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温柔背后
清晨的阳光照在两人交叠的身上，带着层层温度让人弥漫其中。
低吟浅唱过后，左诗璇懒懒的靠在景墨染的怀里，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耸搭着，任由景墨染修长的手指带着水温摩挲在娇嫩的身躯上：“呵呵……”
耳边响起的轻笑听得左诗璇浑身一震，这才略微不高兴的蹙眉扭动道：“困……”
暗哑的嗓音勾着长长的尾音，听得景墨染身下发紧，可手中的动作却是越发温柔起来：“阿璇有没有觉得……你已经喜欢上我了？”
轻扬的音调带着满足和窃喜呈现在景墨染而立之年的俊脸上，竟是容光焕发般年轻不少，就像当初看着怀中少女长大的青涩少年，痴心不改一如既往……
“嗯？”
可惜犯困的某人却是没有听清任何话语，只是磨蹭着脑袋在怀里寻个更舒服的姿势还不忘扭着身子吩咐道：“不想洗了……”
“你呀……”
宠溺的声线咯着耳膜发麻，连胸口里也觉得松软许多，仿佛像是有人在自己心里挖了一个坑，丢下一颗种子，正在渐渐地生根发芽。
“先生，早上好，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嗯，给我吧。”
“先生要端上楼吗？”
“……我自己来。”
不置可否的景墨染忽而冷脸，看的管家莫名其妙的离开，不仅奇怪自家先生何时改变了作息习惯竟然在卧房里用餐，更是不解为何这般变脸之快？
可唯有景墨染明白，一切的温柔背后，都有着它致命的一击。
……
“阿璇？已经九点了呢，起来陪我吃早餐好吗？”
吻着还在床上睡觉的小人，景墨染连人带被一起抱在自己怀里，看着仰躺在自己大腿上的纤细，心底的矛盾就越发严重。
“我先去给阿璇倒杯水吧。”
看着那双迷蒙的眼帘扑闪不停，景墨染故意松开手中的动作一路离开，加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床上的左诗璇忽然睁眼，扭头看着床头边上摆放的早餐，以及那个景墨染的咖啡杯。
“只要将这个药水倒进景墨染的杯子里，我们就可以趁着他昏迷之际离开这里，以后我跟阿璇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景轩的话像是紧箍咒一般时时回荡在自己的脑海中，就连梦中也不放过，抱着被子渐渐坐起，瞪着那托盘上的美食，左诗璇却像是在看着炸弹一般流露出惊恐的眼神。
“查清楚了？”
此刻正坐在书房里盯着屏幕的景墨染丝毫不错开左诗璇在镜头放大下的表情和动作，冷凝般的声线落定，一旁的保镖立刻汇报道……
“根据我们的人在国内外的调查发现，景轩已经暗中被桑密接走，他之前的那栋房子原本是属于他自己的，却被桑密的人给监控住了，我怀疑桑密在威胁景轩做些什么。”
“哦？你觉得他会做什么呢？”
漫不经心的反问一句，景墨染的眼神依旧没有离开屏幕半点，唯有这吐口而出的声线越发的冰冻。
“呃……恕我直言，我们发现桑密购买了一种特制的毒药，一定是用来伤害您的，桑密在英国的时候就对您进行了不少的暗杀行动，所以……我建议您应该加强防护。”
“呵……”
听着保镖的话，景墨染对他的尽忠职守很是满意，可下一瞬就大变脸色道：“桑密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他要是想伤害我，那就随他的便，可他要是敢伤害我的人……哼！”
丢开手中已经燃尽的烟蒂，景墨染看着始终坐在床上发呆的左诗璇眼神锋利的盯着她手心里攥紧的东西，恨声砸拳：“我一定亲手宰了他！”
“咔。”
房门轻响，床上的人似乎有些颤抖，景墨染缓着脸色转身，勾着浅笑道：“来，先喝点水，我陪你吃完早餐后还要去公司一趟呢，你要是无聊了，就在花园里玩一会，好吗？”
抵在自己嘴边的杯子被捧着，小口咽下后，左诗璇才微微点头。
“呵……真乖，看在阿璇这么乖的份上，我可要给你奖励喽！”
“啊？唔……”
张开的小嘴被堵上，景墨染舔舐的动作却是弄得她推拒皱眉，映在那双隐含怒气的眼眸里对上自己的眼神道：“你抽烟了？”
“……”
闻之一愣，景墨染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倒是半晌才回神道：“嗯，刚才……咳咳，阿璇饿了吧，我喂你。”
转身去端那碗已经变得温热的红豆粥，景墨染的耳根微动，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再转身之际依旧是脸色不变的圈着左诗璇在怀：“来，张嘴。”
“唔……我自己吃吧，你不是也要吃吗？”
“哦？阿璇这是心疼我呢，那……你喂我吃吧？”
