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太后召见
男人背对而立，蹙眉轻挥手道：“我已差人带去消息，门口已有马车候着，走吧。”
云淡风轻，只觉心头涌上一丝酸楚，垂眸点首，自门外走去，男子微闭眸子，眼前笼罩一层红光，转身看女子离去的身影越发越远，轻声哀叹。
马车颠簸，只觉焦虑不安，倚在窗边在景色飞逝，压抑的喘不过气，随这车夫的一声轻喝，霜璃撩开车帘儿，下了车。
一片灰暗死气沉沉的道路，霜璃一步一艰难朝里走去，只见一显老成的宫女在门外候着，瞧霜璃走进，忙迎了上去，轻声道：“姑娘，请随我这边走。”
霜璃瞧这丫鬟面生，态度倒也缓和，便轻应了声，随她向里走去。
女子双手紧攥，狐疑的看看四周，心想道：“这可不就是去养心殿的路，也不知太后召见自己所为何事。”
霜璃只觉心中七上八下，百爪挠心。
霜璃自心中斟酌思量，只见那宫女身形一顿，霜璃停下身来，轻声道：“姑姑，不知太后召见我所为何事？”
那宫女未答话，只轻轻一笑道：“姑娘，请。”
霜璃朝养心殿内一瞧，朝那姑姑点点头，朝里走去，太后坐于高位，紧闭眸子，一手捏着眉心，也未有平日的戾气，不亲近人，霜璃行礼道：“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缓睁开眸，一扬葱指道：“起来吧，烟儿赐坐。”
伴在太后身后的烟儿轻应，霜璃未敢抬眸，只用余光轻扫，这殿内摆了六张红木桌椅，均无人坐落，此时，一太监走进，朝这霜璃轻蔑一笑，啪~往下放上一张矮凳。
霜璃口中未说，心中想：“好大一个下马威，自己身份低微不配用上上好的桌椅，只配了个矮凳。”
太后薄唇微启，蹙眉道：“坐吧。”
霜璃轻言：“是。”
勉强屈身坐下，不用想便知晓此时的样子有多不堪，四周宫女纷垂眸掩唇一笑。
太后似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饶有趣味的轻声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是那般女子能把我皇上迷得魂魄出窍。”
霜璃微蹙眉道：“太后娘娘，奴婢自知身份低贱，怎敢与天子纠缠。”
“眼下，你倒是改口不认了？可认为哀家是在跟你说笑，口口声声自称奴婢，便是知晓自己身份，如你此般不堪的女子，竟还勾搭皇上，哀家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太后凤眼微眯，柔声细语的道，可听在霜璃耳内，便犹如一把把刀锋利剑。
霜璃垂眸道：“奴婢并未欺瞒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明察。”
“明察？哀家倒真怕了挑出那些肮脏，不堪入目的事儿，污秽了哀家的眼。”太后一拍椅把，厉声说道。
霜璃听闻此言薄唇紧抿，心想大不了横竖都是死，屏息跪下，不卑不亢说道：“奴婢清白自知，太后乃天子之母，聪慧过人，双眼如雪，定不会冤枉奴婢，奴婢与皇上并无瓜葛，句句属实，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太后唇角微挑道：“聪慧过人，双眼如雪，你倒是口齿伶俐，倘若哀家因此事冤枉于你，便就是说哀家愚钝。”
霜璃寒意涔涔，垂首道：“奴婢不敢，奴婢自入宫以来，便在眉心阁当差，久不踏足，又如何能于皇上有何瓜葛，我家主子得皇上赏识，去的次数也频繁些，若我自她眼皮底下耍猫腻儿，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太后抿上口茶水，含笑道：“瞧你说的也有理，可这真真假假，哀家若处处顾及，便不会走到今日，来人，赐毒酒一杯。”
霜璃心遽然一沉，摇首轻声道：“太后娘娘，奴婢当真是冤枉的。”
“哀家可顾及不了那么多，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来人，快把她给我拖下去。”太后厉声说道。
两宫女一左一右牵制霜璃，欲把她带出养心殿，霜璃拼死抵抗，口中道：“太后娘娘，奴婢冤枉。”
太后蹙眉，葱指一扬，其中一宫女眼露锋芒，一掌击在霜璃颈后，女子话音未落，眸一闭，便晕了过去。
“住手。”只听一声暴喝。
那两宫女回眸一瞧，顿被吓得魂飞魄散，忙松开禁锢霜璃臂膀的手，跪在道：“皇上，皇上万岁。”
莫凌天眉尖若蹙，上前道：“母后，儿臣曾说过，此事不允您插手，您却想至她于死地。”
太后倒也是经历的多了，一脸淡然道：“你还知晓叫我一声母后，怎得不允哀家替你做主？这种女子空有一副皮囊，没内涵，没教养，只学了一身勾引人的招式，哀家怎允这种女子日夜陪伴在你身边，哀家一路走来，闻多识广，这种女子真真配不上你。”
莫凌天浓眉一挑道：“配不配的上，儿臣说了算，霜璃她聪慧睿智，非比平常女子，母后您未识先判。”
太后眸结成一层冰霜，厉声道：“未识先判？哀家从未错过。”
莫凌天把地上女子拦腰抱起，转身轻言：“她是儿臣心爱的女子，儿臣会立她为妃，倘若您针锋相对，我便带她远走高飞。”
太后柳眉紧蹙，垂眸轻笑道：“为了一个女子，连皇位都可抛弃，好，真好。”
夜凉如水，打更人渐远去，窗外的风轻柔敲打门窗，床上的女子微蹙眉，睁开眸子，倚在桌上的莫凌天听闻动静，起身坐于榻边，轻声道：“醒了。”
霜璃悚然一惊，忙翻身下榻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凌天忙屈身扶起跪在下的女子，扶着她薄弱的双肩道：“不必多礼，且好好歇息。”
话罢，欲转身离去，霜璃垂眸轻言：“皇上，奴婢何德何能，能让您如此照顾？”
莫凌天顿住脚步，轻叹道：“五年前，自眀柳湖畔，朕曾见你，你一系青衣倚在树下，莞尔一笑，笑颜如花，自此一面，一见倾心，此后朕便一直寻你。”
霜璃垂眸不语，心中道：“你爱的那个女子已经死了，虽同一副躯壳，却不同灵魂，说自古君王多情，薄情，你却痴心，痴情。”
“朕遇见你后，欣喜若狂，发誓要一生照顾你，却不曾想还是叫你受了苦。”莫凌天一手撑在桌上，轻言。
霜璃立起身道：“皇上，奴婢不配，你的爱太浓烈，奴婢承受不起。”
莫凌天转身一把锢住女子双肩，眸里含情道：“不，你受的起，朕知晓你聪慧，睿智，善良，温文尔雅。”
霜璃跌坐在床上，闭眸道：“且叫奴婢好好想想。”
莫凌天听闻此言，轻声道：“朕等，这段日子你便住在此处，朕怕有人会对你不利。”
霜璃请应上一声立起身，屈身道：“奴婢恭送皇上。”
男子身形微微一顿，叹息摇首自门外走去，霜璃上榻微闭眸，离那人的目标有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