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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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园游会的主题，学校主办单位盖了合格，全班为此开心不已。
  说实在的我还以为又有一大堆关于金鱼的杂事要帮忙，没想到我只要利用『园游会班代兼班长』的名义负责监督就好，大家负责分担责任。哈哈哈，看我多滥用职权呀。
  我在讲台上进行园游会负责工作的顺序抽籤，抽出事先填好的工作项目的纸条，依序与座号写在黑板上。
  「虾米！齁，我不想要佈置啦。」
  「耶！我负责宣传。」
  「我要准备大型鱼缸，其实也还好。」
  「啥？下半场的摆摊？喔不，一定很无趣。」
  「买金鱼？哪里有卖啊？」
  「我要带三桶水。」
  大家纷纷讨论，有的在抱怨有的则在庆幸。
  基本上所有人都抽完了，我大致上看一下，没有什么问题。
  「小雪。」我转头，是刘雨柔呼唤我的名字。
  「怎么了？」
  「我可能园游会不会来。」她耸了耸肩，表情没什么变化，看起来不在乎的样子。
  为什么？怎么了吗……
  「你负责的工作是什么？为什么不能来？」我困惑的看着她。
  语落，我看见她的笑容有点僵硬，「我只是对园游会这玩意儿没啥兴趣而已啦。啊对了小雪我是上半场摆摊的，嗯……大不了我可以和其他同学交换不用在当天做的工作。」
  听闻后我的眼神有些失落，「好吧。」少了超级朋友度过盛大的活动，难免会有些失望。
  见状，她打哈哈叫我别放在心上，「你还有陈佑韦呀，可以增温感情喔。」
  她比了个爱心手势，原本沮丧的我变得脸红通通，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它打掉。
  「他或许不会跟我一起呀，你在想什么啦！」我瘪嘴，搞不好当天还跟他喜欢的女生一起度过。
  刘雨柔摇摇头立即否认，「哎呀，你们会一起的啦，我刘雨柔保证你们一定会，还不用邀请他喔！」
  嘖，什么邀请不邀请的，又不是怪怪公主参加怪怪舞会，而且她那么肯定我们一定会一起度过园游会是怎样。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话说你要跟谁换工作啊？」有人会乐意跟她交换摆摊吗？应该不会吧。
  随即她转了转眼珠，露出巫婆般的微笑道，「呵呵呵，当然是跟你的爱人换呀。」
  等、等等，陈佑韦？「怎么可能！」他是真的有意愿要跟你换？而且他又还没跟我成为爱人！虽然只是单方面的暗恋啦……
  「哈哈哈，是真的啦。」刘雨柔指着黑板，我瞥了一眼陈佑韦的责任项目：画宣传海报。
  呃好吧，我是不了解陈佑韦对绘画是否擅长，但是既然刘雨柔想要跟他换的话，我也只好答应她了。
  「最爱你了。」刘雨柔送给我一个飞吻，真是噁心。
  我瞄一眼陈佑韦，他正在和其他同学聊天，我的唇角不经意地勾上来。
  「你在笑什么？」刘雨柔注意到我的笑靨问道。
  「没呀，没什么。」只是看着他很开心罢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倏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啊对了小雪呀，我记得今天好像有人有事找你，但那个时候你不在，所以她叫我转告说下一节下课去找她。」
  「谁啊？」
  她思忖了半晌，「她叫什么来着呢……我记得她矮不隆咚的，好像叫吕恩希。还是李恩希？卢恩希？林恩希？啊对啦就是林恩希！之前跟你抢情人的林恩希啦！」
  哈哈哈，连刘雨柔都说小矮人矮隆咚的，看来她真的是『小矮人』呢。
  「那她找我有什么事？」我好久都没有看到她了。
  「谁知，大概想跟你聊聊吧，不过我记得你跟我说那个林恩希后来跟李成弘在一起了。」
  「是啊。」
  「虾米？真的假的啊，我现在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她拧眉，脸上满是问号。
  我立即陈述道，「她的确和李成弘稳定交往中，他亲口告诉我的。」我真的真的真的确定。
