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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爱作怪的胎气

  「麻瓜人呢?」他放下捆在背上和拎在手上的麻布袋,寻找着小娇妻的身影。
  自从那一日,两人决意廝守终身后,小娇妻不再畏惧,每日一听到他的来访,总会精神抖擞跑来迎接,可是,今日怎么那么反常?
  『是不是出事了?』他担忧的这么一想,推开挡路的老和尚和尖酸刻薄的小舅子,一路跑到偏殿查看,发现人不在里面,瞥头慌张喊起小娇妻的名字:「麻瓜!你在哪?」
  听闻到熟悉的嗓音,麻瓜捧着不太舒服的肚子走出饭厅,觉得肚子莫名的胀痛,走没几步就停下来,感觉到冰火五重天的感觉,一下好热、一下好冷,难受的双膝跪在地上打着冷颤,肚子持续性膨胀了好几倍,觉得快要不行了。
  「麻瓜,你还好吗?」溪澈惊讶的飞奔过来,单膝跪在地上,看着小娇妻脸色越来越苍白,伸手摩挲着膨胀好几倍的肚子,出声哄着不安份的胎气:「孩子乖!爹来了,不要再搞你娘了。」
  躁动不安的两团胎气,经过亲爹这一番摩挲和安抚,慢慢安静了下来,停止今日的作怪。
  麻瓜脸色变得十分铁青,看着迅速消风的肚皮,心想哪天肚子会不会胀破?一想到肚破肠流的可怕画面,不禁崩溃大哭一场,两手揪着青花色衣袖,激动大喊着:「我不生了,我不想生了~~」
  「你冷静一点。」溪澈捧住那一张哭花的脸庞,「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死的。」
  「唔~~」麻瓜委屈的噘起嘴唇,「你欺压我六年,现在孩子也一样……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
  溪澈看的十分心疼,摊开胳膊一把抱紧爱妻,轻拍着背部不停轻声细语安抚着情绪,看着爱妻哭哭啼啼的模样,本身的劣性隐约要发作的感觉,突然,有种想要骑上去的fu,理智跟性慾在心里头拉扯一番后,单手扣住爱妻的下巴,情不自禁欺上哭叫个不停的唇。
  啪的一声,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给拍了一下,转头向后一看……
  狗蛋不爽的举起一本般波罗蜜多心经,毫不客气再搧一次弟婿的后脑勺,看着哭哭啼啼的师弟,默默拿出一颗粉嫩色的果子。
  本身爱吃甜的麻瓜,一拿到果子霎时笑的合不拢嘴,开心啃着多汁的果肉。
  此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许多的蚊虫振翅盘旋在空气中,待在庭院的鸡群们一边拍打翅膀、一边敞开鸟喙又一边快速奔跑,来回跑了好几趟,捕食着飞舞中的蚊虫。
  云壤寺内亮起一盏一盏的烛火,三个人类跟三隻妖怪难得相处融洽分工处理着那一堆的物资,过程中有说有笑,唯一的麻烦事……
  老和尚提着湿漉漉的麻布袋,走进饭厅某一个小角落,把麻布袋里的鱼全倒进乾净的酱缸里,看着裹住鱼身的冰块已解冻了些许,表情显得茫然,拿起佛珠对着死透的鱼唸起阿弥陀佛。
  「师父。」狗蛋快步走进饭厅里,「庭院的那一群鸡怎么办?」
  老和尚疑惑的眉头一蹙,想起女婿搜括来的鸡群,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那是溪先生带来的,问麻瓜吧,看他要怎么处理。」
  「需要我帮忙吗?」寒妹悄悄从门口探出半个脑袋瓜,「我可以把东西给冰冻起来,有什么东西要冰的。」
  老和尚听到这一句话,手指了指前方装满死鱼的酱缸。
  做为一名出家人,通常是茹素不开荤,偏偏饭厅里有一缸死鱼,庭院里有一窝鸡,而且,那一群该死的鸡半夜偷啄小菜园,搞得菜园是满目疮痍,一气之下决定弄一个简易的鸡舍,这一群搜括来的鸡群不仅吃饱睡好,隔没几日,还生了一窝蛋和小鸡。
  坐在正殿打坐的老和尚,听到刺耳的鸡叫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寺庙已经要变成鸡窝了。
  「师弟,要不要喝鸡汤,是你大嫂煮的。」狗蛋小心端着托盘走进偏殿里,看着师弟痴痴望着窗外的景色,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到桌子前放下那一碗刚煮好的鸡汤:「别看了,眼睛都快要看到脱窗了。」
  麻瓜一脸鬱卒持续看着窗外的景色,想不通为什么那么想夫君?
