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到时候再说谢谢我
花园里越发热闹了，少女们虽然之前都不认识，现在三三两两的聊天，分享着遭遇，笑谈着叶惟。
茉迪往一伙三位少女旁边站去，认识过后，渐渐就变成一根沉默的电线杆。三位少女聊着聊着，先后说了声“失陪了”就走开。茉迪知道不怪别人，她把气氛弄尴尬了。
以前在家乡时也这样，她实在不擅长社交，有时候很羡慕那些受欢迎的人，有时候又安于这样。
看看那边招待着新来宾少女的叶惟，如果让斯黛拉知道她就呆在这里，而不好好表现，一定会骂人……
“茉迪。”突然身后响起一声叫唤，茉迪立时转身过去，只见是吉娅-科波拉，忙道：“你好，科波拉小姐你好。”
“老天，鸡皮疙瘩都起了，叫我吉娅大师吧。”吉娅边说边打量着面前的少女，他马的越看越像，就眉毛有点不同。
茉迪-亚当斯的右眉毛较左眉毛，眉尾稀断了一小截，从她童年照贯穿中年照。这个女孩不同，两道长眉毛秀丽整齐，她的眼睛最好看，可能比亚当斯的眼睛还好看，浅蓝的眼瞳太美了。
“好的，吉娅大师。”茉迪重新叫了声。
“老天！还是叫我吉娅吧。”吉娅的鸡皮疙瘩起得更严重，诡异的感觉就像茉迪-亚当斯叫她大师，可梦露、赫本、嘉宝、伊丽莎白-泰勒等这些人都得叫茉迪-亚当斯大师，她是真的担当不起。
茉迪又重新叫道：“哦好的，吉娅。”
“那个，你真叫茉迪？犹他州人？”吉娅直接问，留意着对方的神色，就见少女蒙然的点头：“是的。”
吉娅一番话说得既坦率又给对方台阶下，如果她需要台阶的话：“姐妹，今天这里的主题是谎言去死，viy不喜欢谁在这里撒谎，但他向来乐于被人恶作剧，如果这是个恶作剧，那很棒。”
看向远处的叶惟，她悄声的道：“他太忙了，一天下来处理的事务是你难以想象的，三个项目的总体筹备都要在一月份做好，还要忙颁奖季，还有他的私人生活。我可以告诉你，他现在都快受不了别人恶作剧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哦……对不起……”茉迪慌忙的道歉，想要解释清楚：“我没想过撒谎……但不那样写，我的简历就显得……我只是以为那样会更专业……”突然想解释什么，自己就是造假骗人了，羞红了脸：“对不起，我撒谎了，我非常对不起！”
除了道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之前整份简历都是谎言。
她不是滑雪冠军，没有参加过唱诗班，所谓的“巨石游乐场”其实是还没有这个花园大的一个小场地，有滑梯、秋千等一些给孩子玩的设施，根本不会有游客去玩。洛根市就没有游乐场，海仑市也没有，天堂镇更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现在的简历才是真的……”
“等等，什么是假的，什么是真的？”吉娅被她的话绕得头都晕了，“什么跟什么？慢慢说，不用急！”
就听到茉迪羞疑的慢慢解释，她有两份简历，之前茉迪-康拉德那份是假的，现在茉迪-赛明顿这份是真的。
吉娅听懂了个大半，关键在于，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长得像极茉迪-亚当斯？”
“啊？”茉迪一怔，不解的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茉迪-亚当斯？”吉娅又问。茉迪一脸茫然：“我不知道，请问她是？”吉娅盯着她看，解释道：“一个以前著名的百老汇明星，你长得和她像复制体，还都叫茉迪，所以viy说这太神了。”
我？像一位百老汇明星？茉迪才想问这是不是恶作剧，双眸怔怔：“我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真的么？”
“真的，难以置信的相似。”吉娅呵笑了声，心里已有分数，告了失陪就走向叶惟那边。
