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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真假伤痕

  时光如流水一般,转眼间进入腊月。
  靠山村的小娃们最喜欢过年,这意味着可吃到平日舍不得买的猪肉,还有漂亮的新衣裳,玩具。
  到亲戚家走动,能收到压岁钱,一两个铜板,足够在村口的小杂货铺子买上两块麦芽糖。
  欢喜的不仅仅是村中的小娃,还有莫颜。
  过了年,时间过得更快,和皇叔大人一年之约,也没剩下几个月了。
  每日的等待,好歹有个盼头,最近两个月,莫颜再次全身心投入到对医术的研究上。
  村里没有小儿患病,倒是有得了病的妇人。
  开始妇人不敢麻烦莫颜,只是在和大伯娘的闲聊中,隐晦说出自己的病症。
  生产过后一年里,恶露不止,到药铺找郎中开药,药没少喝,就是不见好。
  莫颜听大伯娘念叨过,正好出门碰到那个妇人,为谨慎起见,她把脉后,开了方子。
  妇人被折磨一年,几乎不抱希望,喝了莫颜开的方子才几天,就止住恶露,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直呼神奇。
  莫颜想低调,适得其反,被村里人添油加醋,传了出去,平白多了个妙手仁心的名声。
  好在,百姓们对她的身份很忌惮,没人敢上门来找,不然这腊月过不安生。
  事后,大伯娘很后悔,若不是她多管闲事,或许自家侄女就不会引人注意。
  这下,颍川的百姓的都知道莫颜在靠山村的消息。
  村里来往走亲戚的人,突然增加不少,可能是早听闻南平王妃的诸多传言,百姓们好奇,想要得到证实,看看王妃到底是不是如传闻那般,倾国倾城。
  莫家大门紧闭,莫颜更不想出村,目前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都是麻烦,挡也挡不住。
  小包子们每日早晚都跟着莫颜在村中转悠,或者上山,被拘在院子里,宝贝和宝宝很不高兴。
  两个小的指着大门的方向,想要出去走走。
  莫颜狠下心,无动于衷。
  不是她不想,而是担忧安全问题。
  刺杀事件,在她的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特别是现在,京都时局不明,万俟御风苟延残喘,她猜测,对方很可能再次下杀手,抓住她和双胞胎威胁皇叔大人。
  她有武功在身,身上有暗器,有毒药,尚能自保,可小包子怎么办?终究是太小了些。
  洛荷思考良久,最后还是在慈善堂挑选一个五岁的小丫头,她留了一手,让对方拜她做干娘。
  小丫头是胖丫观察几日后挑选出来的,有心计,难得的是还保留心底的那份良善。
  这丫头很懂事,知道帮着家人干活,每天拉着香香的小手,耐心地带着她一起走,和小大人一样。
  慕白给她起名慕萱。
  慕萱家在南边某城,因水患,全家人逃难,她爹娘生生的饿死,只留下她一人,被好心的百姓送到慈善堂。
  慈善堂的丫头们一般养不大,到七八岁就被送到大户人家府上做丫鬟,培养她们自食其力的本领。
  胖丫偷偷观察过,慕萱虽然也会和孩子们争抢饭菜,但她会把肉和瘦弱的小丫头分享,很有大姐姐的派头。
  洛荷正是需要这样的人照顾香香。
  在调查过慕萱的身世后,洛荷摆了席面,让慕萱感激不已,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荷姐姐,腊月里,路不好走,商家也不开门,你们急什么?”