  「师弟,快喝汤吧。」狗蛋小心端起鸡汤走到床边,「师父都说过你怀孕了,开荤没关係,佛祖不会打你屁股。」
  这一个礼拜,狗蛋忙着打杂又抓鸡,把抓来的鸡交给白露处理,之后,把熬好的鸡汤端给师弟喝,可是,他有点小固执,好说歹说一番不肯喝,无奈之下请出老师父说教,唸了一个上午才看到师弟勉强喝了半碗,结果,肠胃不适应去厕所小拉了一下,从未嚐过荤食的肠胃正努力地适应中……
  「师兄,你会想跟大嫂黏在一块吗?」麻瓜好奇的提问。
  狗蛋愣了半晌,害臊的语塞许久……
  「师兄。」麻瓜挪到床边,不停在师兄的眼前挥手。
  这一个害臊又尷尬的问题,他思索了半晌,视线挪到浮着微量鸡油的鸡汤,默默点了点头。
  风和日丽的午后,两兄弟谈论起心仪的对象,曖昧的情愫中混杂着不间断的笑声,提起六年来歷经过的大小事,笑的嘴唇一直合不拢。
  「师弟,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狗蛋站起身走向木製的柜子,拉开其中一个抽屉,小心翼翼拿出黛绿色的包巾,解开中间的结摊开包巾,拿起一件大红色的新娘服:「这是你大嫂给我的。」
  麻瓜看着大红色新娘服,疑惑的眉头一蹙:「师兄,你要结婚了吗?」
  狗蛋尷尬笑了几声,伸手捏下师弟的鼻头:「你是笨蛋吗?是你要结婚。」
  「结婚!」麻瓜害臊的双颊泛起微醺的嫣红。
  一想到尚未现身的夫君,肚皮霎时微微膨胀,难受的眉眼全皱在一块,身体逐渐发热又发冷,伸手摩挲着肚皮想缓解不舒服感,搓着、搓着……肚皮再次膨胀起来,难受的哀嚎一声。
  狗蛋慌张的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喊着爱人的名字。
  远处,正在大啖鸡肉的白露,满足含吮着多汁的鸡腿肉,锋利的犬齿慢慢剃下鸡肉丝咀嚼,再一口含住沾有鸡汁的骨头吸个几遍,耳旁传来一声非常微弱的呼喊声,转身呸掉口中的鸡骨头,快步穿过松柏绿色的草丛,一个箭步踩着木门翻身踏入寺庙内,匆匆跑向偏殿跟小男友会面。
  「白露,我师弟的肚子!」狗蛋一脸慌张指了指膨胀的肚皮。
  坐在大通舖的麻瓜,难受的摀着嘴唇,觉得肠胃剧烈翻搅快要吐出来,看着逐渐胀大的肚子,吓的放声哀嚎:「啊!我这下子要死了。」
  「不会、不会……」白露匆匆走到床边,摩挲着胀大的肚皮,再一次哼唱起自家阿娘的招牌儿歌,哼唱了一会儿,肚子渐渐有消风的跡象,顿时,松了一口气:「乖孩子少作怪,不然,你娘迟早会被搞死。」
  正当以为危机解除时,肚皮内的两团胎气聆听着嗓音的音调,怎么跟亲爹不一样呢?
