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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再无其他

  这个方法行不通,那只能找其他的方法。
  跳下去肯定是行不通的,不死也得残。而且还没那勇气。
  这时楼下的两个男人已经开始骂骂咧咧地往楼上走来了,“那死女人肯定还在这里面,她不可能逃得出去,你在门口守着,我一间房一间房地找,我不信找不到她,找到她就玩死她,我X她妈的……”
  “要不你去守门口吧,我来找。”另一个人说。
  “让你去守你就去守,不就是谁先上她的问题么,我找到了让你先来就是……”
  我听到这污秽的言语,气得牙根痒痒。
  “好,那我在门口守着,你利索点,赶紧把她找出来。我估计这娘们往楼上跑了。应该先去楼上找。”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她骗过我们之后,就跟着我们出去了,也有可能藏在三楼或者四楼。”
  我听了这话,心里松了一点,心想如果你这样想那就对了,因为这样你就得从三楼和四楼开始找,你扩大搜索面积,也就为我争取到了时间。
  然后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估计是其中一个去守门口了。
  好一阵没声音,估计另一个真的就下楼了去搜了。
  我暂时安全,坐在地上,思索着如何出去。想来想去,感觉还是找不到会好的办法,主要还是因为有一个人守在门口,我一但出现,那肯定又被他给拖回来。到时那就惨了。
  天色就这样渐渐暗下来,房间里就更加的暗。在这样一个许久没有人住过的霉气冲天的房间里呆着,感觉越来越阴森。更何况外面还一个凶神恶煞的混蛋在到处搜寻着我。
  时间慢慢过去,我还是想不出什么招来。真是恨自己脑子太笨,要是安明在,他肯定能有办法。事实上只要他在,都不用想什么办法,就他那身手,那两个毛贼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楼梯上又脚步声传了来,“死女人,老子知道你躲在哪了,你还不出来?你出来我可以考虑轻点弄你,哈哈哈……”
  这当然是虚张声势,他要是知道我在哪里,早就直接冲过来了。然后我就听到他打开楼梯旁边那个房间的声音,他应该还是坚持地毯式搜索的原则,一间一间挨着搜过来。这下可就麻烦了,他很快就会搜到我在的这一间,只要他发现我,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房间是标准间,除了两张床以外,就只有一个卫生间。我如果躲到卫生间里,我相信他不会笨到不到卫生间去看。
  床底?我倒也能爬得进去,可是他只要一往下探头,还是能发现我。
  真的没有地方可以藏,完了。
  既然没法藏,那就只能是想办法对抗了,打我是打不过的。就算是他赤手空拳,我也打不过。
  找武器!
  但房间里真的没有什么武器可以用,刀子肯定是没有的,最尖锐的东西,也就是一次性的牙刷柄,可这有什么杀伤力?
  我从卫生间走到房间,又从房间走到卫生间,根本就找不到什么可以打击那个混蛋的武器。而且就算是我找到了武器,我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在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我的眼睛瞄到了床头柜,床头柜我刚刚打开过,里面只有以前的住客用过的一包餐巾纸,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看着开着的床头柜,我忽然有了想法。
  我准备把床头柜的抽屉给取出来当武器,那床头柜是实木的,坚硬而且有些沉,如果我能取出来,那无疑是最有杀力的武器了。
  但是那抽屉却不容易取出来,而且我还不敢太用力,因为担心发出声响,那混蛋听到声音直接冲过来,那就麻烦了。
  我开始蹲在地上慢慢地把抽屉往外面取,又急又慌,我弄得满头大汗,但好歹是把那抽屉给取出来了。
  我在想着这东西如果直接敲到他的头上,那肯定能让他受伤,但问题是如果他举手挡一下什么的,那肯定就只能是让他疼一下,要想弄伤他,就太难了。
  所以我必须要一击必中,而且要让这实木的抽屉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头上,这样才能对他造成有损伤的打击。
  我干脆直接将房间门打开了一点,然后抱着抽屉站在了门后,他直接进来,肯定不会先看门后。而是冲向卫生间,这是我推断,如果是这样,他面向卫生间的时候,就是背对着我,他的后脑勺也就朝向我,这个时候,是我最好的,也是我唯一攻击他的机会。
