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严重(一更)
原本是偶然在这官道上擦肩而过,这种路人,按理说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但,轩辕闵就是那么随意一瞥,便瞧见了一张他梦里都恨不得撕碎的脸。
四目相对,白牡嵘也愣了。她倒是把这轩辕闵给忘了,他也是赵国某一城的城主,还是赵国皇帝的兄弟。
只是那一瞬间,她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一声大事不好。几乎是没有过多的思考,她反手把坐在马车里的大术师给拽了出来。如同拖着一个物件,跳下马车就进了山。
轩辕闵也在同时叫停队伍,一声令下抓人,他身后的卫队也随即跳下马背,快速的进了山。
大术师完全没搞懂情况,被拖拽着,树枝抽打身体,他挣扎但是又没力气,只得啊啊大叫,恍若被挟持了一般。
白牡嵘跑的脚底都要冒火了,但是拖着一个人,速度根本无法太快。听得到后面有人追上来的声音,她大口喘气,“想法子把后面的人都放倒。”
他想反击,可是根本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几次才把藏在自己衣服里的东西扔出去。
那些痋虫很神奇,脱离了主人的身体,见了空气,就变得极有攻击性。
果然,不过片刻,就听到后头追击的人倒地的声音,伴随着闷叫。
白牡嵘稍稍放心了些,但仍旧不敢慢下速度来,拖着那大术师跃上了山头,正好宇文玠也从后方快速的追赶了过来。
“走。”他只有一个字,然后用一手抓住了那大术师的后衣领,承担了大部分的重量。
“我拽着他,你离他远点儿。”白牡嵘立即把人扯回来,担心大术师会攻击宇文玠。
宇文玠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一眼一路被拖拽的已经喘不过气来的大术师,然后快速的与白牡嵘离开此地。
两人拖拽着一个,其他的人却没有跟上来,必然是吸引轩辕闵的火力去了。
谁也没想到在刚刚出城时就能遇上轩辕闵,果然冤家路窄。
但此时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即便如此慌乱,但宇文玠的方向感却是十分好。往哪个方向走他都摸得极准,没有停下来认路的时候。
在奔跑的都要吐血的时候,宇文玠的速度慢了下来。白牡嵘也随之开始大喘气,好久没这么奔跑过了,两条腿都要飞出去了。
“这边。”宇文玠扫了一眼四周,最后选了一片较为葱郁的矮树丛,钻进去后,在深处停了下来。
直接坐在了地上,白牡嵘大口喘着气,宇文玠则走到她面前,用捏住衣袖,擦拭她头上流出来的汗。
他仅仅有些微喘而已,其实正常情况下,微喘是正常的。如白牡嵘这样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是不正常的。第一时间,他心里自然联想到她身体上的隐患,因为这些隐患,她才会变成这样。
扫了一眼那一路上拎着的大术师,他瘫在那儿,已经像条死狗似得了。
“真没想到会碰见轩辕闵,冤家路窄就是这么回事儿,像有磁铁在吸引似得,这么条路,谁想到就走一条路上去了。”缓了一会儿,她才觉得好一些。只是汗仍旧在不断的流,她现在像是被水洗过一样。
“碰上了便碰上了,甩掉他们也并非是什么难事儿。你现在感觉如何?看你的汗水,像下雨一样。”蹲下,宇文玠看着她,她的脸色和唇色都发白,看起来很疲累的样子。
“还成,就是很久没这么提力了,很累。不过我觉得这事儿应该怨你,我应该好好休息的,但你总是阻拦我夜间休息的大业。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练什么邪门的功夫了,那叫什么来着?采阴补阳。”错误得全部归结于他。
无言以对,宇文玠抬手又给她擦了擦汗,“休息一会儿,然后启程。应该把追兵甩了很远了,再说还有其他人在分散轩辕闵的追兵,咱们也无需那么急。”抓住她的手,他轻声说道。
扭头看向旁边,那大术师还没缓过来呢。一路上都没用他自己奔跑,居然能累成这样,也是神奇。
他握着她的手,始终在看着她。等着她逐渐的喘匀了气儿,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可以走了么?”
“嗯,快走吧。”只要在赵国的地界内,都不太安全。
起身,白牡嵘扭头看向那大术师,他还是那个模样,整个人受了极大的惊吓似得。明明杀伤力也挺强的吧,却偏偏这么弱小无助,真是个矛盾体。
“来吧,咱们得启程了。”弯身把他拽起来,他像强风之下的蒲草一样,整个人摇摇晃晃的,骨头估计都软了。
“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见着了轩辕闵就跑,可见梁子结的大。能和轩辕闵成仇人,他们也不是什么寻常小人物。
“到时你就知道了。”要说他也是个奇葩,什么都没弄清楚呢,就跟着走了。
他一副求死不能的模样,不过也没办法,如果自己不主动跟着,她还是会把他绑架了。那时的情况指不定比现在更惨,尽管现在已经很惨了。
宇文玠却是懒得和他多说话,直接再次把他抓在手里。
“你不许攻击他啊,不然我可不饶你。”白牡嵘立即警告,那大术师翻了个白眼儿,他倒是想。只不过她又不怕自己,前脚对付了这个男人,自己后脚就得被攻击。人啊,还是得放聪明一些,接下来的日子才会好过。
“走吧。”宇文玠一手拎着那大术师,另一手牵着白牡嵘,离开原地。
山间的路不好走,而且白牡嵘已经完全失去方向了。眨眼之间,一些残影若隐若现,明明知道是假的,她也当做飞蚊症来应对,但是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她的体力在急速的衰退,她自己完全感觉得到。而且,五官共通之处,好像在隐隐作痛。
那时身体情况不严重,她的心理压力也没有多大。但事到如今,一股无形的压力朝她涌来。尤其是宇文玠在盯着她时用一种十分担忧的眼神儿,她就更觉得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