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顽劣的少年

  又下雪了，乔羽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眉头皱的厉害，身上的薄被根本抵御不了寒冷，况且，自己的床还是在窗边。
  躺下来缩成一团，手冻的已经没办法伸直，伸进衣服里，刚碰上皮肤就一阵瑟缩，真的好冷。
  看着隔壁床的空铺，李子已经被接走了，又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希望她不要被送回来。
  “好了！孩子们快起床了。”听到女人的声音乔羽从床上坐了起来，脸已经冻僵了，拍了拍双颊，扯出一个笑脸，下床穿好衣服收拾床铺。
  “羽羽真乖。”女人看到乔羽乖巧的模样笑的一脸慈祥，伸手抚摸乔羽的脸颊。
  “一会儿有人要来院里，你去收拾一下，院长妈妈一会儿先带你过去。”
  乔羽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去了洗漱间。
  看着里面一排排站着的人，很多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除了极个别的孩子会被特殊优待，他们会在上面来人的时候站在最前面，跟领导们问好，合照。
  乔羽就是那群被特殊优待的人之一，只是自从一个星期前被领养家庭送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待遇，回头看着还在招呼大家起床的女人，又转头看向镜子。
  瘦小，苍白。
  进了女人的办公室，乔羽脚步一顿，女人的脸上已经没有慈祥的笑容，强迫自己微笑，缓缓的走了过去。
  “院长妈妈。”
  听到声音女人抬起了眼皮，“乔羽，今天的这个家庭条件真的挺不错的，可院长妈妈不是很想让你去。”
  看着面前的孩子颤抖的嘴角，又突然笑了出来，“如果这次再不行，院长妈妈可真的不能再原谅你了。”
  不等乔羽回应，拉着她的手腕走了出去，“走吧。”
  两人站在会客厅门前，女人蹲下帮乔羽整理了一下衣服。
  “乖一点。”说完摸了摸乔羽的头，推门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秦总，让您跟尊夫人久等了。”
  耳边是女人讨好的话语，乔羽抬头，看到了那位坐在沙发正中央矜贵的少年，两人四目相对，他没有来回的打量，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过于直白，乔羽被吓的后退半步，被女人察觉，又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秦总秦夫人，这个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很乖巧，今年6岁了，羽羽叫人。”
  被叫做秦总的那个男人看向乔羽，他带着眼镜，西装革履看上去不怒自威跟那位秦少爷很像，坐在他身边的那位贵妇人，比乔羽看过的明星还要好看。
  没等乔羽开口，那位秦总转开了视线，看向少年。
  “怎么样？”
  被问到的少年嘴角扯出一个笑，“不喜欢。”
  听到这三个字的乔羽心脏漏跳了一拍，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被牵着的手在收紧。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坐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鞋尖发呆，把衣袖掀开，跟冷空气接触后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手臂上的痕迹不仔细看已经可以忽略了。
  想到被送回来那天，女人狰狞的面容，乔羽跑出了房间，在走廊拐角撞到了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出小声的惊呼。
  “走廊不准奔跑你不记得了！”
  乔羽抬头看到了女人，她脸上的表情跟那天很像，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被女人大力的拉扯起来。
  “院长妈妈…”
  “闭嘴！”
  被女人扯着手臂拉回了房间，乔羽咬紧了牙齿控制住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慌乱间抬头看见了远处站着的少年，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门被关上，乔羽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女人在面前来回的踱步，突然站定在乔羽的面前，抬手刚准备打下来，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没等回复，门就被推开了。
  “你在干什么？”来人的声音有些低沉，是在变声期里的声音，不难听，但也说不上好听。
  车上。
  乔羽额头上的细汗已经被冷风吹走，乔羽端坐在后排，旁边坐着那个少年。
  “你叫什么？”
  “乔羽。”
  “秦墨。”
  少年凑到乔羽面前，“我叫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