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干吗不早说？
等庄正他们四个走过来时，售票大厅马上出现了一阵小声的喧闹。之前看过热闹的观众，都知道正主儿来了。而两个保安也低声向警察汇报着，更有一些人向他们迎接了过来，簇拥到一起。果然都是刚才围绕柳广尧自荐的mm们，估计柳同志刚才的电影也没能好好看了。
整个距离也不是很远，等他们簇拥过来时，基本上也就和警察们相距不远了。
两个警察走前两步，分开人群，对庄正说道：“我们接到报警，你和一起严重伤人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由于周围人多，警察说话的态度也算是很好的了。而看到庄正只是一个少年，并非想象中的彪形大汉，这也让他们颇为惊讶。会是他一个打伤五个人吗？根据影城工作人员的反应，他还好像使用魔法一样、没看清楚就把人打翻了。
柳广尧估计是打定主意要挖到这个好苗子，为了博取好感，果断的站出来面对警察：“我是他的经纪人，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谈就好了！”
“经纪人？”警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是干什么的，还有经纪人？”
“高大、帅气、英俊、忧郁、酷、有型……”柳广尧把一时间能想到的形容词都用上了，“这么优秀的帅哥站在你的面前，还看不出这是明曰之星吗？我们计划中的第一部电视剧是要在湖南卫视播的！到时候马上红遍大江南北，第二部就直奔大银幕了！”
对于他的吹嘘，警察皱起了眉头：“我不管是什么明曰之星，还是后曰之星，既然犯法了，就应该接受调查、法律严惩！请跟我们走一趟。”
“请问伤的人呢？我认识他吗？我跟他有仇？怎么证明我严重伤人了？”庄正一连发出四个问题。
警察顿时语塞，虽然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但那五个人都送去医院急救了，还没有来得及说录口供，所以他们也说不清什么，至于证据……马上有个警察拉过后面的影城保安：“他们亲眼所见，这就是证据！”
“刚才就是他打伤了那五个人！他们、他们，都在这里，都看到了，就在那个地方！”保安指着人群、指着事发地点指认。
柳广尧马上带头说道：“我们刚才确实在，但并没有看到他打伤人！”
“我们也没有看到！”一群莺莺燕燕的声音同时响起，女友的说了，那些陪着的男士也都马上跟着表态，反正都不关他们的事。
保安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这最近一圈的都是刚才在的观众，现在都证明没有看到。其他新来的观众根本不了解，还有一些没有被柳广尧鼓动的，站得比较远一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没有掺和进去。想想那少年的腿功，谁敢出来指证啊！警察又不会保护，万一被他一脚踢飞咋办？
“你们怎么回事？作伪证是犯法的！”另外一个警察看出苗头不对，厉声喝道。
庄正看着他，淡定的问道：“你是影城的保安是吧？有人在影城里面打架，去调停制止应该是你的工作职责之一吧？既然你看到有人连伤五个人，为什么你们都没有一个人上去制止呢？”
两个保安顿时无话可说了，虽然他们也过来了，但开始看到只是吵架，也就没上前。等到动手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时间考虑该不该上前制止，秒杀已经结束了。
“来不及！我们来不及……”
“对，我们站得有点远，而且你动作太快了，两秒钟就击倒了五个人！”
听到两个保安的话，庄正又问道：“既然站得远，人又多，你确定看得很清楚？而且两秒钟击倒五个人，两位警察同志相信吗？”
“这个……”两个警察也犹豫了起来，如果像现在这么多人围着看热闹，站在外围是很难看清楚，只能凭着事情发展断定是谁做的，而不敢百分百确定看到了。而且两秒钟击倒五个人也实在太夸张了……
“其实不止两秒钟，只是我们没想到你会打人，反应慢了一点，过来时你已经打完了！”有个保安补上了漏洞。
“看吧！看吧！这一会儿的工夫，他就改口供了，你的话能作证吗？我们这么多人都是坚持一个说法！我来说吧，其实就是刚才我们在讨论影城暴力黑幕，所以遭到他们的打压报复！”柳广尧马上捅刀子过去。
“没有！”两个保安叫屈起来，他们只是履行义务的报警、作证而已。
“有没有打人，是不是你打的，谁做伪证，全部到派出所接受调查就清楚了！”有个警察威严的喝道，现场马上安静了不少。那些被柳广尧鼓动的，只是想要成名的mm们，她们的同伴现场助威一下可以，可不想去警局签字作伪证。
