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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眼前的碧云宫,不再是眉妃出去的时候那个已经融入夜色的碧云宫,虽然金碧辉煌,却透着令人惊惧的寒凉气息。
  猝不及防之下的耀眼绚丽,在眉妃眼中,不但没有半分华美气息,而是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魔鬼,要把她吞噬一般,随时都可以成为压垮她脆弱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七日已经如约而至,无论你多么盼着时间走得慢一点,能让美貌停留得久一点也无济于事,该走的还是会走,留不住的终究留不住。
  原本在天牢遭到昔日*的冷遇,眉妃就已经失魂落魄,万念俱灰,一直觉得有根看不见的细丝勒得她脖子呼吸艰难,整个身体像要爆炸般难受,一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有千斤重,熟悉的碧云宫近在眼前,可根本就挪不动脚步。
  宫规森严,皇妃之尊,深夜出宫,被人抓了个正着,光是这一条,就足以让她翻不了身了,那种走到了绝路的窒息感让眉妃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还有娇美容颜和诱人魅力,以眉妃在宫里多年的道行,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有这种冷彻的绝望,虽然皇上喜爱的只是她的美貌温柔,但若能借此博得皇上一点心动,皇上处置起来稍稍留有余地,她依然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是如今,她连最后的筹码都失去了,每往碧云宫走一步,就是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眉妃全身冰凉,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想往后一步,却根本无路可退,生平第一次陷入了这种进退维谷的绝境。
  这么多年,一路拼杀,结盟,出卖,算计,投靠,示好,才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切来得多么不容易,可是现在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它溜走,无论她怎么努力想要抓住,也只抓住了一片冰冷的空气。
  眉妃的拖延并不能阻拦厄运的到来,就像你无论怎么不希望太阳落山,也无力阻止一样。
  何况,从她今夜出去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就在她怔怔发呆的时候,已经有眼尖的宫人发现了她,试探着叫了一声,“眉妃娘娘?”
  虽然现在的眉妃已经不是艳丽多姿的眉妃,但从装扮上来看,依然是那个炙手可热的帝王*妃,而且这个时候,宫里已经宵禁,没人敢随意走动。
  眉妃一惊,还没等她做出反应,那宫人的声音已经惊动了其他人,瞬时,御林军如同潮水一般朝眉妃这边涌来,为首的是统领,章湛。
  入宫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眉妃知道,此时的碧云宫里面定然已经摆好兴师问罪的架势,她想往后退,可是脚底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也挪不动半步。
  章湛当然见过眉妃这个后宫最美艳的女人,此时借着宫灯的光芒,他看见眉妃蒙着面纱,似乎和平日有些不一样,心下生疑,但联想到眉妃秘密出宫,装扮定然和平时不同,也并未多想。
  就算犯了宫规,也终究是皇上*妃,章湛虽然脸色不善,但口吻还是很客气,“眉妃娘娘请,太后娘娘和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什么?眉妃的脸已经惨白如鬼,身子猛地一晃,她现在的这幅嘴脸连她自己都受不了,如何能让皇上看见?拼命摇头,喃喃道:“不要,不要。”
  今夜章渣也是被问责的对象,身为大内禁军统领,负责守护整座宫城的安全,可一位分量极重的皇妃居然在深夜不见了,找遍了宫城也没找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出宫了。
  皇妃违规出宫,御林军毫无察觉,是一个更可怕的结果,章湛也难辞其咎,见眉妃娘娘还在推诿,他皱了皱眉,立即用眼神示意两个宫人一左一右,架着眉妃就往前面走。
  眉妃本来想挣扎,可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如同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很快,眉妃就被带到了碧云宫正殿,这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无比熟悉,可是今晚,却觉得这个地方从未有过的陌生。
  正中间坐的是龙腾王朝最尊贵的女人,皇太后,昔日恬淡慈和的眼眸呈现严厉之色,一身翡翠绿的孔雀凤袍刺痛了眉妃的眼睛。
  一袭明黄龙袍的皇上也在,还有着深红色宫装雍容华贵的皇后,一身深紫色华丽宫装的容妃也在,眉目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兴奋。
  宫城里所有的大人物都到齐了,碧云宫所有的奴才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噤若寒蝉,那个装作眉妃睡在*上企图蒙混过关的宫女已经被打得没有人样了,就那样丢弃在一旁,依稀可以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气氛空前绝后的凝重,这样的氛围,胆小一点的人,只怕当时就要昏死过去。
  眉妃当然知道皇妃深夜私自出宫的巨大风险,在离开碧云宫之前,已经做足了准备,可现在一切骤然暴露在人前,她岂能不明白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慌忙跪下,“臣妾…”
  一开口,她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再是甜美清澈,可以撩动男人心田,而是嘶哑难听,如同破碎的风箱。
  几位大人物也都有些意外,皇后故作不知,惊讶道:“你是……?”照今夜的局势来看,眉妃已经保不住了,现在想得就是怎么撇清自己,她自然要装作对此事毫不知情。
  容妃走过来,一把扯掉眉妃的面纱,当即倒抽了一口凉气,愕然道:“你是……?”
