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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只是替身(笙哥内心独白,~~~~(>_<)~~~~)

  “小姐,去哪?”
  当计程车司机问她时,楼伶却答不上来,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莫笙这个时候会在哪。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犹疑了几秒才一个键一个键的用力按下一组手机号码然后拨出去,很快电话里传出规律而绵长的‘嘟’音。在等待电话接通的间隙,楼林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仿佛失控般剧烈的‘扑通’直响,而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也莫名其妙的抖得厉害。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电话终于接通,可电话那端却没有人开口,而隐约只听得见含混的呼吸声。
  楼伶见他不说话,一时也沉默着不开口,直到司机又问了一次,她才冷着声问:“你现在在哪?我有些事想问你。”
  那端还是没有回应,却传来一两声轻咳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拨动着她的心弦,久久的震颤,让她险些不自觉问出口他是不是生病了,可她及时打住,又问了一句:“你在哪?”
  话一落,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她握紧手机,正要再打过去,却有一条新的短讯进来,而发信人是莫笙。
  打开短讯,内容只有短短三个字——浅水湾。
  她怔住,像是不认识这三个字一样盯着看了许久,终于在司机不耐烦的问第三次时报了地址。
  计程车在浅水湾停下时,她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哥明明把这栋别墅卖给了一个在香港定居的德国人,结果住在这儿的却是莫笙。
  难道是莫笙先让德国人从大哥手中买走别墅,然后他才又转手从德国人手中买回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买回这栋别墅?
  下了车,她带着满腹的疑惑走向别墅紧闭的那扇密码操控的锻铁大门,试探性的输入原来的密码,门立即开了。
  她心头震了一下,不懂莫笙还保留原来的密码是因为懒得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心情复杂的走进去,每走一步,脑海里就有熟悉的画面跳出来,有她和莫笙第一次踏入这栋别墅时的情景,也有无数次两人亲密的牵着手一起去车库取车上班的画面,还有闲暇时两人相依偎着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享受日光浴的情景……
  她闭上眼,又用力甩了甩头把脑海里那些画面彻底清空,阻止自己再去想。
  大概是知道了她要来,所以除了大门外其他门都是虚掩的。
  她走进灯火通明的客厅,环顾一周不见莫笙的身影后也不敢多停留,立即又往楼上走,因为她害怕在客厅多呆两秒就会想起那日她在绝望中流产的一幕。
  上了楼她径直走向主卧,见主卧室的门是大开着的,而里头光线昏暗,天花板上的大灯都黑漆漆的,只有床头那盏造型别致的欧式落地灯释放出朦胧温和的光线。
  莫笙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躺在那张大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楼伶望着他侧卧的背影,恍惚中有种仿佛时光又倒流回了几个月前她和他还是一对恩爱夫妻的错觉,可是她很清楚,一切都变了,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已经不是她心目中那个他,她也不再是原来的她。
  在走进去之前她用力在门上敲了好几下,力道之大敲得她手指关节都痛得发麻,而这股痛意成功拉回她神游的思绪回到现实。
  在她敲过那几下后,莫笙终于有了动静,却也只是翻了个身把脸面向她这边,而他的眼睛还紧闭着,身体却渐渐蜷成了一个虾米的形状。就像是那次他出国考察回港途中受了风寒,整个人都病恹恹的,又是咳嗽又是高烧,却固执的不去医院,回到家就倒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声音哑得几乎让她听不出来那是他的声音。等她从公司急急忙赶回来,就看到他那么高大的一个大男人因为持续高烧到四十度外热内冷时本能的蜷成了一团,棱角分明的面容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凌厉与霸气,反倒可怜兮兮的像一个生病了没人照顾的大孩子,让她的心一下就软得仿佛要化开来。
  她清晰的记得生病时的莫笙在她面前娇贵得仿佛是温室里的花朵,动不动就喊这里痛那里痛,捉着她的手要她给他揉这揉那,吃药的时候还会撒娇,吃一颗就要她亲一口,还要她说一句‘我爱你’……
  “可不可以给我倒杯水?”