  「啊!——」麻瓜难受的仰头哀嚎,平坦的腹部一下隆起、一下消风,搞得浑身非常不舒服,肚皮上挟带着花壳的小花印记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红光,两团胎气调皮的在里头开趴,难受的忍不住干譙人在外头的夫君:「可恶的混帐死变态!啊~~要死了。」
  杵在床边的另一对情侣,露出惊讶和慌张的表情。
  「没想到孩子跟亲爹一样难搞。」白露忍不住吐槽一下。
  「嗯,我有同感。」狗蛋狂点着头,想法跟爱人一致。
  「别管这个了。」麻瓜难受的挺着不舒服的大肚子,步履蹣跚走到门口处,努力撑着仅存的意识来到庙门口,使劲力气打开木门溜了出去:「溪澈!你在哪?」
  肚子内的胎气持续调皮捣蛋,似乎得知亲爹人不在,失望的停止作怪,安静几分鐘,闹起脾气攻击起母体。
  麻瓜痛苦的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剧痛难耐的肚子。
  「娘子,你还好吗?」溪澈悄然无声凑上前来,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背脊,张开胳膊搂住小娇妻的腰桿子:「你放心,我在这里,跟我回寺庙吧。」
  这熟悉的嗓音如天籟般传进耳里,误以为真的是夫君……
  他神情憔悴的转头向后一看,惊讶的瞪大眼眸,看到这个人身旁围绕着墨色带点烧焦味的妖气,明知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心里却產生出强烈的敌意。
  「娘子,干嘛用这面目可憎的表情看我?」溪澈害怕的松开环在腰桿子上的双手,「我是你相公呀,你不认得了吗?」
  麻瓜板着狰狞的面孔,推开这一位冒牌夫君,站起身向后退了半步,一句话都不吭一声,转身溜进附近的草丛。
  许久没有施展这一招易容术,今日却踢到一块铁板,深深重创身为狐妖的自信,褪去假分身变回原来的自己,忍不住感叹功力大退步了!
  「白露,要唉等下再唉,先追我师弟。」狗蛋慌张的窜进松柏绿色的草丛,拼命追赶前方的人影,不敢置信师弟的脚程变得如此飞快,一眨眼,人已经不知跑去哪了?
  跟丢一位身体欠安的孕夫,放任他在偌大的树林里窜逃,这下子惨了!
  栖息在山中的魑魅魍魎、山精和鬼怪们悄悄现身,一发现到怀有妖气的人类,顿时,开心的手舞足蹈,心想吃了他就能获得满满的力量,能够减去好几年的修为,提早成为更强悍的妖怪。
  在偌大的树林之间走动的麻瓜,眼神空洞的走了一大段路,全身被群青色的妖气给包围,仅存的意识早已经被孩子给控制住。
  「娘,往这边走,小心地上的小碎石。」
  「娘,快点、快点……」
  麻瓜眼神空洞的加快步伐,一个助跑轻松踏过挡路的枯木堆,做出一般正常人无法做出的行为,手臂和大腿不小心被枯枝划伤也毫无任何痛觉,像个活尸般不停往前走。
  「吃了他!」一隻山精伸长脖子,敞开大嘴扑了过来。
  麻瓜停下脚步向后一转,包覆在身外的群青色妖气立即变换成丝带状的气体,狠狠鞭了山精一顿。
  其他的魑魅魍魎、山精和鬼怪们害怕的不敢凑近,默默看着那一隻山精被当作绞肉狂扁一顿,可怜兮兮趴在泥地里吃土。
  肚子里的两团胎气感受到周围的敌意,操控着母体对着那一群躲在暗处的白痴们警告着:「谁都不能伤害我娘。」
  这一声警告一放送出去,再也没有白痴想攻击这一位孕夫。
  此时,狗蛋跨坐在精白色妖狐的背部上,左右摆动起头部搜寻师弟的身影,一想到人未找到又要回去面对老师父碎唸的嘴,心情显得十分忧鬱,非常自责没有尽到兄长的职责。
  「狗蛋,不要胡思乱想,很快会找到他。」白狐嗅闻空气中的味道,发觉有一股熟悉的妖气非常强烈,迈步朝着那方向奔跑。
  遭受控制的麻瓜,眼神空洞的走向另一座山头,似乎是打算徒步回曾被挟持的临时住家。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老和尚坐在冷清的饭厅里,心想两个徒儿去哪了?
  独自一人攀上断崖的麻瓜,咬紧牙根踩稳在悬空的石头上,手脚非常俐落不停往上爬,爬到一处体积不大又悬空在外的粗树干上歇息,在空洞的意识里……
  两团体积较大的气体,不停缠在麻瓜的身上撒娇。
  「你们到底是什么?」他害怕的推开两团气体,挣扎的挥舞着双手,一道精白色的亮光突然照亮整个墨色的世界,空洞的意识逐渐清晰,惊讶的眨一眨眼皮,意外发现自己坐在一根粗树干上,吓的脸色极度苍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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