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能不能再卑鄙一些

  “立刻让弓箭手射掉旗手。”看到战局不断恶化，老谋深算的巴雅尔急了。他在后方观察了许久，也让他看出了阵法的门道。楚随风和司徒功、罗恒三方联手变幻阵型，原来靠的是上方的旗子。
  北地出动了八个将领，带着数目不一的士兵看似各自为阵，可要认真观察的话，就不难发现他们其实一直在配合作战。联络用的工具，不是人力，而是高高飘扬的旗子。
  命令是发出去了，可事实上却很难设施。
  因为北地的旗子不是人拿在手里，而是直接飘扬在空中。杆子却是插在战车上。
  升起的旗子所用的是细铁丝，根本没法射中。即使是他们北国最厉害的弓箭手，也无法做到射掉旗子。
  “集中兵力杀掉楚随风。”必勒格心头冒火，人却显得十分镇定。
  “是，国师大人。”一个将领立刻领命而去。
  “不能放楚随风回去。”作为北国的第一勇士铁木尔看到自己一方失利，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他远远看到楚随风斩杀自己这边士兵凶狠的模样，不能放过楚随风的念头就不停盘旋在他的心头。
  楚随风太厉害，他是北地所有人心目中的神。只要将他擒住，北地就属于北国了。不能放虎归山！想到这儿，铁木尔和几个将领一起联手，极力往楚随风身边杀去。
  “那些人想攻击王爷。”林子吟站在城墙上。哼，在她的眼皮底下想动她的人，门都没有。
  “用弩车攻击他们后方的主帅位置。”林子吟发话。
  慧真大师笑眯眯听着，一点儿也没有觉得林子吟泼辣。他想小丫头是心疼陵王才发狠，丫头的泼辣对王爷好。这对小未婚夫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城墙上有楚随风留下的亲信，这些人都是知道林子吟身份的。
  未来的王妃发话，所有人自然不敢怠慢。
  “准备弩车。目标敌人后方。”
  命令一下，弩车很快就被调节好了方向和角度。
  改良后的弩车无论是射程还是精确度都被提高许多。林子吟设定目标后，放弩车的人按照要求瞄准目标，立刻拉动了拉杆。
  密集的排箭立刻冲了出去，目标正是北国大军后方的人群中。
  不少北国的士兵中箭倒下，引起后方的一阵骚动。
  巴雅尔和必勒格隔得远，所以并没有中箭，但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前方，则倒下大片的士兵。
  弩车本身就是针对密集型士兵而设计。无疑，密密麻麻的北国士兵成了这种新型的杀伤性武器的牺牲品。
  “弩车的威力怎么这么大？”巴雅尔大惊。
  就在士兵惊慌失措之际，必勒格已经让人取了几只箭过来。
  这些箭与众不同，箭头除去是三棱形的，箭头的尾部还巧妙的带了弯钩，这种设计导致中箭的人伤势会更加严重。
  必勒格看完倒吸一口凉气。
  今日北地层出不穷的手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而战场上接二连三的伤亡，更是让北**人士气急速下降。
  “国师大人，必须鸣金收兵。”巴雅尔大惊失色，按照目前的形势，再打下去，他们肯定会吃大亏。
  就在这时，又有一排密集的排箭落在人群中，四周的惨叫声四起。
  巴雅尔看到倒下的士兵，眼睛都要红了，“传令，立刻鸣金收兵。”
  命令很快传递下去，溃不成军的北国士兵如潮水般往回退。
  此时，铁木尔和四个同伴却已经杀到了楚随风面前。
  林子吟站在城墙上，一直都在关注着楚随风的动静，她同样也看到了勇猛的铁木尔等人。
  “那四个鞑子很厉害。”林子吟评价。
  “别担心，陵王更厉害。”慧真大师不以为然地力挺楚随风。
  “铁木尔，怎么办？”同伴们听到了鸣金声，但他们经过拼杀才冲到楚随风面前，眼看着就要功成名就，实在是放不下快要到手的肥肉。
  铁木尔也在犹豫不决。
  “想走？”楚随风看到不远处的四个人，眼睛里带着杀气和讥讽，“本王让你们有来无回。”