  太后十五岁入宫,在宫中看尽世间百态,人心浮变,还从来没有见过这副景象,也不禁怔愣了一下。
  眼前的女人,虽然从身形和装扮上来看,的确是眉妃,可原本吹弹可破的脸上,已经浮现了层层褶皱,头发也是枯黄不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浑浊混沌,那还有半点勾人的妖媚?
  孙嬷嬷也惊到了,快步走到眉妃面前,围着她左转右转,谁都会以为这是眉妃的奶奶,而不是眉妃本人,惊疑的目光审视了许久,才从眉妃身上找到了一点熟悉的影子,那双独一无二的碧血镯,就待在她的手腕上,孙嬷嬷转身看向太后,高声道:“娘娘,确是眉妃无疑。”
  眉妃的枯败容颜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人前,引起一阵阵倒抽的冷气,真相就这样以血淋淋的方式被撕扯开来,没有任何铺垫,来势汹汹,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之下,眉妃还能站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皇上在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几乎面无全非的女人,昔日娇嫩如花的容颜竟然这般老态龙钟,枯槁不堪,形同八十老妪,只有那熟悉的轮廓依稀可以辨认她就是那个风情万种的眉妃。
  容妃在震惊之后,转瞬间就窃喜不已,她的人今夜意外得知眉妃秘密出宫,而且,还查到眉妃之所以能顺利出宫,持的是坤宁宫的令牌。
  皇后也牵扯进来了?容妃蓦然发现困扰自己多年的谜团一下子解开了,在别人眼中,眉妃不结党,跟谁都不十分亲近,颇有当年静妃的风范,但想不到眉妃居然是皇后的人,难怪皇后虽然深恼这些狐媚皇上的妃嫔们,却很少说眉妃的不是,也很少设计对付眉妃,原来她们是一伙的。
  皇后的这颗棋子藏得可真深啊,要不是眉妃的令牌是坤宁宫的,容妃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两人居然早已经暗中勾结在一起,皇后虽然早失圣心,但眉妃却是皇上*妃,在龙*上的枕边风,恐怕连容妃都要甘拜下风,这样一个得力的*妃,原本以为两边不沾,居然是皇后的人。
  理清了这些关系之后,容妃冷冷一笑,藏得再深又怎么样?正好借这个机会,把你最得用的人连根拔起。
  容妃此时并不知道,她的人能如此顺利地查到这些绝密,是寒菲樱的主意,萧天熠的功劳。
  这样千载难逢的拔除皇后爪牙的机会,容妃当然不会放过,立即去见了皇上,又突发奇想地说想去眉妃宫里聊聊,在容妃的极力怂恿之下,皇上也到了碧云宫,一向最得圣心的眉妃却没有出来接驾。
  皇上疑惑之下,审问宫女,宫女说眉妃娘娘已经睡了,皇上当即去了内室,一切就瞒不住了,*上睡的人根本不是眉妃,而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宫女,只知道眉妃娘娘让她躺在*上,皇上大怒,立即命人杖责五十,没多久就把人打得没有人形了。
  确认眉妃不在宫中之后,容妃立即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暗中派人将此事禀告太后娘娘。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眉妃这个不老的狐狸精,虽然违反宫规,深夜出宫,但毕竟是皇上最*爱的女人,若是她言辞恳切,砌词狡辩,找出新的借口,迷惑皇上,未必没有转机。
  皇上*爱眉妃年,若是真动了怜香惜玉之心,一时心软,处理起来也定然会手下留情,轻描淡写地关几天禁闭,到时候照样会放出来,伤不到她的根基,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但若是太后来了,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就算皇上再怎么想网开一面,原本就不喜欢眉妃的太后,面对有大悖之行的妃嫔,绝对不会手软。
  果然,太后来到了碧云宫之后,见眉妃居然不在寝宫,阖宫上下都找不到,这个时候,宫门已经落锁,堂堂皇妃,居然如此不守妇道,太后厉辣之色尽显,当即命人传来了皇后这个六宫之主。
  皇后一听碧云宫是在碧云宫,就知道大事不妙,她虽然心知肚明,但此时只能装作毫不知情。
  章湛奉命彻查宫禁,发现一个拿着坤宁宫令牌的人秘密出宫了,结合今晚的情况分析,很有可能就是消失不见的眉妃。
  章湛不动声色,没有大张旗鼓,眉妃既然是秘密出宫,一定会回来的,果然,一个时辰之后,眉妃真的回来了,只是短短半夜,眉妃的境遇已经天差地别了。
  七日还颜丹的药效一过,容颜会以摧枯拉朽的方式迅速衰老,在确认了眉妃的身份之后,容妃的声音刻意调高,“哎呀,你这是怎么了?”
