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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节非洲军团(2)

  德国当地时间,凌晨4点。柏林,帝国元首府。
  “我的元首!急电!来自中国东北的急电!”最高元首的私人副官奥托金舍上校满脸喜色地大步流星着,风风火火地近乎是“闯进”了德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的办公室内。
  “快念!”本来连夜办公已经让希特勒疲乏得犹如一只困猫了,可当一听到“中国东北”这四个字后,他的倦意立刻一扫而空。整个人陡然间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是!我的元首!”金舍上校满脸是抑制不住的喜色,“元首,就在三个小时前,中国当地时间上午7点整,中国东北军的印度洋海军舰队已经正式起航,护送着五个师旅的东北军精锐部队以及数以万吨计的燃油、军械装备从东南亚的新加坡港湾出发,准备驶向东非索马里,加入帝国的非洲军团对英法联军作战!这是中国东北军最高统帅张学良元帅亲自口述发来的电文。”
  “好、太好了!”希特勒目光炯炯,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他站起身来不停地走动着并搓着手,按捺不住兴奋地道,“我们的中国朋友终于在我们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了!立刻发报给隆美尔,告诉他,他需要的援兵、武器、燃油即将送到北非!”
  “是!我的元首!”金舍上校啪地立正。
  很快,从北非的利比亚首都黎波里市发来了德国非洲军团总司令埃尔温隆美尔元帅言简意赅的回电:“感谢元首。请问元首,这些我们望眼欲穿的援兵和物质将运送到利比亚还是突尼斯?”
  看着电文,希特勒笑了起来:“金舍,告诉隆美尔,他要的援兵和物质不是通过地中海运到北非的,而是通过印度洋运到的。”
  印度洋的西北部海域上,东北军海军印度洋舰队的上百艘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护卫舰、运兵舰艇、运输舰艇正在冉冉喷薄升起的太阳金晖中乘风破浪(由于舰队在印度洋上由东驶向西,而太阳也由东升向西,所以在舰队上的东北军官兵们会感到太阳“升起”的速度要比以往慢多了),浩浩荡荡地驶向东非意大利殖民地的索马里摩加迪沙港口,舰队里的那几艘满载燃油的万吨巨型油轮十分地引人注目。空中,数十架“贼鸥”舰载战斗机呼啸在舰队的上空;水底,十多艘u型潜艇犹如巨鲸虎鲨般在舰队下方的水域内环绕警峙着。各艘水面艇舰上都装满了坦克、火炮等重型武器的零件和弹药,身穿雪白色军服和海魂衫的的东北军海军官兵与已经换装成夏季沙漠作战服的东北军北非派遣军的陆军官兵们依靠在军舰的栏杆上,眺望着浩瀚无垠的大海尽情地谈笑风生着,一边大嚼着香蕉、槟榔、榴莲等热带水果一边互相聊着各自的战争经历和家乡趣闻,或者在贴满明星画片、拥挤不堪的士兵船舱寝室内给越来越远离自己的东北家乡的亲人们写着家信,少数的士兵由于晕船而大吐特吐甚至脱水,军医们忙得不可开交。大洋上,海鸟飞鸣,海鱼跃空。整个舰队的气氛其乐融融、和谐愉悦。
  舰队的旗舰“胜利”号航空母舰的舰长室内烟雾缭绕,充满了欢声笑语,几张餐桌静静地沐浴在和煦的印度洋阳光和咸湿清凉的海风下。围绕着桌子边的椅子上,分别坐着东北军印度洋海军舰队总司令董岩杰中将、副总司令兼第1战列舰队司令卢东阁少将、总参谋长鄢飞扬上校、“胜利”号航母舰长林祥麟上校、印度洋舰队第2战列舰队司令郭成森上校、陆军北非派遣军总司令楚奇明中将、副总司令陈谦少将、总参谋长于震上校、第108轻装甲师副师长寿涛上校、第8沙漠作战旅旅长卢晓晖上校、第11沙漠作战旅旅长柏书军上校等高级将领们。军官们边抽着烟边谈笑风生。