  这话无疑是对四个人的挑衅。
  铁木尔知道楚随风厉害，但他看看同伴，想到自己也是北国的第一勇士，要是这样无功而还，还是被楚随风讥讽之下灰溜溜回去的。别说到时候北国人要怎么笑话他，就是他自己也忍受不了楚随风的挑衅。
  “这话应该是老子说的才对。”想到这儿，铁木尔再也没有半分迟疑，直接抡起手里的长刀冲上前去。
  剩下的同伴看了，也是想都没想，全都提起手里的武器冲过去了。
  楚随风再厉害，总不能敌过他们四人吧？
  他们想得倒是很美，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楚随风作为北地的王，他亲自率领大军出现在战场上，他身边又怎么会没有高手保护呢？
  很快，从一从二从三三人迎着三个鞑子而去。其余的几个侍卫则围在楚随风四周，随时注视着战局，不让其他人靠近楚随风。
  楚随风直接对上了铁木尔。
  两个人的厮杀很精彩。
  铁木尔不愧是北国的第一勇士，他不仅力气大，而且十分勇猛，有一股蛮狠不怕死的精神在。
  对上北地的战神，居然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能平分秋色。
  林子吟站在城墙上看着小范围的战局，心里还是在为楚随风担心。人总是这样，当真心关心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希望对方受到一点儿伤害。
  楚随风用的兵器是剑，而铁木尔用的兵器是长刀。
  常言说，兵器是一寸短一寸险。论起重量，楚随风手里的剑也要比铁木尔手里的长刀要轻的多。从一开始，铁木尔就占了大便宜。
  不过，铁木尔是真的小看了楚随风。
  楚随风被人称为北地战神，自然不是徒有虚名。很快的，楚随风就压制住了铁木尔。
  铁木尔这些年在北国很少遇上敌手，此刻被楚随风压住，整个人都暴怒起来，手上的力气也更加大了起来。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总是拿楚随风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楚随风绝对不好惹，也没有耐心和他周旋，不大一会儿，他就找准了机会，一剑斜刺过去，铁木尔的左胳膊顿时鲜血直流，皮肉外翻。顺着胳膊流淌的鲜血，很快就将马匹的毛染红了。
  而和从一他们对上的三个将领，已经死了两个，剩下一个人更是伤痕累累。
  敌人想跑，还得问司徒功和罗恒答应不答应了。
  八卦阵继续维持行进状态，两翼的队伍正悄悄地起包围的架势过去。
  “再鸣金。”必勒格看清司徒功和罗恒的用意，再也淡定不了。这一次，他带来的人马属于大皇子一派的，要是被重击，回去后，大皇子的实力必回减弱。
  衡量得失之后，必勒格和巴雅尔立刻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变阵。”司徒功发话。
  八卦阵再一次变幻，左右两翼的前锋变成了锥阵，这是一种冲击力最强的阵法，很容易将敌人的人马分割开。
  已经退回到大河对岸的巴雅尔和必勒格立刻下令弓箭手防备、等待救援。
  “再鸣金，让铁木尔立刻回营。”看到远处的铁木尔坚持得十分艰难，必勒格的脸色都白了。
  如果说大皇子是他支持的人，那么铁木尔却是必勒格最喜欢的弟子。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最得力最喜欢的弟子死在他的眼前，“立刻将人救回来。”
  他指着两员大将吩咐。
  两个人得令而去。
  当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铁木尔放弃了自尊，选择了自救。他先好似用力一搏，然后虚放一枪，接着在亲信的帮助下，立刻脱身拨转马儿往回跑。
  阿慕真和哲别正好奉命过来救人，四个人汇合后立刻策马疾驰死命逃走。
