筑的许家众人来说,庐州的一切都倍感亲切。
  “娘,当心脚下。”
  王老夫人推开儿子想要搀扶的手,脚步利落地踩着脚踏下了地,然后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哎呦可算是到了,我这把老骨头啊,再坐就要散咯。”
  “奶奶您不老!”
  许淙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王老夫人乐呵呵地,“好好,奶奶一点都不老。”
  “不过明成,我们要在庐州歇多久啊?迟了日子回去,怕都要过年了,那不但浵姐儿的族谱记不上去,还耽误淙哥儿去考秀才。”
  正扶着金氏下马车的许明成回答:“就三五日,我与祥云书坊的东家约好了在庐州城碰头,等事情办完就启程。”
  王老夫人满意了,“三五日那还差不多。”
  祥云书坊的邹东家,和许家那是老相识了。许家人在恭州的时候,他每年都要来两次,一次是送分润,一次就是来拿新画册。
  但许淙觉得,他每次都是来催稿的!
  证据就是送银票和拿新画册,完全可以在同一日进行,但人家偏偏要分成两次,而且一次是年中,一次是年尾。
  年中的时候送来银票,然后笑眯眯地问:“淙少爷,不知今年的两本画册进展如何?外头许多人都在问呢,大伙儿都很好奇许大林县试府试院试考了第几?他这次和张家少爷的比试,到底谁输谁赢啊?”
  年尾的时候问:“淙小先生!《竹精传记》第二册 第三册什么时候能画完?这本画册大受欢迎,那些公子哥儿日日都遣人来问。”
  “麻竹在秘境获得的功法修炼到了第几层?”
  “金竹学会了袖里乾坤没有?”
  “父子两个这次能不能逃脱追杀?淙小先生你莫要卖关子了,速速告诉在下吧,不然在下的祥云书坊就要被人拆了啊!”
  许淙:“……在画了在画了!”
  但事实上《许家村二三事》的第六册 《院学记》一直没画出来,因为许淙并不知道院学是什么样子的,所以这两年只画了第四册《府试记》、第五册《院试记》。
  《府试记》的内容进展到了‘许大林’在县试考了第二名,但也因此惹怒了一直自诩是县里第二名的张家少爷,后者卯足了劲终于在第二年考过了县试,然后跟在县学学习了一年,隔一年再考府试的‘许大林’打赌,府试一个考了第五、一个考了第六。
  落后一名的张家少爷不服气,坚决要跟‘许大林’再比比看,而县试和府试都是第一名的两人共同好友王家少爷,则被他拉做见证。
  至于第五册 《院试记》,前半部分是三人在府学的鸡飞狗跳日常,两位少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焦头烂额地惹出了好多笑话。而‘许大林’因为是农家出身,所以自力更生独立自主,人物坚定、努力、不服输的形象日渐饱满。
  后半部分则是院试,许淙特地写了一个在大雨倾盆的日子里举行的院试,虽然外面下大雨,考场下小雨,但‘许大林’心无旁骛。
  另外经过了府学锻炼的张家少爷和王家少爷,同样也埋头苦写,头也不抬。三个认真的少年和周围或是被雨水污了考卷痛哭流涕,或是紧张到一个字都写不出来面露绝望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后的最后,则是院试考完了,考生们表情各异。而一个身着官袍的老者,对着其中一份考卷缓缓点头。
  当然了,那张考卷惯例是看不出是谁写的。
  画册到这里就结束了。
  因为府试和院试,还有府学可以从恭州那边的县试、府试还有州学等地方取材,所以许淙画得还算顺利,但画完院试他就卡住了,今年都没动笔。
  全是秀才的院学是怎么样的啊?
  不懂,画不出来。
  而另外一本《竹精传记》嘛……
  第二、三册进展到麻竹利用“帝流浆”把一根金灿灿的竹子化作人形,并取名为‘金竹’。因为‘金竹’是幼竹,所以化形之后不过五六岁大小。
  父子二人在竹林生活了一段时间,期间还去拜访了另外一位养了一群‘食铁兽’,也就是大熊猫的竹精前辈。在这里许淙夹带私货,一连画了四五页的父子两竹精和滚滚玩耍图,滚滚们对麻竹凶神恶煞,时不时想咬一口,而麻竹也因为天敌在前,吓得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几欲逃走,可谓是非常狼狈了。
  但金竹不一样!
  金竹不但不怕滚滚,还很讨滚滚们喜欢!
  它们簇拥着活泼可爱的金竹,抱着金竹的腿不放,还主动地用大脑袋蹭他,跟他分享自己的水果,场面非常温馨非常治愈。
  当然了,除了这些日常小事之外,修炼了一段年月的麻竹觉得自己的功法不太厉害,于是在听说有一位精怪前辈遗留的洞府被发现之后,就带着金竹前往寻找。幸运的是他找到了前辈的功法,但不幸的是被发现了!