  耳边忽然扬起沙哑的声音。
  楼伶难堪的敛住再度陷入回忆中的思绪,带着一丝慌乱一丝无措的目光望向莫笙,他还和刚才一样闭着眼蜷成一团,仿佛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并不是他,可她知道,他是病了所以才会这样无精打采的一动不动。
  她没回他,转身下了楼。
  厨房的流理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灰,她找出水壶重新烧了水,等端上楼来,距离隔得近了她才看清楚他脸颊潮红嘴唇发干,明显是高烧的状态。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眼睫扇动了一下,像是被惊着了的蝶。
  也许是高烧的缘故,他睁开眼时那双深黑的眸子像是覆了层水气,显得雾蒙蒙的,眼眶里也布满了血红的细丝,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盛气凌人的迫人光芒,只让人觉得……觉得……心疼……
  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又急忙移开视线,苍白着脸想着自己真是该死,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他心疼。
  她想起父母,想起已经易主的素美,想起那个流掉的孩子,心里禁不住哆嗦了一下,羞愧和内疚齐齐涌上来,毒液一样腐蚀着她的心。
  莫笙见她转开视线不再看自己了这才坐起来,从她手里接过水杯仰头就喝一大口,结果烫得舌头都麻掉了,却仍忍着没把水吐出来,只皱着眉咕哝一句:“怎么这么烫也不提醒一句。”
  楼伶那双绞在一起的双手紧了又紧,她想直接问莫笙他和穆亦是不是同一人,可张了好几次嘴都问不出口,又或者是她潜意识里感到害怕,害怕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才迟迟不敢问,因为她无法想象如果他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那她会不会再度崩溃。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莫笙又盯着她看了会,然后才放下水杯,抓过一个抱枕塞到身后懒洋洋靠着,说:“没想到你会主动联系我。”
  楼伶低垂着头静默了几分钟才抬起头来,等目光重新和莫笙对视时,已经一片平静。
  “我来是有话当面问你。”她说。
  “问我什么?”
  她这次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机会,飞快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他,莫笙一时哑然,只静静的望着她,像是想从那张苍白却美丽的脸庞上搜寻什么。两个多月没见,她还是那么瘦,瘦得脸颊两边的肉都陷了进去,而颧骨却高高突出来,虽然这样还是很漂亮,可他不喜欢,他希望她健康,希望她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他不说话楼伶也不催他,只是他越沉默她就觉得越煎熬,仿佛每过一分钟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莫笙说:“既然秦牧海告诉了你真相,为什么还来问我?”早在知道陆彦南醉酒说漏嘴时他就料到秦牧海会把他真实的身份告诉楼伶,果然不出他所料。
  楼伶在他话落的刹那心跳都似乎停止了,脸色更是白得胜雪。
  这一路上她预想过许多种答案,想着他或许会否认嘲笑她神经质,也或许会模棱两可的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更不解释,又或许是什么也不说就让她自己胡思乱想……可她没想到他这次这么干脆的就给了她答案,一个这么可怕又可恨的答案。
  她浑浑噩噩的摇头,无法接受自己这大半年来爱恨交加的人竟然只是个替身,而她毫无保留的给了他她的所有,包括她的婚姻,她的爱,她的身体,以及她的心……这一切原本属于穆亦,却被这个卑劣的替身夺走了,而她竟然还要别人来告诉她,她曾经的枕边人是个替身。
  她无法接受,悲哀的想这也许只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只要她睁开眼睛噩梦就会消失……可她很快就知道这是她在自欺欺人,她无意识中把指甲陷入掌心里,那丝清晰的疼痛仿佛是一支利箭,残酷的划破了她的最后一道自我安慰的屏障,让她知道这并不是噩梦。
  她瞪着他,目光怨恨交织。
  “你别用这种看一个骗子的目光看我,我可从来没承认过我是穆亦,甚至还努力澄清过,是你自己不信,你从一开始就一厢情愿的认定我是他。”
  “我一厢情愿?”他竟然还敢这样说!明明有好几次她都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可是因为他的模棱两可和误导,让她一次又一次推翻自己的猜疑。
  莫笙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点头说:“我承认我误导过你,一次是你去找我大姐那次,我骗了你说我二姐的腿是四年前我手术后失去的,其实就是在十岁那年,只不过事情真相是我二姐想让我葬身车轮,结果却害了自己。还有一次是因为你找征信社调查我的身份,所以我事先让人做了手脚给了你一份穆亦从小到大的完整资料,你应该就是从那次开始更坚定了我是穆亦这个念头吧?”
  楼伶四肢发僵的站着,觉得难过极了,她像是坠入了千年冰窖,刺骨的寒意倾入她的体内,钻进她的血管里,冷得她全身止不住的哆嗦。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我答应过你在事情全部了结后只要你想知道我就会原本原本的把一切全部告诉你。”
  楼伶感觉大脑晕眩得厉害,让她几乎站不住脚,她揉着额,有些吃力的问他:“既然你不是穆亦,那为什么你的一些生活习惯和他一模一样?”
