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来，照个亮

  一阵急蹽把自己跑的气喘吁直不起腰吁半蹲的，“行了，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嗯，嗯，他锤头的，不近了不近了，咋回事，那怎么还有死人，还是仨”。
  “谁说不是呢，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我吓死我了，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也是”。
  “啊～”，他又莫名其妙大叫一声把那个打更的都给吓的一毛愣给吓坐那，他恨恨的，一脚给他踹那，“嚷什么嚷”！
  “他，就是他，就是他”！
  “谁啊”！
  “他啊，他啊……”，他手不断对墙上指也抬眼看看，墙上贴的是采花贼的画像两人激灵了。在看到抓人者赏银二百，两人一点不喘不怕了。
  这次换那个打更的，“哎～，你说，活的值一百死的，值不值五十”。
  他看着他，两人都半躺坐着手臂后支的戳地，“你什么意思”？
  那打更的对告示挑挑头。
  他目光一亮。
  “我觉得值”。
  “那有仨，就是一百五两一人七十五”。
  “你，不怕了”？
  “怕！相比死人，我更怕穷”。
  “那走吧”。
  “好”。
  一立起身，相视一笑。
  来时两个人是跑的走时也是跑的，就算刚才跑的筋疲力尽这会，还比之前要快很多，来时两个人嘴都咧到后脑勺现在嘴也都咧到后脑勺，先头是吓的这会是乐的。
  铛铛，铛，铛铛，兴奋的竹筒都快敲碎，铜锣都快打穿响一声比一声大。
  “采花贼抓到了采花贼抓到了，快来人快来人，铛铛，铛铛铛，采花贼抓到了，采花贼抓到了，噹噹噹，……”
  看着越来越多的灯亮起敲的更加卖力，一激动，鼓锤给砸折了，没关系，鞋揪下来用鞋敲啪啪的打声更大。还觉得的不够挨家挨户踹门，“咚咚，醒醒，别睡了，采花贼抓到了”。
  这家叫完又去那家。
  “当家的，当家的，你醒醒……，醒醒”，她推推她身边张个嘴熟睡的男人。
  “嗯，咋了”？
  “外面有声音”。
  “有就有呗”。
  “好像是打更的，喊，采花贼抓住了”。
  “什么”！蹭，男人的窜起，“采花贼抓住了”！
  “好像是，你听”。
  谁也不出声细听听窗外街上打更的微弱急促的喊声，“采花贼抓到了，采花贼抓到了……”
  “嚯～”！男人说，“还真是，快，穿衣服穿衣服出去看看，连忙催促妇人，行了，披件外衣就行走走，天杀的王八蛋，终于给抓住了，不行，我找我斧子去搁哪了”？
  “当家的，你找斧子干嘛”？
  “我非劈了那畜牲，哎，斧子呢”。他来回的找情绪很激动。
  “你把他杀了，你也要偿命的，不值”。
  “对对对，不值，我找个棍子去，你快点穿，快点啊……”
  急忙忙男人冲门挨个把街坊邻居拍醒，“别睡了别睡了，采花贼抓到了”！
  屋里立刻传来噼啦啪啦声门也被拉开边系扣子的边问，“采花贼真抓到了”？
  “你听啊，打更的在喊”。
  “铛铛，街坊邻居快出来采花贼抓到了，铛，采花贼抓到了……”
  “嘿！还真是，你拿棍子干啥”？
  “干啥，多少好人家姑娘都给白白祸害了，我非打死他”！
  “啊～，你等会我，我拿扁担去”。
  “我也拿我也去，我也去”……
  “快点啊，磨磨唧唧，睡个觉睡的跟死猪似的，行了，我不等你们了”。
  斜对门那家男人也出来还带两个儿子，边跑边穿鞋的，“来了来了”，父亲语气严肃教育儿子的，“你俩听好，把平时打架闯祸那劲使出来，可劲的打”！
  “爹，那打坏怎么办”？
  “打坏，打死他才好的，快走，跑两步……”
  越来越多的人家里出来敲锣打鼓的，各屋子的灯都亮了，不一会街上人满为患，统一的全都手拿东西群情激愤，骂着要把采花贼怎么怎么样，有的手里还牵条凶恶恶的狗！
  “哎，打更的，采花贼呢”？
  “人都到齐没”？
  “不少了，人呢”？一时间乱糟糟的都问，“对呀，人呢，人呢人呢？你快说，快说，人呢……”
  打更的一摆手，“别吵！墙根那就是”。
  都伸眼看去墙根里确实有人。
  “他们怎么了”？
  “死了”。
  “什么，死了，死了，死了……”
  “都别吵！来，照个亮”。
  “这呢”。
  展开画像就着灯笼的火光挨个对他们查看，“咳，呸～，狗东西，让你死了”。
  “哎，三虎子，那是不是采花贼啊”。
  “嗯”。
  “哎，我去他娘的，死，死了也打”。
  “对，死了也打”。
  “打”……
  一时间镐斧锄头扁担铁锹轮番招呼各自用他们不同的发泄方法宣泄他们心中的恨意，人群中不知谁喊，打可以别打头还要挂竹竿上惩戒。
  “行，知道了”。
  “孩他娘，别哭了，采花贼抓到了”。
  “我伤心啊，我可怜的闺女，就那么让他糟蹋了”……
  “哎呀～，谁啊，给我一打扁担，看着点”。
  “别叫唤了，打一扁担打一扁担又死不了，这有个活的”。
  “什么！活的，躲开，让我打死他”。
  “我也打，我也打，打死他……”
  “哎呀～，他高声到，都别吵”！
  人群消停了。
  “柱子，你啥意思，这采花贼，是你家亲戚啊，你护着不让打～”
  “就是，就是，就是，你家亲戚啊，你护着不让打……”
  叫柱子的男子说，“又吵又吵，都别吵，这怎么会是我家亲戚，咱不光不打，还给他救活医好，这么白白的让他死了，也太便宜了。这罪，得慢慢受，刀子一点点剌，让他丧尽天良，每人吐他一口就行了，还得让他慢慢受苦”！
  “行，那让我吐他一口，咳咳咳～，咳咳”，这声深长的续力的大咔嗓子，让众人都恶心了，不住的皱眉咽吐沫，“咳”
  “行了，别咔了，太恶心了，吐吧”。
  啐～，一口果然没让众人失望的大黏痰泡儿吐躲棺材板里那人脸上黄黄的到嘴里都不少。
  “呵呵，见笑了，最近嗓子不舒服”。
  “让让，让让，镇长来了……”
  人群里强挤出个花甲老头看他端正的面貌这也是个品行优良之人。
  “三虎儿，采花贼在哪呢”？
  “墙根那就是，已经被打烂了”。
  老者诧异，“啊～，被打烂了。画像呢，照着点我看看”。
  挨个看完之后，“我去你的，狗娘养的王八蛋，但凡你有口活气也把你给剮了，丢茅坑里喂蛆”！
  “镇长，镇长，还有个活的”。
  “啊～”，老者很惊喜，“人呢？哪呢？拉过来……”
  在人群钳制中把躲棺材地里那个押过来，他全身是血衣服破破烂烂。
  “来，照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