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一息十灵
“你……到底是什么人……”
洛神凝神望着秦昊，心底深处，波澜起伏荡漾，如有惊天般的狂潮在卷荡。
她发现，虽然自己觉得已经足够了解秦昊的来历和秘密，但实际上，对于这少年的所知所晓，不过是管中窥豹而已，他身上的秘密之多，犹如恒河沙数，多不胜数，随便拿出来的一点，便足矣令自己震颤。
“洛神妹妹，你似乎忘记了，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而不是你问我问题……”
秦昊闻声，扬眉一笑，看着洛神，一字一顿，缓缓道。
洛神听到这话，神色立刻一滞，正如秦昊所说，现在，只有秦昊向她发问的份儿，却没有她向秦昊发问的可能。
“神朝与冥土之间，的确存在着连接，但我的境界还不够，接触不到太核心的隐秘，我只知道有所连接，但究竟到了哪一步，我并不知晓，至于我的元婴之所以会一体两面，正如你所说，是因为我体悟冥土给神朝送来的一尊神像，让我感知到了元婴可分化阴阳两面，人世一面，冥土一面，一体双面，并蒂双生……”
沉默良久后，洛神缓缓开口，道出了自己所知的一切。
洛神并未如自己般，拥有那个木偶雕像，只是参拜一尊神像，体悟到了元婴可分化阴阳两面？！
秦昊闻声一怔，洛神所道出的隐秘，与他心中的猜测，有所不同。
“那尊神像，是不是盘膝而坐，身上穿着黑色盔甲，存在着一些褐红色的污渍，身躯布满污渍风尘，但唯有双眸，光辉闪耀，跌迦而坐，似乎将亘古长存，永恒不灭？！”
紧跟着，秦昊向洛神追问，想要看看，洛神所见之神像，与自己在死亡古城所见的那尊，是否相同。
“你……”
而就在他一语落下刹那，洛神的双眸已然呆滞，怔怔的看着他，全身上下，尽皆颤栗。
这一刻，根本不需要洛神说任何的话，秦昊便知道，正如他所猜想的一样，洛神生化一体双面元婴时所参拜的那尊神像，与他在死亡古城下见到的那尊神像，如出一辙，没有分毫区别。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如何知晓这些秘密的？”
而在这时，洛神也终于清醒过来，死死盯着秦昊，一字一顿的沉声发问。
秦昊推测出神朝和冥土有所连接，这不算奇怪，能够推断出她的元婴之所以能够一体双面，也不算奇怪，毕竟，这家伙对道与法的体悟，极其不凡，能够推敲出来，也不算奇怪。
可她实在是无法理解，秦昊怎么能轻描淡写般，一口道破了神像的存在，而且说出了神像的模样细节，以及所散发出的那种气息，就好像，他是亲眼见证的一样，这就委实是有些过于匪夷所思了。
但这些东西，都是神朝的秘辛，甚至连一些无法涉及神朝核心之秘的修士，都没办法得悉这一切，可偏偏，秦昊却能如轻描淡写般，娓娓道来，甚至都让她几乎开始怀疑，秦昊是神朝自己所不知晓时，发展的成员。
“洛神妹妹，我很想回答你的这些问题，但很可惜，现在只有你回答我问题的份儿，没有我回答你问题的份儿！”
秦昊轻笑，看着洛神，玩味的打趣了一句。
一语落下，洛神立刻陷入了缄默中，满脸的苦涩，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她从来自信，可今时今日，那份自信，却已是尽皆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好了，别那么沮丧，好好加油，希望日后有一天，你能让我回答你的问题。”秦昊笑吟吟的拍了拍失魂落魄的洛神，紧跟着，道：“稳固好你的心神，我来散开返璞归真法，你好好体悟感知。”
不得不说，天之骄女便是天之骄女，虽然情绪波动极大，但在洛神听闻秦昊要传道之后，立刻收敛心中诸多杂念，心无外物，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她动用了碧落钟灵宝，洗练神念，将心中一应杂念，简单粗暴的轰成了渣渣。
“返璞归真，追溯本源，这八个字，便是此法最大的奥秘，这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仔细感知，能够感知到多少，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秦昊看着这一幕，也只有心生羡慕的份儿，但也知道毕竟比不来，便向洛神沉声一句，紧跟着，散开返璞归真之法，任由洛神来进行体悟感知，看她能够感知体悟到多少其中的道与法！
洛神屏息凝神，仔细感知，但只是少许后，她脸上的神色，便倏然变了，不复镇定。
返璞归真法，玄妙莫测，哪怕是秦昊放开此法，任她感知体悟，可是，她竟然也捕捉不到其中的半缕道韵，就仿佛，这是水中月，看得着，却摸不着，仿佛近在咫尺，可实际上，却又相隔万里之遥！
这样的情况，是她昔日在体悟任何一种道与法的时候，都完全没有遇到过的。
“我不相信，我今日体悟不到这道与法！”
洛神发狠，碧落钟绽放，悬浮头顶，轻轻摇曳，发出阵阵轻音，洗练洛神的心神，让她凝神静意，好与返璞归真法相和，感知体悟出其中之妙。
但可惜的是，哪怕是碧落钟轻摇，让她神台澄澈如明镜，不沾染分毫尘埃，可是，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依旧和此前一样，只能够感知到返璞归真法的那种韵味，却无法体悟到分毫。
“你是不是在骗我？！”
这一切，让洛神心中怒火升腾，凝视秦昊，沉声怒喝道。
她知道返璞归真法不凡，但眼下，是秦昊散开此法，任她感知，不同于面对破旧小道观，她无法理解，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是什么都感知不到，唯一的解释，自然是秦昊在故意使诈，对他进行哄骗。
“洛神妹妹，你自己修为不济，莫要怪我！我说了，此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能体悟多少，全是你的造化。”
秦昊轻笑，一字一句，平和道。
洛神皱眉，紧盯着秦昊双眸，看了良久后，感觉得到，他应该没有说谎，这返璞归真法，的确与她昔日所感知的诸法不同。
而就在这时，秦昊眼珠子转了转后，神念一动，净柳出现身前，轻轻摇曳，洒落片片澄澈光辉。
“净柳竟然在你手中！”
洛神看到净柳刹那，心中立刻一喜，继而，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昊。
净柳此物，对于修士在体悟感知法与道时，作用极大，只是，传闻中，净柳早已毁于雷劫，她实在无法相信，此物现在竟然会出现在秦昊的手中，而且看起来，这似乎还是最为澄澈的一根嫩枝。
“这在我家，只是篱笆桩子……”秦昊难得在洛神面前找回些身家丰厚的自信，当即微微一笑，满不在乎一句，但紧跟着，脸上的笑容便露了馅儿，大白牙粲然，道：“我可以把净柳借你用，但要收费！灵玉结算，一息十灵，你愿不愿意？”
“一息十灵，你怎么不去抢？”
洛神瞠目结舌，她知道秦昊贪财，但也未想到，竟贪婪至此，按息来计算收取灵玉！
“倘若你拿不出这么多灵玉的话，可以打个欠条，日息三成，很划算的……当然，你若不愿意，那便算了，当我没说。”
秦昊憨厚一笑，旋即作势便要收取净柳回书袋。
日息三成！
秦小贼的心肠，怕是比墨汁还黑！
洛神目瞪口呆，愣怔的看了秦昊良久，才算回过神来，虽然他无比想臭骂他几句，可目光落在净柳，却只能猛地一咬牙，手一弹，数个灵囊飞入秦昊怀中后，便劈手将净柳夺入手中，阵阵肉痛道：“这株净柳，我用了！一息十灵，我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