  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一但不能打中他,让他行动稍为放缓,那我就没机会了。
  我的脚有些发软,感觉背心全是汗同,额头上的汗也顺着脸往下淌。我实在是太紧张了。我不断对自己说,袁小暖你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不然你就死定了。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远处霓虹灯射进来的灯隐约能看清房间里的东西,但已经非常的模糊了。
  这时脚步声传来,那个混蛋开始搜索隔壁的房间了,他马上就要向这里来了。
  我双手举着那木质的抽屉,感觉像举着自己的全部生命。其实这样的生死经历我已经有过一次了,上次我也是被绑了,最后是袁小刚和安明救了我,而这一次我只能靠自己了。想着上次我都活过来,我相信自己这一次也能避过这一劫,我要活着,我要找到我的女儿。
  脚步声近了,那个混蛋向我躲的房间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手机,开着手机上的电筒。因为门半开着,他直接就走了进来,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径直就向卫生间的方向而去,因为卫生间确实是最容易让人觉得可以躲藏的地方。
  这时我猛地从门后面出来,用尽了我全身的力量,把手里的抽屉向他砸了过去。
  他可能是听到了一些动静,忽然地就转过身来,但他没想到我会攻击他,所以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并没有作任何遮挡的姿势,加上他只有一米七二的样子,比我高不了多少,我用尽全力砸出去的抽屉,正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无疑比砸在他的后脑上更有杀伤力,他啊的一声,捂住了脸,我估计鼻梁那肯定是骨折了。我没等他有第二反应,拉开门就往外面跑。房间里因为有窗户,还能透点光进来,但过道里就完全是漆黑一片了,我害怕极了,凭着记忆往楼梯口的方向跑去。
  那男的应该伤得不轻,我跑到五楼以后,才听到他从房间里出来,大叫着抓住她,她跑了。
  但是他是在六楼,他的喊声下面一下子应该是听不清楚。下面的守着门的那个人竟然没有回应他。
  我摸索着一直顺着楼梯往下跑,因为太急,又太黑,跑到四楼的时候,脚跟一歪,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还好我没有滚几道楼梯我就稳住了。头碰到了楼梯,有点眼冒金星,但好像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就算有伤,此时也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因为逃命要紧。
  这时楼上的那个混蛋他往下追来了,一边追一边喊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
  楼下那个守着门的人好像也听到了,说你干什么?一个女的都抓不住,真他妈没用。
  听脚步声,他正往上跑。
  上面有人往下追,下面有人往上堵,我知道我不能继续跑了,于是我向过道里摸去,躲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
  “人呢,你抓到她没有?”被我击中的那个男的声音。
  “没有啊,我没看到,你让她跑了,我X,你怎么能让她跑了!这如何向罗老板交待?”
  虽然在慌乱之中,我还是听到了罗老板这几个字。我认识的姓罗的人不多,和我会下手对付的就更不多,除了罗怡,我想不出其他的人。
  “妈的,她肯定又躲起来了,我刚才就是被她给偷袭了,老子鼻子都让她打烂了,你看这血淌的。”
  “你他妈真是没用,一个女人都打不过,你还混个球。”另一个说。
  “先别他妈的说废话了,先找到,今晚找到她,我一定弄死她,我X他妈的臭、表、子。”
  “你这都让她先给弄成这样了,你还想弄她……”
  另外一个守门的又是一番下流的话,然后还有些幸灾乐祸。
  “别他妈说了,赶紧给我把她找出来,她肯定又躲在哪个房间了,要注意,她会躲到门背后偷袭。不要让她的当。”
  “那她到底躲在几楼了?你看到她了吗?”另一个问。
  “我当时被打懵了,我追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但应该就在三四五楼,就这三层的房间里。”
  “尼玛,这三层有那么多房间,一个一个找起来,可也要花些功夫。”
  “那能怎么办?收了罗老板的钱,当然要把活干好,不然如何交待?”