  “拿弓箭过来。”楚随风冷笑着吩咐，想在他的眼前轻易逃走，门都没有。
  从一立刻给他递过去一副弓箭。
  这副弓箭恰恰是林子吟设计的弓弩，楚随风接过弓弩，对准了逃跑的铁木尔。
  跑走的四人中，此人最为厉害，他就拿铁木尔开刀，也好灭灭北国人的威风。
  练武之人的耳力一向很好，铁木尔听到脑后传来箭的刺空声音，整个上身立刻放低，伏在了马背上。一支箭贴着他的头皮过去了，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没等他坐正，感觉到脑后又有一支箭飞来，他咬着牙干脆翻到马肚子下面。果然一支箭又飞过去了。
  可事情还没有完，第三支箭毫无预警地又冲着他而来了。
  这一次铁木尔根本就来不及躲，他懊恼地闭上了眼睛。
  跟随在他身边的哲别也看到了箭，情急之下，他用手里的佩刀对着箭挑过去。
  箭偏离了原有的轨道，却深深地扎进了铁木尔的右胳膊中。
  一阵剧痛袭来，铁木尔却舍不得放下手里的长刀，这是他贴身的武器，跟随他多年。他根本舍不得放弃。
  “没死，命还真大。”楚随风看到第三支箭射中了铁木尔的右胳膊，不过人没死，他有些不高兴。
  “王爷，咱们天机楼打造出来的箭头向来与众不同，足够铁木尔喝一壶的了。”从一笑眯眯地说。
  “鸣金。”楚随风看到北国的人马已经完全退到了河对岸，立刻下令。
  而此时，司徒功和罗恒的人马已经停止了进攻。穷寇莫追，自古不变的道理。
  林子吟和慧真大师目睹整个战局的经过，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也是林子吟第一次亲眼看到古代肉搏战的战争，这种残酷的直击带给她的震撼绝对不一般。
  “觉慧，下午通知王爷一声，就说，战场上的那些死去或者受伤的火牛，我全都要了。”
  “丫头，你不会是想吃牛肉了吧？”慧真大师狐疑地看着她问。
  “大师，果然是我的知己。”林子吟兴奋地直点头，一点儿隐瞒的意思都没有。
  冬季快要到了，她正在为缺少原料发愁了。没想到，敌人很快就给自己送来了这么多好原料来。太好了！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林子吟就差高兴地跳起来了。
  慧真大师骨子里也是吃货，得到林子吟的肯定，不但没有觉得林子吟猥琐，反而赞许地直点头，“这主意好，烧了怪可惜的了。”
  的确可惜！林子吟想。不过有她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都不会浪费。
  觉慧骑马出城，到了楚随风身边。
  楚随风随即转头向城墙这边看过来，林子吟立刻挥手回应。
  两个人虽然看的不是真切，但是浓浓的爱意却显而易见。
  慧真大师满意地摸着胡子猥琐地笑了起来。
  未来的媳妇吩咐的事情，楚随风当然拼了性命也会做好。为了防止对岸的敌军过来抢夺资源，大军并没有立刻回城，而是继续排成了八卦阵严阵以待，弓弩手则排成队防守在第一线。
  八卦阵的后面，安排了不少士兵过来开始拖运死牛，还有一部分没有死亡的牛，则有人卸了牛角上的尖刀，然后将牛牵着拽进了城中。
  密密麻麻的人不动，北国的将士全都纳闷地看着对岸，他们个个精神十分紧张，暗自猜想着楚随风和司徒功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北地的大军还想继续攻打过河？
  想到有这个可能，巴雅尔和必勒格立刻开始部署兵力，随时准备堵截。
  牛儿的个头太大，搬运起来并不是特别方便，北地这边的战车几乎全都运上了，就是城里也找了不少的牛车过来帮忙，还有一些士兵干脆用人力抬的，眼睁睁的肉食，无论如何先将牛儿搬进去再说。
  两个时辰过后，所有的火牛才被搬进城中去。
  楚随风和司徒功满意而笑。
  “多谢送来肉牛。”北地大军临撤回的时候，一群士兵大声对着对岸喊叫起来。
  巴雅尔和必勒格这才知道楚随风带着大军为什么不动。
  太欺负人了，太猥琐了！