在场的陆军将领们此时都大变样,一个个穿着新式的衬衫军服和厚帆布制作的短裤,并且都打着领带,显得气宇轩昂、十分洋气;除了高级军官们外,派遣军的陆军士兵们也都换成了赶制的夏季沙漠作战服,钢盔都经过抛光并涂成了沙黄色,深黄色的短袖上衣配合着短裤和厚橡胶底的帆布鞋,所有的北非派遣军官兵的右臂上都佩戴着由战斧和烈日组成的非洲军团东北军派遣军的军徽。此时,舰队已经驶过了北印度洋自治区的斯里兰卡岛和马尔代夫群岛,并在亚门湾(科伦坡)和马累港补充了燃油和物质,继续驶向东非。其中,舰队的第5巡洋舰队在中途改航驶向了处于阿拉伯半岛和东非索马里半岛犄角相交海域的索科特拉岛,准备攻占这座处于阿拉伯海域中的“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将其建立为东北军对西南亚地区和北非用兵的海上后勤物质囤积基地。
  “你们不知道哇!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驻守在中南半岛东区,平时也就镇压镇压叛军、扫荡扫荡游击队,一直捞不到大仗打。我的身上呀,都快闲得生出锈啦!熬到现在,终于又捞到仗打了!哎呀,可乐死我了!”陈谦哈哈大笑道。
  “你就拉倒吧!你好歹还在越南大杀特杀有事做。不像我和老柏,自从打完盛世才之后,我们这两个旅就一直蹲在西疆省。平时除了训练就是晒太阳、啃哈密瓜,还有看维吾尔族的小姑娘,我们都快闲出病来了!”卢晓晖打趣道。
  旁边的柏书军连连点头:“就是!就是!看到你们在中南半岛、东南亚、北印度洋打得那么地热火朝天,我们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好啊!那么这次远征北非,各位就好好地大展拳脚,让英国佬和法国佬再次品尝一下我们中国军队的厉害!”董中将也过来凑热闹道,“话说五十年前这英国佬和法国佬狼狈为奸地搞英法联合侵华,不但攻陷并大肆洗劫了我们的京师,最后还一把火烧了我们的圆明园!这口恶气和这笔旧账,你们一定要在北非就讨回来!啧啧,大概十年前吧,那时候我在北平清华大学上学,有一次放假还特地去圆明园遗址看了看。唉,全是咱们人民的智慧和血汗的结晶啊,就这么被这两群西洋畜生一把火付之一炬了!每每想起,真是令每一个中国人痛心疾首!扼腕叹息!那些历经沧桑最终埋没在了萋萋荒草之中的残碑断碣,都是我们的百年国耻啊!我当时想,英法列强欺辱我泱泱中华,不就仗着船坚炮利么?所以当时我就下定决心,投身海军!为中国海军的崛起而奋发努力。”
  “哼!现在我们的中国和中国军队已经今非昔比!复仇的时刻已经来临!这些东西方的蛮夷欠我们中华民族的每一笔血债仇恨,我们都要连本带利地捞回来!”于震冷冷地道。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数英雄豪杰,还看今朝!”寿副师长诗兴大发道。
  “赫赫始祖,吾华肇造,胄衍祈绵,岳峨河浩!聪明睿智,光批遐荒,建此伟业,雄立东方!尔等不才,剑履俱奋,万里崎岖,为国效命!频年苦斗,备历险夷,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摘自毛主席在1938年写的《祭黄帝陵》)
  豪气万丈、激情澎湃的军官们中,楚奇明却意外地保持着平静和沉默,他既没有参加讨论聊天,也没有抽烟。楚奇明是个典型的儒生式军官,除非不得已的应酬,他从来不抽烟,也很少喝酒。此时他面容平静如水地正襟危坐在一边,除了偶尔呷两口淡茶外,整个人正忙着笔走如流地奋笔疾书写着家信,信是写给他的妻子张怀曦的(张怀曦是张学良同父异母的第四个妹妹):
  亲爱的怀曦,正在新的征途上的我,白天凝听着海浪惊涛,夜晚仰望着璀璨星华。浩瀚的大洋和茫茫的苍穹夜空让我由衷地感慨,人和这个宇宙相比,实在是太渺小了,太不值一提了,人类不同种族和国家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也是那么地微不足道,这也让我更加地思念起了远方的你。此时的我,和我的同僚袍泽们、部下的战士们距离那片古老的大陆已经越来越近了。军舰的剧烈颠簸和巨大噪音,以及时差上的不习惯,再加上肩膀上沉重的使命和责任,一起让我头昏脑胀、辗转难眠,我的心脏和思绪就像这翻腾的波浪般起伏不定,忍不住提笔写下了对你的思念和这一路的见闻。