  “你是不是看上那个漂亮的罗老板了?看人家长得好看,就想好好表现,你就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你以为人家会正眼看你一眼?”另一个说。
  “你少他妈跟我扯那些没用的,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把这女的揪出来,我们是收了人家的钱的。”
  之前我还不怎么确定,但现在听说那姓罗的是个女的,还很漂亮,那必然是罗怡了。对于这些底层混混,只要给钱的,他们就认为是老板了,更何况罗怡开的还是红色跑车,他们当然更理所当然地称之为老板了。
  他们说话的地方,就在三楼的楼梯口,只要他们从三楼开始搜,那很快就会搜到我,而且现在他们是两个人同时搜,那就要比之前一个人搜快多了。
  如果他们从四楼以上开始搜,那我的机会就来了,我可以趁这个机会摸出去。
  “这样,我上五楼开始搜,你从三楼开始搜,这一次不要让她跑掉。”
  我心想完了,从三楼开始搜,那不是很快就能找到我?
  “行,那就这样,妈的个X,找到这女的,先打一顿再X她,然后拍照片发给罗老板。”
  ——
  那男的说完我就听到了脚步声,他应该是往楼上去了,而另个一个却好像没动静。
  老式的房子设计就是这样,楼梯口两侧都都有过道,都有房间,我猜测他是往另一侧去了。
  我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因为过道里漆黑的,我只要趁他在房间里没有出来的时候摸到楼下,那我就可以成功逃脱。
  我轻轻打开房间门,伸出头看了看。果然在楼梯口的另一个侧的其中一个房间晨的微弱的灯光,应该是他正拿着手机的在找我呢。过道里依然黑漆一片。说实话我真是紧张到了极点,现在只他一出来,就有可能发现我。
  但他会不会马上出来,我觉得有可能,因为他已经进入那个房间一段时间了,一但找不到我,他极有可能转向下一个房间。
  我得等一下才行,等他从现在的房间里出来转入下一个房间,这样他会需要在那个房间进行仔细的搜索,我的时间就会更多一些。
  我就这样等着,过了一会,那个男的果然就从那房间里出来了,进入下一个房间。
  我闪了出来,摸着墙壁向楼梯口摸去。
  真是一点也看不到,完全漆黑一片。
  这时那房间里的男人好像是翻什么东西,弄出了一点声响,我心里一急,加快了脚步。就在我估计楼梯快要到的时候,我摸墙的手忽然扑了空。已经到楼梯口了。我赶紧调整步代,往楼下而去。可以想像漆黑的状况下下楼梯有多难,我才走了没几步,脚下一歪,又摔了一跤。
  还好这次没滚楼梯,我爬起来继续摸着往下而去,快要一楼的时候,我脚踢到了一个东西,好像是放在楼梯口的一个塑料盆还是什么东西,总之一踢到它就往下滚去,发现了响声。
  本来这声音还真是不轻,咣咣的声音顿时惊动了楼上的人。我马上听到上面传来的脚步声,有人听到动静,追下来了。
  我赶紧往下冲,这一冲又失脚滚了一下。还好这一滚就快到一楼了,一楼不像其他楼层一样过道里不透光,一楼有玻璃门,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对于我这个一直在黑暗中行进的人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三楼的那个人动作很快,已经追下来了。还好玻璃门没有锁,我用力拉开门,冲了出去。
  已经快要筋疲力尽的我撒腿狂奔,但那个男的也追了出来,本来准备站在路边拦车,但招了几次手,根本就没人停车,我只好继续往前跑。
  眼看那个人就要追上来了,但还是没有车肯停下。要是被他抓回去,我要再逃出来那可就难了。
  我心一横,直接向马路中间窜了过去,张开手臂强行拦车。这时约晚上八点左右,街上车流依然很多。不停有车从我旁边呼啸而过,但有几辆车硬是从我旁边绕过,就是不肯停车。
  要我忽然看到这么一个女的站马路中间拦车,我估计也不会停,因为我担心是碰瓷,或者是神经病。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相互的信任本来就降到最低点,谁会没事找事上身。扶个大妈过马路都有可能被讹,更何况是在马路中间停车载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
  那个男的就站在路边,却没有扑到车流中来。不知道他是怕被车撞,还是觉得我反正都跑不掉,有点猫把捉到的老鼠放了玩一会的姿态。
  这时另外一个被我用抽屉砸到的人也来了,他脸上一片青紫,流着血,看起来还真是伤得不轻。
  两人商量一下之后,其中一个向马路中走了过来。
  我心想可不能让他抓回去,于是我继续向马路中间而去,翻过隔离带,到了马路的对面,刚翻过去,就差点被一辆车给撞到,那车强行变道后绕开了,那司机伸头对我骂了一声。
  我心想如果不找辆车上去,恐怕单靠自己跑是绝对跑不掉的,早晚还得是会被捉回去。于是我看着一辆驶过来的奥迪,又伸开手臂强制拦它。