  容妃倒不是纯粹装出来的,她也确实惊讶,想不到还有这样意外的惊喜。
  在眉妃听来,容妃的声音格外刺耳,如一把尖锐的刀毫不犹豫地插进她的心里,面对几道锋锐的视线,她只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虽然知道这样也没有什么用。
  太后年过七十,但和此时容颜苍老的眉妃比起来,丝毫不显老态,淡淡道:“这是怎么回事?”
  眉妃还是不说话,一是事实摆在眼前,无从狡辩,二是她实在不想听到自己难听的声音。
  皇上看着此时的眉妃,觉得无比恶心,他竟然是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同*共枕,脸上已经没有半点昔日的*爱,全是厌恶狠厉之色。
  田学禄提高了声音,“太后和皇上在此亲审,还请娘娘如实招了吧?”
  眉妃一惊,她知道田公公的意思,太后亲审,事关重大,如果不说的话,就要动用宫刑了,她已经这个样子了,但是不能不考虑自己儿子的前途。
  这场面比三司会审还要可怕,眉妃因为今晚遭受的接二连三的打击太多,此刻面对灭顶之灾,惊惧交加,血气上涌,竟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皇妃深夜私自出宫,被逮个正着,这一条,就是皇上有心偏私,也做不到了,何况,面对一个丑陋老妇人,皇上恶心都来不及,还偏私?
  皇上看着这个令人倒胃口的女人,枯黄的头发像一堆干草,哪有往日乌黑油亮的柔顺?细腻的脸蛋此刻褶皱如同鸡皮,一想到自己同这个女人翻云覆雨,皇上立即感到胸中一阵阵翻腾。
  眉妃一连被浇了好几盆冷水都没有醒过来,整个人已经全无往日的鲜活,这个时候,她知道已经彻底没有回天之力,潜意识里也不愿醒过来。
  但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不是她不愿醒过来,就可以善了的,今晚的事情如此诡异,一个如花似玉的皇妃忽然变成丑陋不堪,仿佛风干橘皮似的,毫无光彩,枯槁难看,太后在此,皇上在此,这件事情自然是要查清楚的。
  事情比容妃想象的还要顺利,她的担忧真是多余了,皇上*爱眉妃,全是因为她的美貌和魅力,现在这两样东西尽失,皇上哪里还会对她有半分怜惜之情?
  就算太后不在场,皇上也不会留半分情面,当即命人在眉妃身上搜查。
  果然,从眉妃身上搜出了一块坤宁宫的令牌,太后看着强作镇定的皇后,冷冷道:“她身上怎么会有你宫里的令牌?”
  皇后立即跪在太后面前,“臣妾有罪,请母后降罪。”以皇后的警觉和手段,这件事做得极其隐秘,但还是被人发现了,她当然知道,此事定然是容妃在背后捣的鬼。
  太后眼眸一凛,“你有什么罪?”
