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节 空即是满
李怀风沉沉睡去，梦中神识竟然不受控制地开启了！
李怀风感觉鬼压身一般难受无比，想醒醒不过来，想睡睡不过去，浑身一动也动不了，就在一种睡眠的清醒状态下饱受折磨。
“徒儿不要乱动了。”
轩辕落雪的话像是镇定剂一般，李怀风立刻安静下来。
轩辕落雪微微一笑：“最近你似乎经常战斗啊，是不是和这里的古武界有了接触，树敌太多啊？”
李怀风苦笑：“师父啊，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也是没办法啊。”
轩辕落雪无所谓地挑挑眉毛：“我不关心你树敌的事情，我是怕你打输了坏了我的名声。”
“你自己死了多少年自己都不记得了，谁还记得你的名字？”李怀风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李怀风嬉皮笑脸地道：“我没输，就是受了点儿伤，师父不用担心，很快就好了。不过师父，我感觉你最近的情况不错啊，你的灵魂比以前似乎好了不少。”
“嗯。”轩辕落雪点点头：“我是来告诉你，近期可能我会释放一些你给我的真气，返还给你。”
“怎么回事？”
“我最近抽的太多了，我怕你撑不住。”
“我能撑住。”
轩辕落雪道：“你要做好准备，我打算冲一个关卡，所以需要先将自己放空，但是这对你也未必就是好事。”
“嗯。”李怀风严肃地道：“真气在你的提炼下一定很精纯，一下子都给我，我还真未必接得住。”
“接得住。”轩辕落雪道：“再怎么说你也曾经是冥想级别的人，虽然现在级别落到了铸魂，但是和真正的铸魂是有天壤之别的。相信在战斗中你也体会到了。”
李怀风笑嘻嘻地道：“别的没啥，就是感觉神识没有退化，虽然能够覆盖的面积小了很多，但是精纯度还是很优越的，一般人根本没办法发现我的神识，更无法利用神识来伤害我。”
“这正是我担心的。”轩辕落雪慢慢地道：“我若将真气掏空，返还给你，可能引发的状况无法预料，你有可能会死掉。”
李怀风挠挠头，一点也不担心：“应该不会吧？”
“也有可能实力暴涨。”
“暴涨！？”
“是的。”轩辕落雪慢悠悠地道：“总之，这种事情一般人根本没经历过，你和我是奇怪的组合，我们几乎可以说是史无前例。也正因为如此，我们的相互之间的作用，没有任何经验和借鉴，只能按照以往的思维轨道进行推演，揣测。”
李怀风狐疑地道：“你到底利用我的真气又提炼了多少？纯到了什么地步？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好呢？”
轩辕落雪伸出一只手，一个雪球一般大小的白色气团在他的掌中悬浮。
“我和你的真气本来相冲相克，能够相互利用，一是因为我的强大，二是因为你的体制好、悟性高、人又聪明（李怀风的朋友们听到这句一定很崩溃），控制得体。但是现在我很虚弱，恐怕这一次的危机要你自己单独面对了。”
李怀风点点头：“行了，师父，你不就是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吗？我有了，你该干嘛干嘛，剩下的交给我。”
轩辕落雪点点头：“反正我死你也死，你亡我也亡。”轩辕落雪背负双手，忧郁地看着远方：“我就是你永远的拖累。”
李怀风道：“啥拖累不拖累的，没有您我死一万次了，光是山里的狮子老虎也吃了我八百回了。而且对这件事我挺乐观，上次在洞里，咱俩商量一起发动禁术不是也不知道后果么？结果还不是挺住了？”
轩辕落雪叹了口气：“希望我们都能躲过这一劫。”
他猛地转过身：“你现在就修炼内功，就在这太虚幻境之中！”
李怀风一惊：“太虚幻境！？你把我拖这里来了？”
“不然你以为是谁帮你开的神识！？”轩辕落雪道：“我要快点一恢复，最起码要再次成为你的护身符，能够帮你渡过劫难才行。”
李怀风叹了口气：“唉，要是有以前的实力多好，揍这些家伙连手都不用伸，光是神识就够吓死他们的了！”
“少废话！”轩辕落雪不耐烦地道：“男人不可以纠结于过去的遗憾，现在赶紧运转内功。”
李怀风听话地赶紧开始运转内功。
内力徐徐充盈，所有的关节、穴道、经络都开始发热，李怀风的神识开始具象且质量加强。
李怀风明显地感觉道，在这太虚幻境之内，真的是大好的疗伤圣地，自己的伤口几乎是飞速愈合。
“太虚太玄，心即为空，空即为满。”轩辕落雪的声音在李怀风的脑海里回荡。