  巴雅尔和必勒格从来没有想过楚随风会如此无耻，打胜了仗，居然还将火牛给吞了。
  按照惯例，每一场战争以后，双方都会派出一些人去收尸，收的是自己一方的尸体。在巴雅尔和必勒格看来，火牛作为战场上的一员，牛的尸体也应该归自己这边所有才对。
  可实际上，楚随风的做法完全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楚随风。”巴雅尔耳边听着北地士兵的叫声，气得咬牙切齿。
  “国师大人，铁木尔将军胳膊上的箭头，所有军医都不敢随意取下。”一个侍卫紧张跑过来禀报。
  必勒格和巴雅尔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出了什么事情？”必勒格阴沉着脸问。
  “北地箭头上带着弯钩，取了的话，如果做不好，将军的胳膊可能保不住。”侍卫不敢看必勒格那张带着狠戾的脸，低着头禀报。
  “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铁木尔将军的胳膊。”巴雅尔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是别的将军出事倒也罢了，可铁木尔出事不行。一来，铁木尔是北国的第一勇士，他在京城里名声特别响亮，是不少年轻人的榜样。二来，铁木尔的家族在京城里势力太大。第三的话，就是因为眼前的必勒格国师了。
  谁都知道国师对铁木尔的好，甚至超过了对大皇子的好。
  巴雅尔想想后果，浑身就凉了。
  “本国师过去看看。”必勒格多余的话根本没说，直接向营帐走去了。
  巴雅尔看着必勒格的背影，偷偷松了一口气。有国师在，铁木尔的胳膊定当无事，他叹口气，继续盯着北地方向看着。
  北地的大军早就将受伤的同伴找出，送到了城中接受治疗，而尸体也被收拾干净了。
  楚随风的大军一进城，就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欢迎。特别是那些受伤的火牛被拉着进城，百姓们高兴得几乎都要发疯了。
  难得能看到从鞑子手里得到东西，王爷这一仗打得漂亮。
  楚随风进城以后，并没有顾得上和林子吟说话。
  既然是战争，就必然会有伤亡和受伤的士兵。
  鞑子虽然伤亡惨重，他们北地获胜，可随军的士兵还是死伤千人。
  楚随风作为边城最大的官员，他要过去安抚将士们。
  慧真大师也走了，他是药僧，需要过去给受伤的将士看病。
  “姑娘。”守城的将领恭敬地给她行礼。
  “辛苦了。”林子吟点头示意，为了不给人家添乱，也带着红缨绿萝他们往回走。
  “姑娘，王爷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哈哈，对岸的鞑子有的受了，估计这些天他们再也不敢过来挑衅了。”觉明一路上兴奋地说个不停。
  林子吟难得好心情没有阻止他。
  红缨和绿萝同样激动，只是她们跟在林子吟身边，都知道林子吟的性子喜静，所以即使兴奋不已，两个人也不敢乱说话，生怕引起林子吟的不快。
  回到院子里，又一桩喜事接踵而来。
  “姑娘。”还没有进门，站在门口等候的巧儿就冲过来抱住刚下车的林子吟。
  “你这丫头到底还是跟着过来了。”林子吟笑着拍着她的肩说。这些天在边城，她还真的有些想念家人和这丫头了。
  “奴婢不放心姑娘。”巧儿一边流泪一边笑着回答。
  “姑娘。”于沙鸥看到主子和自家女儿关系如此要好，心里十分感动。
  “进屋子说去。”林子吟看到原先镖局的人全都来了，笑着发话。
  “对对，姑娘忙碌一天，肯定是又累又饿。”巧儿大声说，“姑娘，奴婢给你准备吃的了。”
  大家一起进屋，巧儿勤快地给她端来热水洗漱。
  站在城楼上几乎一天的时间，林子吟一天几乎滴水未沾，肚子里还真的唱起了空城计。
  洗漱完毕，她马上享受着巧儿亲手做的饭菜。
  等肚子饱了以后，她才让于沙鸥等人进屋来。
  “姑娘，所有的冰块已经收起来。”于沙鸥躬身禀报。
