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拳万拳
唰！
身份玉佩光芒一闪，小家伙的身影，倏然消失在了试炼碑中。
“咦，小狂徒去哪了？”
殷仙和寒烟迷惘，向四下扫视，眼中露出迷惘。
“这是我们天玄书院的试炼碑，书院学子可凭身份玉佩，进入其中，焠锻体道、剑道等等……这是我天玄书院的体修试炼碑！”
很快，便有学子向殷仙和寒烟出言解释道。
“原来如此……”
殷仙和寒烟微微颔首。
如此种试炼碑，在大秦各处书院中皆有存在，不过，天玄书院的体修试炼碑，在大秦的名头很大，即便是紫微道院的山长们，对其都很是推崇，认为在大秦可以排在前三之列。
“这……怎么可能……”
紧跟着，当两人的目光落在试炼碑最顶端的名字时，神情立刻怔住了，错愕惊呼出声。
只见，体修试炼碑最顶端，“秦昊”两字，仿如大日凌空，光芒灿烂，凌压在一众名字之上。
所谓榜首，意义很简单，便是体道资质是进入试炼碑一应修士中的最顶尖者。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区区一个六岁娃娃的名字，竟然能出现在可排名在大秦前三之列的体修试炼碑榜首。
“是不是出错了？”
寒烟目光变幻，向身边学子发问。
“没出错，当日书院钟鸣，举院同贺。”
一众学子摇头，将实情相告。
“秦昊，他是哪个世家的子弟？”
殷仙目光变幻，喃喃发问。
六岁幼童，一身资质便可以体修试炼碑的榜首，这绝对不是寒门子弟所能做到的。
要知道，绝顶天骄不仅要资质好，想要成为真正的强者，更是需要用天材地宝堆起来。
而这些，都是寒门所做不到的。
“他从乱云山脉来，据说是几个住在山里的野人养大的……也有人说，他疑似皇族子弟，师母是他姑姑……”
有人向殷仙和寒烟低声说出小家伙的来历，这段时间，小家伙的身世成谜，在天玄书院引发了诸多猜测，不少人探究他的身份来历，但最终都指向乱云山脉，再往前，已不可知。
“他不可能是几个野人养大的……他一定是皇族子弟……”
殷仙和寒烟相视一眼，立刻否定了前一种说法，认定了小家伙一定是皇族秘密在此地养大的顶尖根苗，要夺一地之气运机缘与一身，铺平未来的修炼路，成就绝顶强者。
而且，两人还有半句话没有言明，告知周围这些人。
小家伙恐怕不止是皇族子弟，而且还是皇族中极为核心的子弟，否则的话，不会被如此悉心栽培。
只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牵涉极大，她们不能将此事告知这些天玄书院弟子，而是计划告知宁星河和泰阿，以及等回到云都后，告知族中的长辈，让他们得悉小家伙的存在，以及他身上出现的古怪。
“你终于又来了……”
与此同时，体修试炼碑中，小家伙刚一进入那片灰蒙蒙的雾气，碑灵沧桑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紧跟着，他没有再隐匿自身，而是化作矮子爷爷的样子，佝偻着脊背，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了小家伙面前。
“碑灵爷爷，你很希望我来？”
小家伙眨巴着眼睛，从碑灵的话中，感受到了一种期冀。
“是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你。”碑灵点了点头，然后缓缓接着道：“我想多教你一些东西，让你变得更强一些。”
“碑灵爷爷，你怎么了？”小家伙歪头疑惑的看着碑灵，感受到了一种古怪。
“缘聚缘散，这是世上的定数，你我之间的缘，快走到尽头了。”
碑灵向小家伙缓缓道，话语中，很有深意，但语气平淡，仿佛沧桑老人，看淡了光阴流转。
“碑灵爷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说什么傻话呢，书院好好的，试炼碑也好好的，咱们怎么会缘散呢？”
小家伙眨巴眼睛，笑嘻嘻道。
“万事万物，不可琢磨。”碑灵轻笑，旋即平视小家伙的双眼，道：“来吧，再接我一拳！”
“我这段时间变强了很多，碑灵爷爷你要小心被我一拳打飞！”
小家伙大眼睛弯成月牙，笑嘻嘻一句，下一秒，小腿发力，丹田灵泽轰然散开，真龙、鲲鹏、朱雀、大日金乌等灵兽凶兽，尽皆睁开双眸，一股股可怖气机，灌注小家伙周身，帮助他以太阳少阴拳，向碑灵轰击而去。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讲理，不过我喜欢，这世上很多事情，压根没人和你说理，不讲理，就是最大的理！”
碑灵早已料到，小家伙还是会这么不讲规矩道理，喃喃一声，双手轻轻在身前划动。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可就是这样缓慢的动作，却让向他疾掠而去的小家伙觉得自己仿佛是陷入了一片泥沼中，他积蓄的所有力量，顷刻间，尽皆消散，不复存在，就像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这也是太阴少阳拳……不对，这怎么和我的不一样……”
小家伙很聪慧，领悟力很强，身形困顿刹那，便感知到，碑灵这一拳，所用的依旧是太阴少阳的力量，但和他的不同，不再是那样如轮转磨盘般，要将他的所有生机尽皆磨灭，而是变得如水般至柔，无声无息间，消散了他的所有力量。
“对，这也是太阴少阳！这一拳，只有一拳，但也可以有千万拳！”
碑灵点头轻笑，拳意变动，原本缓慢至柔的拳意，倏然变得像小家伙施展的那般，化作了可怕的磨盘。
“哇啊啊……要死了……我不想死啊……”
可怖磨盘只是轻轻一磕，小家伙便被拖了进去，身形尽皆被磨灭，生机凋零，身躯消散在了灰色雾气中，只剩下一颗脑袋挂在磨盘边缘，惊恐的大喊大叫不止。
碑灵见状，双手摊开，可怖拳意消散，化归无形。
拳意散去，小家伙只剩下了脑袋的躯骸，倏然复归原样，他忙不迭的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还好好好的长在脖子下面，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碑灵爷爷，我要学这拳。”
小家伙大眼睛放光，扑上去，紧紧抱着碑灵的胳膊，摇来晃去。
这一拳，太强了，攻守兼备，防备时，滴水不漏，攻击时，凌厉无双。
碑灵哑然失笑。
他存在于体修试炼碑中，如此多年，所有进入试炼碑的人，哪个不是唯唯诺诺，对他毕恭毕敬，有谁敢像小家伙一样，这么死乞白赖，似乎自己不教他，他便挂在身上不走了。
但碑灵，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试炼碑中枯寂无比，总是灰雾相伴，偶尔能有一个闹腾的小家伙，也是一件好事情。
“第三拳，无法言传，无法身教，只能神会，其实你已经学会了，只是还没琢磨到该如何运转它而已。”碑灵轻笑，向小家伙循循善诱，然后道：“你可以用心揣摩，这几日，再进入试炼碑，我陪你喂拳。”
小家伙点了点头。
他感觉得到，碑灵爷爷没有骗他，这一拳，很奥妙，需要自己慢慢的揣摩。
不仅如此，他还察觉到，碑灵爷爷的这一拳，也并没有至善至美，似乎仍存在有一部分迟滞。
“要分吶……进来一次可贵啦……宁伯伯心太黑了，把试炼碑的价格设得高高的……”
小家伙眨巴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碑灵，很无助的样子。
碑灵并不理会他的诉苦，而是看着小家伙，道：“我感觉到，你的丹田有古怪，放开它，我想看看，你走了一条怎样的路，或许，我可以帮你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