  那车速度也不慢,还好车性能好,在离我只有几十公公的距离稳稳地停住,恐怕司机也有炫车技的意思。
  我管不了那么多,赶紧跑到后面,拉开后座的车门就钻了上去。
  “快开车,有人要追杀我,请快开车,求求你们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奥迪车已经窜了出去。
  我回过头看,追我的那辆男的也在路边招手,可气的是,一辆出租车正驶过来,两人上了车。这是要追我。
  “小暖,你怎么这么狼狈,发生什么事了?”我身边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一直慌张的我这时才意识到,这车后座还坐有一个人,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子。我扭头一看,借着路灯和车仪表盘发出幽光,我看到了他那张苍白和淡漠的脸。
  他是温城明星企业家莫少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竟然拦了他的车。知道是他之后,我忽然觉得我安全了,我对他也有一种信任,没来由地。我就觉得他能保护我不受伤害。
  我调整了一下,让自己尽可能镇静一点。“说来话长,我被人绑了,困在了龙城宾馆,拼死才逃出来,幸亏遇到你们,不然我就惨了。”
  莫少云却没有详细地问,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再没有言语。
  这人就是这样奇怪,在普通状况下,这时他应该会追问我为什么会被绑架,对方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绑架我等等,但他什么也不问,就只是哦了一声就结束了对话,反而弄得我好像有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莫总,后面有辆出租车一直跟着,是追袁小姐的那两个人。我们往警察局开吧?”开车的陈兵说。
  “不用,你往警察局开,那对方就不敢跟了。找个僻静的地方把他们拿下,然后送到派出所去。”莫少云说。
  “好。”陈兵应道。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我心想这莫少云酒鬼一个,平时走路脚步都有些漂,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霸气,要把那两个绑我的混蛋拿下?能拿得下么?
  不过他样的大人物,做事自然有自己的分寸,如果拿不下,想必他也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我只能相信他了。
  车子向前驶了一会,开到了一处较偏僻的地方,然后停下。
  这时那出租车也跟上来了,出租车司机应该不想惹麻烦上身,远远地停下让那俩人下车就急匆匆地开走了,那两男的向这边车走了过来。
  虽然莫少云他们在,但我心里还是有些慌。
  莫少云示意我坐着别动,他下了车,拿出电话打了起来。
  这时司机陈兵也下了车,向那个男的迎了过去。
  “把那个女的交出来,不要多管闲事。”其中一个男的大声喝道。
  陈兵像没听见一样,还是直接向两个人走了过去,然后突然就开始动手。现在我明白为什么莫少云有自信说把那两个人拿下了。因为他有一个很能打的司机。
  我不懂打架,但我认识并亲近的人都会打架,袁小刚会打架,安明会打架,连胡芮都会打架。耳濡目染,对于打架厉不厉害,我是看一下大概就能明白的。打架不厉害的人,嘴里嚷着骂着,手抡起好高,挥斧头似的往人身上去,这是最低级的,混混级的打法,真正像安明他们那样会打架的人,不会把手抡起,而是直接出拳,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击上对方的要害。
  陈兵就是这样,只是一拳就打在了那个人的鼻梁上,那人的鼻梁今晚被我用木抽屉砸过我,现在又挨了陈兵的一记重拳,那鼻梁以后要想恢复,恐怕是难了。
  陈兵很轻松地就将那两个男的搞定。其中一个想跑,被陈兵跃起来一脚踢在背上,直接踢倒在地,陈兵蹭上一脚跺在他的膝盖上,那人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
  这时有警报声传来,警察到了。刚才莫少云打电话,应该就是叫警察。他当然不是打的报警电话,应该是直接叫了一个朋友过来带人。
  来的是个女警官,还带了两个手下,女警官示意先把那两人铐了起来,然后和莫少云交谈起来。那女警察我有些印象,我第一次进派出所时,就是她帮着做笔录,对我态度很好。看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升官了呢。这种好警察就就应该升官,只有她们手里的权力更大,才能更好地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做事。