六个小时之内,我们相继驶过了北印度洋自治区的斯里兰卡岛首府亚门湾和马尔代夫群岛的首府马累港,分别受到了北印度军区总司令、第十四步兵旅旅长文盛少将和马尔代夫国王的盛情欢迎。但军务紧急,我们只逗留了很短的时间便匆匆地继续踏上行程。印度洋的温暖阳光、细软柔细的沙滩、郁郁葱葱的椰林、可口多汁风味独特的热带水果、碗口般大的海蟹、跳草裙舞的当地少女、热情洋溢的海岛人民…这些前所未见的异域风情都让出生在东北黑土地上的我和我的战友们感觉到极大的新奇和有趣,让我们甚至都忘记了我们的最终目的地是被死亡和硝烟所笼罩的北非战场。看着我身边这一张张年轻的、勇敢的、坚毅的面孔,我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得到他们血管内流动的那一腔腔报国的忠诚热血,我不知道当战争结束的时候还有多少人会跟着我回到祖国,回到故乡和亲人们的身边。临别亚门湾的时候,文盛将军和第十四旅的官兵们依依不舍地同我们拼命地握手、拼命地拥抱,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对我们说:“记得回来啊!你们一定要平安回家呀!祝你们好运!”我的眼睛湿润了,心情很沉重,我愈发觉得肩膀上的责任是那么地沉甸甸。但是亲爱的,请你放心,我是不会消沉下去的。压力,是我的动力。你也不要过于以我为念,我要部署战事,有时候无暇给你写信,请你多多照顾好自己。奇明当地时间十一月十七日下午三时整,西印度洋海域。
  “总司令,电报。”北非派遣军副总参谋长葛亮上校拿着两份电文走过来。
  “什么内容?”楚奇明掩起信,抬头问道。
  葛上校打开文件:“共三份电报。一份是北非德军总司令埃尔温隆美尔元帅发来的,一份是北非意军总司令鲁道夫格拉齐亚尼元帅发来的,这两份电文的内容差不多,都是对我军增援非洲军团表示欢迎并简略地阐述了一下德意盟军此时在北非的不利局势,希望我军能在东非往英属苏丹、法属乍得这两地发动迅猛有力的进攻,缓解被困于西利比亚和突尼斯的德意盟军的压力。第三份电报是意大利东非总督兼驻军总司令葛勒瑞伊特加里博尔迪上将发来的,他在电函中说‘他已经在索马里的摩加迪沙等待并欢迎我军,他的部队也正在积极地筹备着配合我军北上出击苏丹和乍得的准备’。”
  “配合?”楚奇明冷冷地笑了一下,“这词用的真是巧妙。这说明东非的意军并不愿意承担北上进攻的主力,主攻的任务还是由我们来承担。”他又叹口气,“算了,要意大利军队去进攻英法联军,无疑与驱羊吞虎。求人不如求己,还是靠我们自己吧。我们距离摩加迪沙港还有多少路程?”
  “还有不到六十海里,两个小时即可到达。”林祥麟舰长回答道,不过他又面露出难色,“但是意大利的东非岸防舰队刚刚通知我们,要求改航去吉布提港。因为摩加迪沙港湾淤积、通道堵塞,无法接纳大型运兵舰艇和运输舰艇靠岸…”
  楚奇明瞪大了眼:“什么意思?什么叫‘港湾淤积、通道堵塞’?”
  林舰长有点尴尬地回答道:“楚司令,根据我们派去进行接洽事宜的海军军官乘坐快艇在摩加迪沙港湾内外巡视的观察结果看,港湾内被大量的民用货船和商船给堵的水泄不通。那些船上装着的都是名牌汽车、红茶、雪茄、布匹、香水等奢侈品,以及非洲的稀有木材、鳄鱼皮、犀牛角等野生动物制品之类的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基本上都是这里的意大利军官进行走私的货物。而且,港湾的船坞设施陈旧不堪,起码有十年没有维修了…”
  “开什么玩笑!”楚奇明听得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现在是战争时期!他们居然还有闲心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堵塞军港!意大利人在搞什么鬼?难怪他们到处都吃尽败仗!吉布提港?简直是胡扯!加里博尔迪究竟什么意思?他难道不知道吉布提港距离阿拉伯也门的英军机场只隔着狭窄的红海海峡么?我们要是绕道去那里,时间上的巨大耗费先不谈,我们制定的军事计划也要全盘改动!最严重的是,英国人要是知道了消息,只要派出了一百架轰炸机就能把我们统统送进海底!这算是哪门子的盟军!”
