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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6章 求助贝利亚

  我从几十年后来到这个没有电脑、电视,也没有手机、网络的年代,每晚也没有什么好的消遣,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只能通过回忆自己以前看过的关于苏联的历史书籍或者帖子,来消磨时光。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只要一听到内务部,我就会联想到贝利亚这个杀人魔王。但自从和他有过几次接触过以后,我觉得他还是一个挺和善的人。我记得在我看过的一个帖子里,曾经说过贝利亚上任后,大规模的清洗便暂时停止了。内务人民委员部机构已经准备好了的几十万个案件暂时被搁置在一边,而这些案件本会使几十万人遭到逮捕和枪杀。贝利亚还进行了局部的平反工作,为一些蒙受了不白之冤的红军指挥员洗刷冤屈,其中不少人后来成了卫国战争的英雄,比如我所熟悉的罗科索夫斯基;一些科学家也被平反了,如著名的飞机设计师图波列夫;许多党、苏维埃和团的干部也得以平反,使不少地方的工作重新恢复了正常。
  斯大林逝世后不久,在贝利亚的积极推动下,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便在1953年3月27号颁布大赦令,大批释放那些“对国家并不构成重大危险”的罪犯。结果,有120万人被释放,40万人的案子也被停止侦察。
  贝利亚还专门成立了四个专案组,分别对斯大林晚年的几个重大案件进行审查。1953年4月4号,苏联内务部发表通告,宣布为“医生案件”平反,释放了被冤枉的9名医生,恢复了他们的名誉。同一天,他还签署了一份命令,指出苏联内务部已查明,在国家安全部机关的侦查工作中,存在着粗暴践踏苏联法律的现象。他下达命令坚决禁止对犯人使用暴力和体罚,取消监狱里对犯人采取体罚措施的场所,销毁一切刑具。
  这期间,贝利亚还向主席团提出关于“明格列尔民族主义集团”案件、前空军司令员沙胡林和航空工业人民委员诺维科夫案件、炮兵元帅雅科夫列夫、炮兵管理局长和炮兵上将沃尔科特鲁边科等重大案件的平反报告。主席团根据这些报告都作出了相应的平反决议。
  随后,贝利亚又为“明格勒尔案件”平反,释放了为此被捕的一批格鲁吉亚领导人,恢复了他们的名誉。
  正是基于我对贝利亚的了解,所以才觉得由他出面,在斯大林的面前斡旋,保住刚从战俘营里被解救出来的波涅杰林将军才有希望。因此,电话通了以后,我对着话筒客气地说:“您好,贝利亚同志,有件事情我想请您帮个忙。”
  “说吧,奥夏宁娜同志。”贝利亚语气冷淡地说道:“假如是为了波涅杰林求情,我就劝你不要多费唇舌,他是斯大林同志亲自点过名的,不管谁去说情,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这件事你要自己想想清楚。”
  虽然贝利亚猜到了我的目地,一开口就堵住了我想说的话,但我却不会轻易放弃。我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说道:“贝利亚同志,我刚刚看过由大本营签发的‘第270号命令’,里面曾经提到了包括波涅杰林将军在内的三位反面人物,我恰巧知道卡恰洛夫将军的下落,就想和您聊聊这个。”
  “哦,”贝利亚听到我没有立即开口向波涅杰林求情,而是提到了另外一个失踪很久的卡恰洛夫,不禁引起了他的好奇:“你知道他如今在什么地方吗?”
  “他已经牺牲了,贝利亚同志。”为了增强说服力,我还故意叹了口气,用遗憾的口吻说道:“在乌曼战役中,他所在的指挥部被德军的炮弹直接命中,里面的全体指战员都阵亡了。这个情报,是卡恰洛夫将军的一位部下告诉我的。”
  贝利亚听我后,警觉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人,如今在什么地方?”
  “贝利亚同志,他已经牺牲了。”我把曾经对卢涅夫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最后还试探地说:“虽然乌曼战役已过去了差不多三年,但假如我们派人到战场去寻找的话,没准还能找到那名战士所说的遗址呢。”
  “没错,奥夏宁娜同志,你说得很有道理。”贝利亚听我这么说,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反正卢涅夫同志也在你那里,你们立即组织一个调查小组,到当年战场所在的位置去进行寻找,看是否能找到卡恰洛夫的遗骸。”
  “好的,贝利亚同志。”见他同意了我的看法,我笑着说:“我会立即将您的命令转达给卢涅夫同志,让他抽调精兵强将来组织这个……”我正在和贝利亚通话时,无疑中瞥到了坐在一旁的卢涅夫,心里忽然想起几年后,这位卢涅夫同志就是以内务部第一副部长的身份,参与了对贝利亚的审判,并对法庭所作出的死刑判决表示了支持。
  听到我这里忽然没有了动静,那边的贝利亚不禁有些着急了,他提高嗓门问道:“喂,喂,喂,奥夏宁娜同志,你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什么,贝利亚同志,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当然不可能告诉贝利亚,说自己想起了卢涅夫在几年后参与了对你的审判,而是岔开话题说道:“卡恰洛夫将军是否受到了冤枉,这件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现在我们能谈谈波涅杰林将军的事情吗?”
  贝利亚迟疑了好一阵,随后有些为难地说:“好吧,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不过我先提醒你,假如你的理由连我都无法说服,就更别想说服斯大林同志,明白吗?”