  于是父子俩躲躲藏藏,逃避追杀。
  第三册 就此结束。
  至于第四册 ,因为今年要备考县试,所以许淙很久没动笔了。现在听说邹东家追到了庐州,他就皱起眉头。
  “爹,邹东家来了,我也要去见吗?”
  许明成看着他为难的表情一阵好笑,“去见见吧,邹东家是特地为你而来的,你跟他直说要准备县试,今年都不画即可。”
  许淙想了想,点头。
  也对,虽然不想被当面催稿,但总是要跟人说清楚的。拿‘今天天气不好,断更一年’、‘卡文了,再断更一年’来搪塞会显得很没礼貌。
  于是第二日,在某家酒楼包厢等待的邹东家,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走了进来,在发现矮些的那个是许淙的时候,他眼前一亮。
  “哈哈哈,淙少爷!”
  “快请快请,半年未见,淙少爷更为出众了。”
  “小二,上好茶来!”
  许明成淡笑着坐下,看着儿子彬彬有礼地回应。
  许淙:“邹东家太过褒奖了,淙愧不敢当。”
  “当得起,当得起。”邹东家哈哈笑着请许淙坐下,然后才跟许明成打招呼,“许大人好福气啊,不但官运亨通,淙少爷还才华出众。”
  “听说大人离开恭州的时候,有百姓夹道相送,不舍大人离去。想来大人此番定能更上一层,在下先道一声恭喜了。”
  许明成维持沉稳的表情,道了句“过奖了”。
  邹东家当然说自己没有夸张,许明成完全是实至名归云云。
  两人寒暄了两句,然后邹东家才步入正题,他取出一个木盒子道:“淙少爷的画册,在北边的利州路、京西两路、淮南两路等地大受欢迎。”
  “就是河东路,河北两路、甚至是京东东路都有人上门询问,读书人最多的京城就更不用说了。祥云书坊按照您的吩咐,不管是谁人来问,都说许淙小少爷和三水居士毫无关系,三水居士的《竹精传记》是仿着淙少爷的画另作的。”
  邹东家笑道:“开始还有人不信,但说着说着信的人就多了,但这样一来市面上就有人也仿着淙少爷和三水居士的画册,画出了别的东西。”
  “大人,这……”
  “无妨,”许明成道:“淙哥儿并不以此为生。”
  邹东家想想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再劝了,并且在他看来,那些人终究是画虎难画骨,画出来的东西他翻了两下就扔一边了,想要成气候怕还得好些年,而好些年后还不知淙少爷会如何呢,是以不足为惧。
  想到这里,他没忍住转头看向在旁边坐着喝茶的许淙,问道:“淙少爷,淙小先生,不知您今年的画册画到哪儿了?”
  “如今日日都有人来祥云书坊询问,大家都很好奇‘许大林’和张、王两位少爷谁才是院试第一,另外麻竹和金竹父子俩逃脱追杀了吗?”
  突然被催稿的许淙:“……”
  他看着面露急切的邹东家,只好回道:“我今年忙着准备县试,没画呢。”
  邹东家尽管有所预料,但还是不死心地再问:“没画,那是一本都没画,还是两本都没画?有一本也行啊。”
  许淙摇头,“两本都没画。”
  邹东家顿时叹气。
  “这可如何是好,先头两本画册都是一年一本,所以有些客人已从年头等到了年尾,如今是日日都来催促啊。”
  他还想再催,但看了眼许明成的神色,马上改口,“不过也怪不得淙少爷,淙少爷此次回乡,应该也是要下场的吧?”
  “庐州今年恰好是三年两次的院试之年,淙少爷今年下场,便能在同一年里过县试、府试、院试,机会难得啊。”
  “在下先祝淙少爷榜上有名!”
  听到这话许淙松了口气,邹东家对他还是很好的,每年来恭州的时候都会带礼物,所以要不是没画出来,许淙也不想让他失望。
  所以他略想了想,然后道:“其实也不要紧,今年虽然没有新画册,但邹东家你可以将之前的几本合在一起出个合集。”
  邹东家眼前一亮,“愿闻其详!”
  于是许淙就给他讲解了上下合集、上中下合集、简装本、精装本、典藏版等概念,直说得邹东家两眼发光,精神奕奕。
  “好,这个好!”
  邹东家兴奋之极,“就依淙少爷您说的,今年出个上册合集!”
  “哈哈哈哈,事实上如今虽然印到了第五册 、第三册,但依旧有人来询问前面几册,也有人嫌弃一册三四十页实在太少,应该要有个一两百页才好。淙少爷您这主意正正好,三四本合在一起,不就正好一百页?“
  “客人们想必也很是欢喜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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