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先锋
这一夜的长安城注定不会平静！
先有发生长安城达官贵族区的震天厮杀声，后有铁骑扣城门的声音。随后不久，大批骑兵隆隆开进帝都长安，紧接着，无数披坚执锐的大唐精兵出现在长安城内各处要道，铠甲锵锵的代替了原本巡夜的兵卒，巡视在长安城各处！
已经在沉睡中的咸阳城百姓在隆隆的脚步声中惊醒，恍然发现不知道何时整个长安城大街小巷中随处可见一对对的大唐兵卒巡视而过。
百姓无不惊心胆颤，以为又发突厥扣城、玄武门之类的事件，一个个躲在家中两股颤颤，而一些强壮的青壮则拿着可怜的武器保护着自家那扇一击即破的大门，尽管心中也很害怕，可是为了家园他们还是义不返顾的守护着。
好在，没有发生骚扰百姓的事件发生。
处在繁花的长安城南达官贵族区域的碧水坊，自落户长安城第一天起，一年四季、一天到晚从来都是长安城中最为热闹的所在。十余年来一直如此。
今夜，碧水坊依然灯红酒绿、人声鼎沸、莺声燕语、人流如织。
碧水坊宽阔的大门前依然如当天来时一般，停留着无数的马车，或大或小，或四马或双马；除了这无数的马车外，自然同样还有为数众多的鲜衣怒马、呼朋唤友前来寻欢作乐的世家子弟。
在灯火通明的碧水坊，从来看不到战乱、流民、大旱亦或是饥荒、复辟，有的只是无数的美人和为了美人而挥金如土的大秦各色高官、富贾、世家贵族。
战争与这买醉于碧水坊的各色人等无关；内乱与这买醉于碧水坊的各色人等无关；国家的安全与这买醉于碧水坊的各色人等无关……只因他们根基雄厚，即便是改朝换代，他们也可以用另一面目出现，骑在曾经的主人的头上作威作福，他们从来不会忠于某个皇帝、某个朝代，他们世世代代忠诚于手中权柄与个人利益，他们心中只有家，而无国无民
他们所求，无外乎美人，无外乎今朝有酒今朝醉。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在今夜，在长安在大唐朝野上下左右逢源的碧水坊，似乎走到了尽头。
随着大批虎贲军出现在碧水坊周围，在经过短暂的一阵喧哗和几声惨叫之后，人声鼎沸的碧水坊所在的大街，在十余年中第一次出现了寂静。
碧水坊大门外，依然立着四个仅着薄纱的女子。
看着在驱逐了碧水坊外如织人流后，领着十余个面色冷峻的劲装大汉大步朝着碧水坊走来的秦风，四个薄纱女子中一个身着红色纱衣的女子对着身后的一个女子使了一个眼色后，随即挤出几分媚笑，一步三摇的朝着秦风迎了上来。
收到她眼色的那个白纱女子悄悄退入碧水坊大门，身影一转已然消失在大门前。
两人的小动作怎么可能瞒的过秦风，显然那个白纱女子是进入碧水坊内报信去了。至于向谁报信，这就不管秦风的事情了。
如今的碧水坊，已经被虎贲军及调借过来的金吾卫团团围住。由于生怕会涉及到皇家内部纷争，金吾卫主要负责外围事宜，这地方现在说是天罗地网亦不为过，只因碧水坊周围的数十丈内的民房之上同样有大批手持强弩的士兵严密监视着。
秦风已经下令，要将碧水坊内外无论男女尽皆一网打尽，一个不能跑掉！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秦风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所以对于那个进入碧水坊内通风报信的女子，秦风眼中只是闪过一丝嘲讽之色。
“几位大人，里面请。”
随着一股香风，身披红色纱衣的女子对着秦风媚声道。
看着向着自己贴过来的女子，秦风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湛泸宝剑往前一递，挡住红纱女子靠过来的娇躯，顺势叫女子拨弄到一边，脚步丝毫不停，大步朝碧水坊大门走去。
“大人这是……”
红纱女子见自己失败，连忙惊声尖叫道。
“拿下！”
秦风头也不回，冷喝出声。
围拢在碧水坊门口的龙卫闻声扑出两人，对于衣着暴露的红纱美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干脆利落的将红纱女子绑了起来丢到一边，末了还用红纱女子自己的锦帕将她的樱桃小口给堵了起来。
周围远远围观的被虎贲军驱逐的想要进入碧水坊的客人以及发现状况出来看热闹的百姓看到虎贲对碧水坊的美貌女子如此粗鲁，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娇柔的美人，谁能忍心下手。难道这些士兵都是铁人不成？
有些原本怀疑朝廷要对碧水坊动手的人，此刻算是真正肯定了。显然，是碧水坊得罪了朝中哪位重臣，这是要来收拾碧水坊了。
“那不是秦风秦虎贲吗？”人群中不乏认识秦风的人，看清秦风的面目后，惊讶出声。
“是啊！”
“都说虎贲军是铁一样的军人，现在我信了。”对娇滴滴的美女下得狠手，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是什么？
知道带队的是秦风后，问题又来了。
能动用与十二卫将军平级的秦风的人，在如今的大唐又能有几人？不过，显然他们都没有也不敢想到皇帝的头上，毕竟碧水坊说白了就是一个色艺场，皇帝坐拥天下，无数的美人在后宫中，哪一个不是身份高贵异常？难道还会看上这碧水坊中的风尘女子不成?