  莫笙拉开身上的被子,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说:“答案在这里。”
  楼伶茫然的盯着他心脏的位置,不懂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他又说:“在我十四岁那年我被查出患有冠状动脉疾病,十七岁的时候我在美国做了冠状动脉旁路搭桥手术,可术后效果不佳,而且在手术的一个多月后我的眼角膜发生了病变,不但视力下降,并且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短暂的失明。我二十三岁时出现了第一次心衰,抢救回来后被医院告知我必须做心脏移植术,否则活不过三十五岁。然后他们又告诉我,想要找到各项指标和我配型接近的供体很难,因为我是rh阴性ab型血,和我配型最接近的大概就是我的兄弟姐妹了,可心脏移植不比其他脏器移植,我不可能要求大姐二姐把心脏捐给我。在我二十四岁之前我一直不知道穆亦的存在,是偶然听一个朋友说他妹妹有个m大的校友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几日后还带了照片给我看,我才对他产生了好奇,还让人调查他,结果一查就查到他是我的孪生兄弟,比我还早好几年到纽约来。那时我并没有打算和他相认,只默默的关注他,知道他毕业后回到香港工作,知道他在医院人缘很好母子俩过得很开心,还知道他交了女朋友,只可惜他和女朋友的恋情因为他所谓的出身不好所以受到女方父母的阻扰。我那时已经在纽约有了自己的公司,而且公司规模不断在扩大,所以我打算和他相认给他一个身份,好让你那对狗眼看人低的父母接受他,可他没等到我和他相认就被你大哥害死了。”提到这件事又勾起莫笙对楼嘉恒的怨恨,他痛心的攒紧拳头近乎咬牙切齿的说:“他明明还可以活下来,只要你大哥及时送他去医院抢救,而不是忙着制造车祸现场之后又一走了之把他扔在那儿,他就不会因为颅内大出血错过了抢救时间而死亡。你知不知道我的人找到他送去医院抢救时他耗尽所有力气说了句什么?他说,‘如果我死了,别让伶伶知道,要她开心’。”
  楼伶呼吸一窒,再也支撑不住的瘫坐在地上,决堤般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莫笙下了床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来,望着她泪流满面的脸说:“因为你大哥害死了他,又害得我母亲疯疯癫癫,所以我才会那么恨你们楼家,我移植了他的心脏和眼角膜代替他继续活着,继续看着你们楼家一步步走向灭亡。”
  楼伶死死咬着唇无声的痛哭,为四年多前就已经死去的爱人,他竟然到最后还是念着她,担心她知道真相后会痛苦一辈子,所以他说别让她知道,他希望她开心。
  莫笙见她死死咬着唇,怕她又像上次那样把自己下唇咬得血淋淋,于是皱着眉去捏她的下颌,结果不知道她是哭得闭了气还是太过伤心,竟然一下晕了过去。
  莫笙都惊住了,抱起她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脸唤着她的名字,她眼睫颤动了一下,有残留的泪水落下来,可眼睛还是紧闭着。
  莫笙见状知道她只是晕过去了,这才松了口气,抱起她放到床上。
  他给她盖好被子,而他就在她身边躺下,还像以前那样亲密的抱着她,视线也交织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满满不自觉的眷恋。
  大约是梦里还觉得伤心,她突然抽噎了一声,然后身子也跟着抽了一下。
  莫笙把她更紧的往怀里抱,嘴唇也贴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终于她安静下来,他望着她的睡颜,想起她最后提出的那个问题,其实他还没有说得很明白。
  他虽然也是天生的左撇子,但他并没有在咖啡里加盐的习惯,也不喜欢橘类的水果,确切的说是他任何水果都不喜欢,可自从他移植了穆亦的心脏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在咖啡里放盐,而且对柳丁、葡萄柚这两种水果情有独钟,甚至喜欢上了一些医学专科的书籍,而且很多时候的梦里他都会梦见一个笑魇如花的陌生女孩,他虽然没见过她,但他知道,她是楼伶,是穆亦的最爱。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做了心脏移植后会出现这样诡异的现象,给他实施心脏移植手术的专家组在得知他的情况后同样无法给出确切的答复,只说这种现象以目前的世界科技水平还无法解释。但他们也安慰他说像他这种现象在其他接受心脏移植的病人当中并不另类,在英国就有一个六十三岁的老人在接受了一个业余艺术爱好者的心脏移植后从此画技飞速提高,而在这之前,他只有三岁小孩的绘画水平。
  除此之外,美国亚利桑那州大学的著名心理学教授盖里·希瓦兹也曾说过,他历经20多年研究调查发现:至少十分之一的器官移植患者都性格大变,‘继承’了器官捐赠者的性格,这是因为人体的所有主要器官都拥有某种“细胞记忆”,当它们被移植到其他人身上后,器官携带的记忆就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所以他不只是移植了穆亦的心脏和眼角膜,还连带移植了他的部分记忆,他的喜好,以及他对楼伶的感情。
  因为这颗心经常带着楼伶入他梦里,所以他在还没和楼伶见面之前就已经对她十分熟悉。他把穆亦皮夹里那张她的照片放到自己皮夹里,这曾让去美国看望他的易梓扬误以为楼伶是他爱恋的女人,等他说出真相,并告诉他他术后的那些奇怪现象,易梓扬震惊了半晌后冒出一句——你会不会被这颗心脏左右也爱上那个女人?