  慕白和洛荷总觉得一家四口在靠山村,叨扰了有一段日子,不好意思继续住下去,蹭吃蹭喝。
  莫家人热情好客,慕白和家里人相处的不错,在村里没有大户人家那么讲究。
  “那就年后走吧。”
  洛荷实在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她到莫家几乎没做什么贡献。
  从中秋节住到现在,莫家人没一点不乐意,反倒是她脸上挂不住了。
  毕竟这不是南平王府,莫颜是出嫁的女儿,也是客。
  “你说的有道理,过年这会儿,找车夫不容易。”
  洛荷抿了一口水,脸色红了红,这一拖,又要等正月十五后。
  她和慕白商议,放心不下在大吴的洛祁,手下的暗桩有一部分在阜阳县,所以一家四口准备先到阜阳县,等局势稳定,先回大吴看看。
  “荷姐姐,你也不用太过客气。”
  莫颜巴不得有人陪伴,这样日子过的快些,她特别喜欢按照现代的款式,给香香做花裙子。
  宝贝和宝宝看到花裙子很喜欢,抢着不让给香香。
  兄弟俩把花裙子压在身下,莫颜如厕的工夫,再回来,两个小的已经把花裙子套在身上,美美地走着猫步。
  这么经典的镜头,莫颜立刻写在日记中,对双胞胎的评估加一条,护食。
  冷风萧瑟,尤其是冬雨后,气温骤降,早晚能看到白色的雾气。
  成片的雾气白蒙蒙的,把小山村笼罩在一片迷茫里。
  颍川主要是大越的药材基地,来往做生意的多数是外乡人。
  刚进腊月,商人们拖家带口回老家过年,镇上,县上的铺子空了一半。
  腊八节后,在镇上只有最后一个集市,家里缺少什么,查缺补漏,尤其是油盐酱醋等调味料,做菜不可缺少的,必须置办整齐。
  胖丫跟着村里的妇人学了一首熏烤香肠的绝学,
  一首熏烤香肠的绝学,里面加辣椒,熏烤后切片,放在蒸屉上蒸一刻钟。
  又辣又香,下饭正好,祝神医把切片的香肠夹在馒头里,一次能吃两三个,食量与日俱增。
  腊月里,人情往来走动频繁。
  林知县亲自上门送了年礼,都是一些家常用的,糕饼,酒水,鸡鸭鱼肉,还有一篓子河蟹。
  莫颜看到河蟹,两眼放光,这可是送到她的心里。
  有身孕那一天,寒凉食物,莫颜一点都没吃。
  其实她明明知道,少吃些不碍事,可她还是严格控制自己,不敢冒险。
  莫家和林家走动,论的交情而不是地位高低。
  林知县很会做人,也没有送特别贵重的东西,家里人对他交口称赞。
  走的时候,爷爷特地把慕白送的好酒作为回礼,大伯娘又拿出来胖丫熏的香肠。
  祝神医眼巴巴地看着香肠被放在篮子里,送上马车,他心疼的打抽。
  腊月初十,大堂哥莫轻云完成莫颜的重托,回到村里。
  莫轻云先洗漱一番,之后找莫颜来说起此行的情况。
  之前卖人参的十万两银子,是一笔巨款,投入到将士们的军需中,只能见个水花。
  “采买的药材都是在采药人手中收的,成色好,避免药商抬价。”
  莫轻云手底下有一百人左右的镖师队伍,听候差遣。
  人多,办事不费力,就是耽搁些工夫。
  “今年颍川丰收,粮食的价格不高,咱们在周围的农家收购一批。”
  节约的看着是小钱,积少成多,也是不小的一笔。
  剩下的粮食,在大商铺采买,和对方谈价格,粮商还出运货的马车。
  粮草,布匹,药材总共用了约九万两,剩下的给了掌管后勤的将士。
  在营地这么久,眼瞅着过年了,得吃一顿油水丰盛的年夜饭。
  莫轻云长相粗犷,却是个细心人,各方面考虑周全,他办事,莫颜放心。
  “那正好,这一趟你们辛苦了,不能亏了兄弟们。”
  莫颜拿出一张银票,工钱已经结算过,这笔钱,是准备采买年货的,让大堂哥送出去,表示表示。
  莫轻云本想推辞,而后又坦然地应下。
  兄弟们上有老,下有小,就是走镖赚了点银子,也是用命换的,舍不得花。
  正好趁着过年,送点细白面,猪肉和几样年礼,保证大家过个肥年。
  众人常年风里来雨里去,身体上都有点细微的毛病,趁着过年的时间养养,没准年后还有差事。
  公事谈完,莫轻云逗弄着宝贝和宝宝,他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扎的两个小的有点疼。
  双胞胎不娇气,开怀大笑,抱着莫轻云不撒手。
  莫颜眼神暗了暗,如果是万俟玉翎在多好,他一定会把宝贝和宝宝抛入半空中,再稳稳地接住。腊月初十,晚膳全家人在一起,一共分了两大桌。
  以前在明州过年,冬日里大雪纷飞,哪里有绿色的青菜,吃的最多的就是萝卜白菜土豆。
  莫颜强烈要求吃热气腾腾的火锅。
  三叔为此特别做个专用的桌子,中间被掏空,可以加炭火,上面放着满满都是辣椒的麻辣锅底。
  菜品都是自家种的,冬瓜,小白菜,菠菜,还有储存下来的莲藕,木耳,用鱼肉剁碎做的鱼丸,虾丸,薄片的猪里脊,腌渍好的鸡肉。
  胖丫以前作为丫鬟不上桌,嫁给祝神医,地位提高不少。
  家里人照顾她,怕胖丫吃不饱,特地在她面前放了一大盘肉和青菜混合的盘子。
  “三叔,轻霜啥时候回来?”
