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永恆战斗

  瑟楚挺直了腰，昂首环视眾人，眼神十分坚定。
  「你？要与我为敌？」
  「是。」瑟楚坚定道。
  「你可知我即使独臂独眼依旧能在眨眼间干掉你。」
  瑟楚深知那副身体的能耐，（原）瑟楚实在太恭维他了，如是由本尊操作，要杀他，甚至不需要眨眼的时间。
  「这是我的选择。」瑟楚道。
  「你要关闭海之门，需要我的腐朽之魂吧。」
  「对。」瑟楚点头。
  「那便来拿吧。」
  拿！
  瑟楚虽然决心立下，但他何得何能，不过萤烛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栖身之所感到诧异，本以为瑟楚要帮助异界人已是钉在板上的事了，但看双方差距悬殊，瑟楚折服只不过是迟早之事。
  雷恩赐与上官晦长也感到不可思议，但瑟楚似乎对自己决定已铁了心。
  （原）瑟楚闭上眼，这七日共享身体以来，他看见了瑟楚的转变，这选择只有现在的瑟楚能做。
  「接着。」
  （原）瑟楚将冥神之刃连鞘拋给了鬼针村少年。
  「什么意思？」瑟楚问道。
  「要取走我的灵魂，总需要称手的武器吧。」
  「你要让我使用这神器与你战斗？」瑟楚道。
  「这匕首是我对你的尊敬。我作为游戏玩家，只发现灵魂有联系，只想恢復原状，压根没料到维斯瓦尔就是殖民计画，你作为我的替身七日，比我得到的更多。」
  （原）瑟楚独眼独臂，手无寸铁，无疑是给与了他相当优渥的条件。
  但胜率依然是四捨五入等于零。
  「雷恩赐，我们有多久的时间？」
  「时间还很长。」雷恩赐道。
  「何以见得？」
  「现在全部人都在我的思想结界中，这里时间的流动比外界缓慢。」雷恩赐道。
  「真是便利的小东西。」
  「我的结界一剎如十瞬，一瞬百须臾，须臾千弹指，弹指百念生。」雷恩赐道。
  「鬼针村的瑟楚.法尔加.杰，你就在在这几近静止的时间中寻求你的道路吧。」
  瑟楚十分紧张，一个劲地点头。
  （原）瑟楚拉上夜行衣的面罩，遮住了口鼻半张脸，他本就带着萝琳所给的弥天万象面具，现在彷彿完全模糊不清。
  「现在的我是为异界人的刽子手，是必要之恶，世间之黑影。」
  名副其实的黑影，其身漆黑无光。
  瑟楚对蔚风关英雄的第一印象，强大，强大到令人生畏。
  黑影冷冷地看着瑟楚，他的眼神就像是石化魔眼一样让瑟楚吓得无法动弹。
  眼神，眼神。
  眼里有神。
  瑟楚心想眼中若是寄宿神灵，就是在指此刻的黑影。
  「放马过来吧。」黑影一脚迈开，独臂抬起，拉开武术架势。
  黑影自然可以耸肩嬉戏，表示自己的游刃有馀，但他不会这么做，不只是杀手的习惯，让他不会大意。
  而是拉开架势，代表的是承认对方为对等的敌人。
  对等的不是力量、速度、反应、智力。
  而是信念。
  「啊啊……！」
  瑟楚大吼，纵身一步衝向黑影。
  上官晦长一看，瑟楚的脚下施展的竟然是瞬步。
  瑟楚是村民，不具有刺客资格。
  但他是维斯瓦尔人，人本就能成为任何人，成就所有事，
  本就不需要什么资格，更不需要系统。
  瑟楚吸收了蔚风关英雄的刺客技巧，瞬步、魅影、玄烈痕。
  虽然是在他原本的身体初次使用，速度不够快，手脚搭配不够俐落，但也有模有样。
  此瞬步，若是对付寻常人足够了。
  可惜黑影不是寻常人。
  黑影微微侧身，登时错开瑟楚的攻击，让他的刀尖扑了个空。
  瑟楚脚止，转身回砍。
  黑影不避，手掌迎向了瑟楚的冥神之刃。
  就在刀刃要划中黑影的手时，黑影手一翻，登时切中瑟楚的手腕。
  反转。
  先是瑟楚的手反转。
  后是瑟楚整个人在空中反转，最后倒地。
  在中国武术称为「擒拿」，日本誉为「柔术」，以色列等现代技巧统合作「搏击防卫术」，包括北方民族的「摔角」都有相同的原理。
  利用槓桿原理，以及人身体结构所施展的关节技。
  瑟楚知道黑影深不可测，他也从来没有完整发挥过黑影的力量。
  饶是黑影已手下留情，瑟楚撞击地面的力道依旧不小，上官晦长为瑟楚施下圣光，治疗身上的瘀伤。
  冥神之刃已不在瑟楚的手上。
  黑影又将冥神之刃射出，插入瑟楚身前地面，就在他手可及之处。
  「这个样子，你要怎么取走我的灵魂。」
  「啊啊啊啊啊！」瑟楚大叫，再度衝上前。
  有着上官的圣光治癒，瑟楚能再度廝杀，圣光自然也会对黑影施展，瑟楚获胜的方法，便是划下致命伤。
  而黑影是要击碎瑟楚心志，令瑟楚心甘情愿蛰伏。
  瑟楚进攻，再度摔地。
  翻地。
  撞地。
  滚地。
  吃土。
  跌地。
  瑟楚受力飞向雷恩赐，被他拿住背心，稳住了身体重心。
  倒地。
  瑟楚第三千九百七十七次尝试进攻黑影，依然被擒，依旧被远远摔开。
  这次却有些不同，瑟楚的手里的冥神之刃并无被夺，胜负也非在眨眼间分出。
  瑟楚不够聪明，黑影「切腕反转」这招总共有六十四变化，瑟楚足足摔了六百多次才能应对反制。
  切腕反转搭配了黑影身形、步法、任何部位的细微动作，又是轻易地将瑟楚摔得七晕八素。
  现在瑟楚不只运用了刺客的技能，揉合妙手招式与黑影拆招，他甚至发现索尔曼的招式对于黑影身形有奇效。
  瑟楚模仿着索尔曼的招式，身亦然，心如是。
  黑影本以为瑟楚会知难而退，未料他性子硬得狠。
  瑟楚心目中的索尔曼不会轻易投降，錚錚铁骨，不屈不挠。
  第十万一千零九次进攻，瑟楚同时使用了刺客的「魅影」与盗贼的「隐跡」，气息完全消失，袭击的自然是黑影失去视力与手臂的死角，位于左侧脖子的颈动脉。
  无声无息。
  瑟楚贴身正要得手，突然腹部受击飞开。
  并非擒拿，而是刺拳。
  栖身之所露出诡异的微笑：「胜负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滴血从脖子黑影的脖子流下。
  冥神之刃造成的伤口，无法癒合。
  黑影有些怒了，感到不耐烦。
  刚那一击，用了黑影七分力，瑟楚断了三根肋骨，不间断的十万次进攻，纵使是圣人也会感到厌倦。
  黑影捏紧拳头，是时候该让瑟楚知道天与地相距有多远了。
  瑟楚花了好一阵子断骨才復原，再度进攻，这次又花更长的时间恢復内脏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