  没想到一语成谶。
  尽管他一开始就决定和楼伶划清界限,只让她做自己的情人羞辱她却并不碰她。可他低估了这颗心脏的影响力,他竟然没办法漠视她的喜怒哀乐,也没办法在她被欺负时无动于衷。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破例帮她,替她解围,又着魔般和她结婚,宠着她,爱她,说着甜言蜜语的情话哄她,陪她去蜜月……
  他迷恋她的身体,迷恋她的笑,喜欢她撒娇搂着他的脖子说爱他,甚至喜欢她黏着他、为他吃醋。那次他去上海出差,她因为怀疑他有别的女人而连夜赶去上海,当她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时,她不知道他的心都似乎要化了,他抱着她失控的亲吻、缠绵。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他不能把穆亦对她的感情当做是自己的,他只是在替穆亦爱她,完成他未完成的那段感情,但绝对不能沉沦其中。所以在易梓扬问他还要不要陷害素美给楼家重重一击时,他毫不犹豫点头。
  其实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如果她在接到他无意中拨出的那通电话后及时开口,那么她就不会听到那些阴谋,也不会知道素美的中毒事件是他一手策划,而他还会如常一样宠着她,对她好。
  可是造化弄人,他和她还是走到了那一步,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毁了素美,毁了楼家,也毁了她肚子里那个孩子。
  他那时是真的决心和她彻底断绝关系,所以才做得那么绝。可当路远说她患了抑郁症情况很糟糕而且已经一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时,他内心竟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和害怕,他害怕她会变成第二个母亲。
  他近乎蛮横的强行把她从医院带走,即使他就站在她面前她也对他无动于衷,他也愿意一辈子养着她,和她在一起。
  可他没想到她那么快就清醒了,他永远记得她把水果刀高高举起欲往自己胸口刺下时的决绝,那一刹那,他才真正看懂自己的感情,原来并不是穆亦这颗心在作祟,他是真的爱她。
  他放她走,眼睁睁看着她和秦牧海一起离开,之后遵守承诺再也没去找过她。
  虽然他想留她在身边,可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妥协。
  他迫不得已才放她走,以为两人以后也就这样了,可陆彦南在秦牧海面前说漏了嘴。他想她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对他大概就只有恨没有爱了。
  况且她爱着的一直就不是他。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被她枕着的手臂微微有些发麻,可他没动,就怕惊醒她,他知道如果她醒来一定会立即离开,或许以后都不会想再看到他。
  所以他不能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怀里的人儿开始不安的挣动,他这时也因为高烧不退的缘故而有些昏昏欲睡,可她一动他就惊醒了。
  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她眉头紧锁,牙关也咬得紧紧的,脸上的神色一下惊慌一下欣喜。
  后来他似乎还听见她在说什么,他附耳到她嘴边,她呼出的温热气息呵在他脸上,他终于听清楚她在说什么,脸色刷地就变了。
  果然,她一知道他的身份心里就再也没有他,所以她梦里喊的那个名字是穆亦。
  他闭上眼,滚烫的身体仿佛是瞬间失了温,他只觉得浑身冰凉,于是他更紧的抱住她,手臂圈住她的身子仿佛是要把她勒进自己体内,让睡梦中的楼伶难受极了,挣扎着想从梦境中醒过来,可是梦里那道身着白袍的身影又让她眷恋不已,不舍得醒来。
  ——————
  (为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等待,本章7千字~~剧透:楼妹子醒后笙哥的心就要一直住在冰窖里了~ %>_< %~~心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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