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冷玩笑,谎话王(2)
阎靳微微侧过头来看着岳楚人笑得眉眼弯弯的脸,眸光有几分波动,“你会被他气得无话可说。”
站直身体,岳楚人笑不可抑,“早听阎苏说过,你总是被老将军揍得站不起来,不知现在有老将军几成?”
阎靳抿起的唇角微微上扬,他是在笑,只是表情波动不大,“其实我只是无法与他真正较量,他老了。”
岳楚人慢慢的眨眨眼,倒是很意外阎靳会这样说,但是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说道老将军时眼里的敬爱不是假的。
“你们兄妹都很懂事,老将军有福气。”转身去拿药,岳楚人叹道。
看着她修长的背影,阎靳微微垂眸,那么一瞬,他整个人看起来那么干净不染。
撒了些麻药,岳楚人拿着她特制的鱼钩针给阎靳缝合伤口。许是她的针很特别,又或者她的手法很奇怪,阎靳一直都在看着。
而且撒了麻药,他没一点感觉,那平静无波的脸终于出现了别的表情,惊奇。
“觉得很神奇?”扫了一眼阎靳的模样,岳楚人笑道。相信任谁看到了都会觉得神奇,她的麻药与毒品无异,适量的用是外科手术的第一辅助品,若是加量,那可是能杀人的。
“没错,这是什么?”阎靳第一次如此痛快的回话。
“麻药。减轻疼痛的,不过不能过量,不能反复使用。”最后一针勾完,岳楚人剪掉线,随后撒上药。
“若是用在军中,能减轻许多战士的痛苦,军医也会轻松许多。”毫不掩饰对麻药的兴趣,并且他说的是实话。
岳楚人抿嘴笑,酒窝浅浅,“你这是在向我讨?”
阎靳点点头,“可以给我么?”
“你还真是直白!给你完全没问题,不过你可以向阎苏讨要,最近她也在试着配麻药,效果可能差些,不过也会很好用的。”主要配药真的很麻烦,天知道她现在就手里这一瓶了。
“苏儿说过现在在学习医术,没想到收获很大。”阎靳很安慰,能得岳楚人一半的本事,日后他也不会再担心她了。
“所以呢,你不要总是把她忘了,现在无论你需要什么药,她都能配出来,相信她也会很愿意专门为你配药的。”给他缝合小臂,他的手很好看,而且满手都是茧子,这双手,很男人。
“我代苏儿谢谢你。”看着她的手在他的伤口处游走,阎靳沉声道。
“你的谢谢没什么诚意,我还是听阎苏自己来谢我吧。”头也不抬,岳楚人不留情面的将他的谢谢驳回。
抿起的唇角上扬,这一次的弧度很大,且不止是嘴角在笑,眼睛都在笑。剑眉星目,笑得干净透澈,只是岳楚人没看到。
翌日,太阳终于露脸了,一地的白雪因着阳光的照耀晃得人睁不开眼。
寺中的香客,还有僧人合力扫雪,所以从天亮了开始,刷刷刷的声音就不断。
因为昨晚半夜才睡觉,不止叮当,连岳楚人都赖床了。
扫雪的声音不断,终于吵得岳楚人睡不下去了。起床洗脸,走到厅堂把房门推开,入眼的阳光刺得她不得不把眼睛闭上。
“呼!空气真好。”虽是气温低了些,不过空气真的很清新,雪的味道。
“王妃您起了,可用膳?”门刚打开,戚峰就突然出现,看起来他应当是站在门口很久了。
岳楚人点点头,上下的看了他一通,“你一直在这儿守着呢?”
“是,属下奉王爷之命保护王妃,应当寸步不离。”主要是因为昨晚的事,昨晚完全属于他的失职。
岳楚人无语,“你这一天真是变化多端,明明说过从此后只听我的,这转瞬又开始听小苍子的。戚峰,你到底听谁的?”抱着双臂,岳楚人觉得她实在研究不明白他,比女人还善变。
“属下……”戚峰哽住,他只是不想在丰延苍不在时出意外而已。
“你就是担心我出意外然后小苍子回来你没法儿交代是不是?这么简单的话你就不能直白点的说么?怎么越来越像个娘们儿,和你一比,叮当都是大丈夫。”和以前一比真是差太多了,岳楚人摇摇头,叹气表示无奈。
“属下知错,一定会改,请王妃不要生气。”低头,戚峰挺拔的身体罩着一层气弱。
“我没生气,认识你这么久,你的变化太多,我很意外是真的。”抬手拍拍戚峰的肩膀,他可谓是她最得力的助手。
戚峰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垂眸看着地面,思绪万千。
“妹妹你起了,快,赶紧吃饭,不然一会儿真凉了。”费松的大嗓门从院门外传来,岳楚人与戚峰同时看过去,只见他端着托盘,上面碗盘数个,而且正冒着热气。
“费大胆,你这是来给我送早饭了?”一瞧见费松,岳楚人笑开。
“什么早饭啊,这都晌午了。快进来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费松快步的绕过岳楚人和戚峰迈进房间,他一走过,饭菜的香味儿也跟着飘过,香的很。
“有人关心的滋味真不错,费大胆,你也是这样伺候嫂子的?”在桌边坐下,岳楚人笑意盈盈道。
费松在对面坐下,一听这话赶紧摇手,“都是你嫂子伺候我。”昂首挺胸,满是作为男人的傲慢。
“啧啧,够幸福的。”一听他说的话就是在吹,岳楚人也不揭穿,顺着他往下说,费松更是高兴。
“妹子快吃,吃完了咱们兄妹俩在这寺里转转,明天剃度法典,人山人海想走也走不得。”更何况待得法典结束他们就都得离开了,也没有时间谈心了。
“好。”岳楚人痛快答应,心下倒是算计着见见费松的妻儿,他远在边关,鲜少回来,妻儿的日子想必不是很好过。
虽离开护国寺二十几年了,但费松对寺中还是很熟悉,带着岳楚人几乎转遍了每一处地方。戚峰一路跟随,这次当真寸步不离。任凭费松瞪着那牛眼看了他好几次,他依旧不退后半步,精神可嘉。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二人在膳堂用过了晚饭才各自回去,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