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今天有时间？”

  饭局过半时，已经到了员工下班的点，许笙笙借着出去换酒的空回到了备餐间，发现邓含已经换上了便装。
  她嘴上还是骂骂咧咧，说着她的老板。
  “每次一来就要压桌！真不知道这傻逼是怎么当上老板的。”
  “偏偏这次还压的是我的桌，烦死了。”
  嗯。
  许笙笙也点头，“很烦。”
  邓含本来还在擦着备餐间的橱柜，听到许笙笙这句带了些烦闷的回答突然笑出了声，尤其是许笙笙还一脸认真的捧着酒瓶的时候。
  “老板刚刚又下了两瓶白酒，你进去使劲给他们倒酒，让他们赶紧喝完，我们就可以回宿舍了。”邓含拿下许笙笙手上空了的酒瓶，又放下了一个刚温好的，“记得少给老板倒，不然明天等主管来了估计要追着你骂。”
  虽然许笙笙没有搞懂其中的逻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拿着新的酒回到了屋里面。
  一打开备餐间的门，一股烟草味就扑面而来，让许笙笙有些招架不住，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包间里早就烟雾缭绕，刚刚一直在里面时还没有察觉，但这次许笙笙从刚刚喷完空气清新剂的备餐间进来后，才发现里面的人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烟。
  她抬头望去，发现言怀玉的手指间也夹了一根烟，看起来应该是没点上多久。
  许笙笙盯着那处许久，却发现烟燃尽了，言怀玉也没有抽上一口，而是直接捻在了烟灰缸里。
  摸不透他的想法，索性也就不想了。
  有人的分酒器又空了，许笙笙抱着酒瓶走到那人身边，小心的把分酒器倒满了酒。
  那人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不小心，把刚倒好酒的分酒器用手拂了一下。
  玻璃击打木桌的响声让本来还十分热闹的包间安静下来。
  那个剃着寸头的男人看了眼倒在桌上的分酒器，又看了看已经小跑着从备餐柜里拿出来纸巾的许笙笙有些懵逼。
  在他还懵逼的时候，言怀玉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知道他酒量不好，但没想到差到这种程度。
  毛衣溅上了许多酒水，他拿着餐巾纸随意的擦着，然后扭头和陈锋说：“下次让张南山坐你旁边……”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被人塞了些东西。
  抬头看去，发现是许笙笙往他手里放了个毛巾。
  “擦一下吧。”她说，然后眼睛直接无视他，对着陈锋说道，“不好意思老板，我这就去换一个分酒器。”
  陈锋本来还自顾自的抽着烟，想要怼几句言怀玉，却被突然叫住名字。
  “没事……你……你带他出去处理一下衣服。”陈锋结结巴巴的回复着。
  他怎么觉得这小孩跟他说话的时候，言怀玉本来喝到已经有些微眯着的眼睛突然清明了一些。
  幻觉，肯定是幻觉。
  这哥们之前的女人被别人揩油他都没生气过，许笙笙就和他说句话，他能有什么情绪。
  安抚完自己后，他就立刻坐到了言怀玉刚刚的位子上，给张南山倒上酒继续喝了起来。
  许笙笙回到备餐间拿了个分酒器后，给张南山倒满了酒。
  然后她就看到了已经在包间门口等着她的言怀玉。
  许笙笙把酒放到了柜子上，低着头快步的走向他，然后强调道，“包间里有卫生间。”
  言怀玉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回应。
  手上还抓着刚刚拿给他的毛巾，轻轻的握了握，而后肩膀倚靠在了墙上，不打算动。
  许笙笙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为什么非要出去处理衣服。
  身后时不时的有陈锋打探的视线，盯得许笙笙有些不自在。
  这时张南山也反映了过来，他冲着许笙笙招手：“不好意思啊妹妹，刚才我把酒打翻了。”
  “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刚才已经和你们老板说了，他不会骂你的……”
  陈锋捂上了张南山的嘴，随手拿起了酒杯就往他的嘴里灌，然后揪住他有点扎人的头发，强迫他把头扭了回来。
  “……”
  还是离开包间比较好。
  她向前一步打开了包间的门，然后等言怀玉也走出来后关上了门。
  卫生间离这里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
  许笙笙和言怀玉站在洗手池前，她把那条带出来的毛巾拿回自己手里，然后细致的给他擦着刚刚被酒水撒到的地方。
  擦完后，又拿起了旁边的除味剂和衣物清洁剂给他的毛衣上喷了喷。
  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许笙笙把毛巾攥紧手里，抬头看向言怀玉：“干净了，回包间吧。”
  言怀玉不动，他一米八几的身高站在她面前，有些压迫感。
  突然，他弯下身子，对上了许笙笙的那张脸。
  酒味突然窜进了鼻尖，许笙笙皱了皱眉，她不喜欢酒味。
  “今天有时间？”
  许笙笙再次皱了皱眉。
  她也不喜欢在本来工作的时候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