叶惟正接待着又一位少女，过了一会待他闲下，吉娅就汇报刚才的情况，又说出自己的判断：“我看她没有撒谎，她真不知道茉迪-亚当斯是谁。”
“有趣……那就有趣了……”叶惟望向远处独自伫立的茉迪，惊奇、兴奋，“那就有趣了！也许我们能看到‘茉迪-亚当斯’登上银幕！”他就要走过去，又停住脚步，对吉娅下军令状：“盯好她，别让她跑了！”
“如果这是时间旅行，那我也没办法。”吉娅乐了，“等会她嗖的一声回到过去，我往哪找？”
“哈哈哈！”叶惟不禁开怀大笑，“那我可不管，盯好她了。”
他没有去和茉迪-赛明顿说话，今天见面会32位女孩，特别关注谁都不好，大家都满意才行。
当时间到了10点，所有少女都到齐了，年龄全在16-20岁，几乎都是刚从外地来洛杉矶闯荡的人。骗子们显然盯上了这个群体，在她们初来乍到之际就去行骗，通常把她们的积蓄骗走*成——不是不想骗光，是留点钱会大大降低她们的警惕。
只有5位出身中产家庭的少女，也只有她们能被骗走上万块的闯荡资金，她们都报了案。其余27位少女出身普通和底层家庭，大都被骗了2000-5000，够她们安顿下来的钱。
当中有7位少女已经在洛杉矶打拼有些时光的了，最多的人长达一年，却还是被手段百出的骗子欺骗。
到点后，少女们随着叶惟一行人来到庄园的海景后花园，在游泳池边的花架下，摆好着一排排白色塑胶椅，座位排序是按照她们联系时间的先后安排。
大海边，蓝天下，众人欢笑入座，一道道青春靓丽的身影，织成繁花似锦的景象。
叶惟坐在最前方，吉娅坐在他左手边，其它几位工作人员或坐，或在派放饮品。
“欢迎。”叶惟扫视全场的少女们，只见茉迪坐在第二排中间靠右，这种感觉真奇妙。他笑道：“女孩们，今天非常荣幸能和你们在这里相聚。事实告诉了我们真相，你们每一位都那么善良、热诚和美丽。”
少女们一张张美脸绽露着笑容，但茉迪有点羞愧般牵强。
“接下来的讲座，我尽力为你们讲最实用的话题，也许很无聊，不像什么脱口秀，但我希望能帮到你们。”
叶惟认真的讲道：“我想以新演员该怎么发展为开头，这应该是你们最迫切想了解的方面。不管你是想当一名演员，还是一名明星，在这条追梦路上，你们需要把它视为是一门生意来经营。”
一声激动的少女叫声突然响起：“viy！”顿时多位的少女都激动大叫，要把这儿变成演唱会场馆。
吉娅有些想笑，叶惟高声笑道：“谢谢，谢谢你们的热情！讲座时间。”少女们静了下去，他继续讲道：“老生常谈的说，我们要积极、主动、高效率地去创造机会，以及努力提高自己的表演水平，做好迎接机遇的准备。”
“不要忘了脾气。相信我，专业电影人最看重那些能与自己平和相处、稳重、自信、有风度的演员，听上去简单，实际上太少了。大演员容易傲慢，小演员容易卑微，更不要说各种的古怪脾气。所以当你真能做到那样，你会很受欢迎，像汤姆-汉克斯。
这是个典范标准。我们努力追求吧。但你的专业声誉就和一家公司的声誉一样，每个人都是一家公司，专业声誉涉及到信用、才华、激情、创造力、情商等各方面。一个项目选择演员，你的专业声誉会是重大的考虑。
如果有两个演员，第一个才华10分，脾气5分，第二个才华7分，脾气7分，我会选择第二个演员。原因很简单，如果你看过《日以作夜》我都不需要说为什么，拍电影是一种协同工作，剧组从组建之初就会考虑拍摄期的经营问题……”
在少女们的注视和聆听中，叶惟讲着自己所知的行业经验，讲怎么经营自己、讲怎么寻找和创造机会、讲片场的礼仪……有时候吉娅大师也讲，在一些方面，她懂得比叶惟还多。
少女们中很多人意识到这些传授的宝贵，纷纷有人拿出纸笔做笔记。
茉迪也想记，但手袋里没有带笔记薄，只能专注地听着，一边听一边默念，牢记在心头，斯黛拉和萨菲都用得着这些话的。
天空的白云在飘动，海浪声沙沙的传来，从10点到11点，认真的话声持续响在海景花园中，偶尔才会响起少女们的欢笑声。
“一名演员能否成功，幸运很关键，专业素质也很关键。不过演技不是生来就有的，我知道大家多数人都还刚开始发展，所以我送你们各人一份礼物，你们也知道了，表演培训班的一个初级课程。”