  因为李成弘差不多两个礼拜前，他突然跟我公布这个好消息……
  「小雪！」放学时间，我正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李成弘叫住我。
  我抬起头与他对望，「怎么了？」
  他骚了骚头露出傻气的微笑道，「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谈一谈。」
  我想了想今天放学后没有什么事，应该可以跟李成弘聊聊，「我有空。」
  「那约在附近的咖啡厅如何？」他提议，我也答应了。
  我们并肩走到学校附近的咖啡厅，他说他今天请客，用不着我付钱。
  「这么有钱啊。」我对他开了玩笑，接着随便找了座位坐下。
  「以后也不会有了。」似乎他的语意有些无奈，表情闪过一丝黯淡。
  我不以为意，拿起菜单向服务生点了一杯热奶茶，他则点了拿铁可可。
  「还喝咖啡，小心你晚上睡不着。」我故意损他。
  李成弘哈哈大笑，自己跟着他噗嗤一声，两人和乐融融。
  我止住笑声，「对了对了，李成弘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听到这儿他不经耳根子泛红，神情有些紧张，「我想让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我的秘密。」
  我用好奇眼光望着他，「什么秘密！快点说快点说喔！」
  语落，他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但那笑顏似乎增添了一些靦腆，我正等着他的回应，「其实我有……」
  「不好意思，这是您的热奶茶还有拿铁可可。」一位女服务生打断了李成弘。
  我正等着服务生的离开，继续听李成弘未完成的话，但那服务生好像在端热拿铁可可的时候手滑一下，导致没有放好，倒在李成弘的衣服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立即给你擦拭乾净！真的很对不起！」那个女服务生急忙取出口袋的手帕，擦拭衣服上被拿铁可可晕染的污渍，李成弘佛心来着，应了声没关係。
  我拿起抹布清理桌上的咖啡，倏地，那服务生被老闆叫去训话了。
  「你没事吧？」我问他。
  「没差，大不了衣服送去给洗衣店洗就好啦。」
  「也是。阿那你刚刚说你的秘密其实你有什么？」
  他转了转眼珠，「喔那个呀，其实我有……」
  「不好意思，这是您刚刚点的热拿铁可可，这是我们店长特地再请您一杯。因为那个服务生最近状态异常，我代替刚刚那个服务生对您说声抱歉，请您见谅。」另一个男服务生端上新的一杯，还九十度鞠躬致歉。
  李成弘带了一抹微笑说没关係，等那个服务生离去后，又继续我们的话题。
  「我想应该不会再被打断了，快点告诉我你的秘密。」再被打断的话我就要变得不耐烦了。
  「好啦好啦，我直接说啦，我有女朋友了。」他轻啜了一口拿铁可可，直呼真是好喝。
  我当下脑袋一片空白。
  「可是你不是－」喜欢我吗？
  他感觉到我的讶异，与我对望道，「我也很惊讶，没想到我会放弃你去喜欢另一个女生，而且那个人还是我们之间认识的。」
  「谁？」
  「林恩希。之前喜欢陈佑韦的那个女孩。惊讶吧？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当我发觉我喜欢她的时候，她已经跟我告白了。」他细腻述说，我的脑袋本来一片空白，现在则是一片混乱。
  「等等，可是她不是喜欢陈佑韦吗？怎么跑去喜欢你了？」
  「哈哈，这我就不晓得了。」
  「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昨天。所以我才说我想让小雪第一个知道嘛。」他把他的饮品灌完，我才发现我自己的奶茶一口都没喝。
  我还是觉得很怪，可能是自己适应不过来吧。
  「啊对了，记得帮我跟刘雨柔转答喔。」他提醒了我，我点头表示答应。
  看到他脸上的喜悦，心就如有槌子般敲击，隐隐作痛。
  朋友都有属于自己的恋爱了，而我呢？
  只能一直在原地打转，眼睁睁看着朋友们在追逐自己的未来。
  「小雪。」李成弘叫住了我，使我回过神来。