“你已经度过了追求空的境界，现在，你的空就是满，你不能完全地空，要适当地满。空不是概念，而是境界，满不是做作，而是顺势。势当如水，尽显纤柔，势亦为水，尽显奔腾。”
“谢师父指点。”
李怀风感觉身体轻盈，头脑放松，慢慢地感觉自己和太虚幻境合为一体。
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远古丛林，仿佛从亿万年就存在的丛林。自己正坐在山林之巅的一块岩石上打坐。
放眼看去，万物升腾。
山、水、云、石、飞禽、走兽、雾障、晨曦……万物似是寂静，万物又皆为动态。
极目远眺，阳光照射，李怀风的双眼并不避讳，直接与太阳对视。
李怀风默默地思考，默默地运转自己的功法。
太虚太玄，心即为空，空即为满。
心如何空？空如何满？这是自己创造的世界吗？这是自己渴望的世界吗？这里是空还是满？这里是虚还是玄？
李怀风思考着，运转着。
一只鸟儿飞落李怀风的膝盖之上，灵动的样子煞是惹人喜爱，李怀风微笑着伸出手去，鸟儿竟跳到他的手上。
李怀风将鸟儿拿近了观望，却从鸟儿的瞳孔里看到了大千世界，历史变迁，军阀混战，天地异动……。
“鸟儿啊，你经历了多少轮回，这个世界经历了多少浩劫。武之谓于天下，是怎样的存在？人之谓于宇宙，又是何种何源？”
鸟儿飞走，李怀风开始沉思。
太阳落山，月亮升起，云彩飞走，万里长空……；太阳升起，万物苏醒，太阳落下，月亮又来……。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李怀风的衣服，傍晚的夕阳映红了李怀风的脸庞。大千世界的变化每一天都十分细微，但是经年累月，它们出现、消失、成长、衰败、寒冬、炎夏、死亡、苏醒……。
突然，一片飞鸟惊慌飞出密林，李怀风一口鲜血喷出，猛地惊醒。
“醒了醒了醒了！”李怀风的眼睛还没睁开，就听见赵小田急切的声音。
“天啊！吓死我了，这个家伙总算是醒了！”杜宫锋松了一口气道。
“保镖哥，保镖哥你没事吧？保镖哥你看看我，我是美薇啊！”罗美薇似乎快要哭了。
“李怀风，李怀风你醒醒，你醒了吗？醒了就睁开眼睛啊！”杜施施已经哭了。
“我真的不理解，你们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好歹算是醒过来了，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李美贞不满地道：“我们都是杀死他的凶手。”
“美贞你别着急，大哥的情况不能去医院，他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哪怕要死都不能去医院。”赵小田连解释带安慰道：“再说，他现在不是醒了吗？”
李怀风睁开眼睛摆摆手，虚弱地道：“别吵了！”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李怀风虚弱地喘着，脸色发白：“小田，我睡了多久？”
“一天两夜。”赵小田道。
李怀风点点头：“宫锋，那个什么狗屁撕逼回忆，还有多久召开？”
杜宫锋看看手表：“四个小时。”
杜宫锋心里流过一阵暖流，李怀风几乎是死里逃生啊！他这辈子就没见过有人的身体能够那么烫，李怀风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
但是，这个家伙睁开眼睛就问自己四八圆桌会议的事情，明明自己已经十分虚弱了，却还点惦记自己的家事。
李怀风强撑着自己坐起来，一屋子人都十分紧张地前后伺候着。
李怀风靠在床头上：“小田，你去买肘子和白酒，要度数高点的，我吃喝完毕，就和杜宫锋去开会。”
“不必了。”杜宫锋道：“这次的会议你不方便出场。”
李怀风看着杜宫锋：“你说什么呢？我不去你自己去啊？”
杜宫锋转过头：“自己去就自己去，我不怕他们。”
李怀风微微一笑：“我怕，我怕你自己搞不定，到时候大小姐又哭又闹，还得是我去给你擦屁股。”
“别把自己看的太重。”杜宫锋道：“就是美国总统死了，也有副总统立刻顶上，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不能缺少的。别说你醒过来了，就是昨晚直接烧的挂掉了，这个世界也会正常运转，该发生的一样会发生，不该发生一样不会发生。”
“你在放什么狗屎罗圈儿屁！？”李怀风冷着脸问，表情严肃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