在叶惟的示意下，帕雷拉给每位少女派发了同一份传单，传单最上方印着：gary-spatz-of-the-playground
叶惟说道：“加里-斯巴茨的园地，哪些女演员是加里-斯巴茨的前学生和客户？杰西卡-贝尔、凯丽-拉塞尔、希拉里-达芙、玛吉-吉伦哈尔……还有谁？布兰妮-斯皮尔斯！瑞恩-高斯林！欢呼吧。
斯巴茨是行业里最富有盛名的表演老师之一，也许是最好的青少年演员表演老师，在开办这家表演学校之前，他和他妻子为迪士斯工作了有十年。
可能你们不知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和那些明星演员最大的、而且可能将越来越大的差距，不是外形、不是人脉关系，是受教育和培训，是专业才能。表演是专业工作，很多人不理解，但你们只要知道很多大明星、名演员都会继续进修表演课，雇请私人老师进行教学。
现在有机会像她们一样学习，你们没有理由偷懒。真的，好好学完这个课程，你们都是专业演员。
如果你们当中谁的表现特别认真出色，老师们会告诉我的，我会继续资助她完成更多的课程，名额不限。
别说谢谢我，谢谢我最好的方式是好好学习。我希望在你们之中，会诞生32位优秀演员，希望能在银幕、荧幕，在舞台上、在颁奖台上看到大家的身影，到时候再说谢谢我。谢谢大家！”
“viy！！！”、“谢谢！！”、“我会努力的！！”……
见到叶惟站了起身，少女们不约而同地起立和欢呼，终于不用压着心中的欣喜、激动和感动！viy真好！
有人一脸要珍惜学习机会的决然；茉迪满脸通红，如果有那么一天，为了有那么说谢谢的一天，一定要努力好好学……
也有几个少女的神色不是很当回事，表演还不就是那样，上什么表演课？
吉娅看着众人众相，也希望她们都能珍惜，不说别的，在这方面花掉的钱，可是比补偿她们被骗掉的钱还要多。
viy没强调一点，聪明的人都会想到，这其实不只是课程，加里-斯巴茨和很多经纪公司、制片公司都有合作，好苗子是绝对会被注意到的，这可比她们自己到处投简历更容易签到经纪人、并且得到重视，这条路走得顺多了。
一番欢腾过后，众人再度落座，接着是讲座的问答环节，不能问自身的选角、不能问叶惟的私生活。
少女们立时举手成了一片，几乎每个人都要提问。
“我看到了，尤兰达最快举手，尤兰达-琼斯。”叶惟笑说。
谁都不知道尤兰达-琼斯是谁，吉娅也记不清楚，但viy的记忆力不是常人可比，对于女生或许尤其这样，这32位少女谁叫什么名字、谁怎么样、谁说过什么，他肯定都记得的了。
第四排左边的一个金发少女惊喜地起身，问道：“viy，我想问做群众演员好吗？能提升演艺事业吗？”
这个问题众人都关心，茉迪双眸一亮。
“对于有心发展的演员，短期的群演工作是好的，长期就不好了。”叶惟认真地回答，谈起为什么好、为什么不好。
少女们听着记着，茉迪也是，viy说的很多是斯黛拉提过的，但更详细更周到，他还给了些当群演的提醒，在片场不要打扰明星，不要乱碰任何东西，不要试图帮助任何人，就算是好心、就算真的懂也不要，片场有片场的规矩。
不要指望做群演提升事业，做群演只有一个目标，熟悉片场，抓住机会观察专业演员是怎么工作，拍电影是怎么运作的，但不要围上去，坐在你被安排坐的位置观察。但有了那个初级课程，她们不需要这样学习，在培训班只会学到更多。
“谢谢viy！”
尤兰达-琼斯的问答结束后，又一位叫卡丽-休伯的黑发少女起身提问，问的“找什么日常工作好”，叶惟也尽心回答着。
时间在过去，每个少女都问过了问题——只差茉迪一个，她察觉到叶惟似乎望过来几次，像问她“怎么你都不举手？”，在又一次可以提问时，她鼓起勇气，举起了右手，极想问一个问题。
“茉迪！茉迪-赛明顿，请问。”叶惟笑说。
32个齐了，吉娅想，这家伙果然记得每个女孩的名字，当然啦，不记得谁都记得这个茉迪。
众人的目光中，茉迪唰的一声站了起身，尽力了，声音依然很小带颤：“v，viy，我想问……害羞的人能当演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