  「我想要全心全意地爱她，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给我祝福。」他恳求。
  「好的。祝你们两个终成眷属，加油。」语落，我喝了一口热奶茶，甜度从舌尖蔓延扩散。
  李成弘滔滔不绝地在说他的恋爱史，我一个字都没听下去。
  我还在低落没有为爱情而努力的自己。
  我长叹，是不是陈佑韦不适合我？
  正当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李成弘突然想起了什么。「啊对了还有啊，你觉得你们女生都喜欢些什么啊？下下礼拜是她的生日，我想要买礼物送她，可是我不太知道要送什么耶。」他傻气的再次骚了骚头，我想此刻的李成弘真的是爱小矮人的吧。
  「人人常说送礼最重要的是心意。」
  「我当然知道呀，可是就是不知道嘛。」李成弘撑头烦恼着，还轻轻叹了口气，「小雪你能给我意见吗？」
  「如果我给你意见的话就代表不是你自己的心意了。」我损他一定要自己想自己去买。
  看他快要死掉的模样，我不经噗嗤一笑，「或许你可以去礼品店看看。」这是我给他最好的建议。
  他下定决心，「那我得赶快去选，不然的话我又要烦恼整整两个礼拜了。」
  「好好好，你们要放闪光的话儘管地放吧，我可以忍受个几天。」
  「什么啦！你不也天天在放闪光。」
  我放闪光？「搞毛呀，我没有男朋友哪来的闪光可以放！」有没有搞错呀你。
  语落，他瞠大眼瞳，「啊你不是跟陈佑韦？」
  「我们又还没在一起，更何况他又没有喜欢我，只是我单方面的暗－」干，夏雪你脑残吗，我现在正暴露出来我喜欢陈佑韦了！
  见我惊慌的样子，「我早就看出来了啦。」
  看、看出来了！？
  「我有很明显吗？他会不会也看出来了？那我怎么办呀？他会不会讨厌我，甚至……」
  「唉呦安啦他也蛮迟钝的不用担心啦，吼，第一次看见夏雪为他而惊慌的样子，看来你真的是喜欢他了呢。」
  「那又怎样啦！」我用手摀着自己的脸颊，好羞愧啊。
  「哈哈，如果以前的我看见这情境的话我一定玻璃心碎片掉满地，可惜我现在不会了。」他感叹道，「我以前真是悲惨呀。」
  什么悲惨不悲惨的，「李成弘不要那么否定过去，要向前看、向光明看好吗！」我大口喝了奶茶，眼看奶茶见底，心想下次要和刘雨柔一起来这好地方。
  「我知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白？你们在一起的机率是九十九呢。」他突然问我何时告白，害我差点呛到。
  「什么告白！先说，我不会做这种事的。因为陈佑韦有喜欢的人了，我告白只是在浪费口水、浪费时间、浪费我的勇气还会造成陈佑韦的困扰。你看，这一点也不好。」我嘟起嘴巴，如果说，我还不知道陈佑韦有喜欢的人的话，我会不会做出告白这件蠢事出来？
  闻此，他又睁大眼睛，「啥？小雪！你从没想过他喜欢的人就是你吗？你不是很冰雪聪明，没想到竟然还是像以前一样是个恋爱白痴。」
  「不可能。」我否决，他一定没有喜欢我。
  见我这么坚定，他只是大大地叹了口气。
  「是真的不可能呀，君莫叹。」
  「别到时候错过了。」他失笑，语气带无奈和微微的讽刺。
  「没有错过这东西。」我开始对他有些生气了。
  「可是我真的觉得你应该传达你的心意才对。不管他喜欢的是不是你。」他又给了我忠告。
  「传达心意后，换来的却是失去他，我们以后关係会很尷尬。」我的怒火有持续燃烧着，李成弘你懂什么！
  「才不会有这种事，小雪你－」
  「够了。」我瞪他，本来气氛好好的为什么搞到这样！值得吗。
  「为时已晚，我要走了。」我看了看手錶，果然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我起身拿着书包，连说声再见也没有，头不回地走了，留下困惑及懊恼的他。
  我就是觉得他不喜欢我，我就是不告白，就是这么固执，怎样！
  听完我的陈述之后，刘雨柔思考了半晌，「唉，我觉得李成弘或许说得有些道理。」
  语毕，我开始有些不悦，「我现在还在生李成弘的气。」暗示她别再说下去了，否则换我跟她吵架。
  刘雨柔也知道了我的语意为何，也没有接着说下去。
  我们就这样沉默了许久，直到下课、看见小矮人在门口等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