  这时莫少云和那名警官向车走了过来,我是当事人,当然会有问题要问我。赶紧下了车。一直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等人过来,太不礼貌。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对了,这警官叫吴应雪,我迎了上去,“吴警官,谢谢你赶来,辛苦了。”
  “你还记得我姓吴啊,我也记得你。”吴应雪笑了笑,“说公事吧,如果身体没问题,就和我们一起去录份笔录,如果需要到医院,那可以先治疗,回头我们再补。”
  我说身体没什么问题,我可以陪你们去录笔录。
  “还是先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吧,万一有什么损伤,可以及时治疗。”莫少云说。
  “没必了,我感觉没什么,就是膝盖摔了一下。回头擦点药水就行了。”我说。
  “还是先去检查一下,有些损伤暂时是感觉不到的,但时间长了就会表现出来。还是去看看吧。”莫少云说。
  “我也认为你应该先去检查一下,我们可以审那两个人,回头再作笔录也是可以的,如果实在不行,我回头带一个同事到医院来问也行。”吴应雪说。
  “那好吧。”我只好答应。
  吴应雪带着那两个人走了,我这才想起应该给安明打个电话,告诉他这边的情况。借了莫少云的手机打过去以后,他的电话在通话中。再打,又是无法接通。
  “是给你先生打电话吧?打不通吗?”莫少云淡淡地问。
  “是啊,我得跟他报声平安。”
  莫少云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我们现在去医院?”陈兵问。
  “去附近的医院吧,最后去好一点的私立医院,公立医院很多科室现在下班了,检查不了。”莫少云说。
  ——
  在去医院的途中,经过一家西餐厅时,陈兵忽然放慢了车速,“咦,那不是安明吗?安明是你先生吧?他怎么会和两个女人在一起?”
  我一看,西餐厅门口的人还真是安明,旁边站着罗怡。
  我心里那叫一个酸,我差点没命,他却跑来陪罗怡?要知道这件事的背后主使就是罗怡。
  “开快点,不要说闲话。”莫少云淡淡地说。
  陈兵一加油门,迅速驶离,我回过头,看到安明还站在餐厅门口和那两个女的说笑。
  我心里猛地一疼。
  莫少云看了看我,还是没说什么。
  “袁小姐,你被人追杀,你老公却在陪别的女人,你们不是刚结婚不久吗,这么快就厌了?”陈兵问。
  “你闭嘴!这么没规距,别人的家事也是你能随意说的?”莫少云轻喝了一声。
  他虽然声音不大,但听来却是很有威严感,毕竟是身居高位的人,本身自然带着一股威严气质,这是长期形成的东西,普通人是模仿不来的。
  陈兵马上闭嘴,再没有说话。
  我心里难受,但又不想让气氛太过尴尬,只好说安明和他们在国外的同学小聚。本来我是要一起去的,后来我有事就没去成。
  莫少云和陈兵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是相信我说的话呢,还是根本不信,也懒得拆穿我。
  到了医院后,莫少云对陈兵说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陪着袁小姐去检查就好了。记得管住自己的嘴,不要什么事都挂在嘴上说。陈兵应了一声就走了。
  “对不起,他说话没有分寸,请你见谅。”莫少云说。
  我苦笑着说没关系,口无遮拦的人,往往更少有心机,反而容易好处。
  其实私立医院也有好多科室下班了,但简单的检查还是可以进行。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大伤,都是擦破些皮什么的,医生也表示说我没什么大碍,都不需要留院观察。
  于是我和莫少云离开了医院,我说我们现在去派出所作笔录吧?他说不急,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东西。
  他这么一提起,我瞬间觉得自己饿得不行了。现在安全了,整个人完全松懈下来,才发现真是饥肠辘辘,饿得腿都软了。
  “可是我这一身装扮去哪吃饭啊,会吓着人的。”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形象真是太差了,在龙城宾馆的那一番逃命,头发凌乱,还了不少汗,脸上什么的都是汗渍。
  “我知道有一处有芹菜牛肉馅的饺子卖,你在车上等着,我去给你买,然后你在车上吃,就不会吓着人了,吃完后我们再去派出所录笔录。”莫少云说。
  我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芹菜牛肉馅的饺子?”
