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记得那个人是你。
先舍弃那份姐妹之情,也是你。
这两句话,顾安年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同样没有资格指责宁秋霜。
即便是两年前,她都觉着她们三个人中,没心没肺是她自己,因为她感情并不纯粹。然,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想过打破维系三人之间姐妹之情。
她宁秋霜身边安插眼线,却并未有害宁秋霜心思。这个世界与她们生活过时代不同,这个充斥着等级与权利诱惑世界,她担心宁秋霜会走上岔路——如她前世那般。
而事实上,她没有算错。
有时候,顾安年会忍不住替顾安锦惋惜——这个善良女人,不管付出多少,她身边,始终都没有真正值得信赖姐妹,前世是她,今生是宁秋霜。
从伤感中回过神来,稍稍收拾情绪,顾安年望向宁秋霜,眼底一片寒意。
宁秋霜不提顾安锦还好,一提,她便想起了宁秋霜派杀手追杀顾安锦事,心中怒意难消。五六年真挚情感,换来是一片恨意,即便被害之人不是她自己,也足够让人心寒!
宁秋霜被顾安年看得心底发颤,不禁目光闪烁,拿帕子掩住唇角轻咳了两声,干笑着掩饰道:“近日天气开始转凉,娴侧妃与南逍王侧妃都要注意身体才是,以免染了风寒。”
说着又咳了两声。
顾安华撇了撇嘴角,客套道:“多谢三皇子侧妃好意。”
接着,却沉默了下来。
顾安年没有再开口,顾安华觉察到气氛有异,也不再开口,宁秋霜想开口,只是苦于寻不到好话题,只得如坐针毡般干坐着。
而此时正厅,西北传来急件,宋祁不得不回书房处理,宋璟与宋瑜只能起身告辞,随后一同由下人引着去金雾园接各自侧妃。
路上,宋璟与宋瑜随意攀谈起来,说到宋瑜年后赶赴封地南漳之事,宋璟友好笑道:“到时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聚,待过得皇叔大婚与冠礼大喜后,咱们兄弟定要多寻些时候,好好聚聚才是。”
宋瑜不咸不淡地笑笑,道:“三皇兄有心了。”随后,便不再言语。
他虽已接受了现实,然理智上知晓,感情上却是仍有不甘,是以对着宋璟,他实摆不出多亲热态度来。
见状,宋璟微勾起一抹得意笑意,故作不舍,劝慰道:“五皇弟也不必伤怀,父皇将你遣往南漳,也不过是一时气极,想必日后还会再召你回京。”
宋瑜心中冷笑,也不欲再与宋璟委以虚蛇,停下脚步望向宋璟,嘲讽笑道:“三皇兄,皇弟此去,不会再回来了,你不必忧心。不过也是,这未来皇位,终归不是你真正赢得,而是皇叔不要才落到你手里,你忧心也是应当。”
说罢,转身欲走。
“你是何意?!”宋璟却不放他离开,伸手拦他面前,难掩激动地低吼:“你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话,难道就不怕父皇降罪?!”
宋璟这般反应,显然是被刺激地不轻。
这皇位是他父皇,由他这个做儿子继承,本就是理所当然事,什么叫做皇叔不要,才轮到他?!这番话岂止是大逆不道!
宋瑜却是冷哼一声,拨开宋璟拦着自己手,冷然道:“这是父皇话里意思,你若想知道实情,不妨去查查当年敦亲王被抄斩一事。”而后再不停留,大步离去。
“不可能……这不是真……”宋璟眼前发黑,脚下一晃,险些站不稳。
这不可能是真,他不信!
握紧双拳,宋璟咬紧牙关,眦目欲裂,双目通红。
五十一、自取其辱
宋瑜到金雾园时,顾安年三人之前的气氛已经和缓了些,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他含笑上前,对着顾安年拱手行了一礼,恭敬唤道:“皇婶。”
无论被这般唤几次,顾安年每次听到心里还是会觉得有点囧。
她微笑颔首应了,起身也回了一礼,顾安华与宁秋霜也起身行礼。
问过礼,宋瑜正欲开口,宁秋霜却抢先一步笑吟吟道:“南逍王殿下,听闻南漳郡是个富饶繁华的地方,周边有名的景致亦不少,小吃美食更是数不胜数,不知南逍王殿下是选在了南漳郡何处修建王府?”
之所以要到年后才去往南漳郡,便就是因为修建王府之事。
闻言,顾安华的脸色瞬间变了。
京中谁不知晓“南漳郡”三个字,是如今扎在宋瑜心头的一根刺,每被提起一次,便往里扎进几分,如今宁秋霜当着他的面提起,除了是刻意嘲讽,不做他想。
宋瑜的脸色未变,只是眼中暗了几分,他拦住冲动欲争辩的顾安华,淡淡笑道:“三皇子侧妃,本王的王府修建在何处,好似与你无关罢。”
宁秋霜挺直腰背,往左侧行了一步,眼角微微挑起,笑道:“南逍王殿下说笑了,您怎与三皇子殿下是兄弟,即便是日后去了南漳,也是要来往的,兴许妾身日后出府游玩,会去府上叨扰叨扰呢。”
宋璟比宋瑜晚一步到金雾园,到时。正好见到宁秋霜趾高气昂地与宋瑜说话,那说出的话,更是带着得意与傲慢,让他都不禁觉得羞愧。
快走两步上前。宋璟怒叱道:“休得无礼!”
听到宋璟的声音,宁秋霜脸上的得意更甚,正要满脸喜色地迎上去,抬头却见宋璟怒气冲冲而来,逼得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顿时心惊胆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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