  “不急，明日你们可能就要回去了，那些冰块，你们也得带回去。”林子吟笑着回答。“今天，我们可是得了不少的牛肉。”
  “小人在街上听说了，王爷今日打了胜仗，灭了鞑子所有的火牛。”于沙鸥满脸喜气。只是可惜，他们午后才到了边城，根本没有来得及看到那一场战争。
  “对了，姑娘，这是老爷子和大公子给姑娘的信。”于沙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
  林子吟接过后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总的来说，这封家信真的是全家人写的。
  信的开始是老爷子的叮嘱，然后是林长书和吴大友对家里情况的汇报，接着是嫂子蕙娘和子歌的关切，当然子歌的抱怨比较多一些。再然后，就是长亭和炎知功课的汇报，最后是两个小手掌印子，估计是两个奶娃娃的。
  看着如此温馨的家信，林子吟心也温暖起来。
  “家里一切还好？”她关心的问。
  “朝廷封了聊城通往北地的商路，而且大公子也按照姑娘吩咐的，同样对京城断了所有的商品。不过家中所有的作坊都没有闲着，还在生产，生产的物品全都囤积起来了。别国的商客，我们还是照常做生意。地里的暖棚也开始搭起来，所有的粮食全都储备起来了，就是村子里家家户户收成也没有卖了。”于沙鸥尽量用简短的语言，将村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汇报了一遍。
  “牛肉比较多，好在天气已经转冷，你们带回去以后立刻开始提炼牛油，然后按照配方搭配。配方等会儿就给你们。肉，则做成风味牛肉干、牛肉粒。配方也让你们带回去。”林子吟说。
  “是，姑娘。”
  “姑娘，地里的甜菜都开始收购了，要怎么处理？”性急的孔一二大声问。
  “做糖，可以做糖果，也可以做成白绵砂糖。”林子吟回答。这么一说，她才感觉到事情的棘手，原来家里的事情还真多啊。
  “姑娘给配方即可，觉新和少辉两个会安排好人手做。”
  林子吟点点头，的确是，家里有那两个人在，根本不用她操心。只是有些细节方面，不知道她不在的话，作坊里的人能不能做好了。
  “王爷庄子里的人也跟着来了，将做出的羽绒服送了过来。回去的时候，也能帮着捎带牛肉。”巧儿快言快语地说。
  太好了，林子吟正愁这么多的牛肉无法一次性带走，现在瞌睡有人送来枕头。这一次买卖不吃亏。
  不知不觉天色就晚了。
  虽然楚随风人没有回来，却让从一过来传话，晚上的时候他和司徒功他们是要回来吃饭。
  林子吟赶紧通知厨房准备饭食。
  等天黑透，楚随风他们终于回来了。
  同行的居然还有一整天都没有露面的司锦寒。
  今天的恶战，司锦寒好似根本没有任务。这人死哪去呢？
  林子吟不认为司锦寒这样的人物会被安排成打酱油的角色。
  “你要的牛肉已经让人开始分解，明日就能收拾好。”楚随风回来后，就到浴室中先洗了澡。这个人有轻微的洁癖，林子吟知道他的习惯，所以特意让人先烧了热水等着。
  “屋子里怎么没有烧火墙？”这是陵王问的第二个问题。
  “晚上有被子盖着，还不算冷。”林子吟回答，对于楚随风随时将她当做温室中花朵照顾着，总是有种无奈的感觉。
  可惜，有些大男子主义的楚随风从来也没有发觉到。
  不过这种照顾，林子吟觉得感觉还不错，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了。
  “你打算做成牛肉干卖？”司锦寒差异地问。
  “做成牛肉干也是一个方面，我更需要的是牛油。”林子吟笑着回答。
  “牛油？”罗恒吃惊地问。
  他听说过这位未来的王妃在做生意上完全有一套，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连牛油都要。
  “牛油炒菜吃，味道并不好。”司锦寒失去了兴趣。
  “本来还打算这一笔生意分半成股份给三公子，既然三公子没有兴趣，那就算了。”林子吟笑着回答。“司徒先生和罗将军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多谢姑娘。”司徒功立刻拱手笑着回答，“他不要，属下要。”