  先生作保,认为莫轻霜很有天分,把他送到县里最好的松竹书院。
  莫轻霜小小年纪,言谈颇有君子之风,只要回来必然带着宝贝和宝宝一起玩,给他们讲故事。
  莫颜对这个堂弟疼宠的很。
  “应该快了。”
  莫中兆喝了一口小酒,心情不错,虽然子嗣不丰,家中好歹有男丁支撑门户,轻霜从小乖巧懂事,学问做的不错,关键是得了夸奖从来都不自满。
  轻霜说过,他要努力念书,因为这样才有机会去京都。
  松竹书院对学生管理比较严格,平日都住在书院,家里很低调,也没有给莫轻霜配小书童,他一直是自己照顾自己的。又等了两日,腊月十二,莫轻霜还是没回来,也没消息,这下,家里人急了。
  莫轻霜很懂事,就算不能及时回家,也会找人捎个口信。
  “三婶,这都腊月十二了,书院早该休沐,咱们到县城看看吧。”
  莫颜内心焦急,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出来了。
  堂弟莫轻霜刚去松竹书院不久,可能交不到朋友,实际上,莫颜很怕堂弟被人欺负。
  谁知,家里还没等收拾好,衙门有官差派人来家里通知,莫轻霜被衙门扣下。
  “什么?”
  莫颜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噼里啪啦地滚落,在落地之前,新丫鬟墨紫和墨粉一人两个,稳稳地接住。
  扣在衙门里?进了大牢?
  林知县眼睛瞎了?也不看看是谁的人,就敢关,她家小堂弟什么样,莫颜最清楚,怎么可能惹是生非?
  若是惹事,也是对方的错。
  莫颜很护短,她要杀到县衙,找林知县理论。
  “
  “您消消气,这事情有点复杂。”
  官差不停地磕头,哭丧着脸,林知县害人不浅,让他跑来送信,明显是得罪王妃的好吗?
  万一脑袋被砍了,也只能自认倒霉,只求大老爷赏一副棺材板。
  莫颜深呼吸,只用很短的时间就冷静下来。
  这若是在现代,就连和尸体同床她都波澜不惊,没有什么能挑起她的怒火。
  而在大越,家人的关怀,皇叔大人的疼宠,让她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很容易炸毛。
  默念一遍清心咒,莫颜让人把磕头的官差扶起来,和颜悦色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官差抖了抖,他还是跪着吧。
  南平王妃刚才想要冲出去杀人又变成现在的如沐春风,变换太快,他有点接受无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官差到底没敢起来。
  三叔和三婶担心不已,站在一旁旁听,没有打扰。
  他们相信林知县不会胡乱关押人,尤其是得知莫轻霜的身份。
  那么其中肯定有隐情,不如等官差说完。
  “本来,这几天衙门就要休沐,大人让咱们都准备回家过年。”
  官差镇定情绪,开始娓娓道来。
  “说重点。”
  莫颜的眉心跳了几下,心中急切,她考虑的比较多。
  牢狱不是好地方,她怕堂弟进去后有心理阴影,毕竟那地方莫颜也呆过。
  “是,是。”
  官差抹了一把汗,说明情况。
  因为某件事,莫轻霜和书院的同窗发生口角,二人打起来,而那同窗比莫轻霜高大,却不是他的对手。
  对方家里有几个钱,回到家后,气不过,本想找家仆教训莫轻霜一顿了事,结果对方的娘不答应,愣是告到衙门。
  书生清贵,不能有任何案底,只要证实莫轻霜对那人有伤害,他以后就无法参加科考。
  大越律法,考生必须身家清白,这个清白,关系到人品。
  毕竟是为大越储备人才,将来做官的,若是让人挖出来以前坐过牢,如何服众?
