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27)=看到他的笑容比登天难
张筱昕满心欢喜地拎着讲义回到座位，「小茜我会了！」
慕容茜摊开张筱昕的讲义，眉微微一蹙，「算式好长……」
「学长说这题只能这样解。」张筱昕眉目漾着丝丝笑意，「学长真的很会教人，幸好他后来愿意教我们，不然我会悔恨一辈子的！」
慕容茜也笑了，前几日他们数学系的一位女同学抱着讲义排在苏易严后头，想要问张志祈问题。
还未等苏易严问完，一旁的范逸抽走她的讲义，他是这么说的：「笔拿来，我教你。」
那位女同学吓都吓死了，她怎么想也没想到范逸会主动教她。
后来只要张教授没空，女学生都会跑去问范逸问题。
张筱昕看着慕容茜做了记号的题目，「需要我去帮你问吗？」
慕容茜摇头，「我自己找时间问学长好了。」
✼✼✼
「这一题……」
慕容茜伸手制止范逸接下来要说的话，「学长这题算式太长了，换下一题好了。」
范逸双目一瞇，换下一题好了？
不好！
他面色陡然一沉，「你到底是来这学习的还是来这学那些帮助不大的特殊解法？」
有些数学题目可以用特殊解法解，特殊解法的功用在于可以简化算式，让落落长的算式化成简洁好看的算式。
有利必有弊，特殊解法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它只能解特定的算式，用途十分狭隘。
该教的他基本上都教了，剩下的算式只能简化，无法带换成简洁的算式。
只可惜慕容茜想的太完美了，认定她要问的应该都可以用简易算式代换。
慕容茜转着笔，若有所思地盯着范逸，「学长你明明知道我懒得写太长的算式，怎么这么问？」
「你觉得呢？」范逸不答反问，他知道慕容茜很聪明，肯定猜得出他要她做什么。
「要我试着去写那很长很长的算式？」
范逸点头，「你喜欢算数学，那你为什么不多写一点？」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很喜欢数学没错，也很喜欢解题目，不过一想到要写很长的算式就不想写了。」
「你可以把这一题当成两题在写，算式的行数加起来是差不多的。」
「可是我不喜欢，这明明就是一题怎么当成两题来看？」
范逸忍不住爆粗口，「你怎么这么难搞？」
「我只是懒而已。」
范逸把笔塞到她手里，「把这题照写一次。」
慕容茜蹙起眉心，「我可以不写吗？」
这题比之前那些算式多上五行，感觉写起来会很累。
「没写完你以后就别来问我问题了。」
「学长我请你吃hugs的饼乾，然后就这样算了好不好？」慕蓉茜还是不想写。
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写数学的，要她一时之间写下这一长串的算式实在是太难了。
「hugs？你说你常常订的那间网路饼乾店？」
「就是那间。」
「不需要，我只吃高级饼乾，像饼气凝神那种。」一般饼乾不是太咸就是太甜，范逸压根不想吃。
「学长你会吃的，上次在物理系馆你有吃我给你的饼乾，前几日在篮球场时你也有吃。」
「你的意思是我会吃你给的饼乾。」
这句话乍听之下很怪，不过慕容茜是点了点头，「嗯。」
「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吃你给的饼乾？」
慕容茜觉得范逸真是愈来愈难搞了，比她还难搞，她道：「因为你对我有好感。」
话一落下，范逸脸色比慕容茜桌上的一长串算式还难看。
内心真实的想法被当事人赤裸裸地揭发出来，范逸只想骂脏话。
狠狠地骂她一顿。
x！xx！
见他不说话，慕容茜就当他默认了，她偏头问道：「所以我可以不写吗？」
「写！给我写！没写完你就不用当我学生了！」音量一句比一句还高。
慕容茜揉揉被震疼的耳朵，「好，我写总行了吧。」
慕容茜真的乖乖地写完了那一长串的算式。
范逸还是很不开心。
慕容茜写到一半就倒下去了，休息了五分鐘后她抬起头继续写下未抄完的部分。
两、三分鐘就可以抄完的算式她花了整整七分。
范逸能不生气吗？
慕容茜没忽略他臭到一个极致的脸色，「学长我都写完了，你脸怎么还这么臭？」
「谁害的？」
「我。」她低头检视其他的题目，「学长你都看着我说了，肯定是我的错，是因为我写太久了吗？或许学长觉得我写太久，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一大突破了，升上高中以后我就没再写过这么多算式的题目，这是我六年来第一次写这么多算式。」
范逸看了一下錶，「离下一堂课还有一小时，你把剩下八题也抄一抄，一题七分鐘，给你四分鐘休息。」
慕容茜脸色堪比范逸，「学长我可以下次再写吗？我想回宿舍睡觉了。」
「可以。」范逸对着教室门口比了个请的手势，「出去之后你就别再叫我学长了。」
「学长你这么说不就等于要我现在写完才能走？」
「从刚刚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分，你只剩三分的休息时间。」
「学长。」
「两分五十七秒。」
慕容茜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腾上答案。
一如刚才的写法，慕容茜只要写到一半就会趴在桌上发呆五分鐘，写完之后她下巴抵在桌子上盯着她娟秀的字跡。
好像还不错。
虽然很累，不过靠自己写完那一长串的算式感觉还不错。
满满的成就感在她心底蔓延着。
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后，她走到讲台前，范逸正趴在讲台上打盹，她摇摇他的肩膀，「学长下一堂课快到了。」
范逸没说话，他稍微动了一下身子，那张让z大女学生失声尖叫的帅气脸庞正对着她。
慕容茜觉得范逸睡觉的样子比平常的臭脸好看多了，说到脸，她好像还没看过他笑的样子。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慕容茜退了几步，「学长你醒了？」
范逸坐直身子，「干嘛看我？」
「因为好看。」因为他睡觉的样子很好看。
「你也是外协的？」
「怎么可能？我如果是外协的我干嘛这么认真算数学？看你都来不及了。」
范逸睨了她一眼。
慕容茜又道：「学长那我先走了。」
「写完了？」
慕容茜摊开她的笔记本，「都写完了。」
范逸看了一眼，确认她真的写完后，他摆摆手，「回去吧。」
慕容茜站在原地不动，范逸道：「还有什么事？」
「学长你怎么都不笑？」她还以为范逸看到这些算式心情会变好，然后就会笑。
「你是太间还是怎样？我笑关你什么事？赶快回去。」
好吧，是她想的太完美了，想看到范逸的笑容比登天还难，她点头，「那我先走了，谢谢学长今天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