  发泄完怒火,楚奇明忍住性子吩咐道:“继续朝着摩加迪沙前进!告诉意大利的岸防部队,假如那些货船商船堵住港口让我们的军舰无法靠岸从而延误了北非的战事,如此重大的责任,希望加里博尔迪将军扛得起!另外,立刻给我准备一架飞机,我现在就要去摩加迪沙会会我们的意大利盟友!”
  “是!”林舰长肃立受命。
  “乘坐着飞机飞入驻有意大利军队的领空内,是一件堪比飞入英国本土上空的极度危险之事。这是我这辈子犯下的最为重大的错误,我真怀疑意大利防空部队的那些士兵是不是高度的近视眼,居然分不清我们的战斧军徽和英国圆心形军徽以及‘自由法国’军的十字军徽的三者区别。”——事后,楚奇明是这样回忆这次心惊肉跳的飞行之旅的。因为他乘坐的那架“大黄蜂”俯冲轰炸机在四架“贼鸥”舰载战斗机的护航下刚刚飞入摩加迪沙的上空,下方意大利士兵雨点般喷上来的防空炮火险些当场击中了他的座机,天空中密密麻麻绽放开的高射炮弹使得五架飞机犹如暴风雨海洋上的小船般剧烈颠簸起来。生死攸关之刻,飞行员冷静地拼命躲闪着来自意大利军的高射炮火,机上随行的参谋庞少校翻译慌忙使用机载电台接通了驻摩加迪沙的意大利军总司令部,并用意大利语狂呼道:“加里博尔迪将军!命令你的防空部队立刻停火!我们是中国东北军!飞机上坐的是总司令楚中将!立刻停火!”
  反应极度迟钝的意军足足让楚奇明的机群在空中惊心动魄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罢休。尽管驾驶着飞机的东北军飞行员们使劲浑身解数进行躲避,但还是有一架“贼鸥”战斗机被击中并坠毁,幸好飞行员在九死一生之刻急忙跳伞,才得以活命。满脑子立功念头的意大利步兵们一窝蜂地上前试图抓俘虏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张愤怒到极点且摔得鼻青脸肿的黄种人的面孔。“sonouncinese(意大利语:我是中国人)!”怒气冲天的东北军飞行员举着拳头大喊大吼道。
  稀里糊涂的意大利士兵们如梦初醒,他们不敢懈怠,连忙将东北军飞行员客客气气地请上了汽车,送到了摩加迪沙的意军总司令部。
  “加里博尔迪将军,想不到鄙人刚刚来到非洲,就接到了我们意大利盟友如此意外的见面礼,真是令鄙人惊喜万分呀。要是鄙人以这种方式‘出师未捷身先死’,那楚某可真是要名垂世界战争史了!”摩加迪沙市中心豪华奢侈的意军总司令部内,刚刚死里逃生、脸色铁青的楚奇明冷冷地对着东非意军总司令加里博尔迪上将挪揄道。他面前的餐桌上堆满了加里博尔迪上将命人送来的各式各样给他“压惊慰问”的美味佳肴和水果茶酒。
  “呵呵…这个,对于这场令人痛心疾首和遗憾无比的误击事件,我在此向楚将军表示万分诚挚的歉意,肇事的那个没有长眼睛和脑子的防空部队的指挥官我一定好好地严惩不贷!贵军的损失我们也会照陪不误。还请楚将军看在意大利和中国的友好关系以及意大利军队和贵军即将并肩作战、浴血共进的份上,以博大宽容的胸怀原谅我方的这次失误。毕竟现在是战争时期,我的士兵们在精神和神经都是高度地紧张的呀!”满脸横肉、大腹便便且秃了顶的东非意军总司令葛勒瑞伊特加里博尔迪(generalitalogariboldi)上将一脸尴尬和窘迫地连连道歉着。
  此时的楚奇明当真是气得咬牙切齿,气得牙痒痒。他真恨不得抓起面前盘子内的那个沉重无比的椰子当手榴弹地掷到对面加里博尔迪上将那油光满面的胖脸上。但想到自己的来意以及重大的责任和似火的军情,楚奇明强行咽下了这口气,声色俱厉地道:“加里博尔迪将军,您应该知道,利比亚和突尼斯的隆美尔元帅、格拉齐亚尼元帅所部在英法联军的猛烈反击下处境日益艰难,他们现在迫切地需要我们给予强有力的援助。就在此时,我方预备投入北非战役的那5万多将士却还在军舰上并漂泊在摩加迪沙港湾外的海面上!而造成如此严重事件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贵方的港湾内挤满了民用货船和商船!加里博尔迪将军,我郑重地提醒您,这关系到非洲军团在北非战事的胜败!事关重大,一旦延误了军情,任何闪失我都会受到我方最高统帅张总司令的责难!而贵国的墨索里尼领袖恐怕也会严加追究阁下的责任!我在此声明一下,若我方将士一直滞留在海上无法登岸,对不起,为了北非战役的最终胜利,我不得不被迫地命令我方舰队将港湾内的贵方所有货船、商船全部击沉!”
