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不甜金桔

  壁柜太高，不算好事。
  宿雅踮着脚，也还是够不到。
  那个放在透明玻璃柜里的金桔巧克力片，明明近在咫尺，透过无色镜面在诱惑，却又让你碰不到。
  再一次在心里埋怨自己没有长到170，差那么几厘米。宿雅将家里的牛奶放入自己的消灭清单，决意每日吨吨喝它两盒，一定要从165飙到170。
  正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身后有个温暖的躯体靠近，他们的衣服相碰在一起。
  那人抬手向上，长臂一伸，轻松打开玻璃柜门，探手入内，准确地拿出那盒宿雅想吃的金桔巧克力片。
  宿雅的视线跟随着那手，就好像演皮影戏一般，真正的操纵者在身后。
  “给。”宿颂将手中的巧克力交给宿雅。
  宿雅接过零食，尚未回头。她还在原地，悄悄感受此刻奇异的化学反应，她甚至不想宿颂那么快走开，就安静地停留在她的身后，就这样陪着她，在此地无声相伴。
  宿颂的呼吸声被宿雅听见，她在寂静中去收集和破译他气息里的密码，一边听一边感受。
  手里的巧克力盒子一直没打开，明明她刚才下楼找东西吃是那么急切，现在却宁愿时间停滞在这一刻。
  如果往后退一步，她就会靠近宿颂的怀里，宿雅很清楚那个怀抱有多温暖。冬天的大部分日子，怕冷的她总是缩进哥哥或弟弟的怀中，他们通常都是毫不吝啬地分享自己的温度。
  两人都没有动，宿颂低着头看着宿雅的头顶。家里很暖，所以她没有戴帽子，黑黢黢的乌发光亮顺滑。很柔软，他摸过无数次。
  宿雅往后退了一步，宿颂不动。
  他们便凑到了一起，少女终于躺进少男的怀抱，仿佛相邻的拼图终于合在一起。
  用电光火石的速度感受了一下弟弟的温柔和热度，宿雅就势转身，抬头迎上宿颂俊脸，笑着答谢：“谢谢哦。”
  宿雅转身走到宽敞一点的地方，方才那壁柜厨台，两人并站，实在拥挤，空气都甚至变得灼热。
  当着宿颂的面，宿雅拆开巧克力盒子，从里面抽出一块巧克力片，上面混着干金桔，问对面的人：“吃吗？”
  宿颂平时不吃这个口味，轻轻摇头：“你吃就好。”
  “哦。”宿雅应着，随后把巧克力放进自己嘴中，味道确实特别，和一般的巧克力味道不同，她感受了下，似乎还是寻常的牛奶味、榛子味那些更适合大众。
  巧克力片被她咬出一个缺口，上面还留存着她的齿印。
  宿雅见宿颂还没有走，仍站在原地，甚至姿势都未曾变动，他在看她。
  心有触动，宿雅举着那块被她咬过的巧克力，问了相同的问题：“要吗？”
  两分钟前，宿颂才斩钉截铁拒绝过，短短一会儿，人就会变吗？
  会。
  宿雅仿佛笃定了答案，只等着鱼儿自愿上她没有饵的钩。
  对面的少男往前走来，停在少女一步距离之间，他一边低头靠近女孩，一边用清逸但略低的声音擦过宿雅的耳边说：“要。”
  微弯腰，低头，说话，这些动作是同时进行的，在宿颂做完这些，正好就要接触到宿雅举着的巧克力，他张嘴，咬下一口，位置正好覆盖了宿雅咬过的那个缺口。
  原本的小缺口变成大一点的缺口，先前宿雅的齿印消失了，变成宿颂的齿印。
  宿颂重新站起身，与宿雅面对面，两人默默对视。
  宿雅眉眼含笑，有种果然如此之感，又感到少许害羞，她开口问——
  “好吃吗？”
  “巧克力吗，有点怪。”
  明明只吃了巧克力，怎么还反问是不是巧克力，两人心照不宣……
  宿雅再问：
  “那巧克力以外的呢？”
  “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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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的好的章名真的好难想，凑合凑合吧
  还是决定换书名了，封面懒得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