“啊？”
“呵呵……用你这张小嘴喂我吃……”
抵在舌尖上的触感惊得做左诗璇急忙闭上眼睛，有些害怕的颤了颤身子，却并没有阻止。
“真好吃，这一定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不是呀，阿璇？”
深吻结束，景墨染已经放下手中的小碗，紧紧地攥着左诗璇的细腰，试图将她眼里的每一丝神色都看的一清二楚。
“嗯……”
捏在自己下巴上的疼痛传来，左诗璇半张着红肿的樱唇轻轻蹙眉：“疼……”
“是吗？我怎么能忘了阿璇是最怕疼的，从小就爱哭的小公主可是一点疼痛都忍不了呢？那你又如何能理解我的痛？阿璇……爱你十年，我从来没像今天一样这样看清你呢。”
被迫仰头，左诗璇被压在那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两人相贴在一起的心脏，齐齐跳动的声线像是在无声的诉说……
“景墨染。”
忽而认真的开口，左诗璇没有丝毫后怕和恐慌，只是这样淡淡的凝望着，仿佛要想通一件事？
“你为什么总是说十年前？”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横在两人之间，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要在这个时刻被解开。
“阿璇，你这样问我，是不是……爱上我了？”
哽咽着问出最后几个字眼，景墨染贴在那细嫩肌肤上的手心已经微微汗湿，一颗心脏跳的老快，只想听见一个期待十年的字，可惜……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说以前就认识我？我明明……”
顿了顿后话，左诗璇鼓足勇气一口说完：“只是在那日才见的你。”
“是吗？”
不着痕迹的挑眉，景墨染似乎有些疲倦，竟是连往日里让人看的生寒的眉眼也显得有些模糊起来……
“在阿璇的记忆里，我最开始的出现就是那一次？那一次我满血的复仇归来，那一次我带着生母的怨恨和自己的苦楚，却看见深爱了十年的女孩成了别人怀中的未婚妻？呵……”
嗤笑一声，景墨染缓缓抱着怀里的人放平道……
“阿璇，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可不要复仇，不要前程，哪怕是卑微的只能站在屋外淋着大雨看着你像公主一样被众人围着，我也要衣衫褴褛的守着你，护着你……”
“……”
喘息声渐渐松懈，被压在身下的左诗璇想推开身上的景墨染，却发现自己已经手脚无力了，她想再问一句那话是什么意思，却发现自己连意识也模糊了？
“景墨染……景墨染……”
陷入彻底的黑暗之前，左诗璇只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喊着，殊不知传在景墨染的耳里就像是一阵蚊子哼哼般细小的可以被忽略。
唯有两人相容在一起的热泪被阳光渐渐凝结、蒸发、直至不见。
……
“景先生。”
“人呢？”
“景轩已经被桑密控制住了，桑密原本就没打算放他走，还妄图将……太太也抓起来，现在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雪白的病房里，景墨染一身西装革履最是正经不过，衣冠楚楚的他跟床上昏迷的左诗璇相比，才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走吧，我们会一会桑家大少爷去。”
“景先生？那……”
身后的保镖不敢多看一眼病床上躺着的容颜，唯有一声请问道：“太太她……要送回家吗？”
背对着那一抹身躯，景墨染却是没有回头再看一眼，只是淡淡的吩咐道：“不用管。”
迈出病房那一刻，景墨染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就像是自己养了十年的骨肉杀了自己，就像是自己等了十年的美梦终了，一切都轰然坍塌了。
而昏迷中的左诗璇却像是做了一个被自己遗忘很久的梦，只是这个梦里的人太真实了，真实的让她忍不住落泪。
若此时景墨染肯回头看一眼，便能知道，那滴滑过的眼泪里正嘶声大喊着……
“染哥哥！染哥哥不要走！哇……哇……”
第一次偷偷溜出门的左诗璇一个人跑到飞机场上大哭，像是一个被大人丢弃的孩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那一年，十岁的左诗璇在一觉睡醒后发现景墨染已经离开了，倔强的像个冥顽不灵的石头，固执的要去找人，可是却被发现的左家长辈锁在房间里不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