  三叔和三婶听完,这才真的急了,但是他们绝对不相信莫轻霜会主动挑事。
  莫颜冷笑几声,没有说话。
  莫家人真的很低调,从来没有因为家里有人做大官而有丝毫的嘚瑟。
  兢兢业业,本本分分,大伯娘和三婶娘勤劳,家里连个下人都没有。
  若是别的人家,有钱后早分家单过了,而自家互帮互助,在一起和和美美,爷奶喜热闹,大伯和三叔从不提分家的事。
  平心而论,爹爹在京都做大官,她是南平王妃,即便是这样,并没有给让老家的亲人借光。
  家里有田地耕种,三叔做木匠活,赚的银子孝敬爷奶,供莫轻霜念书。
  都这么低调了,还有人找茬,好大的胆子!
  说句不好听的,让她不痛快,她就让对方不痛快一辈子!
  莫轻霜的身份被揭开,百姓们传得沸沸扬扬,林知县没办法通人情,对方又坚决地不和解。
  “好,本王妃倒是想看看,轻霜能把对方揍成什么样!要是下手太轻,墨冰,你补上!”
  莫颜很霸气地站起身,决定去衙门里看情况。
  墨冰一脸黑线,自家王妃自诩公平,在面对自家人被欺负,也不能淡定了。
  这表情,这动作,就好比欺压良民的二世祖。
  和家里人商议后,莫颜决定带着小包子一起去,留在家里,也不能放心。
  出门一趟,大阵仗,莫颜带着三个丫鬟,祝神医,胖丫,还有慕白,洛荷,并三叔和三婶娘,一共四辆马车同行。
  马车上,宝贝和宝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小手往嘴里塞,吐着泡泡,玩得不亦乐乎。
  若是一般人家,在得知家里的身份,立刻退避三舍,民不与官斗,对方为什么能如此嚣张?
  莫颜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正好今日有集市,百姓们得到消息,全部挤在衙门口看热闹,嘀嘀咕咕。
  和莫轻霜有口角的书生叫马文,今年十五,刚考过童生,家里有银子,他嚣张跋扈。
  在松竹书院,他一直是老大,年纪不大,有钱,所以众人得听他的。
  前段,来个比他小好几岁的莫轻霜,被先生看中,同窗们和莫轻霜交好,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莫轻霜穿着普通,没有书童,一看就是乡下来的穷酸。
  马文被抢风头,多次找莫轻霜的麻烦,无奈,莫轻霜根本不和他一般见识。
  怨气积压很久,在快休沐的时候爆发,原本身边几个狗腿子答应和他一起教训莫轻霜。
  这群人临阵倒戈,马文更是气得半死。
  在冲动下,他拦住莫轻霜的去路,打散他的包袱,发现里面有一个精美的荷包。
  料子极好,绣工精湛,绝对不是莫轻霜能买的起的。
  马文拿起荷包,和同窗们嬉笑,他编排莫轻霜,小小年纪思春,偷人家小姐的荷包,没准还私定终身。
  马文十五,身边有个丫鬟,早早开脸做了通房,他对男女之事不陌生,荤话连篇。
  莫轻霜忍无可忍,给了马文一拳,这才厮打起来。
  莫颜接过荷包,眸子深了深。
  这荷包是她几年前第一次来颍川送给堂弟礼物。
  当年堂
  当年堂弟只有七八岁光景,还没去过京都,对京都充满好奇。
  她说,荷包里放着提神的熏香,让他努力读书,将来到京都国子监,给莫家人争光。
  小堂弟莫轻霜郑重地答应下来。
  这么多年,熏香早就没有了味道,却成为他前进的动力。
  马文的娘孙氏在公堂上哭嚎,说自家孩儿多么凄惨,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林知县是清官,不可姑息云云。
  开堂问案,为了确保公平,松竹书院的先生也在听审的范围内,林知县又找来几个百姓到大堂上旁听。
  莫颜坐在一角喝茶,刀子般锐利的光盯着孙氏。
  孙氏受不得这样强大的气场,加上心虚,跪在地上,啼哭不止。
  她有点后悔了。
  今天事发后,马上有个神秘人找到她,让她到衙门告状,并且给她一千两银子。
  那可是一千两啊!