“你确定你们没有再次说谎？你们过来已经打完了，难道不能控制住我吗？我打伤了五个人，不离开这里，还看完一场电影，等两个小时后被警察盘问？两个小时还不够你们抓人吗？”庄正又追问了几句。
保安们不知道怎么说好，总不能直接的说‘其实我们是不敢上前’吧？那以后还怎么混啊！老板还放心让你做保安？
不等警察强制带人，庄正又问了一句：“你们这里到处都有摄像头，两位警察同志肯定不是刚刚过来，既然没有打扰大家看电影，相信你们有充足时间调看录像了吧？摄像头不会说谎，而且这不是临时装的，我也相信来不及电脑修改，应该非常客观，不知道有没有拍摄到我打伤五个人的画面？”
“……”两个警察无话可说，他们确实调看了录像视频，监控死角在这大厅里也有很多，事发地点便是其中一处，他们并没有看到伤人画面，所以这才需要人证。
“能让我说两句吗？”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是在后面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便衣警察。
两个警察马上说道：“刘警官你是专业刑警，这肯定逃不过你的观察！请指导一下。”
那刘警官清了清嗓子：“我今天休班，刚好来看电影遇上了，按说这案子没到我们分局刑警队，我也只能协助一下你们，不好过多参与。既然让我说，我就讲两句。首先，现在毫无物证，他根本不可能破坏监控录像，但录像上并没有拍到他行凶；其次，人证只有影城工作人员，这么多观众，我相信不会全都是他结伴来的朋友吧？大家都说没看到，这应该更可信！”
“你们互相认识吗？你们认识他吗？”柳广尧指了一圈，又指了指庄正。
那些人真的都互相不认识，也不认识庄正。她们只想要接触自称是明星经纪人的柳广尧而已，结果当然是几乎异口同声的：“我们都不认识！”就是影城工作人员也能证明他们大家是不认识的。
两个制服警察有点郁闷，本以为刘警官默不做声是观察到了什么，没想到竟然是帮着开脱！不过他们还保持着一份侥幸，说不定人家这是欲擒故纵的办案手法，先麻痹一下犯罪嫌疑人呢！所以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点头。
“当然，我也不是说影城工作人员都作伪证。他们能报警、能作证，都是有责任心的好公民、好单位。”刘警官先安抚了一下保安，然后继续说道：“不过，这两位同志也说了，现场人多，他们也不是在这站岗的、有点远。而售票处、小卖部、观影区……各个地方的工作人员都没有非常靠近案发现场，换句话说，大家都是远距离看的，都有可能看走眼。”
这有理有据的分析，让那些不清楚真相的新来观众都点头赞同。
“最后就像他刚刚说的，谁犯罪了会大摇大摆的继续停留在原地等警察来抓？请问若是你们重伤了五个人，还有心情继续看电影吗？”刘警官这话是问围观群众的，大家马上都摇头，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刚才看过的那些观众都知道真相，但见警察都这么说，更加没人说话了。两个保安琢磨了一下，也改口说道：“那真的可能是我们看错了，凶手伤人之后肯定是马上跑走了，只是人多我们没留意到！”
那两个警察无奈，虽然案子现在是他们负责，但他们两个是附近派出所的，这休班遇上帮忙的刘警官是南区分局刑警队的，当然比他们更有发言权。无论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这么认为，他们都只能听从了。
在大家议论声中，他们两个听到刘警官低声的话：“这个人我认识，是我们队长的好友，我相信他！”他心中加了一句：我相信他能击倒五个人……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不禁暗暗腹诽，干吗不早说？你直接说是刑警队长的好友，我们能为了几个烂仔不给面子吗？还说上一大通，搞得我们是饭桶似的……
“那肯定是搞错了！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们警方会继续调查！也希望大家目击了现场的群众为我们提供线索！”
听到这话，大家知道尘埃落定了，该走人的走人，该入场的入场。
庄正多看了那刘警官几眼，好像不认识他啊，怎么那么帮忙？在经过旁边时，刘警官眨眨眼睛，低声说道：“庄兄弟，我还了你人情哦！”
庄正想起那次和于军比武前，戏言让分局所有围观的都欠了一个人情，没想到还真有机会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