虎贲军的动作顿时让其余两个侍立在大门前准备跟着红纱美人一起迎上来的女子齐齐止住脚步，面色惊恐的闪到一边。根本不敢阻拦秦风等人分毫。
但是即便她们两人主动让开了道路，两人还是如之前那个红纱美人一样被虎贲军绑起来丢到一边看押起来。
秦风下的命令是，一个不能跑。
军纪如铁的虎贲军忠实的执行着秦风的命令！
经过大门，越过一个巨大的山水屏风，走过巨大的屏风，碧水坊外楼已然出现在眼前，只见在偌大的大厅中，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低矮铜案！各色人等要么一人独酌，要么两个一伙三个一团，大声的喧哗调笑着。唯一相同的就是无论是一人、两人还是三人亦或是更多人，每个人怀中至少都搂抱着一个身着薄纱的年轻女子。
整个大厅，充斥着浑浊气息。
紧闭的大门轰然大开，肃杀、血腥之气顿时涌入大堂！大堂中醉生梦死、喧哗吵闹、的男男女女，顿时齐齐停滞下来，偌大的大厅刹那间落针可闻！
“哪…哪来的粗…粗野匹夫，可…可知…这是何处？还不快…快…给爷…爷滚出去！”
秦风刚欲开口，一个结结巴巴却极为嚣张的声音陡然自第三层楼上传来。
碧水坊的外楼统共就三层。
一层大厅普通人只要给的起钱就可以进来享受，第二层，则是需要富商巨贾才可以了，第三层，就必须是世家贵族身份才可以了。
至于内院的碧水坊三楼，只有大唐重臣或者威望素著的超级富商与文人才能进入了。
早在公元前两百年，已然有了后世之高级会所的雏形。
能出现在碧水坊三层还能如此嚣张的自然是有所依仗。不过，今天这个说话的嚣张声音注定是要踢上铁板了。
“所有人一个不留，尽皆带回！”
秦风对头顶上的那个嚣张声音眼皮抬都没抬一下，挥挥手漠然道。
随着他的话落，大批手持利刃的劲装大汉蜂涌而入。灯光照耀下，虎贲军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幽幽冷芒。原本醉生梦死的大厅众人顿时集体清醒过来。
片刻之后，死寂的大厅顿时乱作一团。
虎贲军根本不管这大厅中的男男女女如何辩解，合作听话的乖乖被绑起来的还好，有想叫嚷的两拳下去就立时老老实实的，再也闭口不言。
在大厅的大多都是有点小钱的富人，同时他们也是最能认清形势的人。
二楼之上的人就不同了。
不过，包括先前那个嚣张的年轻声音一起，在说出自己的身份无果却导致熊猫眼产生之后，统统都老实起来。不大一会，整个外楼的数百个男男女女已经都被绑了起来。
在收拾外楼的同时，秦风直接踢开侧门进入碧水坊内院之中。
由于有房遗爱与杜荷的帮助，虽然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但是秦风至少对碧水坊的布局做到了了如指掌。
秦风等人刚刚进入侧门，就碰到了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十几名管事。
“大人，大人！冤枉啊！”
一个明显是头止的管事一脸焦急，看到秦风连忙迎上来作揖道。
“拿下！”
秦风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对着身后的虎贲军冷声道！十余个虎贲军一拥而上，将一脸愕然的十多人按在地上绑了起来。
很快自楼中搜寻出为数不少的大唐朝臣！
这些前来碧水坊享乐的朝臣，品级都不低，光御史就多达五个！当然，这些朝臣显然要比外面那些世家贵族的纨绔子弟聪明的多，见到秦风的那一刻，就任凭虎贲军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