  加里博尔迪上将的额头冒出了一层油津津的汗珠,蓝色的眼珠子里闪烁着慌乱的光芒:“这个…楚将军,请冷静冷静,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错,其实我老早就已经命令岸防部队清理港湾和航道了,一定是这些家伙做事拖泥带水、敷衍了事!我一定好好地敦促敦促!”
  “加里博尔迪将军,我和我的军队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用来进行无聊的等待。十个小时,够了吗?”楚奇明咄咄地道。
  “时间有点仓促…但是没有问题!”加里博尔迪上将摸出一块精致的丝绸手帕擦着汗珠,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对了!楚将军,在摩加迪沙以南几十公里,还有马尔卡、巴拉韦、基斯马尤这三处港口。虽然设施有点陈旧,但还是可以用的。我想,贵军的部分运输舰艇和运兵舰艇可以在那三个地方靠岸停泊。我方将负责接引这些贵军部队在摩加迪沙集结。”
  “那…好吧,麻烦你了,加里博尔迪将军。”楚奇明看再谈下去也多说无益,索性起身结束了这次不愉快的谈话。
  “哪里!哪里!我们是盟军嘛,这些是应该的。”加里博尔迪上将连连道。
  两人互敬军礼,互相告别。
  走出金碧辉煌地堪比王宫的意军总司令部,楚奇明环顾着四周懒懒散散站岗的意大利军士兵,而意大利的士兵们也惊奇地望着第一次见到的中国将军。看了看明亮的阳光,楚奇明颇为失望地道:“看来在和德军汇合之前,我们要孤军奋战了。”
  庞参谋颇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这些意大利人太可不可靠了,简直糊涂到了极点。司令,您知道吗?你不是第一个被意大利军误击的轴心国将领了!德国的埃尔温隆美尔元帅在一次夜间乘飞机侦察的时候也享受到了意军如此的‘殊荣’,对此,隆美尔元帅曾大发雷霆。前一段时间,德意盟军和英法联军激战托卜鲁克的时候,意大利驻利比亚的总督巴尔博元帅在乘飞机驶向托卜鲁克的过程中,不幸坠机身亡,而且是被防空炮给打下来的。意大利政府对外宣称巴尔博元帅是被英军战斗机给击落而光荣殉国的。不过,从德军那边传来的资料看,巴尔博元帅乘坐的那架s-79型水上飞机是被意大利自家的装甲巡洋舰‘吉尔季利’号上的高射炮给轰下来的。唉!这个意大利元帅死的还真他妈的冤。”
  楚奇明被庞参谋的话搞得头皮发麻,他有点发怵地又看了看那些军纪松散但误伤自己人很有一手的意大利士兵:“这么说,他们不搞破坏帮倒忙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唉,走吧。”
  当夜,东北军印度洋海军舰队兵分四路,分别向东非意属索马里的摩加迪沙港、马尔卡港、巴拉韦港和基斯马尤港靠岸停泊。在金黄色月光的照耀下和意大利士兵们那充满罗马式的欢迎格调中,中国东北军北非派遣军士兵正式踏上了非洲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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