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记忆的碎片（三）

  「哥哥我来了，快出来！」江时蔚站在房门外扬声道。
  房内的蓟陌烟无奈地打开门邀请她进来。
  「哇，你换新电脑啦，里面有好玩的游戏吗？」江时蔚坐在电脑桌前，手指作乱地在键盘上敲打。
  换作是一般人肯定立马把她赶出去以免她弄坏电脑。
  可蓟陌烟知道她不会，经过几次的相处，他发现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这女孩很厉害。
  虽然还差了他一截，但单就她的年龄而论，她远比同龄的孩子来的聪明。
  聪明归聪明，她还是一样吵。
  每次看到他的第一句话都是叫他陪她玩。
  他真的不懂，玩游戏的意义在哪？
  江时蔚见他沉默的样子，不满地噘嘴，「哥哥你为什么都不说话？」
  「浪费口水。」他秒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懒得回復她的蠢问题。
  「这样会没朋友喔！」
  「随你怎么想。」
  江时蔚不是自讨没趣的人，把注意力放回电脑，说再多也没用，算了，她自己找乐子。
  盯着一堆密密麻麻的字，她兴起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念头。
  听妈妈说哥哥什么东西都会，没道理不会电脑的应用吧？
  她坏坏一笑，小手在他的电脑作乱。
  片刻的安静，反而让蓟陌烟感到奇怪。
  他走到她身旁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鬼游戏。
  结果……
  「你在干麻？」他冷声质问，脸上写满愤怒。
  「破坏电脑程式。」她贼笑，呵呵，是他自己愿意把电脑交给她的，她想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
  蓟陌烟脚一踹，把她赶离电脑。
  「痛……」她摸摸发疼的屁股。
  「活该！」他瞪她一眼，回头继续补救他的电脑。
  「哼，我不要理你了。」她忿忿地走到房门口，「就算你拜託我我也不会帮你的！」
  然后她碰的一声甩上大门。
  过没几秒，蓟陌烟踹开门出去捉人。
  一路上低声咒骂，「烦死了，电脑怎么修都修不好，那死小鬼到底做了些什么？」
  好不容意找到了她，本想直接将她拽回房里叫她把电脑恢復原状，但……他决定放弃了。
  原因无他，她哭了，她躲在庭院角落啜泣。
  碍眼死了，那一滴一滴的泪水彷彿在叫嚣着他有多么的欺负她。
  到底是谁的错？
  明明是她一直缠着他的，而且他没有拒绝她进入他房间已是最大的让步，她还想干麻？
  他转身准备走回去，不料有一人挡在他的面前。
  「阿姨好。」他礼貌性地点头，眼前的这位正是那小鬼的妈妈。
  「你好。」她弯下身子平视着他。
  「怎么了。」
  她微微一笑，「你觉的小蔚是怎样的人？」
  这是……什么问题？蓟陌烟一顿，说不出个所以然。
  「老实回答，我不会跟你妈妈说的。」
  「很吵，很烦。」他依她所说的认真地回答。
  「果然是这样啊……」她托着下頷看着哭泣的女儿，徐声道：「小蔚她呀，之前都没什么玩伴，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摇头，他知道才有鬼。
  「因为她太聪明了，聪明到每一次玩游戏都是赢家，没有孩子会想跟这样的人玩的。」
  「然后？」
  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小蔚跟我说你不一样，不会像那些跟她玩的朋友一样露出嫉妒和羡慕的表情。」
  「是不会。」不过他都摆臭脸给她看。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哭吗？」
  他还是摇头，同时心中涌出一丝不耐，他真的很讨厌渐进式问法。
  「她认为你生气了，想道歉可是拉不下脸。」
  「我的确在生气，她弄坏我电脑。」拉不下脸是她家的事，少来烦他就好。
  「陌烟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吗？」
  他轻叹口气，「阿姨你是希望我多陪她玩吗？」
  「嗯。」
  「一週一次，她不要就算了，还有游戏我决定。」他冷然道。
  他知道这不是对长辈应有的态度，但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伦理道德而破坏他原有的生活步调。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了。
  「谢谢你啊。」她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