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之三-所谓幸福

  「年轻人这样颓废可不好。
  大妈不知何时站在李拓言面前，她叉着腰，没好气道。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发现罗续缘不见了，赶紧出来找，也不会看见刚刚那样精彩的画面。
  嘖嘖……原来冬羯那孩子喜欢这种类型的啊？帅归帅，不过就是看起来有些花心，像阿司那孩子多好啊！纯朴专一……咳！只能说冬羯没眼光没福气了。为自家儿子哀叹，大妈知道阿司是不可能赢过眼前这男子的。
  「你不懂。」李拓言摀住脸，他头一次有这么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不懂？我懂得还比你多呢！」大妈早已看出李拓言和罗冬羯之间的纠结，她有心要撮合他们。
  「不要多管间事。」李拓言红着眼眶，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罗冬羯。「……喂！告诉我罗冬羯住哪？」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没有礼貌。」大妈叹气，他突然庆幸这世上还存在着像罗冬羯这般乖巧的孩子。
  「你是说还是不说？」觉得眼前的妇人烦的可以，李拓言语带不耐。
  「我说了之后，你能干嘛？」
  「当然是把他带──」
  「他有妻有子了，记得吗？」摆摆手，大妈相信李拓言知道这件事。
  毕竟续缘长相像罗冬羯，眼神像宝儿，两者之间很容易找到关联──续缘是冬羯和宝儿的孩子。
  「我爱他。」李拓言回得理所当然。
  「阿傻……不，宝儿也爱他。而且爱的比你久，比你深切。」都肯为冬羯牺牲性命了，这种爱能不伟大吗？
  「冬羯爱的是我。」如果不爱的话，他怎么还会允许自己抱他那么多次呢？如果不爱的话，他听闻自己迎娶玢小七时，怎么会流泪呢？
  如果不爱的话……他怎么会在见到自己的时候，露出悲伤的眼神？
  「一个人一生可以爱很多人。」大妈见李拓言神色复杂，她觉得好玩。「你难道没想过他会变心？」
  「哪怕他变心，我也要把他抢回去。李拓言握拳咬牙，他打算一户一户找，把罗冬羯找出来后硬拖也要带回去。
  「喂！不是想知道冬羯住哪吗？」大妈追问。
  「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李拓言道。他可从来就不曾对谁低声下气过。
  望着李拓言的背影，大妈若有所思，她道：「阿傻死了。」
  「什么？」停下脚步，李拓言不懂她的意思。
  「宝儿已经死了。」大妈对上李拓言的视线，她继续道：「虽然我家阿司很喜欢冬羯，但他并不勉强。」
  「宝儿死了？」李拓言皱眉，他不太敢相信。
  「可不是吗，她走了一年有馀了。当初冬羯那孩子还想一起入黄泉呢！」想起罗冬羯一头撞树的壮烈，大妈叹道：「宝儿是个好女孩，她死了我也很难过。」
  「……她的墓在哪？」李拓言不知道此刻的心情该如何明状，他握拳，正在思考逻冬羯刚刚那句「我很幸福」的意思。
  很幸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