  “多谢姑娘。”罗恒也不傻，司徒功要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而且未来的王妃开口赏赐，怎么说他也得给面子。
  “谁不想要。你这人真是一点儿亏也不能吃。我只是好奇多问了一句罢了。只是才给半成的利润，好似太少了一些。”司锦寒懒洋洋地说，倒是没有敢像往常一样瞪林子吟。
  “给你银子，还挑三挑四，不要也罢。”楚随风冷冷地开口。
  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朋友！司锦寒内心十分哀怨，“王爷，林姑娘已经开口给了，要是我不要，那多不识抬举。”
  笑嘻嘻的，没脸没皮的模样。
  林子吟笑笑，拍拍手，立刻有人端了一盆炭火进来，然后上面放了一口锅，接着桌子上就摆满了各色的作料和蔬菜、牛羊肉等食材。
  “总不会让我们吃生的？”司锦寒目瞪口呆地问。
  “这叫火锅，也是我要用牛油的缘故。不过由于今天太匆忙，所以没有专门的锅和炭火，大家先将就着尝尝吧。”林子吟微笑着回答，“也算是大家对你们未来钱袋子的评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司锦寒也不好继续嫌弃了。
  楚随风更是给面子，直接第一个拿起了筷子，“怎么吃？”
  林子吟笑着将豆皮之类的加入到翻滚的红色汤料中，然后很快捞起沾着自己碗中的酱料，接着将豆皮羊肉放进了楚随风的碗中。
  媳妇夹的菜，就是毒药也会吃下去。
  楚随风满面春风将碗里的豆皮和羊肉吃了下去，“美味。”
  众人一听，也赶紧学着林子吟的样子，开始捞锅里的东西。
  看着不起眼的汤料和食材，没想到吃起来却是如此美味。特别是在这带着寒气的冬夜中，火辣辣的下肚以后，很快大家身上就起了微汗。
  “有一半的火牛是受伤的，并没有死，应该能带回到十里村。”楚随风说。吃炖菜热闹，大家好似也不用遵守食不语的规矩了。
  “一头牛应该能熬出二十多斤的牛油，而一锅汤料的话，只要极少数的牛油就足够了，而且到时候还可以用鸡汤、鱼、海鲜等汤锅，这一次收获的牛熬出的牛油足够用很长时间了。”林子吟回答，“朝廷不允许粮食进入北地，我们总不能什么银子都不赚，对不对？”
  “姑娘是想卖牛肉牛油，从而在各州开火锅店？”司徒功眼睛一亮。
  “是这么打算的。”林子吟点点头，“像海参、海带之类的海产品，我们总得想办法出口不是？”
  出口？这个词比较新鲜，不过楚随风他们还是听懂了。
  罗恒看着林子吟的眼睛带着火热，这种火热是一种尊敬。
  作为边城的主帅，他没少间接地从林子吟手里得到好东西。听说现在沿海区域，百姓已经开始养殖水产品。
  像海带、紫菜、大虾、海鱼都有养殖，现在这些海产品已经开始源源不断往军营中输送。
  将士们的伙食也比起原来不知道丰富多少！更何况，林姑娘还制造出了各种奇妙的武器，就连火牛阵的破解都有她的功劳了。
  “王爷手里可有会酿造酒的人选？”林子吟问。
  “没有，不过倒也不难找。”楚随风温柔的看着她，“想酿酒？”
  “我可不会酿酒。”林子吟笑着回答，她不是百科全书做到什么都会。“不过，虽然我不会酿酒，却大概能知道怎样提高酒的度数。”
  “你真的有办法提升酒的度数？”司锦寒来了兴致，“与市面上烈酒比如何？”
  “应该还能更高一些，但没有那么冲。”林子吟回答。
  没见过猪肉，却是知道猪跑。当初她为了自己的农庄和餐饮，曾经特意参观过合作伙伴的酒厂。无论是白酒，还是红酒、果酒她都跑过，所以对于一些简单的酿酒步骤她还是有印象的。
  感激现代拼搏的日子！林子吟心里苦笑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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