  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面,皇后虽然忐忑不安,但也不会坐以待毙,早已经想好说辞,“臣妾管束不严,导致坤宁宫令牌被偷,失职之处,臣妾实难辞其咎,请母后降罪。”
  太后冷哼一声,她当然知道不是皇后说得这么轻巧,这是坤宁宫的令牌,能在后宫畅通无阻,但宫门那边,却是不能轻易出去的,定然还有人襄助,才能在宫门落锁的情况下自由出入,这个人,一定就是皇后这个中宫之主了。
  一个皇妃,居然能手持皇后宫中的令牌,肆意出入皇宫,这说明皇宫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样铁板一块,太后的目光从皇后身上缓缓移开,皇后虽然行为不轨,但终究是太子之母,此时,太后并不想把她怎么样。
  容妃也知道单凭一块坤宁宫令牌,难以撼动皇后,也没有出言相激,只道:“太后娘娘,皇上,眉妃虽然昏死过去了,但这碧云宫的奴才一定知道端倪,此事背后必有阴谋,依臣妾看,应当对这些奴才严刑拷问。”
  太后对今夜之事也是一肚子的疑问,当即朝孙嬷嬷示意了一下,孙嬷嬷会意,身后立即有四个人高马大地嬷嬷出来,都是刑训司出了名的酷辣之人,连令人望而生畏的各种刑具都准备好了,看来是早已经准备严刑逼供了。
  碧云宫的宫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求饶,“太后娘娘饶命。”
  眉妃的贴身宫人杜鹃被拖到在最前面,看着那些尖利的长针,带钩的匕首,她吓得心惊胆战。
  杜鹃虽然在宫中多年磨练,心性非常人所及,但见到这样恐怖的场面,早已经吓得浑身筛糠般颤抖。
  她已经明白,眉妃娘娘彻底倒了,再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那些可怕的酷刑,她熬也没有任何意义。
  在太后严厉的目光之下,杜鹃不敢再隐瞒,将眉妃服用驻颜丹的事情和盘托出。
  太后恍然大悟,难怪眉妃可以保持数十年如一日不老的容颜?原来是服用了阴诡的禁药狐媚皇上,她原本就不喜欢眉妃,如今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连骂了两句,“狐媚”。
  容妃见拔除了皇后得力的臂膀,心中暗喜,又追问起来,“杜鹃,眉妃连夜出宫到底干什么去了?”
  杜鹃在高压之下,只得承认眉妃是去天牢见闻越。
  自己的女人夜里私会男人,是个人都忍受不了的事情,更何况是皇上?这些肮脏不堪的内幕,让皇上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身边黄梨木制成的上好桌案,竟然在他的一掌之下粉碎,可见这位九五之尊的怒火有多汹涌。
  容妃讶然道:“眉妃是何等身份?闻越不过是个死刑犯,去见他干什么?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你一一招出来。”
  杜鹃面对数道几乎可以将她凌迟的目光,惊恐万分,容妃的问话又极具暗示性,她如同惊弓之鸟,脑子一片空白。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已经是人间地狱,纵然她对眉妃有着无与伦比的忠心,此刻也没有任何意义,刑训司那些酷刑,可以叫人生不如死,那些令人全身颤栗的刑具,全都到齐了,她一样也不想尝试,不敢再有任何隐瞒,“娘娘修炼过媚术…”
  媚术?容妃惊讶地瞪大眼睛,拍了拍胸口,“天啦,媚术?”
  太后气得浑身颤栗,“什么时候,龙腾王朝的后宫竟然有这等妖术横行?”
  皇后见太后脸色发白,急忙过来,“母后,你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太后一把推开皇后的手,怒道:“这就是你管的好后宫。”
  容妃心中暗喜,今晚真是意外的收获,皇后以为把后宫的权力夺走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真是太天真了。
  皇后见太后已经对自己生了厌恶之心,心头大惶,“请母后恕罪。”
  容妃一边温顺地和孙嬷嬷一起拍太后的后背,一边道:“太后娘娘万勿动气,凤体要紧啊。”
  皇上看向杜鹃,光是帝王的威严眸光就可以把杜鹃凌迟,怒道:“说,这个践人还有什么瞒着朕的?”
  杜鹃吓得魂飞魄散,脸上已经褪尽了血色,“媚术就是闻越教的,娘娘和闻越确有私情…”
  又是一记重磅炸弹,皇上惊怒之下,突然大笑三声,猛然抽出章湛的贴身宝剑,帝王之怒,雪亮之光,就是皇后和容妃,也怔立当场,后背湿透而全然不知。
  皇上的剑指到了杜鹃的心口处,杜鹃吓得差点瘫软在地,皇上的眼神像极了催命的阎罗,带着地狱的幽凉,“这个践人和闻越是怎么勾搭上的?”
  杜鹃已经不能思考了,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说下去,“以前,闻越…会想一些办法扮作差役混到宫里来,后来八皇子长大了,开府建衙,眉妃去八皇子府的时候,也会…会在一起…”
  皇上看着瘫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般的眉妃,怒极反笑,“好,枉朕这般*爱你,你竟然在背后行此猪狗不如之事,来人,立即把这个践人五马分尸。”
  皇后惊得差点脚步不稳,心跳得如同战鼓一般狂乱,容妃眼底深处藏着一抹看不见的笑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是!”章湛立即道。
  “慢着。”出声的是缓过气来的太后,今夜听到这样一个个惊人的消息,就是吃斋念佛多年修来的清心寡欲,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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