  “上次在老兵餐厅喝酒的时候,你自己说的。”莫少云淡淡地说。
  我真是忘了自己曾对他说过这话了,问题是每次和他喝酒,最后他都是醉了走的。我好像倒没怎么醉,怎么他就能记得我说过的话呢?我应该不是那种喝了酒会叨叨着说自己的兴趣爱好什么的人长舌妇吧。
  “真是我说的?”我表示怀疑。
  “难道是我杜撰的不成?你自己喜不喜欢吃,你自己还不知道么。”莫少云淡淡地说。
  “我确实喜欢吃,只是我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这事了,没想到你记得,真是谢谢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也不是特意记着,只是不小心就记下了。”莫少云还是淡淡的。
  这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了,毕竟我现在已经不再单身,说这样的话题,多少有些违规的嫌疑。
  我以前也不知道大排档也有人卖芹菜牛肉馅的饺子。我在车上等了一会,莫少云提着个塑料袋就过来。他穿着名牌西服,出现在大排档这样的地方,手里还提个塑料袋,真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打开车门,将袋子递给我。“小心一点,别把蘸水给洒了。”
  我打开快餐盒,哇,那味道简直是香极了,一个盒子放的饺子,另一个盒子放的蘸水。我拿出一次性的筷子,马上大吃起来。简直美味无比。
  吃得太急,我咽了一下,莫少云想伸手过来拍我的背,但又觉得不妥,赶紧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小心点,慢慢吃,我吃过晚饭了,不会和你抢。”
  我顿时羞得脸都红了,咕咕喝下两口水,这才感觉舒服多了。接下来就慢慢地吃了,小口小口地咬,想把之前狼吞虎咽破坏了的形象给挽回来。
  “这样又太慢了,你还是继续吃快些吧,你其实粗鲁地吃东西,也有一番味道。呃,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单纯地欣赏。”
  我无言以对,心想狼吞虎咽那就是狼狈,还能有什么味道?饿狗抢食的味道么?
  于是我又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把饺子吃完了。本来想打一个嗝,但担心太过影响形象,只好硬憋了过去。
  莫少云又把水递给我,“吃东西的时候不要喝水,伤胃,尽量在饭前喝,饭后喝一点也行。”
  这个道理安明也对我讲过,不过我一直也改不了。我不允许安明在吃饭的时候喝水,但我自己控制不住。
  “谢谢你的饺子,非常感谢。”我说。
  “你等一下,我先打电话问一下吴警官现在还能不能作笔录,如果可以,我们现在就去,如果太晚了,那就明天再说吧。”莫少云说。
  我说好,于是他拿出手机打电话,他在电话里称呼吴应雪为阿雪,可见两人关系不同一般,但好像应该不是情侣的关系。因为他们之前交谈的时候,没有那种情侣之间应有的表情和语气。
  打完电话,莫少云说他们也刚审完,如果现在过去。也可以作笔录,毕竟当天的事当天处理会比较好。就让她们辛苦一下了。
  我说好,只是这么晚还要你陪着我,真是不好意思。他说没关系,你不也帮过我么。
  其实那次帮他真的只是偶然,没想到会因此而产生这么多的交集。我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只是举手之劳,最后还是你把我送回家的。我也没帮到你什么。
  他说错了,那天他和一群朋友喝酒,不知道是谁把药丸放在了酒里,他差点挂了,要不是我救他,他恐怕就没命了,还说救命大恩没齿难忘,自然会一辈子铭记。
  我说那今晚你也救了我,这就算是扯平了,以后就不要再提救命的事了。恩人角色让人压力太大,还是做朋友吧。
  他想了想,说这样也好,做朋友。
