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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这年,我们试着重来。(3)

  「不用担心了,我想他应该会放弃了。」
  「是吗?谢谢。」另一头的女声,淡漠道谢。
  「霏霏她还好吗?」艾力克把玩着手上的乾燥花问。
  「还是那样。」
  艾力克沉默,看着窗外树叶飞舞,「真的不告诉他吗?」
  对方似是被刚刚的问句给激怒般,语气有点衝的开口:「不了,告诉他有意义吗?霏霏能够因此醒来吗?况且,如果你真想告诉他,你就不会现在还询问我的意见了。」
  「我知道了,再见。」艾力克没有在多说什么,听着已掛断的电话,叹了口气。
  彭洁沁拿着电话,脸色极为不悦,对于艾力克刚刚所说的话,感到无法谅解。
  造就此刻现状的,可以说是是因为顏景浛而造成的。
  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花语,没有花语,就不会有霏霏陷入昏迷的情况。从头到尾,如果说私心肯定也有,但就事论事,错的最多肯定是顏景浛。
  只要想到当初文靡霏时常打电话抱怨,彭洁沁就觉得顏景浛在避嫌的事上,实在做的非常不优。
  一个男人有了女友甚至到了快结婚的地步,还让身旁围绕一些苍蝇打转,这不是吵架的开端不然是什么?
  来到病床前,彭洁沁握着文靡霏冰冷的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发丝,「霏霏,你要快点醒来。」
  浑身酒气,顏景浛摸着黑来到了卧房,打开灯走到熟睡的顏锡鈺前。或许是因为酒气,也或许是因为灯光太过刺眼,顏锡鈺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顏景浛抱起了顏锡鈺,轻拍他的背,略为无奈的说:「这么会哭,为什么那天不哭着把你妈留下呢?」
  你知道你妈妈不见了吗?
  你知道爸爸找不到她吗?
  你知道妈妈她去哪了吗?
  你知道……妈妈不想让我们找到吗?
  「霏霏,我好想你。」顏景浛抱着同样哭泣的顏锡鈺,跟着他一起哭泣,在这寂静的房内,压抑的哭声极为鲜明。
  他很想她。
  顏景浛那天过后,一直试着忘记文靡霏,但时常看到顏锡鈺的脸庞时,就会不自主的想起她。
  两人的眼睛极为相识,一样的炯炯有神,一样的大颗鲜明,笑的时候,也两眼弯弯的,可以说是复製贴上而成的。
  顏景浛有时候会想,如果这时候文靡霏还在,他们现在是否正甜甜蜜蜜的,还是正在哪里出游呢?
  但思考没多久,顏景浛就接到了顏謚彣的电话,告知他路尤希去世的消息。
  他带着顏锡鈺回国,虽说里头亲戚们都极为惊讶他怀里的孩子,但他不屑说明,也不愿解释,对于路尤希的家属连带关係的一併不太感冒。
  「爸,我回来了。」顏景浛来到了主卧,对着顏謚彣说。
  顏謚彣点头,向前用手逗弄了顏锡鈺问:「孩子哪来的。」
  「亲生的。」顏景浛淡道。
  「他母亲呢?」
  「跑了。」
  「跑了?」顏謚彣不太确定的重复一次,毕竟他不认为自家儿子会去外头风花雪月什么的,导致未婚生子的地步。
  顏景浛不轻不重「嗯」一声,似是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说什么。
  然而顏謚彣也不再关心,只一心逗弄自己眼前的金孙。
  路尤希的葬礼办的很简单,但这几天还是来了许多人,也包刮了花语。
  「顏哥哥。」花语喊住了顏景浛,她一身黑的连身套装,剪短的头发,让她成熟了几分。
  「你好。」充满疏离感的问候,让花语难堪的咬着下唇。
  「顏哥哥,姐姐呢?」花语接着又问。
  顏景浛冷漠的瞥了一眼,耻笑,「你找她做什么?」
  「我想跟她道歉。」略带哭腔的回应,让顏景浛更加生气。
  「哭什么?」
  「没有。」花语摇头。
  「那你现在哭什么?」顏景浛咄咄逼人的又继续问,像是要将所有的气都往花语身上洒一样。
  「没、没有。」花语儼然是被吓到了,后退几步后,转身摀着脸跑了。
  「你怎么弄哭人家姑娘呢?」顏謚彣抱着顏锡鈺来到了顏景浛身旁,看着花语离去的方向说。
  「我的问题?」顏景浛反问,里头嘲讽的语气,极为明显。
  「我知道你妈质疑将你们撮合在一起,你也知道,她虚荣心大的不行。」
  「不是这个问题。」顏景浛说,他转身逗弄顏锡鈺,漫不经心的说:「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会很幸福。」和文靡霏一起。
  之后,顏景浛还是尽到了孝心,等到葬礼结束后,才离开。
  但他没有再次出国,而是留了下来,在外头买了间房子,将职位从国外移回了国内,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想藉此忘记,忘记文靡霏的存在。
  以此麻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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