  孙氏有些动心,神秘人说了莫轻霜的身份,孙氏差点吓尿裤子,什么都没命重要,她立刻反悔。
  那人说,莫家最在乎自己的名声,不会拿她怎么样,否则就是心虚。
  “难道你不想为你儿子出口气?”
  “你要做的,就是搞臭莫家的名声,让莫轻霜以后无法科考,你按照我说的做,这一千两就是你的。”
  给的诱惑太大,而且没有多大的风险,大不了,孙氏给莫轻霜赔不是。
  对方家里是农户,见钱眼开,不行就出钱打发。
  眼下这一千两银子,若是不答应,就长着腿儿飞了!
  权衡利弊,又不是掉脑袋的大事,孙氏铤而走险,按照神秘人说的步骤,果然成了!
  林知县爱惜名声,莫轻霜打人事件被有心人传播,一上午,颍川的百姓奔走相告,闹个人尽皆知。
  孙氏不傻,她知道给银子的是莫家的仇家。
  “轻霜,你和姐姐说,你打人了没有?”
  莫颜拉着莫轻霜,安慰道,“没关系,还有我在。”
  “堂姐,我给你丢人了。”
  沉默片刻,莫轻霜低垂着头,毕竟还小,他眼里蓄满泪水,紧咬嘴唇,强迫眼泪不流出来。
  堂姐说过,他是小男子汉,要有担当。
  “马文打散了我的包袱,我打他几拳。”
  莫轻霜说完,堂外的百姓们顿时明白,对马文娘鄙视地吐了口唾沫。
  孩子间打闹,你打我下,我打你下,都正常。
  若是因这点破事就对薄公堂,县老爷要忙得吐血了!
  百姓们以为,孙氏这么做纯属脑子抽了,年根底下,找莫家人不痛快,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的老天啊,编瞎话不带打草稿的!”
  孙氏两手伏地大哭,看起来悲痛欲绝,“大老爷啊,我们家马文都起不来,生生地吐血啊,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
  孙氏这么说,就很严重,若是打吐血,必然有内伤。
  “我儿来年开春要科考,考秀才,这下起不来身,莫轻霜的竞争对手又少个,太无耻了!”
  孙氏故意带歪众人的思路,百姓们半信半疑,人家莫家单靠势力就能拿下秀才,用得着和你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去竞争?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孙氏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有漏洞,她已经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倾倒。
  这个理由编造的多好,充分体现出莫家人的无耻。
  她看不到的是,给她银子的神秘人,正在百姓中的某个角落嘴角抽搐。
  烂泥扶不上墙!
  “孙氏,轻霜虽然年纪小,学识却不比马文差。”
  松竹书院的先生们被孙氏哭的头疼,马文总欺负同窗,也不是第一次,想不到这次有硬钉子也敢碰。
  当着南平王妃的面胡搅蛮缠,他们可不想陪葬,忍不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好,好,你们都是一伙的。”
  孙氏停止哭泣,请求林知县让人抬着儿子马文上公堂。
  很快,马文被抬上来,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她娘为了效果逼真,给他下了巴豆,一上午跑了十几趟茅厕,他脸色铁青,呼吸微弱。
  只要能污蔑莫轻霜那个小崽子,他忍,以后松竹书院,他又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有仵作来验伤,掀开上面的丝被,只见马文的胳膊,腿,还有躯干部,全是青紫色的伤痕,触目惊心。
  旁边站的百姓心跟着提起来,莫轻霜年岁不大,能把人打成这样?
  公堂上一片抽气声,孙氏掩藏眼中的得意。
  莫颜站起身,围着马文看了一圈,勾起一抹冷笑。
  “大人,确实是伤痕,不是涂抹上的颜料。”
  仵作在一旁报告。
  “颜料?”
  孙氏大呼小叫,这话怎么说的,本来就是伤痕!
  “确实是伤痕,孙氏,为了污蔑本王妃的堂弟,你真没少下功夫。”
  是伤痕,但是,伤痕也有真假,不能被表象蒙蔽。
  今天,她就要当着众多人面前,拆穿孙氏和马文的小伎俩,给堂弟讨个公道,顺便给仵作上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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