  然后车里就沉默。但我感觉他却好像有话要说。似乎在考虑要怎么说。
  “袁小姐,我给你看个人吧,不知道你看了会有怎样的感觉。”他忽然说。
  “好啊,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吗,让我帮你把关?”我笑着说。
  莫少云一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提过皮包。“你打开,在里面找到一个皮夹。”
  他这包安明也有一个,很贵很贵。
  我觉得打开人家的包不好,有些犹豫,他说没事,打开就行,里面也没什么秘密。
  既然他这样说,我也就不客气了,于是我打开包,找到了那个皮夹。再打工来,里面有几张卡。然后我看到一张照片,女人照片。
  莫少云伸手打开内饰灯,让我看清一些。
  照片上的女人确实挺漂亮的,但我看了有些熟悉,应该是在哪里见过,但又好像没见过。
  “这是你新女朋友吗?挺漂亮的。”我说。
  “是我以前的妻子。”莫少云说。
  我好像听过说,他的妻子死了,那也就是亡妻了,我顿时收敛了笑容,看着别人的亡妻发笑,那当然是不礼貌不尊重的行为。
  “挺漂亮的,真是遗憾,红颜薄命。”我说。
  “你看看她,长是像谁?”莫少云忽然说了一句。
  我盯晴一看,有些吃惊,难怪觉得面熟,原来这人眉眼之间有点像我,尤其是眼睛和鼻子,非常的像。但我的脸是鹅蛋脸,她的脸是瓜子脸,感觉她比我漂亮。
  倒也不是那种极为相像,但确实是有几分神似。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那肯定看不出我和她的相像,但我们自己就能看得出来。
  “你是说,长得像我?”我说。
  莫少云点头,“第一次我见你的时候,就觉得有几分熟悉,但又确实是没见过,后来才想起,原来是因为你长得有些像她。”
  他只是说她,并没有说名字,应该是不想再提前妻的名字,有些名字藏在了心里,提一次就会疼一次,所以不愿再提。
  “还真是有些像,但也不很像,我没她漂亮。”我真诚地说。
  莫少云并没有和我说客气话,而是直接说道:“那倒也是。不过还是有些相像的。所以一看到你就会很亲切。”
  我本来想说那你可别我当成她,但一想这话不妥,说出来有暧昧嫌疑,于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一直说,莫少云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如果按常理,在这个时候,他应该会接着说他和亡妻的故事,回忆当年如何如何,或怀念或感伤。但他没有,说完这些后,就再不言语了。就像这事就完了一样。
  其实我倒挺有好奇心说说他和那个她的事,我觉得像莫少云这样特殊身份的人,和他的爱妻肯定会有一段非同寻常的爱情故事。不一定惊天动地,但一定是荡气回肠的。可是他什么也没说,话题戛然而止,再不继续。
  我理解为那是他心里的伤,能不碰触,就尽量不去碰触,他跟我说我和她的亡妻有几分相似,就只是想告诉我这么一个事实而已,再无其他。
  就这样一路沉默到了警察局,这次到的是警察分局,已经不再是派出所,这说明吴应雪升级了。这也不难理解,莫少云叫吴应雪叫阿雪,就凭这句称呼,再加上莫少云的身份。动用资源让吴应雪升一两级,本身也不是会难事,更何况吴应雪本身就是一名优秀的警察。
  当然这优秀的评价都是我主观的认可,人总是这样的,谁对你好,对你尊重客气,你自然就会对她有好感,自然对她的评价就高。
  吴应雪站在门口等我们,然后让莫少云在外等候,我和她进入笔录室。现场还有另外一个警察。这是常识,如果警察一个人录笔录,这是违法的,必须有两人以上的办案人员在场,笔录才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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