  “明白了,贝利亚同志。”我见自己在乌曼坑见到的波涅杰林的惨状,向他详细地讲述了一遍,随后还讲了自己的分析,最后总结说:“假如波涅杰林是叛徒的话,他完全可以和弗拉索夫这样的背叛者一样,去享受德国人为他们提供的高官厚禄。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被送进了乌曼的战俘营,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试问,天下哪里会有这样的叛徒?”
  我的这个理由似乎并没有说服贝利亚,他轻描淡写地说:“也许德国人觉得他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才会将他送回乌曼的战俘营,光凭这一点,根本无法证明他不是叛徒啊。”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用不解地语气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竭力想保住他,他究竟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贝利亚同志,我曾经听巴格拉米扬将军提到:波涅杰林大概是西南方面军的集团军司令员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一位。他指挥过步兵师,还担任过列宁格勒军区的参谋长,领导过伏龙芝军事学院战术教研室。他深谙高级兵团战术,精通军事学术问题,在基辅特别军区里有很高的威信。”为了说服贝利亚,我还特意强调说:“目前部队缺少象他这样既有高超的军事理论,又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他只要回到军队里,肯定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员。”
  “奥夏宁娜同志,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贝利亚不以为然地说:“要知道,他在战争爆发后不久,就被德军俘虏了。我不相信这样的人,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员。”
  “贝利亚同志,我给您举个例子。”我觉得按照常规的方式来说服贝利亚,是非常困难的,更不要说说比他还要顽固的斯大林,于是只好剑走偏锋:“假如在41年9月,率领司令部到维亚济马去接收部队的不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而是卢金中将,那么现在指挥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指挥员,您觉得会是谁呢?”
  我的话说完后,听筒里是一片寂静,证明我的话已经打动了贝利亚,他应该正在考虑是否该帮我去说服斯大林。过了许久,听筒里终于传出了贝利亚的声音,他用果断的语气说道:“好吧,奥夏宁娜同志,我觉得你所说的话有道理,我现在就去找最高统帅本人,将你的意思转述给他,看他准备如何处置波涅杰林。你就等着我的通知吧!”
  我放下电话,对卢涅夫说:“我刚刚和贝利亚同志通话时,提到了卡恰洛夫将军牺牲的事情,他已同意让我们组织一个调查小组,到当年的战场去调查,看是否能找到卡恰洛夫将军的遗骸。”
  我说完话以后,就紧紧地盯着卢涅夫,看他有什么反应。对于调查卡恰洛夫的死因,卢涅夫似乎并不忍心,但由于这是他顶头上司下达的命令,他就算有意见,也只能无条件地执行。他的嘴角在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后,点了点头,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既然是贝利亚同志下达的命令,我执行就是了。待会儿我就去内务连挑选合适的人选。”
  既然有贝利亚帮我出面去劝说斯大林,我的心里就踏实了许多。我放心大胆地对布拉科夫说:“将军同志,时间不早了,您要尽快安排人手去给乌曼坑,争取让那里的战士早日恢复状态。”
  “好的,我这就去布置。”布拉科夫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就准备安排自己的部下,去执行我所下达的一连串命令。就在这时,桌上的另外一部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我一样后,先将手里的电话放下,然后抓起了另外一部电话的话筒。
  他听了一会儿,果断地回答说:“请他们进来!”
  放下电话后,他向我报告说:“奥夏宁娜将军,外面来了两名指挥员,一位是近卫第18军军长阿富宁少将,另外一位据说是您的警卫团副团长布科夫少校。我已经让门口的岗哨放行,他们很快就会到这里来了。”
  阿富宁和布科夫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办公室,来到我的面前站定。两人同时抬手敬礼后,阿富宁首先向我报告:“报告将军同志,近卫步兵第18军军长少将阿富宁向您报告,我奉您的命令来到……”
  “您好,阿富宁将军。”不等阿富宁说完,我便上前一步,将他的手从额边拉了下来,紧紧地握住摇晃了几下,说道:“欢迎您到乌曼来。”
  “奥夏宁娜将军。”阿富宁和我握手时,试探地问道:“科涅夫元帅命令我到这里来之前,说我能从这里得到自己所需要的兵员,是真的吗?”
  “当然,当然是真的,阿富宁将军。”我笑着回答说:“这次给你们补充的兵员差不多有两万人,都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战士,最多一个星期,他们就能编入你们的部队。”
  “太好了,都是有战斗经验的老兵,这真是太好了。”阿富宁听我这么说,顿时喜出望外,他激动地说:“我以为上级能给我补充五六千人就不错,没想到一下给我们补充了这么多的兵员。对了,奥夏宁娜将军,我能问问这些兵员都来自什么地方吗?”
  听到阿富宁问的这个问题,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向他实话实说:“阿富宁将军,我们不久前在乌曼的附近发现了一个战俘营,里面关押着两万多我军被俘的指战员。经过我向最高统帅本人的请求,他同意将这些部队都编入您的军。”
  阿富宁听我说这些兵员都是来自战俘营时,脸色不禁变了一下,不过听到我说将这些解救出来的战俘编入他的部队,是经过最高统帅本人同意的,他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随后挺直腰板对我说:“奥夏宁娜将军,我坚决服从上级的指示,请问什么时候能去接受这些新兵?”
  “接受新兵,可能还要等几天。毕竟他们在德国人的战俘营里,遭受了长达三年的折磨,大多数的战士身体状况都很差,需要一个恢复的过程。”说到这里,我扭头朝布拉科夫一指:“这位是乌曼的卫戍司令,我已经命令他负责处理获救战士的事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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